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菲以及另外两名警员，“……”原，原来冰山谈恋爱跟正常人类也没什么分别……
当大家都等着看萧队长面对美人，怎么维持“说一不二”作风的时候，他快速拉起江落羲进了办公室。
众人：“……”
结果２分钟后，顾问小鸟依人地跟在黑脸的萧队长后面出了门。
左小菲：“……”一物降一物，果然是千古名言！
她这边儿正巴巴观察着萧队长的微表情，顾问突然一转头，对着她大眼睛一挤，还比了个“OK”的手势。
左小菲猝不及防，只好龇牙咧嘴地也回了个“OK”。
看着俩人出了门，她忽然莫名有点舍不得这个看着懒懒散散，却经常迸发奇思妙想的顾问。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顾问明天还是不是他们顾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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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章，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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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殊途（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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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二十四）20230323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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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羲虽然跟左小菲挤了眼睛，但看着前面的背影心里一点没底，正在胡思乱想，已经到了大楼门口。
“萧队！”一辆灰色帕萨特从门前经过，小邱从车里探出脑袋。
萧辰羽一摆手，小邱一声“走！”几辆警车卷着泥水奔了出去。
萧辰羽拿出手机打给成洵，“别胡闹了，去跟小邱汇合！”说完挂了电话。
江落羲一扭头，“辰羽，他们……”
萧辰羽撑起伞，握住她的手走进雨里，“上车。”
江落羲看着完全不想解释的萧辰羽，“哦……”
牧马人很快到了“黑妖”酒吧门口，车没停稳，一名警员就跑了过来。
萧辰羽看了眼江落羲，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辰羽！”江落羲忽然神情紧张地拉住他的手。
萧辰羽回身在她额头用力一吻，“车上等我，让他陪你。”
话音落下，警员已跟萧辰羽交换了位置，凉风裹着雨水“呼地”从门缝漏了进来，就像江落羲此刻凝望萧辰羽背影的心情，无比冰冷。
另一边，萧辰羽单手推开“黑妖”的门，顺着垭口向左一转，进入了酒吧正厅。
丁帆迎了出来，“老大，监控看了，那天迟未茹来的就是这儿，但没看到她出去的图像。酒吧后面找到个门儿，估计人从那儿走的。但门打不开，不知道通到哪儿。酒吧老板那叫鲁海的，整个儿一地痞，强压着呢，你看看吧！”
萧辰羽绕过环形吧台，穿过一扇门和排布着洗手间、厨房的狭窄走廊，来到开阔的尽头，往右一看，暗色的灯光下墙上画着一幅画，画上一对男女在忘情亲吻，旁边一群戴着诡异面具的人围着他们正在乱舞。
而仔细看才能看清，画面当中隐约有一扇门。
萧辰羽转身看左边，一个穿短袖Ｔ恤，两条胳膊纹着黑龙、面色黑紫的魁梧男人被警员缚着膀子、半勾着腰站在那儿，旁边地上还抱头蹲着几个。
萧辰羽走到纹身男对面，“鲁海？”
纹身男吊儿郎当地“哼”了一声。
萧辰羽面色平淡地指指后边，“开门。”
鲁海阴阳怪气地笑了下，梗着脖子不吭声。
萧辰羽一来，丁帆底气也足了，上去就是一脚，“老大问你话呢！赶紧他妈的说！”
鲁海却显然没把萧辰羽当回事儿，狠狠剜了丁帆一眼，“警官，都说了开不开，租这房子的时候它就在这儿了，开的话不给咱那画儿破相了嘛！”
“少他妈废话！你那群魔乱舞又不是纸糊的！”
鲁海对着萧辰羽又是耸肩又是撇嘴，“警官，监控也给你们看了，人确实来过，但我们酒吧每天人来人往那么多人，谁来谁走我不能拿小本一个个给您记吧！”说着左右瞥了下两边的警员，“看你也是个文化人，好好管管你这些手下，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你们有枪，一起上也不是我海哥对手！”
