皇叔与娇娇(双重生)——九月榴红【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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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慈阳真人为季凌洲拔毒,今日已是第三天了,他的意识并不清醒,因不堪承受那极致的痛苦,拔毒之后,便服用些安神的汤药,一天之中几乎大半时间都是昏沉地睡着。
  正在昏迷间,听到屋外长歌说话的声音,便轻咳了几声,挣扎着起身。
  长歌听闻动静,赶紧推门而入,“殿下您醒了,可觉得好些了?”
  季凌洲颔首,用帕子拭去额上的虚汗,问道:“方才是何人说话?”
  长歌回道:“是沈少将军。属下见殿下还睡着,便让他先回去了。”
  “他可说是为了何事?”
  长歌觑着季凌洲的脸色,正犹豫是否要将真相道出。
  “快说。”季凌洲咳喘了几声,又出了一阵冷汗。
  “殿下莫要激动,是沈娘子她不见了。”
  季凌洲帕子捂嘴,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长歌替他抚背顺气,劝道:“殿下还请保重身体,沈娘子定不会有事的。”
  季凌洲松开帕子,披衣起身,长歌赶紧去搀扶。
  “你将念念失踪的全部经过都说与本王听,不许漏掉每一个细节。”
  长歌将沈兰时驾马车带沈念来王府,中途被太子带走,沈念失踪的详细经过都说与季凌洲听,又道:“沈少将军已经寻遍了城中每一处沈娘子可能去的地方,沈少将军怀疑是太子带走了沈娘子,但却不敢冒然擅闯,又担心打草惊蛇,只能来寻殿下相助。”
  季凌洲冷笑道:“太子对念念虎视眈眈,他竟然在得知本王和念念定亲的消息后,仍不死心。如此就休怪本王对他不再手下留情,你随我亲自去一趟东宫。”
  “殿下的身体正虚弱,慈阳真人让殿下卧床静养,还是让属下去将沈娘带出来。”
  季凌洲抬手阻止,“你未免太小瞧了太子,若是他矢口否认,难道你敢搜宫不成?再说东宫的那些暗卫也不是吃干饭的,将元昭和元启兄弟二人叫上,先去探东宫的虚实。”
第47章
  一个时辰之后, 长歌进来回禀。
  “属下已经探明,太子府的马车此刻已经出宫,往朱雀街的方向去了。”
  季凌洲突然激动地起身, “糟了, 太子已经察觉了你们, 赶紧去准备马车, 本王要去东宫。”
  太子不会没有防备,太子府的马车深夜出宫,只怕是季容笙已经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 而太子府的马车这个时候出宫, 应是想要掩人耳目, 从而掩盖太子真正的行动。
  季凌洲匆匆乘坐马车去东宫, 长歌则派人拦住了那辆从东宫驶出的马车。
  正如季凌洲所料, 那辆马车内的确空无一人,是太子为了吸引摄政王府的注意, 想将他的人往朱雀大街引。
  尽管季凌洲派出的人很是小心,但东宫里遍布着季容笙的暗卫, 那些暗卫对于外人的闯入必定十分敏锐, 看来季容笙早就料到他会来, 且做了十足的准备。
  但正是因为东宫守卫严密, 才越发表明沈念仍在东宫。
  季容笙的此举是打算将季凌洲引往朱雀街,再寻合适的时机带沈念出去, 让摄政王府的人再无踪迹可循。
  可他却听手下的暗卫来报, 说是摄政王已经亲自出府, 已经在前往东宫的路上了, 他担心沈念的藏身之处被人发现, 便匆忙赶往凝祥院。
  他将沈念带进了凝祥院的一处极隐蔽的暗室, 关上门,嘱咐道:“孤很快就回来。”
  季容笙形色匆匆,神色凝重,一来凝祥院便将她关到了这间暗室,她大概已经猜到是何人找上了门来。
  她猜测应该是季凌洲,难道他已然痊愈了?她虽然现在出不去,但知他平安无事,她便可以放心了。
  季容笙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着冷笑,言语中暗含警告,“你盼着摄政王能来救你,对吗?可你别忘了,你现在在我的手上,你要想清楚,是真的想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孤这般亲密的模样吗?”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指尖划过她饱满的唇,手轻扣在她的脑后,迫使沈念离他再近些,甚至连呼吸都纠缠在一处,他用低沉的声音警告,“别出声,也别想着逃跑,你知道惹恼了孤会有怎样的后果!”
  季容笙推门出去,掩上暗室的门,又叫来两个亲卫守在这间暗室,避免沈念再耍花样逃出去。
  待季容笙走后,沈念打量着这间狭小的暗室,这间暗室实在隐蔽,她前世在凝祥院住了大半年,竟都没有发现这处隐秘的暗室。
  她即便能逃出这间暗室,也根本走不出去,东宫守卫森严,即便季凌洲寻到了凝祥院,也断难发现这处隐蔽的暗室。
  她已经被关在东宫整整三天的,每每与季容笙多呆一刻,她便越恨他,他逼得越紧,她越是想要逃离他的掌控。
  只是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见到摄政王了,也不知他所中之毒是否已解,解毒之后,是否会恢复健康的身体,又是否会有碍弓马。
  她好想见一见他啊,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
  沈念从荷包中拿出那支嵌着南珠的发簪,还好这支发簪被她藏了起来,没被季容笙夺了去。
  她轻抚发簪中那颗浑圆的南珠,这珠子的触感,就像是季凌洲的指尖,凉凉的,润润的,却让人觉得安心。
  沈念坐在一旁的梨花木交椅上,又觉得内心焦躁难安,便起身来回地踱步,苦想逃出去的办法。
  ...
