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香根草和松木的独特气味。
沈止初心跳骤然加速,“……你来干什么?”
傅予沉懒懒地笑了声,“偷.情。”
他垂首压下来吻她的唇,缓慢的调.情一般的吻。
他的手开始作乱,包住,压低了声音,问,“这里想我了吗?”
触电般记起了昨晚的一切。
沈止初难以抵抗,她终于不再口是心非,轻声带着颤音答,“……想了……”
第50章
沈止初这一趟洗手间去得有点久。
虽说傅予沉也离开了座位,但严宝华不能确定他们俩人是否在一起,还是决定离席去找一下。
洗手间隔间都开着,没有人在。
转头望了望,化妆间尽头一扇门关着。
她曲指敲了敲,“初初,你在里面吗?还好吗?”
一门之隔。
沈止初已经被端起,坐在化妆台上,脊背倚靠着化妆镜,被迫昂着下巴。
灼热的吻在颈侧辗转。
傅予沉手撑着台面,略弯身。
下颌和脖颈拉出锋利漂亮的线条,领结之上凸起喉结有极明显的吞咽动作。
他轻轻笑了声,压着恶劣的逗弄,“怎么不回答?”
被那鼻息拂得心尖发痒,沈止初缓缓呼吸,极力稳着声音,“……宝华姐,”停顿一下,“我在……”
嗓音怎么也算不上正常。
严宝华心下了然,本想转身离开,可职业病作祟,怕沈止初出来时脸上身上的痕迹太明显,被他人看出异常,想了想,还是决定在这儿等一等,等她出来帮她整整仪表。
她走远了几步,靠在化妆间对面的墙上。
等了约摸两分钟,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却只有沈止初一人。
严宝华探头往里看,“傅公子呢?”
沈止初脸上少见的显出几分尴尬的神色,她回过头,支支吾吾,“……他……他不太方便。”
化妆间灯光明亮,傅予沉半坐在化妆台的侧面,背对着门。
听到这话,他偏过头来,唇角牵出一抹懒懒的笑意,他摇摇头。
带着几分散漫痞气的无奈和纵容。
他要缓一缓,让那不太体面的鼓胀消下去。
饶是经历过不少事,严宝华还是没能马上明白这状况。
直到十分钟后,傅予沉重新回到餐厅坐下,那看向沈止初的眼神明晃晃在说:回去收拾你。
她这才恍然大悟。
众人一直看着傅予沉的脸色,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提议续摊儿,找个清净的地方,聊聊天。
好不容易能近距离接触到傅家下一任家主,岂能如此轻易就散场。
傅予沉不作声,看向严宝华。
严宝华一开始没懂他眼神的意思,但是职业操守在那里,沈止初的利益是一切的行为准则。
她笑说,“续摊儿的话,算我们一个,初初青涩,还要多向前辈们讨讨经验。”
傅予沉极淡地点点头,“去五号公馆。”
得到他的应允,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了楼,去往停车场的路上,严宝华寻了机会走到傅予沉身边,低声说,“傅公子,初初不能乘你的车。”她眼神坚定,“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
此话出口,她做好了缠斗的准备,但傅予沉却并没有异议,只说,“行。”
她脚步慢下来,望着傅予沉的高大背影,后知后觉意识到,方才他看向她,是出于信任。
信任她做出一切选择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沈止初的利益,所以是否续摊儿,要看她觉得沈止初需不需要,要看她觉得这是否对沈止初的职业生涯有帮助。
也不怪严宝华迟钝,实在是傅予沉行事作风霸道强势,让她没有料到,他竟会为沈止初的职业发展做考虑。
跟来的时候一样,众人分乘几辆保姆车。
前辈柴丽为人淡泊,日常行程没有配备保姆车和助理,所以还是借乘了沈止初的。
在车上,柴丽颇和蔼地开了口,“小沈,方才去洗手间,没有遇上什么事儿吧?”