萧辰羽看了鲁海两秒，下巴一抬，警员松了手，鲁海立马直起腰，两肩向后使劲儿夹了夹，还装模作样地往萧辰羽眼前甩了甩粗壮的手腕，“哎，这就对了！有话好好说，屈打成招不行，我这儿可都是监控！”
萧辰羽神色不动地看着他，沉声重复了一遍，“开门。”
“切！都说了开不了，你们烦不……”
鲁海话儿还没吐全，萧辰羽已经一步去到近前，右手闪电般直穿他左边腋下，带起手臂向上一抬，反手一拧，只听“咔”的一声，狭小空间顿时响起鲁海野猪般的嚎叫！
身后的萧辰羽却毫不手软，提膝一顶，手腕下压，鲁海庞大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啊！啊……疼！疼疼！”
鲁海一个手下被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几名警员看得直咽口水。
萧辰羽没有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开门。”
被卸了胳膊的鲁海，后背的Ｔ恤全部汗湿粘在背上，说话带着哭腔，“开！开！但，但你们千万别说是我开的……”
丁帆上前拍拍鲁海又红又紫的脸，“兄弟，长见识了吧？十个你加起来都不该跟我老大叫板！这顿打你丫一点儿不屈！”
几分钟后，首先推开门的丁帆嘴一咧，“这他妈的什么鬼东西？”
只见门后居然是一面墙。
萧辰羽看了眼捂着膀子、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鲁海，抄起电筒走了过去。
灯光朝里面一晃，丁帆突然一嗓子，“有了！”随后顺着墙上摸到一扇暗门，用力一推，居然开了。
门后是一个狭窄的木质楼梯，一众人顺着楼梯上行，弯弯绕绕大概到了三楼的高度才见一个过道。
隔着过道对立着两个房间，延伸的尽头是一个古色雕花垭口，白色纱帘垂至地面，看不清里面。
“谁呀？最讨厌他妈的装神弄鬼！”丁帆骂了一句，过去一把扯开帘子！
与外面狭小的空间不同，里面豁然开朗，宽大的房间里，正对门口的位置，一条木质长桌上摆着茶具，一个白衣男人坐在桌后，正在垂眸自斟自饮，丝毫不为来人所动。
丁帆立刻回头看萧辰羽。
萧辰羽隔着门口朝里看，眼前的人忽然让他恍惚了一下，他低头捏了捏眉心，沉默片刻，“带走！”
丁帆和两名警员说话就要上前，白衣男人旁边两个保镖则率先掏出了手qiang，丁帆等人也立刻举枪对峙。
白衣男人低笑了一声，朝两边摆摆手，“不至于。萧队长，怎么那么大火气，不如坐下来喝一杯？”
萧辰羽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进，全部带走。”然后微微转回身，侧眸看他，“慕老板，认罪要到警局，我跟你无话可说。”
慕峰绕过长桌，靠在上面，“看样子萧队长是来找人的，没找到就要走吗？”
萧辰羽终于进了门，环顾了一下房间，视线停在慕峰脸上，“你会把人藏这里？”
慕峰手一摊，“萧队长真会开玩笑，我根本没藏什么人，更不知道自己犯了哪条哪款。所以，不如萧队长把话说清楚，我们也好……配合。”
慕峰拖出的重音还没落，两名保镖已经掏出手qiang，子弹上膛。这次他却没阻止，而是转身回到了长桌后面，端起了小茶碗。
丁帆往前顶了一步，“你丫是不是活腻了？”
萧辰羽按下丁帆枪口，缓步向前，“申州银行风险总监迟未茹，在见过你给她安排的‘重要人物’以后，第二天在自己家里被谋杀了。我想知道原因。”
慕峰茶碗往桌上一放，手下也收了枪，“哦……”他拿出手帕捂着嘴轻咳了一声，“这两者听起来也没什么必然联系，更没什么理由说是我安排的人。”
丁帆枪头一挥，“少他妈装傻！那你为什么弄个双层破门来连接两个酒吧？装神弄鬼！告诉你，有视频显示迟未茹就是从‘黑妖’直接进了你这门！”
慕峰似乎听了个笑话，弯着眼角，慢条斯理地斟了杯茶，“别说你们不可能有那样的视频，就算有，视频里面看到我了吗？”
他把茶杯往外一推，“萧队长，看来你们合理合法带走我不太可能了，还是坐下来叙叙旧，”他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看着萧辰羽，“如何？”
萧辰羽凝视着慕峰，“慕老板想叙哪一段，是把迟未茹的女儿藏在了什么地方，还是为什么处心积虑安排人弄死林启晗？”
慕峰并没否认，但好像对萧辰羽的话也没什么兴趣。他缓缓起身，绕过长桌，单手撑在桌上，“那些都是小事，我想聊聊我们之间的私事，你更关心的事。”
“你丫是不是有病？谁他妈的跟你有私事！”
慕峰轻蔑地扫了丁帆一眼，朝萧辰羽挑起一根眉毛，“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
丁帆哼笑一声，“别他妈在那儿胡说八……”
“丁帆！”萧辰羽脸色和声音同时沉了下来，“你先出去。”
“啊？可是老大……”
“去！”萧辰羽回头看着丁帆，“其他人外面等，你回车里。”
“操！”丁帆用枪头点了点慕峰，“你丫敢胡来，他妈的要了你小命！”一摆手，带着警员退了出去。
下了楼的丁帆骂骂咧咧回到车里，把前面的警员薅着脖领子拎到了后面，自己往驾驶位一坐，“靠！这大雨天儿的，真他妈晦气！”