  季凌洲在东宫书房等了一刻钟才等到了太子,一见太子,他不再拐弯抹角,而是质问道:“今日本王前来,是想让太子放了本王的未婚妻。”
  太子正要否认,却见长歌押着东宫的一名侍卫进来,那侍卫的双手的指甲尽数被拔除,双手鲜血淋漓,在来东宫之前,季凌洲已经对那名侍卫进行了严刑逼供,为了短时间内逼出沈念的所在,他不惜对那侍卫用了严刑。
  长歌狠踹了一脚那侍卫,侍卫吐了口鲜血,被踹倒在地,几乎不曾断气。
  “快说。”
  那名侍卫艰难地爬起身,跪着匍匐在地,不停地磕头,“摄政王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小的不敢有所隐瞒,小的全都招,沈娘子……就在东宫。”
  “来人,搜宫!”他甚至不给太子说话的机会,便让长歌带人搜宫。
  季容笙道:“皇叔此举是否不太合适?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地搜,未免也太不将孤放在眼里了。仅凭一个叛徒的话,尚且还未查明他的话是否属实,皇叔也未免太过武断。”
  季凌洲帕子捂嘴,疾咳了几声,一字一句地道:“无妨,太子要的供词,本王日后会补上,定命人送来东宫,待寻到沈念,必能证实他并无虚言。”
  季容笙气得一噎,没想到他那位沉稳自如的皇叔竟还有耍赖的一面。
  他气得冷笑道:“若是皇叔没有寻到人?又当如何?”
  季凌洲端茶轻抿了一口,今日已经打草惊蛇,太子有了防备,只怕找到沈念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他今日亲自上门的目的,便是为了逼太子主动将人交出来。
  他缓缓起身,从太子身侧而过,“你若敢伤她一分,本王便尽数拔了你东宫的羽翼。”
  又对身后的长歌做了个手势,长歌和元启兄弟便要带人去搜宫。
  李安上前阻拦,双方拔出佩剑,剑拔弩张之时,太子出手阻止,让李安退下,他知晓如果和摄政王动手,东宫讨不到任何好处,他身边的这些人都不是长歌和元氏兄弟的对手。
  季容笙虽自信长歌根本找不到沈念的藏身之处,但摄政王身边的人,都不是一般高手,若是他们能发现凝祥院的暗室,带走沈念,那可就不妙了。
  他听到那阵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竟比摄政王还要紧张焦急。
  反观摄政王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
  他走到桌案前,在那翡翠棋盘的残局再摆了几颗黑色棋子。
  季容笙不知他是何意,又不像是在解棋盘上的残局。
  “这棋局就像是长安城的地图。”
  季容笙一看,他方才放了几颗棋子,改了棋局之后,真的像是长安城的那一个个方形的坊间地图。
  又见他从棋盘之上取出一颗白色棋子,于指腹间细细摩挲着,那颗棋子位于棋盘之上的西北角,观那方向,像是兵部侍郎卢家。
  季容笙脸色大变,竟觉心跳加速,心中忐忑难安,朝中有不少支持东宫的朝臣,而卢侍郎便是最早支持他的朝臣之一。
  摄政王这些年已经远离朝堂,专心在府里养病,难道他已经对朝堂局势了无指掌了。
  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他只是太过紧张,才将摄政王的一个偶然的举动当成了有意为之。
  接下来摄政王分别从东南,东北角取下两个白色棋子,季容笙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的呼吸竟变得急促起来,这是太傅张家和礼部尚书何家。
  正是太子一党。
  而正在这时,书房外响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像是踩在太子的紧张的心弦之上,而那根弦像是随时都会断掉。
  长歌大步踏进东宫书房,在摄政王的耳边悄声道了几句,摄政王起身,走到太子的跟前,笑道:“抱歉,是本王误会了太子!”
  他将方才从东南和东北角取下两颗棋子,放于太子的手心,却拿走了那颗西北角的那颗棋子。
  季凌洲对身后的长歌道:“回宫。”
  紧接着摄政王府的十数位高手从东宫撤离。
  待摄政王走后,李安行至太子的身侧,问道:“不知这摄政王此举到底是何意啊?”
  季容笙猛地回过神来,他望着摄政王远去的方向,陷入沉思,但愿只是他多想了。
  “长歌没有发现那间暗室吧?”
