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与娇娇(双重生)——九月榴红【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6:10

  “我没事。念念可以转过身来了。”
  他落吻于沈念的眉心,温声道:“这几日,让念念跟着我受累了,待将母妃葬入皇陵,我便与念念成婚。”
  沈念摇了摇头,“念念不累,只要能和殿下在一处,念念都不觉得累。”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低得都快听不见了。
  “只是热孝成婚,婚宴只能一切从简,本王只怕会委屈了念念,本王不想再等了,只能待日后再弥补念念。”季凌洲有些遗憾地轻咳了一声。
  “本王今晚要为母妃守灵,念念今日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吧,念念可住在芬芳院中。”
  沈念害羞,季凌洲想着还是待日后成婚之后,再搬回主院的沁香院中。
  “念念想和殿下一起为太妃守灵。”
  “好。”季凌洲并未推辞,而是点了点头,为沈念披上了披风,“夜间寒凉,待会我让梨棠去准备姜汤,念念喝碗姜汤去去寒气。”
  沈念抿唇,“多谢殿下。”
  他明白沈念是担心他的身子撑不住,为了让她放心,这才答应让她陪着自己。
  又想着他们就要成婚,夫妇一体,日后应相互扶持才对。
  自从沈念从宫里出来,便好似有心思,此时更是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
  “念念的手怎的这般冷,”季凌洲又见她脸色苍白,便问道:“还有念念可是有心思?”
  沈念不想再对他隐瞒,她迫切地想要知晓兄长在西北战场的消息,尤其是沈烨被派去监视兄长,沈烨心术不正,定会在背后对兄长使绊子,她总也不能放心。
  她对季凌洲福身一拜,“殿下,念念有一事想请殿下相助,能否请殿下派人打探兄长在西北的战况?”
  此事困在她心里许久,她也知晓葫芦谷一战后,太子和摄政王势同水火,太子战败,定不会善罢甘休,且珍太妃薨逝,摄政王心力交瘁,身心俱疲,而这些事,她非但无法为摄政王分担,却还要事事去麻烦他。
  季凌洲激动地咳了几声,面上像是带着几分恼意。
  沈念觑着他的脸色道:“殿下若有难处也没关系的,念念再想其他的办法便是。眼下太子紧盯着殿下的一举一动,殿下为了将我从宫里救出,已经折损了好些兄弟,是我连累了殿下。”
  “念念,我是气你。事到今日,你还要同我如此客气,我气你竟从未将我当成你的依靠。气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你想要什么只需说出来,我必为你办到。再说元氏兄弟之死,也是我计划不够周密,才害了他们送了命,此事不关念念的事,念念更不必自责。”
  那炙热带着几分懊恼的神色,让沈念心中一暖,他事事以她为先,包容她尊重她,她该如何才能回报?
