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白月光嫁人了——木泥土【完结】
时间:2023-06-04 14:37:24

  顾宴风带她来的是她未离开上京时的家,那时爹爹和阿娘都在,他们三个人的家,后来爹爹在狱中告诉她,将宅子卖了,回到临安好好生活,不要待在上京。
  她步子放慢,怔怔的看着这条蟹儿胡同,顾宴风回身去看她,嗓音温润:“孤给你买回来了,你要怎么答谢孤?”
  顾宴风永远都会在她想跟他真心道谢时让她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褚朝雨想了想:“殿下多少银子买来的?我手里有些积蓄,待回到宫中还给殿下。”
  顾宴风挑了下眉,有些无奈:“二百两银子。”
  褚朝雨抬眸看了他一眼,她当初卖下的时候只卖了一百两,顾宴风怕不是被人给骗了吧,他们家的这座宅子虽然不小,却也算不得大,当初祖父在临安做些小生意积攒下来的银子帮衬着爹爹购下这所宅子,留了祖父祖母的院子,也给当时还未出阁的姑母留了座小院。
  褚朝雨问:“这么贵?”
  顾宴风冲她颔首。
  褚朝雨突然意识过来,顾宴风手下的人购宅子才不会被人骗,想来应是当初她一个小姑娘家卖宅子时被人给骗了。
  “我回去先把已有的积蓄拿给殿下,剩余的我会慢慢还给殿下的。”
  她的那只木匣子里放着的银票加首饰换算下来有一百多两银子,还差一些,她自嫁进国公府后除了每月份例外从未再去账上支过银两,每月的份例也都用于她和秦南萧的日常开销,她从未和自己的积蓄放在一起。
  顾宴风推开有些陈旧的木门,与她随口说着:“倒也不必这么麻烦,把孤哄开心了,便送你了。”
  褚朝雨没有理他。
  随着木门的吱呀声,褚朝雨随顾宴风进了这座宅子,依旧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只是有些院中的布局还有从前的花花草草都变了位置,想来是后来在这里居住的那户人家布置的,褚朝雨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免有些伤感,她问:“殿下,我父亲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顾宴风回她:“当年那桩案子牵扯进来的人极多,会有些麻烦,再等等。”
  褚朝雨点了点头。
  顾宴风陪着她在这座宅子里四处走了走,见她逛了个遍,突然停住脚步看她:“累了?”
  褚朝雨直截了当的回他:“没。”
  顾宴风见她一副害怕的模样,真想去捏她的脸颊,他淡然道:“孤带你去个地方歇着。”
  顾宴风带她去了宅子后院的一处木秋千处,这里有些昏暗,适才她都没有发现,这处木秋千上面还缠满了葡萄藤,褚朝雨一直泛着沉闷的眉目终于舒展了,小蜡在东宫寻了许久都没有见到,这座宅子里竟然有。
  她有些欣喜的坐上木秋千,她跟顾宴风说不累是假的,此时坐上来脚跟一松,一股刺刺的痛感袭上来,太累了。
  顾宴风也坐了上来。
  褚朝雨抱着手边的秋千麻绳,将脑袋歪在一边,她觉得舒服多了,顾宴风脚尖落地,轻轻晃动着,今夜月光并不明亮,昏暗中他却能看清她的脸颊。
  白的如霜花般,一双眼眸又是那般澄亮,似夜空中闪亮的星,四周突然静谧下来,除了虫鸣再无任何声响,与适才在长安街时的喧哗相比这里像是一处催使人心静的秘境。
  褚朝雨突然问:“不知这葡萄藤上有没有结葡萄?”
  “想吃?”