江落羲没想到望眼欲穿盼来的竟是这么不靠谱的人，“怎么样？”
丁帆抽出纸巾擦脑袋，“别提了，就那‘等风来’的老板慕峰搞的鬼！”
江落羲眉头一皱，“辰羽人呢？”
丁帆没好气儿地答：“给我们弄出来，准备跟人单挑呢！”
江落羲眼睛猛地睁大，转身拉开车门冲进雨里，朝着“黑妖”门口狂奔而去！
丁帆纸一扔，推门就追，“我操！哪句话说错了！”
后座的警员，“等……等会儿！”
———
丁帆走后的楼上。
慕峰的保镖接了个电话，脸色凝重地在他耳边低语两句，慕峰却嘴角带笑地看向萧辰羽，“看来我们要说的话还很多。坐吧，萧队长。”
萧辰羽站在原地沉眸看着慕峰，“我还是那句话，对一个连自己真实身份都不敢暴露的人，我无话可说。我甚至不知道，该叫你骆老板，还是温老板。”
慕峰低沉地笑了，“都可以，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就像我的宝贝，她哪怕叫我‘喂！’也是甜的；她那双眼睛，就算看着我一句话不说，我也一样可以读懂，她在说，‘爱我’。”
慕峰的话像长满刺的利箭隔空而来，把萧辰羽的心脏穿得千疮百孔，就算他有再强大的内心，也难忍这种画面的还原。他脚下一闪，已到了慕峰近前，一个屈膝狠狠顶住了他的小腹，手指猛地钳住他的下颚。
旁边保镖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峰已经半仰着身体被压在桌上。
上了膛的枪立刻怼到了萧辰羽头上。
萧辰羽却完全无视两只枪口，面色阴沉，声音冰冷，死死掐着慕峰，“你再说一次！”
慕峰显然也没料到，但慌乱的神色只在脸上一闪而过，他双手做出投降的手势，往后一推，保镖会意，端枪后退。
慕峰明显猜出了萧辰羽支走手下是不想让人知道江落羲的事。他一只手指指门外，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萧辰羽凝视他片刻，松了手，退开半步，“你这种人，你有什么资格谈‘爱’？”
慕峰揉了揉脖子，“嗯……这要问南风，爱不爱，她最清楚。只是她未必会什么都告诉你，就比如，她其实叫‘江南风’。”
“江南风”……“等风来”，“未知何日生南风”，“有南”，“慕峰”……温胤的变态让萧辰羽感到心底发寒，他冷眼看着折磨了江落羲多年的魔鬼，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希望自己不是个警察，那样他一秒钟就可以让他横尸当场，结束他心爱的女孩儿所有噩梦。
萧辰羽的沉默让慕峰得意地牵起嘴角，“她没告诉你的还有很多。比如……”
“比如，昨天她捅了你一刀。”萧辰羽盯着慕峰带血的衣襟。
慕峰惶然低头，抬起来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比如，是你指使骆有南偷走迟未茹的名单；比如，你还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迟未茹。温胤，这个世界不存在找不到证据的犯罪，你那些破绽被发现无非早晚。我劝你还是收了有罪不罚的痴心妄想！”
慕峰脸上的儒雅已全部被阴霾取代，他缓缓绕回桌后，端起冷茶一饮而尽，“哼！那我们就赌一赌，看看是你能先把我绳之以法，还是我能让她先回到身边。不过……萧队长，别怪我没提醒你，想赌博，就不能惜命！”
说完，茶碗用力往桌上一放。
萧辰羽顿觉不对，提步就要上前去抓慕峰。却听“啪”地一声，一枚子弹破窗而入，不及反应已经落在萧辰羽脚边。
就听慕峰哂笑了一声，“萧队，后会有期。”随即向后退去。
然而，刚退一步，一枚子弹居然射穿玻璃，打在了慕峰身边的椅子。
萧辰羽皱眉望向雨雾漫天的窗外，不想几枚子弹接连而入，两枚落在萧辰羽的脚边，一枚则擦着慕峰手臂射/入了墙里。
慕峰神色一变，快步后退，身体靠在了墙上，没受伤的手迅速拉过一个保镖挡在身前。
慕峰的动作让萧辰羽心头猛然一震，似曾相识的画面从一片猩红的血色中冲到眼前。
在他晃神的几秒，只听“嗡”地一声，慕峰身后的墙面向上打开，露出了一部小型升降机。
“萧队！”门口的警员冲将进来，纷纷举枪瞄准对面。
萧辰羽再回神，只见两名高大的保镖已把慕峰挡得密不透风。
窗外射击不断，萧辰羽快速下蹲，就地一滚，来到墙边，可惜上面的门已经重重压了下来，里面的升降机已经带着慕峰急速而下……
枪声随着慕峰的离开终止，萧辰羽快速奔到窗前，就要翻身而下。
“辰羽！”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辰羽动作一顿，身体已经被死死抱住，“不要！不要去！”
“落羲，我必须……”萧辰羽话没说完，只听楼下“轰隆！轰隆！”两声巨响。
他倾身一看，顿时浑身冰凉！
如果刚刚跳下去，此刻恐怕已葬身那片跳着火苗的废墟！而另一边，一辆无牌的黑色越野车在蒙蒙雨雾中如飞箭一般离弦而去。
他回身紧紧抱住江落羲，手背青筋暴起，心绪剧烈震荡！整个人仿佛回到了五溪村那个被血腥灌满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