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了攻略的反派之后——不溯生【完结】
时间:2023-06-11 23:10:24

  隔一会,起身穿好衣物。胸襟开阔尚敞, 好半晌方归来。周身带了丝浓重的腥。
  闻衍璋取了一块新纱布缠妥, 紧贴菡羞睡下。一手握着她的心, 唇悬她颈肩,如此日上三竿。
  菡羞睡得不太好。
  醒来的时候梦里可怖的战栗还没消停。身上还腻哒哒的。
  呼吸喷着她的肌肤, 热潮不停。菡羞很快意识到了昨天发什了什么。低头一瞧搁在胸前的脑袋,立即不自在。
  掀开耷他脑袋上的一侧被子。从这角度看, 入目就是闻衍璋笔挺的鼻骨, 饱满的额。红唇偶有衔动, 弄得她一侧难受发胀。
  从前压力大时也看了不少颜色网文, 本来以为理论与实践结合过了, 也没有臊的时候。不想原来这事的可耻性没下限。
  她不禁记起那会在冀州的老宅的光景。
  眼珠转转,再看闻衍璋, 这时怎么看都觉得他矛盾。
  干这些事时他从来没有半点羞涩,半点过度兴奋。永远正大光明,理所当然。不像她,每次脸红成番茄。
  这很难评。
  她腹诽后,发觉饿得慌,试图推开他的脸。闻衍璋却在这时醒了。
  菡羞一顿,他眼睫上下翻飞了会,倏地和她对视。
  菡羞尴尬,立马转脸。却遭大手制衡了头,下一刻,唇被一吮。
  倒吸气,她微讶异之际,闻衍璋的胸膛移来,拥她整个人进怀。
  他初醒的嗓音有些哑,低低唤:
  “菡羞…”
  菡羞耳朵烫。愣了秒没话找话:
  “你,怎么不带上我的姓了。”
  闻衍璋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研磨一阵,又挪下唇瓣。闻言抬眼,菡羞的发乱糟糟糊脸上,被他一抓包,连忙转移视线妄图掩藏。
  他掩下微小的满意,半支身体,顺滑的发顷刻垂落在她脸旁。撩动一池春水。红痣激一汪波澜。青年低垂莲目,肌肤顺着宝蕴晨光一道染一层晶莹的透。
  不知为何,有种圣洁而神性的美。很…不像人。
  菡羞眼逐渐直直的。明知诡谲,可却又不自觉被吸进这片寒潭。
  闻衍璋观其形,眉梢不着痕迹扬了把。
  “昨夜灵肉合一,再直呼大名不妥。”
  菡羞突然瞪了眼。随后屏气,两手抱胸,忍着那怪异的感觉闷声闷气: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灵肉合一了。你别老这么看啊,怪——”
  她卡壳,自己也羞之于口。双眼乱飘。
  闻衍璋似没懂她这忸怩的因由似的,追问:
  “嗯?”
  菡羞突然就泄了气,脸埋臂弯里:
  “你干嘛老弄我那,我又不是你娘。怪骇人的。”
  青年顿,攫住她红扑扑的脸。捕住那藏不尽的白肉,语气坦然:
  “生之伊始。哺我情爱,育我良善。不必怯怕。”
  “…”好理所应当,冠冕堂皇。菡羞没话讲。
  磨蹭了片刻起床,洗好澡。新的一天照常周转。
  一直歇脚到傍晚,小厮急吼吼来传消息。义庄差人道,何四的棺椁停足七日,可下葬了。
  菡羞彼时正坐闻衍璋一旁,一听条件反射坐直。皱眉看向闻衍璋。
  他放了手里的书,摸一摸她大腿,对小厮道:
  “叫他们照习俗行事。你将麒儿抱去,送他母亲最后一程。”
  小厮自然称是。
  菡羞被他半搂着,脸上晦涩。闻衍璋抱她:“难受?”
  她没否认。只问:
  “你不恨她了?”
  这次这样好心,不像小心眼的闻衍璋呢。
  他侧眼而来,神色刹那有熟悉的淡漠,“谈何恨。”
  菡羞拧着眉头。
  闻衍璋面无表情:“若我真记恨她,她连踏足沂州的机会也无。”
  他抚她的手,一重一轻:“但凡我执意,替她探路的云瑞便拖不得那般久的时间。”
  关于这些弯弯绕绕,闻衍璋懒得细说。见菡羞恍然大悟似的张圆小嘴,看他的眼神又格外不一样,竟有几丝仰视的意味。青年恬然。
  不恨?
