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与娇娇(双重生)——九月榴红【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6:10

  抬手便拿了一块雕刻成梅花形状的点心,轻咬了一口,颔首道:“味道很好。”
  沈念心中欣喜,“那殿下再试试别的。”
  季凌洲却并不动手,而是抿唇一笑,眼中噙着笑,“那念念喂我。”
  “好。”沈念脸色一红,倒是并未推辞,而是含笑看着季凌洲,“殿下想吃什么味道的?”
  “甜的。”
  沈念便用帕子包了一块红豆糕,待要喂季凌洲吃下。
  季凌洲摇了摇头,指向沈念的唇,微微张嘴,“用嘴喂。”
  沈念的脸刷地一红,嗔了季凌洲一眼。
  季凌洲便从沈念的手里咬着那块红豆糕,吻上沈念的唇,将另外半块点心送入沈念的口中。
  待那糕点被咽下,季凌洲指尖抹去唇上的渣屑,看那模样像是在回味,“嗯,果然很甜。”
  不知他到底是指点心,还是指沈念唇上的香甜滋味。
  沈念轻咳一声,“殿下可有派人去夜国寻过解药吗?”
  季凌洲捧茶轻抿了一口,微微颔首,“去过,只不过夜国皇室高手如云,长歌瞒着我,让手下的人去了几次,但都是失败而归,我不愿他们为了我白白丧命,寻找解药一事,便就此作罢。”
  看来夜国皇宫里的确藏有解药,琼玉郡主没有骗她,如今解药就在太子的手上,她需从太子手里夺得解药,才能救季凌洲的命。
  季凌洲见沈念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便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念念这是怎么了?”
  沈念抿了抿唇,“没事。”
  她起身为季凌洲倒了一杯米酒,“殿下还在病着,不能饮酒,今日我和花怜上街买做糕点的食材,见到张记有卖米酒,便回想起小时候,阿耶爱喝酒,我和兄长嘴馋,阿耶便让人去买了这米酒给我们兄妹解馋。这米酒甜甜的,很好喝,也不醉人,殿下可尝尝。”
  只不过,后来田氏进了门,沈懿所有心思都放在田氏母女身上,再懒得管她和兄长了。
  沈念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手中的酒杯,“念念敬殿下一杯,望殿下往后的日子,就像这米酒一样,只有甜,再无苦涩。”
  “好。”季凌洲浅抿了一口便放下了,他酒量一直不好,这米酒也是酒酿成的,他怕吃醉了。
  沈念今日会准备这米酒,便是从长歌口中打听到摄政王不胜酒力,只怕饮一杯就会醉。
  沈念见他那苍白如雪的脸色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红晕,便知摄政王的确不胜酒力,便是饮着不醉人的米酒,也染了几分醉意。
  她将自己的那杯米酒饮尽,强忍着心酸落泪的感觉,便又为自己添了一杯,“若有朝一日,殿下解了毒,殿下最想做什么呢?”
  尽管他再不忍,也不想骗沈念。
  “念念,我的身体是好不了了。”慈阳真人拔毒的法子不能再用了,而他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只剩下不到三年的时间,待他走后,他要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留给沈念。
  沈念反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我是说如果,如果有那一天,殿下最想做什么?”
  “自然是和念念成婚,每一天都和念念在一处,黏着念念,直到念念心烦为止。”季凌洲想也没想便给出了答案。
  沈念一怔,她又怎会烦他呢,她只恨留给她和摄政王的时间太少,才相聚便又要分开了。
  沈念眼眸微动,起身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将含在口中的米酒渡入他的口中。
  米酒带着一股甘甜的酒香,令人沉醉,他喉结微动,一点点地咽下,细细地品尝那唇齿间的香甜滋味。
  这三年的时间太短,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庆元军入京后,他便要开始自己的计划,他要太子以命来偿,他要为母妃报仇,将本该属于他的江山再夺回来。
  而这一切,都万分凶险,他不想让沈念为他担心。
  不过只要沈念陪在他的身边,他即便是病着,也会坚持下去,绝不会倒下。
  季凌洲感觉到几分醉意,抬手扶上了沈念的脸颊,指尖划过她饱满的樱唇,贴吻了上去。
  沈念轻推了一下,却并未推开,醉酒之后的季凌洲少了几分体贴的温柔,多了几分温柔的霸道,那细密的吻覆上了她的唇,吻得她头脑晕沉,身体绵软。
  “殿下……”
  他一把将沈念拉入怀里,撩起她的长发,吻在她唇上,落吻在她的颈侧。
  而后倾身向下,因他身体的压力,她也随着他的身体弯腰往后,后腰抵在了桌案前。
  她微皱眉眼,那冰凉的桌案,感到有些硌人,后腰处带来轻微的疼痛。
  那疼痛也带来了片刻清醒,她今日还有要事,不可再浪费时间,摄政王越是这样,她便觉舍不得离开了。
  他却将手环住她的腰侧,垫在后腰处,轻咬住她小巧的耳垂,轻声道:“这桌案是不是有些硬,这样会不会感觉好些?”
