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阴鸷男配——久右【完结】
时间:2023-05-20 23:16:42

  宋抒然这才听明白,魏氏其实真的在意的还是怕她嫁人后会不习惯,会有落差感,而最后委屈了自己。
  原本已经收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不禁想起原书中的情形,原女主不顾家人反对坚持要嫁给盛衡,成亲前的前一晚可没有这样促膝长谈的场景。
  原女主怨父母不赞同自己的终身大事,早就不与父母亲近,最后一天也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都未与父母见面。
  魏氏本就因失去了儿子而患了疾,在门外唤女儿,也未见女儿开门,最后吹了风,更是病倒了。
  一切都是因为原女主任性如此,心里满满当当都是盛衡,早已忘了要以孝为先,眼下她算是弥补了宋家在原书中的遗憾。
  瞧见她哭得厉害,才刚刚止住眼泪的魏氏忽地又笑了起来,用手帕给她拭着眼泪,嘴上焦急哄着:“我的好阿媃,可莫要再哭了,明日若是肿了眼睛可怎么办。”
  母女二人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叫荣锦全看在眼里,似是想到了自己出嫁的情形,一边安慰二人,一边笑道:
  “我成亲前一日与我娘亲也是哭到半夜,第二日用煮鸡蛋敷眼睛都不好用,晚上阿延摘帕子瞧见我的眼睛,还吓了一跳,以为我不愿嫁他呢。”
  荣锦说的这事,宋抒然是头会听,原书的故事本就是在宋延之与荣锦成亲后开始的,所以这些事情自然不会描写。
  如今一听,倒是把她逗乐了,可细细一想,她又赶紧擦了擦眼泪。
  宋廷之与荣锦是相互心仪的,宋延之就算见了荣锦双眼红肿的样子也不会嫌弃。
  可她与盛祁完全是她单方面的行为,如若明日真肿着眼睛见盛祁,那可如何是好,明日必须要漂漂亮亮的才是。
  至少漂亮一点,盛祁就不会发太大的火吧。
  魏氏瞧见还得是荣锦把宋抒然逗笑,于是抬手又摸了摸荣锦的头发,旋即站起身,“阿媃与我一起,大抵是要一直哭的,所以今晚就还是你们姑嫂二人多待在一起吧。”
  话略有停顿,接着又看向荣锦,再度叮嘱道:“成亲前要知晓的事,我与阿媃讲她会害羞,不若锦儿你来告诉她会好些。”
  魏氏话说得模糊,与荣锦相视一笑,见荣锦笑着点点头,才正式离开抒阁,只留下两个姐妹独处。
  宋抒然瞧见母亲与嫂嫂互打马虎眼的样子,有些不解,她向着荣锦眨眨眸子,好奇问着:“还有何事要和我讲?”
  荣锦看着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明日你便成亲了,洞房花烛夜的事,还是要与你说说的。”
  听到荣锦这样说,宋抒然的脸刷地红了起来,古代女子成亲前,确实需要家人要告知这方面的事情。
  可她是各二十一世纪的穿书人,这些事情即便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大体会怎样,她都知晓,若是再让荣锦与她说一遍甚是尴尬。
  况且她也没打算真的和盛祁有什么洞房花烛夜,她本想着明日晚上就和盛祁坦白从宽来着,但这些话自然不能与荣锦说。
  她连忙假似困乏地打了个哈欠,朝着床榻里爬了爬,拉住被子盖在身上。
  眯着眼睛轻瞄了一眼笑她害羞的荣锦,慵懒道:“突然困了,我还是先睡下了。”
第47章
  ◎那时是坚硬的黑色护甲,如今已是喜庆的红色喜袍。◎
  春分时暖, 花开意浓。
