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与娇娇(双重生)——九月榴红【完结】
时间:2023-05-12 14:46:10

  “王总管,花怜的伤怎么样了,那刺客可抓到了?”那太监想要置她于死地,将她推入金明湖,定是不想让她去崇德殿,有人敢伤了花怜,她定要查出真相,为花怜报仇。
  “花怜受伤晕了过去,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好在那伤口虽深,但并未伤及要害,花怜姑娘不会有生命危险。”王贵轻叹了一声道:“那太监也不知是从哪里混进来的,他持刀伤人不成,便将娘娘推下水,自己也跳了河。人被捞了起来,可却断了气。”
  线索断了。
  沈念皱了皱眉头,昨日喜服被破坏,今日便有人持刀行凶,这两件事之间定有关联。
  沈念心中已有了打算,查出了昨夜是谁动手破坏了喜服,或许便能揪出幕后之人。
  眼看着快到了辰时,担心误了大婚的吉时,王贵忍不住催促道,“请娘娘先梳妆,咱们要出发了。”
  “王总管,前面可是淑妃娘娘的云霞宫?”
  王贵点头回话,“正是。”
  沈念笑道:“那请王总管告知淑妃娘娘,我想借她宫里的胭脂水粉一用,方才落水弄得一身狼狈,这般模样前去,只怕会冲撞了陛下。”
  王贵觉得很是欣慰,沈娘子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殿下的心意,他们日后定会夫妻和睦,殿下的付出总算得以苦尽甘来,赢得美人的芳心了。
  “王总管?”沈念见王贵眼中热泪盈眶,时喜时悲,便又唤道。
  “奴婢在,奴婢这就去知会淑妃娘娘。”
  淑妃正在为季容笙做一件里衣,在里衣的下摆处绣了个“琴”字,见沈念前来,将里衣往被褥里一塞,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见到沈念,她恭敬地福身一拜,“给皇后娘娘请安。”
  沈念赶紧将谢琴澜扶起来,“我还不是,淑妃娘娘不必行此大礼。”
  她扫了一眼桌案,还有桌案旁放了一双男子的靴子,靴子上绣着龙纹,看来这是为季容笙做的。
  沈念心想这谢琴澜还真是对季容笙情深意重,她收回目光,对谢琴澜福身道谢,“沈念想借淑妃娘娘的镜子一用。”
  “好,娘子这边请。”谢琴澜爽快的答应了。
  谢琴澜的性子和前世一样,喜静,足不出户,是个安分守已不惹事的性子。
  谢琴澜引着沈念去了寝殿,还将贴身服侍自己的宫女来喜唤来为沈念梳发,而后便掩上门,出去亲自为沈念准备茶水果子。
  来喜为沈念梳妆打扮,沈念便和那名叫来喜的宫女闲聊,“淑妃娘娘的刺绣可真好看,尤其是那靴子上的龙纹,大气磅礴,栩栩如生,殿下见了一定很喜欢。”
  来喜听到主子被夸,也很高兴,点头道:“是啊,淑妃娘娘擅刺绣,她又对殿下一片真心,为殿下做了鞋子,帕子,还有衣裳,可殿下从不来咱们云霞宫,而娘娘又从不出门,更是不敢将自己所绣之物亲自送给殿下,这样殿下怎会明白娘娘的心思。”
  淑妃果然足不出户,那今日推她落水定不是淑妃做的。
  来喜突然跪在沈念的面前,“娘娘,奴婢有一事求娘娘,能否请娘娘让陛下偶尔来看看淑妃娘娘,淑妃娘娘真是太可怜了。”
  谢琴澜为沈念准备了金桔茉莉花茶,听到来喜的话,便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裙角,“娘娘别听她的,我在云霞宫挺好的,我做衣裳鞋子,也不是为了争宠,就是想找些事做,不管怎样,日子还得慢慢过才是。”
  沈念见她的脸上并无半分的怨愤的神色,便知她说的是实话。前世谢琴澜能在宫里平安度日,也是因她这副不争不抢的淡漠性子。
