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原神]教令院改造计划——纱友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04 23:19:54

  回想起小圆帽在课堂上舌战群儒的场面,我竟觉得学生们推荐他去参加辩论赛的提议有一丝靠谱。
  然而我很快发现了盲点:“旁听生不算教令院正规生,他没有参赛资格。”
  “啊,您还不知道吗?”瓦利德插话道,“他刚通过了年初的入学考试,已经正式成为我们伐户末那学院的一份子了。”
  我大为震惊。
  使我震惊的点并不在于小圆帽能考上教令院,而是他竟然愿意来我们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活受罪。
  我见小圆帽百无聊赖地把饮水机上花花绿绿的按钮轮流玩弄了个遍,于是问他:“你想参加辩论赛吗?”
  小圆帽把头一点,挑起眉说道:“比起辩论本身,我倒是对人类被击溃理性后恼羞成怒口不择言的样子更感兴趣。”
  “……”
  还真是恶趣味啊。
  见如此,我也不便多言,索性由着学生们去。
  离开会议室前,我随口多问了一句:“你们找到辩论指导教师了吗?”
  “还没呢。六月底不是须弥学术志的年刊截稿日吗,教授们最近都在忙着写论文呢。”哈瑟夫摇摇头,眼珠子又贼溜溜地转到我身上来,“要不,贤者大人您来帮帮忙?”
  “……我就不用写论文了吗?”我有点儿无语。
  更何况,教令院辩论赛给我留下过极为深重的心理阴影。
  早在学生时代,被德里亚贤者忽悠了一通的我曾代表因论派参加过一次,对手偏偏是代表知论派出战的艾尔海森。结果可想而知,我被他逻辑缜密步步紧逼的发言堵得哑口无言,在上百号围观学者跟前丢尽了颜面。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旋即冒出了一个不太靠谱的设想。
  “我或许真的能给你们找一个指导老师来。”
  “谁?”
  “艾尔海森。”
  捱过严寒的教令院已然步入正轨,现在的艾尔海森甚至比我们这些管理分院的学者还要清闲不少。他之所以没能如愿从代理大贤者的位置上退下来,不过是因为小吉祥草王尚未物色到能够正式接任大贤者一职的人选罢了。
  为了辩论赛的事,我特地在午休时间去了一趟智慧宫。
  听闻我的来意,艾尔海森眉头一皱,拒绝得很干脆。
  对方毕竟是常被大家戏称为“麻烦事绝缘体”的艾尔海森,所以我并不惊讶。
  于是我换掉了最初那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放轻声量,夹住气音,软软地喊了他一声“老公”。
  艾尔海森以为自己幻听了。
  正忙着把臂弯里的一摞书分门别类放上书架的他身体一僵,瞳孔一震,神色复杂地盯住我。
  “你刚刚喊我什么?”
  我选择性无视了艾尔海森的提问。
  我走近几步,贴住他站着,借身高差之便仰起面孔,掀起睫毛从下往上瞅着他。
  没过多久,艾尔海森便主动垂下了目光。想都不用想,他此刻藏在耳机下的耳朵肯定又在偷偷泛红了。
  我柔声柔气地重复一遍:“老公,帮帮忙嘛。”
  艾尔海森:“……”
  自从发现艾尔海森禁不住撒娇这一套,我就仿佛捏住了他的命门,没有什么是一声“老公”解决不了的。若是有,那就再多喊两声。
  艾尔海森将臂弯里剩下的书本一一归回原位,短暂沉默之后,他终于还是松了口。
  “看情况,你那些学生若是没有辩论的天赋,我不会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强忍住笑意,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先去试试。要真是他们自己不争气,我绝对不勉强你。”
  将小圆帽他们转手给艾尔海森之后,我倒是早早下了班。
  想着自己难得能比艾尔海森先回家,我相当主动地走进厨房做了顿晚餐。
  自打知晓我怀孕以来,早在同居之初就被艾尔海森贴在厨房门上的做饭轮值表便被他亲自揭下扔进了废纸篓。许久未碰厨具的我兴致勃勃地忙活了好一阵,又是炖鱼汤又是烤牛排,最后张罗了一桌子菜,坐在餐桌旁边写论文边等艾尔海森回家。
  直到天上挂满星子,我也饿得快要提不起笔的时候,门外才传来钥匙摩擦锁孔的声响。
  踏着月色走进家门的艾尔海森看着我面前自打出锅后便未被动过的美食,微微一怔:“怎么不先吃?”
  “当然是在等你啊。”我放下笔,把手隔空放在早已散尽了白雾的鱼汤上探了探,“都凉透了,我先把这些菜拿去热一下。”
  艾尔海森摁住我的肩,说了句“我来吧”,便端起饭菜走进厨房。
  估摸着等他把四道菜一一回锅加热完得花不少时间,于是我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跟着他的脚步也进了厨房。
  我把背靠在门框上,盯着站在灶台边等鱼汤沸腾的艾尔海森的背影看了会儿,冷不丁开口问:“既然你能跟我那些学生聊到这个点,看来是准备答应了?”