  宋抒然一早便醒了过来,才刚清醒就听到宫里嬷嬷的声音又出现在抒阁,条件反射地从床榻上起了身。
  入屋的嬷嬷们瞧见她慌张的样子, 脸上不再是严肃的神情,互相对视了眼, 笑出了声。
  “看来这段时日, 奴婢们吓到皇子妃了。”
  今日便是宋抒然正式出嫁的日子, 嬷嬷们便也提前改了称呼。
  如此一唤倒是叫宋抒然好不适应, 她不知所措地捏着衣角, 脸颊自不知意地泛起红。
  两个嬷嬷不再玩笑,一人捧着厚厚的大红嫁衣,一人端着金色的凤冠和发饰, 将东西放到梳妆台前,便走过去搀她过来。
  “殿下已启程前去宫里先行叩礼了,待礼毕后就会来府上接皇子妃, 所以奴婢们要快些为皇子妃打扮。”
  说罢, 宋抒然就由两个嬷嬷领去净房沐浴, 沐浴的水嬷嬷们早已备好,还特意撒了玫瑰花瓣, 点了留香的精油, 甚是好闻。
  出浴后,宋抒然又被嬷嬷们在身上擦了一遍精油, 出了净房, 才开始一层一层为她穿上那身前不久才试过的雍容繁复的嫁衣。
  穿着的顺序她早已记清, 最里是大红色亵衣, 外裹层层绣锦和红纱, 最后披上的是红锦霞帔。
  红底金边绣着繁华牡丹和上凤下鸳, 这绣花一看就是出自宫里绣娘之手,一针一线皆是功夫,将图案绣得栩栩如生,鲜明红艳。
  最后红锦腰带一系,腰间点缀的环佩也皆是吉祥寓意,嫁衣便是穿好。
  嬷嬷引着宋抒然换上绣花鞋,缓步来到梳妆台前,下一步便是为她梳妆戴冠。
  昨夜她试图以困觉为由,不去听荣锦讲洞房应当如何,虽最终还是失败了,她与荣锦躺在一起,两个人一个脸红说着,一个脸红听着,也是聊了好久。
  但好在正因如此,她是在先前原本哭得已经有些肿起的眼睛消肿后才睡下,所以现在看到铜镜中自己的眼睛,小鹿眼依旧灵动,她缓缓地舒了口气。
  此时两位嬷嬷做有分工,一位开始为她上新娘妆容,一位则替她梳发戴冠。
  两位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做事惯是行云流水,这般手法不仅叫宋抒然瞧晕了眼,就连寒月也在一旁,眸子一眨不眨地学习着,仿若要全记在脑子里,日后用在给她的打扮上。
  重金打造的凤冠终是戴上头顶,每处冠尾均镶嵌着红色或蓝色的宝石,还有绿色翡翠稍以点缀,璀璨熠熠,华贵至极。
  额前与两侧的步摇串联着精致小巧的白晕珍珠,各个颗粒圆润饱满。
  听嬷嬷说,这些凤冠上的所有装饰均出自上等珍石和蚌珠,经过千挑万选才制成,可见宫里对七皇子与她的成亲礼有多么看重。
  宋抒然瞧着铜镜里不住晃头的自己,心里不禁感叹,这凤冠确实华丽,可确也沉重万分,自己当真要顶到晚上吗?
  心中的疑惑才刚生起,嬷嬷正巧将最后一个固定凤冠的发簪插好后,而后柔声道:
  “这凤冠要顶上一整天,规矩所然,皇子妃只得辛苦忍耐。若是觉得太过沉重,可叫丫鬟帮着按摩,舒缓脖颈和肩膀的疲惫。”
  接着,嬷嬷又拿起平整叠放在梳妆台的红盖头,铺开缓缓盖到宋抒然头顶,一边调整着位置,一边又叮嘱着:
  “这红盖头皇子妃莫要自己摘下,定要留到洞房时由殿下摘才可,成亲礼礼仪虽繁重,但都是为了殿下与皇子妃日后美满。”
  嬷嬷话落收回手,结束全部梳妆打扮。
  宋抒然被盖上红盖头后,只得看到脚下一小隅地方,勉强可迈步而已。
  她被寒月搀扶着坐到美人榻上,随口问过时辰,竟发现已过去近一个时辰。
  本想着歇息片刻,才刚叫寒月斟了茶,都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听到院外传来小厮焦急跑来的动静,随即门扉便被敲响。
  原是盛祁已在宫内完成叩礼,携迎娶队伍亲至府前迎亲了。
  一闻此言,宋抒然的心开始扑腾扑腾狂跳起来,成亲礼似乎从这一刻才真的有了实感。