  “可殿下肩头的责任重大,手底下的兄弟的安危也全都系于殿下一人的身上,若我只是一味只知向殿下伸手,殿下也会有累的时候,念念不想成为殿下的负担,更不想拖累了殿下。”
  季凌洲捂着帕子,轻咳了几声,静静地看着沈念。
  沈念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赶紧低头垂眸避开那炙热的眼神,“殿下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季凌洲抿了抿唇,“本王从前便知念念很好,我越是发现念念的好,便越是后悔自己从前瞻前顾后,犹豫再三,竟然错过了你这般好的女子。”
  这些话说得沈念反倒是害羞起来,“我哪有殿下说得这般好。”
  尤其是前世当他得知沈念被当成替身,凄惨死在地牢里,他更是悔恨终身。
  他轻握了握沈念的手,“我并不觉得麻烦,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是被念念需要的。”
  沈念看着季凌洲,久久地说不出话来,除了感动,她还觉得有一种暖意从他的指腹传遍她的全身。
  季容笙生性霸道又强势,惯于替他人做决定,更不喜旁人违逆他的意思,前世她在宫里的温柔乖顺,处处隐忍,何尝不是一种委屈求全。
  而她在季容笙身边的三年,她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便是心里有了委屈,她也隐忍着,将委屈咽进了肚子里。
  只有摄政王会给她足够的信任和尊重,让她将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她起身,缓缓一福,“多谢殿下。”
  季凌洲又道:“我会派出暗卫相助沈少将军,必要之时会助沈少将军的一臂之力,念念不要担心,沈少将军少年英雄,不会有事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
  沈念这才觉得稍稍放宽了心,觉得这一世与前世又不同,有摄政王出手相助,兄长或许不会落得和前世那般的结局。
  长歌轻叩屋门而入,觑着摄政王的脸色道:“殿下,琼玉郡主来了。”
第85章
  一身红裙的琼玉翻身下马, 将手中的兵器朝王管家手里一扔,指着身后的满满当当的几辆马车,“这是本郡主的嫁妆, 请王管家安排人手将这些嫁妆抬进王府。”
  季凌洲眉尖微蹙, 见到那红火的身影闪将进来, 见到摄政王, 赵琼玉还是收敛了自己的锋芒,行了个不算标准的福礼,“殿下, 好久不见, 琼玉给殿下请安。”
  季凌洲抬手扶额, 笑僵在嘴角, 显然不愿想起当年他竟然疏忽不察, 让赵琼玉女扮男装混进了王府的事。
  甚至想起了某一次醉酒后,赵琼玉对他上下其手的事, 此事给他留下很深的心里阴影,此后, 他不喜人靠近他三寸之地, 更不喜与他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赵琼玉方才大剌剌走了进来, 像是并未察觉摄政王的表情有什么异样, 只见摄政王一身素衣戴孝,又见府中设有灵堂, 先是呆了半响, 而后便脱下那身红色的外裙, 交给来福。又跪在太妃的灵位前, “娘娘, 是琼玉来迟了一步, 娘娘怎的就去了,这些年琼玉在洛州甚是思念娘娘,琼玉都没见到娘娘的最后一面......”
  沈念见她方才穿得还算端庄得体,一身红裙倒也算是个清秀美人,却因她方才当众脱衣的举止大为吃惊,尤其是她当众脱下了那身红色外裙,却露出腰间别的整齐的六把匕首。
  此刻赵琼玉又哭得极伤心难过,身子轻轻颤抖,略显柔弱,在她看来,赵琼玉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割裂的。
  赵琼玉想拿帕子拭泪,却摸到了腰间的匕首,手上的动作一滞,她偷瞄了季凌洲一眼,取下腰间的匕首,抽噎了一声,解释道:“殿下,从洛州到长安,路途遥远,臣女带了不少金银,这些匕首是拿来防身用的。”
  她便将那些匕首踢得远远的。
  自从当年离开了摄政王府,回了洛州后,便去请教那些同她出身入死的兄弟,为何摄政王不喜欢她,从他们口中得出的一致结论,“郡主性子豪爽,为人仗义,只适合当兄弟。”
  她母亲早亡,父亲没再续弦,定北王常年在外征战,带女出征,琼玉郡主也一直在军营里长大,学得一身男子的豪爽大气。
  自从她得知赐婚的消息,便特地去学了洛州城里的那些贵女的举止打扮,为的便是能赢得摄政王的欢心。
  “不知郡主此番前来,到底所谓何事?”季凌洲微皱起了眉头。
  琼玉抹去脸上的泪痕,脸上堆起了笑,朗声道:“来福,将圣旨拿给殿下看。”