  “嗯?”
  艾尔海森回过头来看我,略微思忖片刻,说:“没有,我把他们都劝退了。”
  我:“……”
  “除了那个新生。”艾尔海森很快又补充一句,“不过,在辩论这方面,我认为他并不需要指导。”
  “为什么?”
  “我今天试着跟他讨论了几个辩题。”言及此处,艾尔海森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一话题,转而问我,“等久了吧,饿了吗?”
  艾尔海森的评价让我稍稍放宽了心,于是我顺着他的引子把头一点,肚子也相当诚实地跟着咕咕叫唤了两声。
  他瞥了眼尚未烧开的锅子,抓起把蓝莓放进碗里,用清水冲洗干净,尔后捻起一颗递到我唇边,示意我先随意垫垫肚子。
  我张张嘴,自然而然地将艾尔海森递来的食物接了过去。就在他向我递来第二颗的时候,我恶作剧似的把蓝莓连他的手指一起含进了嘴里。
  我抬起眼,目不转睛地盯住他的双眸,同时用舌头沿着他的食指指节缓缓舔舐一圈。
  艾尔海森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微垂的睫毛掩映住顶灯直射而下的光线,阖起半分的眸子在阴影里呈现出幽深的墨绿色。
  他的眼神中生出了无数把细小的勾子,将深藏在我体内的躁动一丝一缕地勾将出来。
  诸多不可言说的画面以蒙太奇的形式在我脑海中过了个遍,越是回忆,我便越是口干舌燥。
  急促的呼吸声中,我隐约听见了鱼汤沸腾的声音。气泡从汤底升起再炸开,迸发出浓郁鲜美的香气,然而我跟艾尔海森谁都没有心思搭理。
  我搭住艾尔海森的手腕,垂眸望着他那根缓缓离开我唇舌的手指,轻声问:“做吗?”
  艾尔海森眯了眯眼,喉间微微吞咽了一下,尔后摁下我的手,转身去关火。
  “我先去热饭。”
  艾尔海森的脖颈间有一条明显凸起的青色脉络,从他的下颌一直连接到更深处的锁骨。我用指腹顺着它的走向缓缓摸下去,开口,仍是只简短地吐出两个字,这回却不再是征询。
  我说:“做吧。”
  艾尔海森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
  “你看的那些书上不是写了吗,只要控制频率和时间的话……”我止住刚说到一半的话语,顿了顿,将声音放得更轻,“而且,我可以在上面。”
  “……”
  艾尔海森努力将攀上周身的燥热压制回去,谨慎地向我确认道:“你确定想要?”
  我低低地“嗯”一声。
  艾尔海森吐出口气,尔后捏起我的下巴,在陡然变得急促纷乱的呼吸节奏中,向我的嘴唇吻了下去。
第48章
  精疲力尽地深陷进枕头的时候,我似乎听见艾尔海森一直在唤我:“安妮塔,先起来吃点东西,晚点再睡。”
  他温热的呼吸均匀地铺洒在我耳畔,令我更是昏昏欲睡。我往被子深处缩了缩,把被角扯过头顶蒙住脸,试图让艾尔海森放弃动摇我入睡的念头。
  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已被汗湿过,使我感觉身体变得异常沉重,被引力拉扯着向下坠落。床铺下方是望不穿边际的虚空,意识漫无目的地四下奔走,很快沉没于浓稠的、泥泞一般的黑暗中。
  我睡得很沉,又在经历了一段毫无章法的混乱梦境后醒来。
  不知是否是怀孕的正常现象,从上个月开始,我便时常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比如梦到一群猴子在挠我的卧室门,又比如梦到自己在一个湿雾弥漫的清晨去林间捕猎。
  睁开眼后,卧室的床头灯正散发着柔和的暖黄色光芒。艾尔海森倚坐在床头看书,下半身跟我盖着同一床被子。
  我往他身边挪近了些,迷迷糊糊地问一句:“我睡了多久?”
  “不久,现在才十点半。”艾尔海森放下书,将刻意调暗的灯光转明了些,“饿了吗?”