  她匆匆饮了口茶,又被嬷嬷拉着补了补唇妆,这才被嬷嬷和寒月搀扶着起身,缓缓朝屋外走去。
  按着礼仪,首先要与家人拜别,此时父母和兄嫂早已在堂屋等候。
  她按着嬷嬷们教导的规矩,站定在主座前由寒月搀扶着向父母行叩礼,而后起身又转向兄嫂再行揖手礼,感谢父母养育之恩,和兄嫂的照顾之情。
  成亲是个喜庆事儿,但魏氏还是湿了眼眶,起身上前抓着她的手缓了许久,才将叮嘱的话一一道出。
  宋宏自然也是舍不得女儿,但女儿嫁的是七皇子,又怎能叫盛祁在外候这么半晌,他咳了咳嗓子,拉回魏氏的手,沙哑道:“阿媃该启程了。”
  这一次是荣锦上前代替嬷嬷搀扶着宋抒然,拉着她正式朝堂屋外走去。
  接亲的八抬彩轿刚好立在前院内,彩轿通身由红绸围裹着,轿角栓有金质铃铛。
  将军府外前后还殪崋分别排有二十护卫兵,皆是御卫司的兵将,所有人都朝着通向路口的方向,最前方则是盛祁所骑的黑色骊马。
  宋抒然因凤冠太重,入轿前不得已抬手扶着凤冠,小心翼翼踏进彩轿中,平稳坐下后,随着宦官一声尖尖细细的“起轿”,彩轿由轿夫缓缓抬起。
  突如其来的轻微晃动感,叫她紧张地抓着轿子边沿,她下意识地唤了声寒月,立刻得到寒月的回应:“小姐,莫要担心,是抬轿子出府呢,奴婢就在外面陪着。”
  听到寒月的回应,宋抒然一直提着的心才稍稍落下。
  彩轿经过门槛和台阶的两下颠簸,终是稳了下来,列入迎娶队伍中后,宦官又是一声“启程”,欢天喜地的奏乐响起,迎娶队伍便正式朝着七皇子府开始前行。
  队伍渐渐驶出将军府所在的巷子,走至景秀街上,宋抒然可以听到周围传来越来越多喜庆的锣鼓齐鸣,还有百姓们连绵不断的祝贺。
  似是能感受到她的好奇,寒月主动在轿外笑着给她描述着。
  原来是从走上景秀街开始,御卫司的兵将便开始向周围百姓分发起红包,份额虽不大,但见者有份,就是为图个喜庆。
  平日里戌京城婚嫁迎娶并不少见,但皇子成亲如此大的阵势,还是难得一见的,所以能出门的百姓几乎都出来捧个场,见见世面。
  眼下又收到了细软怎能不开心?于是更是要诚心诚意地祝福了。
  彩轿缓缓行出数公里,外面的嘈杂声淡了去,不用说也猜到大抵是到了七皇子府邸所在的巷子,百姓们是进不去的。
  宋抒然坐在彩轿中深深呼了口气,调整好坐姿,等待轿子落下。
  待轿子平稳后,寒月在外掀开了彩轿帘子,嬷嬷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出了脚。
  才刚落了地,她就看到自己身前站着与自己同样穿着喜服的人,虽只得看到脚,但她知晓那人是盛祁,心脏又不受控地跳动起来。
  下一瞬,一条红绸缎被嬷嬷掖进手中,而绸缎的另一边正由盛祁握着。
  宦官在旁再度开腔:“引府。”
  宋抒然看不见前面的路,只得垂着头盯着脚底,她紧紧地抓着红缎绸,小心翼翼跟随着盛祁。
  这身嫁衣太过华雍,走起路来甚是不便,好几次她都险些被裙边绊倒。
  盛祁感受到她走路不易,便放缓了步调,耐着性子引着她,在府中兜兜转转几次,终是在一处屋子前停了下来。
  有人替他们推开门扉,盛祁本还是牵着那条红绸缎,可看到眼前的门槛后,他倏然将手中的绸缎抽走,在宋抒然被吓一跳惊呼出声时,他将手臂递了过去。
  这一幕这般似曾相识,宋抒然下意识抬手扶上盛祁的小臂,脑海里恍惚出现了骑抢赛时自己扶着盛祁小臂下马的场景。
  那时是坚硬的黑色护甲,如今已是喜庆的红色喜袍。
  盛祁引着宋抒然来到床榻边,直到她安稳地坐在红榻之上才收回手。
  “外面还有应酬,我先出去,宴会结束后会尽量快些回来。”