  “不是,是要给秦南萧带,他喜欢吃葡萄。”
  夜色中,顾宴风的眸子冷沉下来。
  “这是孤特意命人移栽过来的,移栽时将所有的葡萄无论青的红的全给摘了,可能拿去喂猫了吧。”
  “嗯?”褚朝雨轻疑了声后就不再说话了。
  她适才倚在秋千上,因着太过疲累,思绪有些飘远,根本无心去想太多,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了。
  这葡萄藤竟是顾宴风刚让人移栽过来的。
  听闻,在葡萄藤下用葡萄叶遮住眼睛就可以看到牛郎织女在天上相会,她年少时便试过,什么都没瞧见,可她每年七夕节还是会重复上一年的动作,用葡萄叶遮住眼睛去看牛郎织女,去看银河,去看鹊桥。
  她一个人在一旁做这些小动作,顾宴风只在一旁笑看着,也不跟随着她看,也不说她幼稚,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许久,顾宴风向后院入口处望了眼,他的近身侍卫林峰立在那里,顾宴风示意他进来,林峰凑在他身边低语了几句,顾宴风突然笑了下。
  他回到木秋千处,并未再坐回去,而是站在褚朝雨面前盯着她,盯得褚朝雨下意识直了直身子,顾宴风的眼眸在昏暗的夜色中透着冷厉的光,让她如何探索都得不到答案,明明适才他坐在她身侧时还是温和的。
  怎突然变了?
  褚朝雨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顾宴风突然俯身压下来,嗓音低沉问她:“褚朝雨,孤让你与他和离,你考虑的如何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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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昭及笄之年阿娘曾带她去寺庙寻大师占卜姻缘。
  小姑娘磕磕巴巴的说了名字,羞红了脸。
  大师言:你与他缘浅,且——小娘子,你有两段姻缘,第一段乃是被你克死。
  昭昭:——
  阿娘听闻上京城里璟王殿下自幼体弱,已近膏肓,正纳妾冲喜。
  便打起了璟王殿下的主意,让他成为昭昭的第一段姻缘。
  昭昭嫁去王府后因心生愧疚待璟王殿下百般照料,只愿他闭眼后不要变成厉鬼来找她。
  可她眼瞅着璟王殿下身子一日比一日强健,不止白天欺负她,晚上还没完没了的折腾她。
  她叹息,她不是克他?谁说璟王殿下快要归去的?
  谁说他不能尽人事的?
  ——
  她又去寺庙寻大师:“信女第一段姻缘何时结束?”
  大师见她急切:“姑娘好福气,你一世只一段姻缘,夫妻和睦,命终缘结。”
  昭昭:……
  这时,身后响起温润的嗓音唤她:“昭昭。”
  身后人气息微冷:“昭昭克死本王是想嫁给谁?”
  后来,昭昭在府中意外见到那位大师,听闻府中人言:“这位大师是殿下的幕僚。”
  #她早就掉入了璟王殿下编制的罗网里。
第27章 和离(有重要剧情线)
  褚朝雨懵了会。
  那次顾宴风让她把他写好的和离书签上字, 她没签,他说给她时间考虑她其实没当回事,只以为顾宴风是在故意为难她, 想看她被他吓着的模样。
  没想到顾宴风又提起了。
  顾宴风从褚朝雨眼眸中看到了茫然, 他冷笑了声,眼眸中的情绪更为复杂, 变得让褚朝雨极为陌生, 冷厉的嗓音继续问她:“你以为孤在跟你开玩笑?”
  “褚朝雨,孤不让你考虑了,现在就要听你的回答。”
  说着,他从胸口处取出一个封套, 慢悠悠的从里面取出了那张和离书递给褚朝雨:“拿回去, 明日一早孤要看到你和他的名字。”
  他凶凶的,褚朝雨有些生气, 没理他, 也没接他递过来的封套, 此时这座宅子里只有她和顾宴风,她压制着体内的怒气没跟他理论反驳他,只是不再说话了。
  她知道, 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宴风才会突然这样说的, 她垂头不去看他,低声问道:“我累了, 可以回宫吗?”
