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陈峙戎了,他说:“我拿到的是民。”
结束。
很高冷,很拽比。
但又有让人信服的气质。
到江池燃,他道:“都没人敢跳是吧?我先跳了,我是预言家,我昨晚测了谢斯年,谢斯年就是狼,大家全票投谢斯年,过。”
初聆举起手:“我是民…”
已知跳民的有三名,预言家一位,女巫两位。
答案显而易见。
任民豪:“所有人闭眼。”
他一个个叫名字:“叶吱请睁眼。”
“叶吱选择怀疑对象。”
…
“叶吱请闭眼,谢斯年请睁眼…”
除了谢斯年和云昼以外的所有人都投了谢斯年。
任民豪叫到最后一个,又道:“所有人闭眼…天黑了,狼人请睁眼。”
两个会玩狼人杀的相视一笑,江池燃指了指初聆,叶吱会意。
女巫已经没有药可以救了,但他还有一瓶毒药。
谢斯年一定会用这瓶毒药毒叶吱。
无论初聆是否是民,在场的狼已经透了底摇身一变成了预言家。
这场游戏要结束了。
任民豪按照流程走,云昼验了江池燃,确认是狼。
谢斯年却没有选择用毒药。
“天亮了,所有人睁眼。”
“谢斯年,初聆,结束游戏。”
叶吱讶了下。
任民豪:“云昼发言。”
云昼清嗓:“我先说,我才是真正的预言家,因为前一轮女巫救人的要求用完了,我不敢报身份,没想到被江池燃抢去了。我第一晚验的是…陈峙戎,他是民。第二晚验了江池燃,显示是狼,那在场应该有两条狼,叶吱和江池燃,听我的就投江池燃,先把江池燃投下去。”
两狼对一神一民。
结局已定,可叶吱还在装:“我就是女巫啊,谢斯年才是狼。”
下一个,陈峙戎。
“我们输了。”陈峙戎说,“我信你。”
云昼的心一颤。
比起叶吱,江池燃嘚瑟得很,懒得装了,一副“我是狼啊你来咬我啊”的模样,直截了当:“我没什么好说的,过。”
两人对两人,两票对两票。
再次睁眼,再次说话。
四个人这会儿都没话说了,胜负已定,叶吱催着任民豪进入下一个流程。
第二轮依旧平票,这局作废。
夜晚到来,叶吱和江池燃选择刀了云昼。
游戏结束,狼人获胜。
一局结束得快,叶吱玩心也起来了。
她笑着:“谢斯年大傻瓜,有毒药还不毒我,输了吧。”
谢斯年默然几秒,才生硬道:“刚开始不会玩,下局不会了。”
第28章
话是这么说,可无论玩多少局,谢斯年只要当女巫,都没有毒过叶吱。
叶吱心里也明白,谢斯年明晃晃的让着她,只是想让叶吱玩得高兴而已。
狼人杀一直玩到上学,叶吱意犹未尽。
因为人少的原因,基本上两轮就能结束,越玩越起劲。
比学生先到的是光头哥。
陈祥福气势汹汹,来得突然。
“你们围一块干嘛呢?”
大家一愣:“?”
五班的监控安得有问题,看得不真切。窗帘一拉基本上看不见什么,但偏偏他们今天玩狼人杀没有拉窗户,正午阳光正好,监控清晰地能看到他们几个围在一起。
陈祥福再放大,也只能看到也是偶尔仰头大笑的画面。
他以为他们在打牌。
叶吱更无语,上回看电影没来,这次玩个狼人杀来了。
陈祥福的判断错误,可为了面子,怎么也得是他们的错,于是没收了狼人杀的牌,罚写检讨500字,等到周三的年段大会当着大家面念。
“?”
今天可不就是星期三?
叶吱和蔼:“老师,是下周三吗?”
陈祥福:“这周三。”
“…”她弱弱举手,“老师,你要不要看看今天星期几?”
“我知道。”陈祥福一横眉,“我能不知道今天是周三?要你提醒我?”
叶吱没来由的火大。
陈祥福:“谢斯年,初聆,陈峙戎,云昼,还有那个任…任任民豪,你们不用写!”
叶吱脱口而出:“为什么?”
陈祥福:“我监控看得一清二楚,任民豪坐在旁边,没和你们一块玩!”
叶吱:“那他们呢?”
“初聆刚转学来,不懂校规很正常。”
“谢斯年和陈峙戎呢?”
“我说你有完没完?”陈祥福明显是编不下去了,“再多说加五百。”
叶吱服了:“你这不是针对我和江池燃吗?就因为我们是差生,因为我们成绩不好,所以我们就要写检讨。他们成绩好就不用写是吗?”