  那股灼热的气息,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和酥麻的感觉,她身体轻颤,身子发软,跌坐在他的腿上。
  沈念点了点头,感受他身体的变化,她顿时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
  “念念会吗?”
  沈念轻哼一声,身子轻轻地一颤,便红了眼尾,季凌洲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教你。”他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腰侧。
  想起那日在冷宫,她裸身在他怀里时,她更觉脸红得滚烫。
  半个时辰后,她的双腿又酸又麻,差点连站都站不住了。
  “今晚念念便留下吧!”
  沈念摇头拒绝。
  她有些懊恼,她原是为了灌醉季凌洲,找机会离开了,见他那丰神如玉的容颜,她不能再沦陷了。
  “那个方才本王见念念腰间的肌肤红了,这是活血化淤的药,念念应该用的着。”
  沈念捧着红得发烫的脸,“殿下还说……”
  只不过,她见他眼神迷离,好像有了几分醉意,而脸色也更红了,看着那还剩半瓶米酒,将那米酒一口饮尽,“这米酒果然不错……不错。”
  便直直地倒在桌案上。
  沈念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将季凌洲扶上床,盖上锦被,见他突然睁开眼睛,勾住了沈念的脖颈,向床的内侧滚去。
  亲吻在她的脸侧,笑吟吟地道:“念念……别走。”
  沈念心头一惊,以为他已经察觉了,但见他又闭上了眼睛,醉得睡着了,沈念这才挪开他搂着她的臂膀,却见到了那块从衣袍中滑落的染血帕子。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而后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她在床沿边坐了一会,用手指抚平他微蹙的眉头,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披上披风,轻掩上了门。
第70章
  出了寝房, 花怜焦急地在外等候,见沈念出来,便问道, “小姐当真想好了, 待进了宫, 就不能再反悔了。”
  沈念微红着眼睛, 点了点头。
  她手里有摄政王的那枚玉佩,进出摄政王府都无人敢拦,便顺利出了摄政王府。
  待出府便乘坐花怜事先便准备好的马车, 去往宁安街的南阳侯府寻谢长庚, 沈念轻掀开车帘, 见到南阳侯府御赐的烫金牌匾, 便对花怜微微颔首。
  花怜快速地环顾四周, 见并无可疑之人跟着,便轻叩南阳侯府的大门, 将一封信交给了侯府的小厮,便在府外焦急地等着, 待一刻钟后, 见一身红衣的谢世子从府里出来, 便赶紧迎了上去, 低声地道:“小姐已经在马车上等候多时了,还请谢世子随小姐走一趟。”
  谢长庚整理了衣衫, 迫不及待地上了马车, 拢手作揖, 尽量让自己显得优雅从容, “不知沈娘子特地来寻在下, 所谓何事?”
  沈念为谢长庚倒了一盏茶, “今日确又一事想请世子相助,此事非世子不能办到。”
  谢长庚优雅地捧茶,十分欣然地答应,“沈娘子是在下见过的最有眼光之人,只可惜……”
  “今夜我去太子手中取解药,世子医术高明,我想请世子辨别那药的真假。”沈念打断了谢长庚的话,再让他说下去,定又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
  “在下乐意之至……”他掀开车帘,往外望去,却并未见到季凌洲和摄政王府暗卫的身影。便不由得心下大惊,“沈娘子是瞒着摄政王出来的?”
  他激动得险些将手里的茶盏摔了,“你可知殿下好不容易才将你从太子的手里救出去,沈娘子再进宫岂不是羊入虎口,不是白费了他先前的一番心思和苦心吗?”
  沈念的心中隐隐作痛,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可我没有办法。如今解药就在太子的手中,只有夜国的解药才能救他的病,我私下里问过张太医,张太医说他一直在咳血,急怒攻心,又经历了丧母之痛,他的身体越来越差,只怕连三年都撑不下去了……”
  谢长庚见沈念眼圈都红了,他最是见不得美人落泪了,从前他觉得沈念是个娇滴滴惹人怜爱的小娘子,需要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却没想到她竟有为了心中所爱,豁出一切的勇气。
  除了心生爱慕,更添了几分钦佩之意。
  他给沈念递过去一方帕子,笑道:“沈娘子想让我如何做?”
  沈念掖了掖眼角的泪,“太子已经答应给我解药,但他的条件是用解药换我进宫,待我得到解药,便将解药交给谢世子,便劳烦谢世子仔细检查解药,再想办法让摄政王服下解药。”
  “沈娘子请放心,在下必不负沈娘子所托。”
  沈念点头一笑,沉默了一瞬,看着谢长庚的眼睛,认真地道:“待殿下的病好了,劳烦世子告知殿下,只说我是心甘情愿入宫的,希望世子不要将我进宫换解药之事告知摄政王。”
  她将紧攥在手里的那块玉佩交给谢长庚,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逃来逃去的,我也累了。”她不想再看到摄政王为了救她,死更多的人。
  更不想看到摄政王和太子叔侄相争,不死不休。
  谢长庚犹豫地接过玉佩,继续追问道:“你心系摄政王,甘愿为他做出牺牲,难道你甘心,就算是日后再也见不到摄政王,你也不后悔?”