  其实无宠也不是坏事,至少太子在搬到了谢家后,还能留下老实本份的谢琴澜。
  王贵在门外着急的踱步,着急地探头,问道:“娘娘可准备好了?已经快到吉时了。”
  沈念对谢琴澜告别,出了云霞宫,坐上了辇骄,去往崇德殿。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沈念于崇德殿外换乘舆车, 花影将沈念头上凤冠的珠帘放下,隔着轻轻晃动的长长珠帘,沈念见到了玉阶之上, 身穿身穿龙袍, 头戴十二旒冠的季容笙。
  王贵上前亲迎皇后下舆车, 躬身小声地提醒, “吉日已到,陛下已经等候娘娘多时,奴婢恭迎皇后娘娘。”
  沈念深吸了一口气, 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王贵的手臂, 一步步地迈上玉阶, 走向玉阶之上的年轻天子。
  长长的红色宫装拖地, 正如季凌洲所说, 这套珍太妃的暗红宫装,华美非常, 和皇后的正红吉服很像,不仔细看, 根本就分辨不出。
  凤冠上的明珠轻颤, 金凤展翅的金钗尾部坠着长长的流苏, 行走间腰间的玉佩轻轻撞击, 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沈念遥望着崇德殿的玉阶, 心中毫无波澜, 那个她拼了命想尽办法逃离的地方, 最后辗转又回到了这里。
  而身侧她一直想要逃离的男人, 她却难逃命运, 还是嫁了他。
  最后被锁在深宫里, 蹉跎一生。
  她觉得心中酸涩,视线有些模糊,长长的双睫上似有水珠滚动。
  她木然地将手搭在季容笙的手臂上,被他机械地牵引,一步步地迈上玉阶,站在高处,俯瞰匍匐而拜的众臣,接受众臣朝拜,成为大周的皇后,成为季容笙的妻子,这辈子和他纠缠不休。
  就在王贵朗声高呼,宣布帝后大婚,行祭天叩拜大礼,玉阶下摄政王一身天青色锦袍,快步穿过跪地的文武群臣,朗声道:“慢着!”
  季容笙冷眼看向摄政王,神情已是极为不悦,“朕已为皇叔求得解药,皇叔竟无故擅闯破坏朕的大婚,皇叔身为摄政王,但也是大周的臣子,应该知晓无故擅闯破坏登基大典和帝后大婚是何等的罪过!”
  文武大臣也议论纷纷,太子和摄政王不和坊间也早有传言,可太子不计前嫌,亲自向夜国使臣求来解药,摄政王今日却无故擅闯,破坏登基大典和帝后大婚,此举也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了。
  此前沈念一直想不通,这一世太子和摄政王已经反目,还愿意为了摄政王求来解药,救他性命,原来是这个目的。
  摄政王素有贤名,若是他拿了解药,还要与太子争夺江山,不但会有损他的名声,还会失了民心。
  自葫芦口一战,太子与摄政王正面交锋,太子自知不是摄政王的对手,便避其锋芒,采用了这一招。
  沈念将搭在季容笙手臂之上的手缩了回来。
  季容笙哪里肯放,一把紧握着她的手,眼神中暗含着警告。
  又咄咄逼人道:“今日是摄政王与琼玉郡主的大婚之日,摄政王撇下矫妻阻止朕大婚到底是何用意,难道皇叔竟然觊觎朕的皇后,意图谋反不成?”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百官一片哗然。
  摄政王面不改色,神色如常地道:“本王接到西北的急报,戚卫于半道截走季云亭,沈少将军失踪,戚家军已经连占西北五洲之地,直逼洛州。军情紧急,刻不容缓,本王奏请陛下,请陛下御驾亲征,击退叛军,收回西北五洲之地。”
  沈念惊得脸色苍白,呆在原地,更觉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住了,嘴里喃喃地道:“兄长怎会失踪!”