  来福打开手里的锦盒,拿出那明黄绸布的圣旨,双手递给赵琼玉。
  赵琼玉再笑吟吟的将圣旨递给季凌洲。
  季凌洲却抬手阻拦,摆手道:“不必了,这是太子的意思,本王确打算成婚,但本王要成婚之人却并非是琼玉郡主。”
  赵琼玉拿圣旨的手一僵,低头掩饰了眼中的那抹黯然,却并未生气,“这些年殿下都是孤身一人,我从未听说过殿下心仪旁的女子,殿下倒也不必为了赶琼玉走,随口编谎话骗人。”
  季凌洲担心沈念会误会,起身走到沈念的身侧,握住了她的手,“本王并没有骗郡主,这便是本王要娶的王妃,骁骑将军之女沈念。”
  沈念见琼玉的脸上无半分气恼,脸上的笑容不减,那毫不掩饰的爱慕眼神,好像并不会因为季凌洲的话而退缩。
  “琼玉爱慕殿下多年,得知陛下赐婚的消息不知有多高兴,琼玉在入京前,便已经立下誓言,要让殿下看到琼玉的改变,让殿下喜欢琼玉。”
  她又看向沈念,只见她容颜绝色,举止得体端庄,一颦一笑都显得气质出众,与众不同,原来她的那些兄弟们说的都没错,摄政王殿下的确喜欢端庄柔弱的女子。
  她走到沈念的面前,一把握住沈念的手腕,“可否请沈娘子移步,我有几句话想对沈娘子说。”
  沈念被她嵌住手腕,挣脱不开,这赵琼玉的劲儿实在太大了,她被掐得生疼,赶紧提醒道:“郡主能先放开吗?”
  赵琼玉摸了摸鼻子,见沈念那雪白的皓腕已经红了一大块,赶紧拱手致歉,“对不住,我天生力气大,我差点忘了,你和父王军营里的那些糙老爷们不一样,我母亲去世的早,我和那些男子一起长大,一起习武,这手劲也比寻常人的大,还请沈娘子见谅。”
  “无防。”
  季凌洲心疼地为沈念揉了揉手腕,又拿出随身带的药膏,用指尖为她轻轻地点涂,又俯身替她轻吹在手腕上,“还疼吗?”
  沈念一把将手从他手里抽离,“我没事了。”
  她又看向赵琼玉,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眼神,很快那眼神又恢复了平静,还是那个性烈如火的琼玉郡主。
  季凌洲眼皮都没抬一下,“明日我会去信到洛州与定北王解释,本王从前从未有过娶妻的打算,直到遇到了念念,本王才动了这个念头,本王此生要娶之人也只有沈念一人。”
  赵琼玉耸了耸肩,好像对季凌洲这般冷漠的态度习以为常,“太子登基称帝,若是殿下再得罪父王,使得太子与父王联手,只怕殿下也会很为难吧!”又看向沈念,“难道沈娘子也忍心看着殿下陷入孤立无援的局面?”
  沈念虽然不太懂得朝堂局势,但也明白赵琼玉说的话中深意,太子素有野心,今日吃了这样大的亏,又差点命丧摄政王之手,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不会善罢甘休。
  季凌洲笑道:“本王的事,与郡主无关,更无需郡主操心,但本王不惧太子,亦不惧定北王,更不会违背本意娶了旁人。”
  赵琼玉急切地道:“我只是想要帮助殿下,并不是让殿下真的娶了我,这只是权宜之计,只需先得到了父王的支持,再想办法再和离,先助殿下对付了太子再说。”
  她又摸了摸后脑勺,“我最笨,最不会说话,性子也是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她见季凌洲没有应声,便拉着沈念的手,“沈娘子,我知你喜欢殿下,你和我一样,也想帮助殿下,不愿看到殿下陷入孤立无援的处境,对吗?那能否请沈娘子先委屈一下,待助殿下夺得江山,我定将这王妃之位还给沈娘子。”
  沈念却将她的手轻推开,尚且不论她才初次见到赵琼玉,不知她说的话是否可信,她本不在乎什么名分,只是若要让她和别人去分享自己的爱人,她也做不到,但此事的决定权在摄政王的手上。
  季凌洲微微颔首,温声道:“多谢郡主好意,本王无需任何人相助,更不会让念念受委屈。”
  “我只是不想殿下出事,我知道殿下不喜欢我,更是明白这种事强求不得,但我只想帮助殿下……”
  季凌洲的脸上带了几分恼意,抬手阻止,“郡主不必再说了。”
  他又对长歌吩咐道:“你派人送郡主回洛州,将本王的书信一并带给定北王,还有将郡主带来的那些嫁妆一并送走。”
  赵琼玉急得在原地踱步,焦急地看着沈念道:“事关重大,还请沈娘子劝劝殿下。”
  沈念认真想了一下,“我支持殿下的选择。我相信殿下。”
  赵琼玉看着眼前恩爱的两个人,摆出一副很无语的模样,“好好好,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但我千里迢迢从洛州而来,现下都已经这么晚了,殿下就不让我坐下喝口水再走?天黑赶路,我又带着金银,若是路上遇到劫匪,那岂不是很危险!”