沈止初略显意外,“……没有呀。”
“那就好,”柴丽压低了声音,“我看那位领导和那傅先生,都看你了,你去洗手间,傅先生也起身去,我还担心他遇上你会对你不敬。”
傅予沉厌恶明星的名声在外,遇到谁,出言讽刺挖苦也不奇怪。
“不会的,”沈止初淡淡地笑,下意识捂了捂刚刚被傅予沉吻住的颈侧,“没有。”
副驾驶上严宝华留心听着,默不作声。
-
开了五号公馆二楼最大的那间包厢。
正是几个发小为傅予沉补办生日宴时用过的那间。
大部队涌入包厢。
傅予沉没进来,他径直去三楼找姜煊。
最近他一直忙着公司的事儿,也好久没跟他们见面了,这次正好也有正事要聊。
开了酒,叫了零食,众人三三两两分开,有的玩扑.克,有的聊天。
沈止初跟着严宝华,跟几个前辈也聊了聊。
她是出色的有天赋的青年演员,前辈们都对她怀揣着慈爱的心理,言辞间也毫无保留地为她指点一二。
严宝华又去找了那位看起来相对正经的领导,打探点行业内部的消息。
她刚从港岛到内地,还有很多需要摸索的。
沈止初没跟去,她一个人去了露台。
一直站在包厢门内的保安,也跟出来,落后四五步跟在她身后,一声不吭跟着来到露台,最后站定在檐下。
隔着几米远,他看着她站到露台边缘,手扶着大理石围栏往下望。
从这里能看到通往香海会所的那条窄巷。
香海的一切都让人不愿意再回想。
可是,被盛安领着,一步一步走入香海包厢深处时,那种灭顶的恐慌和无助,却突然袭来。
她不由地抓紧了粗糙的大理石面。
“沈小姐。”
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回过头来。
又是那位。
此前曾问她是否跟了什么人的那位。
他走近了点,脸上带着笑意,“沈小姐,是跟了傅先生吗?”
席间,傅予沉看向她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
是个男人都懂。
只是,这又与传闻有出入。
据说,傅家小公子是最不喜艺人明星,又怎会对沈止初下手?
况且,沈止初看起来如此清冷高傲,应该不是传统男人会喜欢的类型。
若是寻欢作乐,不应该找胸大屁股大的吗?圈里一抓一大把的那种。
所以他来确认一下。
说着,他的视线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上下看她。
气质如此出尘脱俗,长相又实在特别。
那双眼看起来拒人千里之外,眉眼间有几分脆弱,可那鼻尖,又分明带着一丝幼态,淡色的唇看起来也很好蹂.躏。
确实会轻易让人产生兴趣。
但胸部不太大,这不符合自己过往的口味。
大概率玩过一次就会腻了。
他心想着。
沈止初后退两步,贴上围栏,冷声,“没有。”
看她如此警惕,那人笑了声,抬脚欲往前逼近,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拎了起来。
一直在观察这边动向的魁梧保安冲过来拎起他的后领口,冲沈止初微颔首,“沈小姐,不好意思,失敬了。”
话音落地,便掐住那人的脖颈,“眼睛不想要了吗?”
沈止初愣愣地看着保安拖着那人离开。
保安将那人一路拖到三楼办公室。
傅予沉正在那里和姜煊说话。
保安将人往地上一扔,又狠狠踹了一脚,说,“这人骚扰沈小姐。”
坐在沙发上的傅予沉敛了眼睫。
就他妈离开这么一会儿。
甚至是在他特意派了保安组在那里看着的情况下,都有人要动她。
那人欲从地上爬起来,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没有。”
被保安踩着背,他还是艰难地挪到傅予沉面前,抓住他的西裤,“真的没有,傅先生,饶过我。”
傅予沉双腿闲闲叠着,皮鞋鞋尖挑起他的脸,垂着眼眸,淡淡地,“是么,你跟她说了什么?”
那人面露犹豫。
傅予沉最没有耐心。
没在一秒内听到回答,他起身,皮鞋狠狠踩住那人的侧脸,重重压在地板上,偏他声音还极平静,“说话。”
“啊我说,就是,我问她是不是跟了您傅先生。”
“如果没有呢?”
“……那我就,让她跟――”
话没说完,一秒钟后,躯体重重落在不远处。
傅予沉打了个电话――
这种人,是怎么当上领导的?