陈祥福被她这么一说,面子哪里挂得住:“你要这么说是吧!你一个人写!江池燃也不用写!你顶撞老师,多加五百!”
叶吱翻了个白眼。
光头哥就是光头哥,偏得没边儿了。
陈祥福愤愤地走了,江池燃点了个赞:“帅啊。”
叶吱回以呵呵:“让你跑了。”
江池燃握拳:“大恩大德永不忘。”
德个毛线。
叶吱恹恹趴在桌子上,恼火得很。
她没写检讨,什么狗屁检讨,要写一起写,凭什么就她。
陈祥福要是让他们都写,叶吱肯定乖乖交个模版上去,现在好了,针对她一个人。
熬到了年段大会,陈祥福坐在中央,开始为前一百名发奖状和礼物。
每个名次的礼物不同,1-5名拿抱枕,文件夹,本子,和笔。
6-20拿抱枕。
21-50拿文件夹,本子,笔。
51-70拿本子,笔。
71-100就剩下笔了。
那抱枕还是拼夕夕自印,全白抱枕上画了个大白,另一面写着几个大字。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够幼稚的,叶吱都替六到二十名的同学倒霉。
是什么让陈祥福觉得自己自印的抱枕好看的?
分完,拍完,学生代表说完话。
陈祥福对着话筒道:“叶吱呢?叶吱上来——”
叶吱对旁边谢斯年说:“我能装乌龟吗?”
谢斯年友好道:“恐怕很难。”
叶吱:“那算了。”
叶吱认命地站起来,弱弱举手:“在这呢。”
陈祥福:“谁让你回答我了?赶紧上来!”
“……”
要是不回答,指不定又要说点别的。
叶吱往台上走去。
她拿过话筒,拍了两下。
陈祥福在旁边:“你干嘛呢?”
叶吱无辜:“试音。”
陈祥福:“叶吱,端正你的态度。”
“哦。”
叶吱清了清嗓:“大家好,我是叶吱,下面由我开始演讲我的一千字检讨。”
下面一阵爆笑,不知哪个班的人说:“检讨还挺有仪式感的。”
叶吱笑了一下:“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有仪式感嘛。”
陈祥福:“叶吱——”
叶吱肚子里翻个白眼:“知道了主任。”
她顿下,不走心地开口:“我是叶吱,我检讨我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如果我好好学习,成绩好的话现在在这上面检讨的人就不是我了。谢谢陈主任提前让我明白社会的险恶,让我明白弱者是会被欺负的,今后我一定远离陈主任,看到他就跑,希望他不要揪着我不放了。”
“我的一千字检讨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她偏离话筒,站定。
鞠了个标准九十度的躬。
掌声也是这时候响起的,有人喊“好样的”有人喊“帅啊”。
她无视陈祥福气急败坏的目光,跳下了台。
幸好台阶只有三层,不然她这酷是耍不起来了。
途径路,前排的女生小声道:“这是哪个班的,居然敢这样和陈祥福造反,牛逼啊。”
叶吱顿在原地,弯了弯腰,笑眯眯:“同学你好,高二五班,叶吱。”
那女生愣了一下,受宠若惊:“你好,我是高二一班的高敏。”
“叶吱——”
陈祥福喊道,嗓子扯得太用力,喊完便猛烈地咳嗽起来。
叶吱扬声:“知道了主任,马上坐回原位。”
陈祥福涨红脸,想要骂她,可当着全年级学生的面,又不好为了个学生拉下颜面。
看到叶吱坐回位置,陈祥福重地道:“叶吱这一行为是错误的!大家不要向她学习!”
说罢,陈祥福再没了力气,无力地挥挥手:“这次年段大会就开到这,解散吧。”
哗然声一袭而来。
全体学生齐刷刷站了起来,叶吱抱怨:“屁股还没坐热呢。”
谢斯年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像老大人似地沉重拍了一下她的肩。
“你今天够出风头了。”
叶吱哼了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谢斯年张唇,失笑:“嗯,不犯人。”
叶吱偏过头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想告状。”
“不用我告,陈主任会找于妈的。”
叶吱拍了下脑袋:“糟了,忘了这茬了。”
谢斯年深深看她一眼:“等着接受慰问吧。”
那哪里是慰问,简直是磨难。
叶吱光是这么想,就要往后倒了。
这样的慰问不如没有——
现实没有听她的请求,叶吱被陈祥福留下,看着她打电话给于玫樊。
于玫樊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于玫樊简直是大叶吱,陈祥福说话,她就嗯嗯嗯地应,听倒没听进去什么,但态度很良好。
陈祥福从检讨说到态度,从态度说到成绩,说也说累了。
再一次说明叶吱的态度问题,在于玫樊再三保证绝不会犯的前提下,陈祥福终于放她们走了。
一出校门,叶吱吐了口气,开始抱怨:“我们就玩个狼人杀,而且有六七个人,他就逮着我一个人说。”
于玫樊:“人家老师说了,是你先不尊重他在先。”
叶吱:“哪里有啊?他刚开始只罚我和江池燃两个人,不就是因为谢斯年他们成绩好,被我说了着急了跳脚了,就变成罚我一个,哪有这样的老师,他才不是老师呢!”