  季容笙揽住她的双肩,扶住了沈念。
  沈念却一把甩开他的触碰,泪如雨下,“我早就说过的,你就是不信,兄长上阵杀敌,本就凶险万分,却仍要防着沈烨在背后捣鬼,若是兄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不会原谅你。”
  “沈念,你冷静些。摄政王的消息是否可信也未可知,”季容笙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见到皇叔便反悔了吗?但今日你和朕已站在这玉阶之上,站在朕的身侧,你便已经是朕的皇后了。”
  沈念怒道:“我不是,没有祭天大礼,我便不皇后,你自私凉薄,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一直都在利用我,利用我对付摄政王。是你害了我的兄长,你放开我……”
  方才摄政王的话引得文武百官议论纷纷,若是叛军攻下洛州,便可直抵长安,大周危矣。
  而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王将军也接到了战报,一身戎装的王将军手握战报,匆匆赶来,跪在阶前:“太子殿下,摄政王所言句句属实,沈少将军中了埋伏,下落不明,而戚卫救走了庶人季云亭,起兵谋反,现下已经攻下西北的五洲之地。臣赞同摄政王所言,请陛下御驾亲征,剿灭叛军,活捉戚卫和庶人季云亭。”
  群臣惊慌,情绪激昂,纷纷跪地恳请皇帝御驾亲征,帝后大婚的祭天礼被迫中断,改成了文武大臣一起讨论该如何才能打退叛军,如何才能守住洛州,守住长安。
  沈念被送回了长信宫,方才见到摄政王脚步沉稳有力,脸色已经好多了,想是因为中毒已解的缘故,想到兄长生死不明,又下落不明,她更觉心急如焚,坐立难安,只想立刻出宫去寻兄长。
  季容笙此刻还在御书房和大臣们议事,她已经派人去打听,可王贵说陛下今夜与群臣商议应对之策,文武大臣争论不休,也没能商量出万全之策,甚至还有朝臣上本参沈兰时临阵脱逃,这才导致大周十万大军有去无回,悉数命丧戚家军和西北叛军之手。
  甚至还有人提议要严惩沈家,将沈家全族定罪下狱,以逆党论处。
  季容笙雷霆震怒,当场便把那本折子的按在那位兵部侍郎秦大人的脸上,说在真相大白之前,若谁再敢提处置沈家,论罪之事,便一律先打板子下狱。
  王贵叹了一声,对长信宫的宫人说:“陛下虽将此事强压了下去,但却只能延迟大婚了,这几日沈娘子在长信宫,便不要再出宫了吧。”
  花影将这些话告诉沈念时,沈念深受打击,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想被关在宫里,她想出宫,想出宫寻兄长。
  花怜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小姐别担心,少将军少年英雄,绝不是外头那些人说的贪生怕死之辈,他定会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的。”
  花影也捏着拳头愤愤不平,“少将军英勇无敌,奴婢绝不相信少将军会临阵脱逃的。”
  只听砰地一声响,有人从半开窗子里扔进了一颗石子,石子上包裹着字条,花影拾起那颗石子,打开窗子,往外一望,并未发现人影,“这就奇了,怎会没人呢!到底是谁呢?”
  她将那张字条交给沈念,沈念打开一看,那字条上写着:今夜亥时于长宁宫一见。
  沈念想到了今日落水,是摄政王救了她,后又抱着她去了长宁宫换衣裳,那这张字条,应该是摄政王留下的。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她觉得格外的漫长难熬,她恨自己被困在深宫里,什么都不能做,但又心存侥幸地想兄长或许只是失踪,还有生还的可能,说不定明日就能传来兄长被寻到的消息,但她又害怕那消息会是兄长遇难的消息。
  她想要做些什么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便坐在桌案前,寻了一本佛经来抄,可手抖得连笔都握不住,也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写字。
  甚至想不起白天自己被推下水,到现在连伤了花怜的凶手都没寻到。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兄长到底如何了?要如何才能寻到兄长,她想到了摄政王,摄政王曾说派出暗卫暗中相助兄长,他说不定知晓兄长的消息。
  为了不引人注目,她换了一套宫女的衣裙,让花影留在殿内。
  她不敢带灯笼,生怕会被人认出来,她低头快速地往前走,走过长长的甬道,一只老鼠从角落的青砖石钻了出来,她惊得出了声冷汗。
  突然一个身影拢了过来,她害怕极了,想要大喊出声,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那熟悉的略带着几分凉意的声音传来,“是我。”
  沈念不再挣扎了,季凌洲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进了内殿。
  他关上门,那一声关门声响彻了空阔无人的大殿。
  将她抵在门上,抵吻在她的唇上,沈念双手撑于胸前,想将季凌洲推开。
  “殿下让我来,可是知道了兄长的下落?”