  沈念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手上捧着茶盏,仿佛那茶盏的温度能给她带来几分温暖,能给她一些力量。
  长夜寂静,天空无星无月,像是罩着一块巨大的黑布,让人觉得心情压抑。
  马车驶向大明宫,便渐渐地远离了坊市的热闹与繁华,那巍峨庄严的宫殿,象征着地位和权势,也给人带来无边无际的孤寂。
  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前。
  沈念福身道:“还请世子不要忘了今晚的约定。”
  谢长庚还待要劝,却听到马车外传来了脚步声。
  李安早已在宫门外等候多时,见沈念的马车前来,他便走上前去,对看守宫门的守卫命令道:“殿下有令,放行。”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马车前,恭敬地躬身行礼道:“沈娘子请随属下入宫。”
  马车并无动静,沈念那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李将军,太子殿下答应的解药呢?没有解药,我是绝不会入宫的。”
  李安无奈,只得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双手将解药奉上,花怜接过解药,将解药交给沈念。
  沈念将解药交给谢长庚,谢长庚激动地接过解药,放于鼻尖轻嗅,便冲着沈念点了点头。
  沈念起身缓缓一福,“如此便有劳世子了!”
  沈念刚要下马车,却被谢长庚一把拉住了手腕,“沈娘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南阳侯府可不怕得罪太子。”
  “不必了,多谢谢世子,今日世子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不能再连累了世子。”
  她了解季容笙,若他知晓谢长庚在暗中与他作对,他定会心存报复,她会连累了整个谢家。
  李安奉上了解药,便催促道:“沈娘子,殿下已经履行承诺,将解药交出,那沈娘子也该履行承诺,随属下入宫。”
  沈念在花怜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她将解药交给谢世子,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太子自控制大明宫以来,便一直没对谢家出手,南阳候谢家和谢皇后沾着亲,谢长庚定能将解药带回去。
  沈念抬了抬手,“再等等。”
  她必须亲眼看着谢长庚乘坐马车离去,她才能放心。
  直到马车走远,去往朱雀街,汇入热闹熙攘的街巷,沈念才道:“我可以走了。”
  她跟在李安的身后进了宫。
  从宫门到紫宸宫还有一很长的距离,太子重伤在身,不能下床,他已经在紫宸宫等了沈念许久。
  此刻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王贵正为他上药,包扎伤口,他挣扎着起身,望向宫门外,皱眉问:“李安去了多久了?”
  王贵抬头看了看刻漏,“大约去了半个时辰。”
  王贵为他的右臂上了药,再提醒道:“还请殿下转身。”
  背上的伤口几乎深可见骨,尤其是那道箭伤,实在骇人。
  季容笙等得有些心焦,那药涂在伤口上,感觉有些刺痛,他不喜这般漫长地等着,而那阵阵疼痛让他更觉心烦。
  便端起手边的茶盏,却不料碰到王贵正在涂药的手,不小心将茶盏打翻在地,牵动了伤口,那道箭伤又渗出了鲜血。
  季容笙也疼出了身冷汗。
  王贵吓得脸色惨白,赶紧跪在地上,“殿下,奴婢该死,还请殿下责罚。”
  季容笙正扬起手,却见门外那道浅碧色的裙摆,便赶紧正身坐好,对王贵低声喝道:“总是毛手毛脚地,还不快退下。”
  王贵见门外是沈念,这才按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庆幸还好沈娘子来了,沈娘子一来,太子就不会再生气发怒了,他也能逃过责罚。王贵觑向太子,果然太子见到沈念,脸上的阴云一扫而光,唇角也微微上翘。
  季容笙压下上扬的唇角,抬眼看向沈念,“来得正好,过来给孤上药。”
  沈念并未说话,也并未拒绝,只是沉默地走到季容笙的跟前,坐在床榻旁,拿起一旁放着的白瓷瓶,将药粉洒在伤口上。
  而后便起身退了几步,“好了。”
  季容笙忍着伤口的疼痛,却气得一窒。
  那道箭伤很深,他要沈念上药,沈念就真的只是上了药,让伤口暴露在外,可上了药不包扎照样会血流不止,他疼得咬了咬牙,汗水从他那健硕的胸膛往下滴落,沈念却别开眼,并未再多看他一眼。
  季容笙心中郁结,但见到沈念还是缓了缓语气,“孤知你心里有怨气。既然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地回到孤的身边,往后的日子还长着,难道你还要和孤赌气一辈子吗?”
  不知是受伤的缘故,太子此时说话倒是少了几分威逼人的强势和冷漠。倒是比往常听着顺耳了些。
  沈念言语淡淡地道:“是。”
  季容笙见她那冷漠敷衍的态度,心里有些恼怒,但还是强压着心里的怒火,指着一旁的绷带,“涂了药,便替孤包扎伤口。”
  太子是后背中箭,她需从身后环着他的身体,这样做难免会和太子有肢体接触,她心中犹豫,不觉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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