怪不得沈止初是第一次当评委,盛安没能力从这些有权势的人手里保护她,所以干脆把她圈在了这些事之外。
-
傅予沉一根一根洗干净手指,来到二楼。
沈止初还在露台上。
傅予沉站在檐下,双手插兜看了她一会儿,才走近了。
似是被脚步声惊到,沈止初惶惶然回过头来。
傅予沉停住脚步,“是我。”
捕捉到他的脸,沈止初的眼神才逐渐平缓下来。
她望着他。
他没穿大衣,也没戴领带夹。
纯黑色质感高级的领带在夜风中微微翻飞,西装下摆也略略鼓起,显露出劲瘦内凹的腰身。
西装被宽阔的肩背撑起,极短的头发、锋利的总带着攻击性的眼眸,此刻看起来,却让她陡然生出了安全感。
傅予沉也看着她。
那瓷白清冷的一张脸,眼眸总是平静无波的,那是因为带着防备。
此刻卸下防备之后的她,却有种安静脆弱的懵懂感。
像是灵魂不在此处,带着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而自己已然放弃抵抗的凄然。
这个世界真的糟透了。
也不怪她防备心这么重。
那么多人心怀不轨。利用权势利用地位,意欲摆弄她。
傅予沉一步一步走近,站定在她面前。
温热的掌心握住她颈侧,他放低了声音,“沈止初,回回神。”
沈止初慢慢仰起脸。
他一字一句,“看看我。”
“老子在这儿。”
“不要怕。”
沈止初愣愣地与他对视了许久,眼眶里逐渐漫出湿意。
她轻声说,“如果有下次,我联系你。”
傅予沉一开始没听明白。
直到浓密的眼睫一落,视线接触到楼下的窄巷,才蓦然意识到她说的是香海会所的事。
那时,他还因为她明知会遭遇不测却不联系他,而对她起了怒火。
他弯身将她压进怀里,“不会有下次了。”
第51章
沈止初回包厢礼貌地跟各位前辈道了声告辞。
严宝华看出她脸色不霁,低声询问,她也没多讲,只说要先回去休息。
“你真的还ok吗?”
“没事的,”沈止初笑笑,“我先回去,还麻烦您在这里应酬。”
“那行,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整天的日程。”
严宝华将她送到包厢外,看到傅予沉站在那里,臂弯里挂着大衣。
无论在任何场合,他的视线总是落在她身上。
严宝华没再多说,点点头,转身回了包厢。
北城特色,即使是在现代摩登的CBD区域,也总能从楼缝中窥见几栋破败低矮的老旧居民区。
驶出CBD就更是如此。
夜色中,这反倒平添了一丝烟火气。
万家灯火。
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昏黄窗格子,那已经止住的泪水,又毫无预兆地落下。
沈止初没吭声,指腹用力揩掉了。
“挡板升上。”傅予沉拧松了领带。
向衡应声升上挡板。
许是顾忌到她不愿意被旁人看见这幅模样。
他竟会这么体贴?
沈止初侧目看过去,傅予沉伸手过来。
她低眼看着他手腕处露出的一圈洁白的衬衫袖口,只以为他是要安慰她,摇摇头,“我没事了。”
那手却圈住她腰身,将她抱到了腿上。
沈止初有点愣怔,“……干什么?”
不期然的吻落下,前襟被压下,浅咖色套装被撩开。
她几乎失语,“你……”
总是不能把他想得太好。
她侧躺在他臂弯里,傅予沉掌心护着她的头,防止她撞上车门,另一手极其熟练地为非作歹。
沈止初欲哭无泪,“……回去再说……”
当然了,回去之后有回去之后的玩儿法。
被抱下车,还没进到主卧,她就已经被他剥了个光。
极迅速地一起冲了澡,傅予沉抱着她去到窗边的长沙发上。
他坐在中间,单手扣着她的发顶,往下压。
沈止初跪坐在地毯上,手扶着他的膝盖,瞳孔都微微放大,“你……”
“你一直哭个没完,”傅予沉淡淡地说,“转移一下注意力,吃点东西。”
“我不会。”
她别过脸拒绝。
“吃过一次了,还没学会?”
她的拒绝向来没有用。
茶几上有一盘剥好的荔枝,莹白圆润。
在浮雕凸起的罗马柱的拍打撞击下微微颤动。
一垂眼,就受到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沈止初从来不知道还会有这种方式。
羞耻感让她抱住了手臂,却更聚拢更方便了他。
沙发垫上,傅予沉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本来没管,但余光掠过,看到来显,他顿了顿,还是接起来。
“说。”
“沉沉,回来一趟。”
傅予沉眼睫低垂着,“怎么停了?吃你的。”
电话是傅勇山打来的。
他会这么说,一定是有紧要事。
傅予沉嗯了声。
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
他一手擎着电话贴在耳边漫不经心地听着,另一手捏着描摹她的唇线。
沈止初的心理防线已被击溃,带着灭顶的羞恼咬了一下。
傅予沉吃痛地嘶了声,捏着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脸,哑着声,“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