  不过是她这等小卒,配不上这字。
  明明知晓何四存疑,却一直装作不知般没有出手。闻衍璋用这一切告诉菡羞,这是何四自己的选择。
  这就是她的命。
  纵使他杀了她一家,那也不过为报叛国之仇。而何四自愿与虎谋皮,注定自寻死路。
  他有些愉悦。不过更快地抚平情绪,不予菡羞察觉。待她缓了黯淡的心境,道:
  “去义庄吧。”
  菡羞眼睛噌地一亮,两手攀他衣袖:
  “真的啊?”
  闻衍璋眼尾一勾,眸中无端深邃,含些宠溺:
  “那不去了。正月还未过,义庄晦气。”
  菡羞刚要扯人,一见他脸上的神情,无由羞涩地抿嘴,干愣地催:“那,快走!”
  义庄的人极少。
  菡羞赶到时,陆菡枂与李霁已经抱着孩子等了片刻。菡羞催动疼痛的双腿从马车下来,略有不稳。陆菡枂正要接,后方一双男子的手稳稳一捧。随后钻出一张昳丽的脸。
  陆菡枂登时收手,抱紧孩子叫了句:
  “你们当心些。”
  李霁帮着拿矮凳,气氛略有沉重。四人不曾闲聊。守棺的老人在门口侯着,菡羞心情沉重,摸了摸不知所以的麒儿,进去见了何四最后一面。
  闻衍璋陪她在右侧。陆菡枂是第一个哭的。
  也没说什么。就站在那,瞧一眼何四描了妆的脸,泪便夺眶而出。
  菡羞本以为自己也该哭。可驻足良久,莫名地没有多少泪。
  她想,可能之前哭够了。
  李霁抚抚妻子肩头,不由也记起何四在家中的日子,微有遗憾。可除却遗憾,却生不出多少旁的情绪。
  菡羞陪着陆菡枂抱着孩子绕棺三回,唢呐一响,棺钉上了。
  队伍行至远处山脚,幽谧娴静。四四方方的坑前早立好一块碑,一直不语的闻衍璋捏了捏菡羞手心。菡羞抬头,他道:
  “是块好地方。断尽前尘旧人。”
  心尖遭触了触。菡羞抬脸,青年侧颜平平,风云不起。
  她把视线收回去,同一时,手却被牵住。
  菡羞窒,随即呵口释怀的气。
  要是风水真有用,望她来生喜乐平安,不用再绞尽脑汁把所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如果有前世今生,盼她投胎到21世纪,或者比那时更先进的时代。这么努力的人,过得必然不会差的。
  菡羞默默眺望飞舞的尘土彻底掩住乌木棺椁。
  *
  冬雪草草走了过场。翌日便是正月初八,做完这一切,糊弄完了暗戳戳套话的老一辈,陆菡枂板着脸开了个会:
  “好了,这下我总不拥整日提心吊胆了吧?”
  麒儿的归所定在陆家,陆菡枂虽弄清楚了从前那些恩恩怨怨。可人没了,也都没有计较的必要。
  李霁虽觉得自家嘴硬心软的夫人其实还没忘怀,但机敏地不去戳穿。顺着她的意思收了这个孩子。
  不过私下问过闻衍璋,彼时他两袖扎起,正糊土炉子。闻言轻描淡写就敲定麒儿依旧姓闻。陆菡枂相当吃惊,李霁对此倒无感觉。
  这位连襟横竖不按常理出牌,踹他肚子下城楼那一脚到现在还乌青着呢。心有余悸,他便不想掺和。尽遂大伙的意。
  李霁笑笑,轻拍一把妻子的小臂:
  “何来提心吊胆,都过去了。从今往后康泰安宁,一家和乐。”
  陆菡枂白他,再看四平八稳坐着斟茶的妹婿,一肚子怨气又回憋。半天咕哝:
  “往后那裴公…可还会作祟?”
  既实言相告,裴止风和闻衍璋的恩怨,菡羞昨晚也悄摸说了点。听得陆菡枂连连捂嘴,直呼骇人。又打她,怨她找了个厉害的,将来斗不过如何是好?
  菡羞讪笑,心知姐姐侧面算账来了。然而裴止风到底会不会罢休,书里没写过,她更没有预知的能力。
  闻衍璋不急不缓接了话:
  “必保大家无恙,姨姐宽心。”
  得了这句承诺,陆菡枂脸色微霁。
  氛围逐渐活络。晚上散场,菡羞躺床上发了会呆。
  听闻裴止风人不见踪影,似乎…回了上京啊。
  好像,故事的帷幕已经差不多下了。
  她又何时才能回去呢?