  长歌白眼一翻,小声道:“我看分明是劫匪会比较危险。若是劫匪能遇到郡主,才是他们倒霉罢。”
  赵琼玉瞪了一眼长歌,捏着嗓子,学着那些娇滴滴的贵女模样,“殿下,就让琼玉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琼玉保证明日一早便离开。”
  “那就明日一早再回洛州。”
  赵琼玉欣喜万分:“多谢殿下。”
  长歌见赵琼玉这般模样,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暗道一声,“做作。”
  同样的动作,若是换作沈念,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赵琼玉则会让人觉得心底发毛,尤其是长歌很了解赵琼玉是个怎样的人。那个混在男人堆里,比男子还要豪爽不羁的女人。那年,长安县贼匪扰民,殿下奉旨剿匪,他亲眼看见赵琼玉一刀割下贼人的脑袋,血溅一身的模样,再看今日赵琼玉的言行举止,便更觉惊悚非常。
  季凌洲安排赵琼玉住进了西院的客房,她将随从来福和元宝唤到跟前,关紧了房门,吩咐道:今夜,你们想办法送信给太子,只说计划顺利,太子会告知你们下一步该如何做。”
  “是,小的明白。”
  赵琼玉换了身鹅黄色的长裙,将方才那六把匕首放在桌案上,捧茶在嘴边抿了一口,那手腕上缠着的绷带隐约透出淡淡的血迹。
  她等了摄政王整整十年,十年的青春都在漫长的等待中消耗,才终于等到了这赐婚的圣旨,这次是她离摄政王最近的一次,这一次她又怎会轻易放弃。
  既然她来了,便不会失败而归,她无论如何也要嫁给摄政王,成为这王府的女主人。
  ...
  紫宸宫,陆朝颜正在为季容笙上药包扎伤口,他赤着上身,露出紧实的肌肉线条,更让陆朝颜怦然心动,她便故意在为季容笙包扎伤口时碰到了那结实的腰腹肌肉。
  她暗自觑向季容笙,见他好像并未在意,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闷酒。
  陆朝颜见他受伤的神色,很是心疼,便劝道:“表哥还有伤在身,不可再喝了。”
  她却只是劝劝,却为那空酒杯中再次倒满了酒,今夜她还有别的打算。
  季容笙烦闷非常,再次将那酒一饮而尽。
  他不但失了沈念,还差点死在了摄政王的箭下,但他绝不会将沈念拱手让给旁人。
  思及此,他一把捏碎了手里的空酒杯。
  “表哥的手怎的流血了?”陆朝颜赶紧拿出帕子替季容笙擦拭血迹,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吹,赶紧替他包扎伤口。
  见季容笙这副失落,深受打击的模样,又劝说道:“表哥,沈念心里只有摄政王,表哥又何必勉强,看到表哥受伤,颜儿实在心疼不已。”
  她想着今日季容笙为情所伤,又喝醉了,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她若是能借此机会得到表哥,并怀了孩子,便可借此留在宫里,一辈子陪在表哥的身边。
  她轻抚着他的脸颊,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又觉得不够,便在他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再贴在他的耳边道:“只有颜儿对表哥才是一心一意的,只有颜儿才不会离开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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