  顾宴风不容推诿的将手中的封套塞进她衣袖里,淡声道:“走吧, 记住孤的话。”
  他没在跟她说笑, 而是很认真的在命令。
  出了这座宅子后, 陈玉生已驾着马车候在院外了,只是只一辆马车,她又要和顾宴风待在一辆马车里回宫了。
  褚朝雨只能在心中暗叹。
  顾宴风直接将她送到月清殿门前,褚朝雨施了礼后回了殿内。
  “公子呢?”她问巧儿。
  巧儿答:“书房里呢。”
  褚朝雨进了秦南萧的书房,扑面而来一股极怪异的气味,让褚朝雨下意识掩了掩口鼻,秦南萧看到她,神色似乎有些紧张,不过只是一闪而过,依旧温柔的问她:“回来了,长安街上热闹吗?可有放花灯。”
  褚朝雨回答了他的问题,随后离得他近了一些,秦南箫的面色有些苍白,褚朝雨狐疑的看了看他,又在他的神色中看不出丝毫不适,秦南箫见她在打量他,又问了句:“小药,我问你有没有放花灯?”
  褚朝雨回过了神,便没再在意秦南箫略有些苍白的面色,她回了秦南箫的话后,又思忖了片刻,取出顾宴风塞给她的那封和离书递给秦南萧,不觉间皱眉道:“太子殿下逼我们和离。”
  她如此直言,秦南萧微微愣了下,接过和离书的手顿了顿,笑问褚朝雨:“那你愿意与我和离吗?”
  她既然用了‘逼’字,秦南箫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褚朝雨摇头,认真的回他:“不愿。”
  秦南萧闻言漆黑的眼眸里依旧闪过一丝光亮,只是褚朝雨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注意到,秦南萧故意说道:“我还以为你将和离书递给我,是想让我放你走。”
  褚朝雨被他的话说的有些想笑,她回道:“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他虽是太子,位高权重,可也不能只手遮天强迫别人和离,我从外面回来的路上想了想,不如我们去找父亲,与他言说此事,若是父亲肯出面与太子殿下抗衡,太子殿下定不会再拿和离书逼我们了。”
  适才她在和顾宴风坐同一辆马车回宫里时,想的便是这些。
  秦南萧沉默了。
  他看着褚朝雨的眼神很复杂,她想的很简单,让父亲去拿着这张太子殿下的亲笔书信去警告殿下的行为,若是殿下依旧如此逼迫呢,是让父亲去弹劾太子还是将这封书信交给陛下?
  秦南萧突然笑了:“小药,不必忧心,你出去了这么久,定是累了,让她们侍奉你梳洗早些歇下吧。”
  褚朝雨不解他何意。
  秦南萧又宽慰她:“明日我就有办法,所以回去好好歇着。”
  褚朝雨第一次见秦南萧言语间如此笃定,颇有主见和气势,与上京城传言里不担事整日无所事事五迷三道的人全然不相符。
  她突然觉得秦南萧也有些陌生了。
  可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变了,应着他的话:“好,你也早些歇着。”
  ——
  翌日一早,褚朝雨正在院中一株白色月季处看着小蜡浇花,顾宴风身边的陈公公气喘吁吁的跑到她身旁,上气不接下气:“夫人——殿——殿下——是陛下让您去趟武台殿。”
  褚朝雨垂于身侧的手轻颤了下。
  此时,武台殿内,神色威严的帝王高坐于上,他虽还未至知天命之年,眉目间却已有些显得苍老,沉重眸光里透着凌厉,看着殿下站着的人。
  褚朝雨被人带着行至武台殿内时正值帝王发怒,让她不禁心中一颤,万定帝冷斥了声:“跪下。”
  他是在冲立在殿内的顾宴风发怒。
  褚朝雨立在一旁,在来武台殿的路上,陈公公已将来龙去脉大致与她说了一些,褚朝雨心中如撞擂鼓。
  她看到顾宴风高大挺拔的背影立在那里,如山中高石亦如寒冬松柏,让人不觉间产生敬意与畏惧,就算万定帝如此厉声威喝,他似乎如天柱般稳立在那里。
  万定帝一旁坐着的皇后娘娘在万定帝厉声喝顾宴风时露出一抹浅笑,眼眸中有抑制不住的得意,可随即又消失不见。
  又是这副模样。
  她看着立于殿下的人又是这副模样,好似世间只他是最尊贵的,无论旁人如何用威严震慑他,他始终无动于衷,就连那双眼眸里也不见丝毫的波动。
  皇后轻叹了声。
  顾宴风跪了下来,可皇后心中的气焰却一点未消,永远都是这样,他看似对你低了头,对你恭敬有礼,可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切都在告诉你,你永远都不及他,他从来将你看在眼里过,你甚至连他的对手都算不上。
  褚朝雨上前一步跪拜万定帝与皇后娘娘。
  万定帝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这个女子皇后不止一次在他身边提起过,就连庆安都将她认作义女。
  有几分姿色。
  万定帝轻咳了声,问褚朝雨:“你可知魅惑储君该当何罪?”