  “嗯,有点。”
  被子被掀开一角又放下,咫尺近的热源退了出去。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在开合的卧室门外渐行渐远,最后被窗外夜风掠起树木的飒飒声给盖过。
  待意识回笼,我撑起身体在床头坐好。把上半身探出被子,我才发现自己被艾尔海森套上了一件睡衣,身上也清爽干净,全然没有湿汗被强行闷干后应有的粘腻感。
  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艾尔海森给睡着的我擦身体的画面,不知为何,我竟忽然有些害臊。
  ……明明不久前才跟他做了更过分的事。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我弯下腰,折起身体,把脸深深地埋进被子里深吸了好几口气。
  在烟雾般四下弥漫的寂静中,除了我强如擂鼓的心跳,还有从我肚子里冒出的咕嘟声响。
  这不是身体感受到饥饿的信号。
  因为伴随那几声而来的,是从小腹深处传来的痉挛似的轻颤。
  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走进房间的艾尔海森看着我脸上古怪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把他唤过来,然后牵起他的右手,轻轻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艾尔海森屏住呼吸,用掌心的触感认真感受了几秒,接着把另只手端着的鱼汤放在床头上,唇边勾起一个笑。
  “这是胎动。”他轻声说。
  我垂下眼,看着艾尔海森覆在我身上的大手微不可察地颤了几下,不禁愣了愣。
  那阵来自于小腹深处的、鸟儿在树冠间扑腾起毛茸茸的双翅一般的动静,令我真正对栖息在自己体内的小生命有了真真切切的实感。
  我要当母亲了。
  在清晰认知到这件事后,我却隐约有些害怕。
  从未感受过来自母亲的爱意的我,真的能扮演好母亲这个角色吗。
  艾尔海森眼角眉梢的冷硬已然被温情所软化,他用掌心安静且长久地感受着,直到我体内那阵雏鸟破壳的预兆偃旗息鼓。
  像是恋恋不舍那般,艾尔海森在我的小腹上轻抚了几下。他问:“你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了吗?”
  我摇摇头。
  “那你稍等。”
  说着,艾尔海森便再一次走出卧室,从隔壁的书房里取来一本羊皮笔记本递给我:“打开看看?”
  我常见艾尔海森将这本笔记本拿在手里,他在里面记录过很多东西。他并不是需要以抄录这种身体形式辅助记忆的人,其中的书写多半是他偶发的随性而作。
  笔记本很厚,当我随手将本子摊开,便自然而然地来到了在当中夹住了信封的那一页。
  信封上写着:艾尔海森收
  那是我父亲的字迹。
  我微微一怔。
  腰间传来艾尔海森的体温,他坐在床边,用双臂环住我的腰,像是在鼓励我取出信纸读下去。
  艾尔海森:
  感谢你的来信。
  看到寄信人是你的时候,说实话,我有些惊讶。在我印象里,你还是那个叫我“弗罗兹先生”而不是“弗罗兹叔叔”、成天手不离书的小大人似的孩子。我在你尚年幼时便早有预感,这个孩子将来必成大器,事实证明,你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首先,祝新婚快乐。更要感谢你,愿意将与安妮塔结婚的事告知于我。
  与安妮塔共度终生的人是你,我便能彻底放心了。
  身为人父,我亏欠了她太多,偿还与弥补早已无从谈起。她一路走来并不容易,我只能怀揣最后的私心请求你好好对她。
  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我会一直留在沙漠,直到生命迎来最后的终点,我的灵魂将安息于这片雄厚而寂静的黄沙之中。
  与我一同留下的学者并不少,比起人才济济的教令院,沙漠或许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宿。
  沙漠不仅受困于恶劣的自然条件,教育资源也极度匮乏,然而这片贫瘠的沙土却孕育了一群淳朴率真的子民,现在该是受到阿如村村民们诸多照顾的我们回馈他们的时刻了。
  最后,我认为姓名是神圣之物。每个姓名都独立而完整地归属于特定的个体,使其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
  虽然你执意坚持,但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没有资格以外公的身份为你与安妮塔的孩子赋予姓名,我能提供的也仅仅是代表本人粗浅拙见的思路罢了。
  若是男孩,可以考虑“哈瓦”这个名字。若是女孩,则可以考虑称其为“海蕾拉”。
  两者都源于千年前的古须弥语,取意于“自由的风”。
  孩子是女人凝结了自己毕生心血献于男人的宝贵礼物。
  人生的旅途行至后半段,愚钝的我才终于明白了这一点。希望你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切不要像我一般,回首过去的人生,尽是失败之事。
  愿孩子一生无拘无束,平安喜乐。
  弗罗兹
  随着孕期的推进,艾尔海森也在张罗着搬新家的事宜。
  原本他想借与我二人在教令院身居高位之便,购置一套距离教令院更近的房产,却被我态度强硬地拒绝了。
  我认真地对他说:“孩子有自由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让孩子进教令院,你我的人生不值得被重蹈覆辙。”
  艾尔海森只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我。
  虽然依靠几个大项目还清了北国银行贷款的我已经不剩太多积蓄了,但好消息是,我上个月出版的稻妻研究论文集在提瓦特学术界十分畅销,精装室内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另一方面,逐渐临近的暑假也令我的工作生活愈发繁忙了起来。在各项学期指标的复盘与海外交流学会的开展之外,我所负责的小组还有两名临近毕业却依旧对论文收尾一筹莫展的学生。
  反倒是隔壁社会心理学专攻的小圆帽少年,不仅在辩论比赛中给因论派捧回了金奖杯,他那名为《从实验社会科学的角度探讨对弱势群体分配正义的可行性》的课题研究也令他在院内备受瞩目。
  这天,我小组里两位问题学生之一的哈瑟夫依旧泡在我办公室里改论文,连续一周和他面对面的我不禁叹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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