  季凌洲嘴角勾着笑,“若不是为了沈少将军,你还会来见我吗?”
  沈念并未回答,深夜前来,还和摄政王独处一室,她会来吗?
  大抵是想来但不会来吧?
  季凌洲的手环于她的腰间,往怀里一揽,她被迫贴了上来,而后季凌洲缓缓靠近,在她的耳边道:“你是本王的女人,难道真的想当本王的侄媳吗?嗯?”
  后又揽着她的腰,稍微用力,沈念感觉到那手掌的力度,一时竟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摄政王的毒已经解了,他有了寻常人一样的健康身体,甚至比寻常男子更加强健的体魄,日后他也能骑马拉弓,于马背上驰骋。
  忧的是她不顾一切入了宫,他们之间的误会大了,季凌洲定不会原谅她的不告而别。
  他熟练地解开衣带,她心头一惊,外袍已经滑落至腰间,隐约可看到里面的绣着白海棠的小衣。
  露出修长的瓷白的脖颈肌肤,不过她肌肤娇嫩欺霜赛雪,好似比那小衣上绣的白海棠还要白了几许。
  “回答本王。”
  沈念眼圈一红,浓而密的双睫沾上了几滴泪珠。
  她抿了抿唇,“不是这样的。”她不能看着季凌洲出事,更不能看着他不治身亡,但她没有选择,她必须入宫为季凌洲换解药。
  若是重来一次,她还会如此选择,她进宫换季凌洲的平安。
  季凌洲弯了弯唇,嘴角像是藏着一抹笑意。
  沈念顺利捕捉了那抹笑,这才明白他方才是故意逼她说出了这些话,她气恼不已,心怀报复地说:“那殿下呢?今日殿下不也是打算迎娶琼玉郡主为妃吗?”
  他落吻在沈念的眉心,吻往下移,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上蹭了蹭。
  手掌慢慢地抚着肩上的肌肤,“念念这是醋了?”
  沈念赶紧摇头,轻声地道:“才没有。”
  他的指尖勾缠着小衣的衣带,轻轻一带,那温暖的手掌轻覆了上去。
  “方才本王已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立下誓言,一日不曾收回五洲之地,便一日不娶妻。”
  “哦!”
  季凌洲将她抱坐在窗棱上,衣裙堆及在腰间,沈念重心不稳,赶紧勾住了季凌洲的脖颈,季凌洲的身体前倾,倾身压下,“念念可是不满意,嗯?”
  窗外是长宁宫的园子,此刻正值深夜,长宁宫中更深露重,满园桃花盛开,粉色的花瓣纷纷飘落,有几片花瓣落在沈念的身上,季凌洲含住那片花瓣,轻轻咀嚼,笑道:“是甜的。”
  花瓣上沾满了露水,晶莹的露珠落在沈念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她顿觉身体一凉,肌肤处传来几分湿意,身子颤栗不止。
  好在这座宫殿一直空着,这大半夜没有人前来,不然方才那窗子开着,就被人看去了。
  “我会想办法接念念出去的。”
  沈念轻喘了一声,“殿下可知晓了兄长的下落?”
第75章
  季凌洲将沈念抱了下来, 沈念双脚绵软,险些连站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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