  褚朝雨眼角余光落在顾宴风那里,她离得顾宴风不远,听得他低声道:“别怕,如实回答便是。”
  褚朝雨回:“妾身不曾魅惑太子殿下。”
  万定帝看了眼一旁的皇后,今日一早下了早朝,皇后便急匆匆的赶来,非要让她给她秦家一个公道,说太子欺人太甚。
  还说有人证。
  皇后注意到万定帝的目光,眸光淡淡望向褚朝雨:“秦廉虽口不能言,手不能执笔,却实在不忍秦家受此屈辱,硬生生用脚指头把那日望春酒楼里的事给写了出来。”
  “太子殿下亲口承认你是他的女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后一想起,她的亲侄子被顾宴风如此残害,竟是生生用脚指头练了近月余的字,脚都肿了起来,她心中就有压不住的气焰。
  褚朝雨试图从那日的记忆里搜寻,当时她很怕,又被人下了药,脑袋昏昏沉沉的,好似听到顾宴风说了那么一句,具体如何说的她已记不清了。
  褚朝雨不知如何答话。
  顾宴风却侧过身来对她淡淡笑了下,眉目间皆是运筹帷幄,随后他看向万定帝,嗓音平和如水:“父皇将儿臣喊来,儿臣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皇后娘娘怀疑儿臣与”他又看了眼褚朝雨:“与她有私情。”
  他从容不迫,皇后位于上首狠狠剜了他一眼。
  顾宴风笃定道:“儿臣是喜欢她,也——让她做儿臣的女人,可她不愿,儿臣倒是希望她能魅惑儿臣。”
  他说的太过坦诚,还带有一丝趣味,让殿内所有人一时都有些哑言。
  万定帝蹙眉瞪了他一眼:“太子莫要胡言。”
  “她是国公府的夫人,你这般做成何体统?”
  皇后见万定帝虽是怒言却并无要治顾宴风罪的打算,只告诫一场?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了,她要明日朝堂上都是弹劾顾宴风不守礼制,色令智昏不堪为储君的折子。
  顾宴风依旧神色淡然:“父皇,她如今的身份是褚家女,儿臣与她如何,皆是符合礼制的。”
  顾宴风话落,秦南萧被人带进殿内,跪在褚朝雨一旁,并未看向褚朝雨,而是恭敬行礼道:“微臣叩见陛下、皇后娘娘。”
  “微臣与褚家之女早在一月前便已和离,家父家母皆知晓此事。”说着秦南萧将一纸和离书双手递上前,万定帝身旁的内侍接过递于万定帝。
  上面白纸黑字确实是一纸和离书。
  落笔日期为六月初七日。
  秦南萧被顾宴风第一次召去东宫‘闲话’了一日的那日。
  上面赫赫然写着褚朝雨和秦南萧的名字,还有指印和礼部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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