  宋抒然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到盛祁的声音,沉稳有力,似有魔力一般,将她始终忐忑不安的情绪安抚下来。
  她下意识点点头,可奈何凤冠太重,一个不小心就往前俯过去。
  盛祁反应快扶住了她,声音中带着丝笑意:“毛毛躁躁。”接着轻咳一声,似在掩饰情绪:“我出去时会叫你的贴身丫鬟进来帮你把凤冠去了。”
  “不行……”宋抒然又是下意识想摇头,但想到这碍事的凤冠,她只得抬手朝着盛祁摆了摆,“嬷嬷说了这凤冠要在掀开喜帕后才可摘下,不能坏了规矩。”
  她这话说出口,盛祁没有做出回应,也并未转身离开,似是就站在她面前打量着她,她看不到盛祁此刻究竟是何神情,只得自己胡乱猜测。
  还未猜得大概,眼前蓦然一明,她头顶上的盖头就被盛祁用喜秤掀了开来。
第48章
  ◎“我、我与殿下有要事说。”◎
  宋抒然惊诧地眨眨眼, 抬眸看向身前人。
  盛祁红衣墨发,衬着些许少年英气,剑目星眉间尽显英姿, 头戴同她凤冠相配的金色发冠,最是玉树临风。
  明明是已见过无数次的人, 今日却偏偏看不够似的, 怎么也移不开眼。
  显然有如此想法的不止她一人, 盛祁眉眼间也皆是惊艳。
  在他印象里, 宋抒然从未化过浓妆, 今日的新娘妆容衬得她甚是妩媚。
  这些日子未曾见到她,只听宋廷之提及过因大病一场清瘦不少,如今亲眼见到, 她确实瘦了,褪去几许娇憨,多了几分端庄。
  好不容易回过神, 盛祁将喜秤放回桌案上,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方才瞧她时不小心入了神的窘迫。
  “眼下喜帕已掀, 可叫人去掉凤冠了。”他做着交代,接着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临出门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曾经那般鬼灵精怪, 不必因嫁与我而刻意守教给你的规矩。”
  盛祁出了寝屋,与守在外面的人吩咐了几句, 很快寒月就应声进了屋。
  头顶的凤冠终于被悉数摘下, 少了沉重的饰物, 宋抒然顿感轻松不少。
  她来七皇子府邸这一路都保持着一样的姿势不敢动换, 现在没了凤冠的束缚, 总算可以随心所欲一些。
  站起身左扭右扭活动了下泛酸的身子, 又转了转已经变僵的脖颈。
  最后嫌身上那件外披不方便,便也将其褪去,随意地搭在床榻上。
  盛裔曾经说过,盛祁最是不喜循规蹈矩之事,方才盛祁所言确也证实他绝非想要她日后遵守那些条条框框,守了刻板,丢了本性。
  如此一来自是她落得方便,当然不会再鞠着性子。
  心情轻松了甚多,也有心思好好打量打量自己所在的房间,这里应该就是盛祁平日的寝屋了,她从未来过此处,自然也同她之前梦到的完全不一样。
  盛祁的寝屋房间虽大,但陈设极其简洁。
  里间除她方才所坐的架子床外,两旁各有一套圈椅,架子床正对面是一张叠嶂层峦屏风,屏风两侧均有一个高脚桌案,上面摆着香炉,宋抒然上前嗅了嗅,正是盛祁平日身上会有的淡淡檀香。
  她溜达着走出里间,外面屏风正对的是一张罗汉床,规规整整,并无杂物堆放。
  而罗汉床左侧,亦是面朝门扉的墙面承着一墙隔柜,上面摆着各种玉器、绿植,还有些许书籍,旁边墙上则挂着盛祁的佩剑,康绍帝赠与他的那把便挂在最上面,可见盛祁有多么珍重这个赏赐。
  外间当间则是一张圆桌和两个圆凳,此刻圆桌上燃着红烛,烛盏一个是扬头欲飞的凤凰,一个是腾云驾雾的蛟龙。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