  李安笑着点头道:“那暗室隐蔽,断不会被人察觉,便是长歌与沈娘子只一墙之隔,也寻不到沈娘子。”
  季容笙捏了捏眉心,“你退下吧。”
  太子回到案前处理政务,看了礼部尚书的大婚方案。总觉得不能安心,反复思忖摄政王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他手肘撑着桌案,揉捏着酸胀的太阳穴,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压着一块石头,令他焦心烦躁。
  王贵脸上堆着笑,推门而入,回禀道:“太子殿下,沈娘子来了。”
  “她来做什么?”
  季凌洲一走,沈念便被那两个侍卫从东宫放了出来,摄政王府的人已经离去,太子也懒得再关着沈念,沈念便去了一趟小厨房,带着亲手做的几道点心前来。
  王贵躬身道:“沈娘子是来送吃食的,是沈娘子亲手为殿下做的点心。”
  “让她进来。”
  她倒是聪慧,摄政王前脚刚走,她便带着点心来讨好,可无端对他示好,其用意已是昭然若揭。
  季容笙更觉心烦。
  沈念将事盒中的几道点心放于桌案上,那是一道梅子糕,芙蓉花糕和几个金黄酥脆的蟹粉糕。
  沈念对面而坐,“这些都是我亲手所做,请殿下尝一尝!”
  季容笙微微颔首,拿了一块蟹粉糕吃了一小口,的确是熟悉的味道。
  他不喜食甜,这蟹粉糕却是咸的,好像沈念知晓他的喜欢,特意做了咸的糕点。
  他又想起了前世,他批阅奏折到深夜,沈念总会带着亲手做的糕点来紫宸宫。
  这种熟悉的味道,让他觉得很是安心,他放下手中的那块糕点,抬眸看着沈念,“说吧,有什么事?”
  沈念紧张得暗暗在桌案底下捏紧了帕子,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殿下执意要娶我为妻,可我却不愿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殿下,我要当殿下的正妃,要殿下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娶我为妻。”
  季容笙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你以前可从不在乎……”
  提及前世,他的话嘎然而止,他冷冷地盯着沈念,沈念素来温柔乖顺,不争不抢,又何时会这般看中名分了。
  沈念知道季容笙做不到,冷笑道:“殿下那日说喜欢我,却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吗?”
  季容笙被问得哑口无言,他若要坐上皇位,还需依靠谢皇后和谢家,谢琴澜不过是东宫里的摆设,无爱无宠。
  “再等一段时日。”待他日后对付了谢家,便可给沈念太子妃之位。
  沈念起身为季容笙倒了一杯酒,装作被季容笙的话勾起了兴趣,“殿下可是要对付谢家。”
  季容笙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薄唇微抿,“谢家首鼠两端,族中子弟都是庸才,他们靠着皇后,白白占着爵位,只是靠朝廷的俸禄养着的蛀虫而已。”
  沈念回想前世,谢家出了起贪污大案,族中子弟只知享乐,以低价强买铺面,侵占良田,最后被季容笙罢官夺爵,谢家一夕之间便落魄了。
  谢琴澜安分守已,不偏帮自己的娘家,且嫁给季容笙后并无过错,季容笙便封了个淑妃,住在富安宫,一直无宠。
  沈念将季容笙面前的酒杯满上,继续道:“既然如此,念念也并非不知足的人,殿下已经给了念念承诺,念念便可安心了。”
  她端起手中的茶盏,对季容笙道:“念念以茶代酒,敬殿下一杯。”
  季容笙一把握住沈念的手腕,将她猛地一拽,她身体不稳,跌坐在季容笙的腿上。
  沈念手中的那盏茶洒了,打湿了季容笙的袍角,沈念微微蹙眉,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殿下这是做什么?”
第48章
  季容笙的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那宛若白玉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红晕,像是有些醉了。
  他凑近在沈念的耳边,将头靠在她的颈侧, “念念怎知孤喜欢这些点心, 还有这玉叶长春是以晨露入茶的, 对吗?”
  “不过是听王总管说的。”
  他还以为沈念也是知晓前世的, 心中有些期待,至少前世的沈念是爱着他的,不会像现在这样, 心硬如铁。
  但他也觉得庆幸, 她根本就没有前世的记忆, 也不会知晓前世那些痛苦的回忆, 若是她记起前世, 只怕不会原谅他。
  他身子前倾,想要亲吻沈念, 沈念却以帕子轻掩住唇轻轻避开。
  沈念又为季容笙斟上一杯酒,将酒杯递到他的唇边, 哄他喝下。
  季容笙醉眼朦胧, 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念, 爽快将杯中美酒喝下, 盯着她的眼眸,“念念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反正念念也无法逃出去, 既然念念注定要嫁入东宫, 那既来之则安之。再说念念若只知一味和殿下闹, 因此惹怒了殿下, 对念念又有什么好处呢?念念也知道殿下心里只有陆娘子, 殿下与陆娘子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念念自知是比不上的。”
  沈念脸上带着薄嗔,红了眼圈,挤出几滴泪来,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这世间没有女子愿意和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夫君心里却惦记着旁的女子。”
  沈念的话半真半假,这种心酸苦涩的滋味她前世尝过,便也能演出三分真来,再加上那双朦胧泪眼,便能演出七八分。
  她用帕子包着一块糕点,喂季容笙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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