于玫樊笑了笑:“好了,本来也就是个小事。我刚开始接到电话还吓了一跳,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虽然是小事,但你在讲台上发言确实是不给老师面子,下次别这样了。”
叶吱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今天斯年没等你?”
叶吱哀怨:“知道你来,先走了。”
于玫樊:“就一天没接送你,至于这么气吗,板着脸给谁看呢?”
“没。”叶吱抹去心里那点儿微妙涟漪,“我是因为光头。”
“谁是光头?”
“那个地中海。”
“……”
于玫樊乐了。
她笑着道:“没大没小。”
叶吱撇撇嘴。
路过汉堡店,叶吱嚷着要吃,于玫樊停下车,买了三份套餐。
回到家,叶一词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叶吱阴阳怪气道:“你还挺快乐。”
叶一词瞥她,想说些什么,还是忍住了。
“嗯,挺快乐的。”叶一词道,“这份快乐属于我。”
叶吱坐下:“好端端的说什么矫情话?”
叶一词正色:“那是你不懂浪漫。”
“哎哟哟,你好懂浪漫。”叶吱道,“叶一词,你小子老实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谁谈恋爱?”于玫樊道,“叶一词,你要谈恋爱?我跟你说你别去祸害别人家姑娘,自己成绩不好了还拉着别人一块垫底。”
“妈,你说什么呢!”叶一词道,“你还是不是我亲妈了?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于玫樊不以为意,将汉堡放在桌上,自己坐下拆了薯条吃:“我是实话实说。”
叶一词:“……”
好香。
他吞了下口水,不由自主地放下iPad。
穿上拖鞋,走到于玫樊面前,笑脸相迎:“亲爱的妈妈,哪来的汉堡呀?”
“你姐要吃就买了。”
“你怎么知道我也爱吃?”叶一词拿过一个汉堡,喝了两口可乐,“妈妈,你好懂我。”
于玫樊哧道:“刚才还说我不是亲妈呢。”
叶一词猛烈摇头:“怎么会呢,你就是我的亲妈妈,好妈妈,世界上最美的妈妈。”
叶家姐弟惯用伎俩:油嘴滑舌。
第29章
这招虽老,但好使就行。
于玫樊恼了叶一词一眼,不说他了。自个儿吃起汉堡。
叶吱坐在叶一词旁边,默默拆了个薯条吃,她将一整包番茄酱挤在薯条里,随后握紧封口,用力摇晃。她不喜欢太麻烦,要不是套餐里有她想吃的鸡腿,叶吱也不会选择这个带有薯条而不是鸡米花的套餐了。
鸡米花可以不蘸酱,但薯条实在没味,不蘸番茄叶吱吃不习惯,但一根根的蘸更让她烦闷。索性发明出这么个吃法,简单又快捷。
谢斯年和于玫樊都说这是懒的表现,叶吱不以为然,懒又怎么了,谁讲究吃个薯条还要勤快了?
吃完半份薯条,叶吱将鸡腿吃了。这家的鸡腿鲜嫩多汁,炸得刚刚好,咬下去只有酥脆。
叶吱喜欢吃这家的鸡腿,却不喜欢它家的汉堡。汉堡的皮太硬太干,不够软。
跟它家的汉堡相比,薯条显得好吃多了。
但偏偏她今天没心情吃饭——原本是有的,因为陈祥福的偏见和叫家长的行为,叶吱总觉得自己最近水逆,且逆得她连吃鸡腿都没从前那样大的兴致了。
吃着吃着,于玫樊似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开口道:“吱吱,妈给你报个补习班怎么样?”
叶吱放慢了咀嚼速度:“什么补习班?”
“佳优。”
叶吱蹙了下眉宇:“不知道。”
于玫樊思酌着道:“你这个成绩确实是不太好看,你齐妈说这个补习班挺好的,你要去的话就让斯年陪你去。”
叶吱:“和他一起去同一个补习班?那和上课有什么区别?都是说我听不懂的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