  熟悉的唇覆来,菡羞微微眯眼,本想抗拒,却还是抱住了闻衍璋的背。
  意乱中,鼻尖偶有腥味。却仅仅一闪而就,下一刻,只有闻衍璋身上浅淡的冷香。
  他低喘着唤她:“亲亲我。”
  迸发的顶点,青年两手与她的紧紧交握。浑身震颤着道:
  “往后你我夫妻同心,一道过好余生。”
  他嗓音无缘无故的眷恋,仿佛昨夜后打开了情话匣子,再不掩藏,直叙心意:“你要好好爱我。”
  菡羞闭着眼,摸了摸他发烫的腰腹。闻衍璋一抖,将她锁地更紧。
  一晃,十五。
  皇宫。
  闻衍璋肆无忌惮地坐实沂州之主的位子,将上下牢牢把持在手心,杀掉了当时派来的新太守,裴止风见到腐朽的头颅时一声冷笑。
  却只单一个冷笑。
  虽然并非铩羽而归,捞了不少金银填充国库。可裴止风这些天脸上便没见好。纵使戚云月不曾问责,他亦然心中不悦。
  这日,下头传来一封信。来人道:“是先前积压的密报,积压在奏折下有些天数。”
  裴止风闭目养神,听罢让他放下。理完手上事宜,顺手摸上信封。顿了顿,拆开。
  信上只几两行字。
  他一目过,顷刻蹙眉,又忽而展开。翻看信封落款,四字:谢漱血书。
  裴止风轻轻勾唇。
  魂非魂,人非人?原来如此么。
  他唤来人:“是叫,谢漱?当时遭闻衍璋屠族的巫女?”
  “确有此人。”
  “她被关多时,这封信又如何写下,还到了我手里?”
  “…似,谢氏有秘术,能知天命,是以早早写下,交予旁人?”
  “罢。”裴止风命他退下,捏着信纸笑意不减。
  无论真假,记起闻衍璋当日说的那句振聋发聩的话,心头连日的阴霾此刻骤散。
  为了一个女人,甘不复闻氏,盘踞边疆。说到底,依旧是个败寇。
  这世上,唯一一个能叫他栽跟头的败寇。
第110章 那就
  晚些天, 闻衍璋寻了个不小的别院搬了家。美名其曰少嘈杂,无闲人,桃花源一般。
  菡羞对此没什么表示。随时间推移, □□上的感情似乎升温。闻衍璋仿佛和她成了连体婴, 腻歪到一直冬眠的亚父都听到风声,挑个空趴在窗前乐呵呵笑。
  彼时原身父母刚拉完家常, 看着彬彬有礼的闻衍璋送了人,转身就突然变了脸,拽住菡羞一关垂花门, 人抵上来肆意妄为。一通胡闹, 闹得卧房糟乱。菡羞脸红, 可惜腰酸背痛, 她没劲。只好把自己埋被子里装鸵鸟。闻衍璋捞了衣裳,身前一片空荡,唇角携笑把老人家请回。老远还能听见他不服气的嚷:
  “几时生个娃娃给我带!”
  菡羞脸登时红透。等闻衍璋归来都还发烫。
  他淡淡归来, 掀开被子一角, 见这红嘟嘟的脸忍俊不禁:
  “臊了?”
  菡羞把被子那角托回来, 只露一双眼:
  “我没力气。”
  闻衍璋黝黑的眼泛过丝狭促的暗芒。轻轻笑了下,长衫堆叠皱衣之上, 笔直有力的腿一屈跨上床榻。
  菡羞忙挪腰,却不敌他。下一刻颠倒, 青年道:
  “翻过来, 腰总不痛了。”
  臀上一重, 来不及出口惊呼便趴下。他不急, 幽幽描摹。
  奋力伸胳膊抓紧栏杆, 眼前渐渐的不是楠木床,而是嘟嘟冒泡的糜肉白汤。
  他若有若无地抚, 这具身子上的伤疤不见多少,不是以往模样。
  碎玉摧花后,归原总多愁。闻衍璋又倾身,沿着耳廓低叹。菡羞仰头。
  美目阖,芳唇颤。青年看在眼中,不可说的秽念汹汹临堤。
  不除淫心,不出尘世。
  好极。
  他倏地咧唇伏低,菡羞梗脖哀叫一声,不明白闻衍璋突如其来的“暴行”。然这人不给她分毫反抗的余地,状若疯魔不断持柱刺她血肉。
  最痛苦时,他如蝉附树,汲取够了滋养,酣叹:
  “我讨厌那两个孩子。”
  菡羞借发藏匿自己失态的脸,耳里嗡嗡,抿紧唇良久:
  “麒儿顺儿…?”
  怎么突然提起他们?
  闻衍璋缚着她,含糊不清:
  “若你给我生一个,或许也没有那样讨厌。”他顿了顿垂眸:
  “我将至弱冠,到合适年岁了。”
  生个孩子,生个好看乖顺的孩子。他的种将她腹下洞天玷污个透彻,生根发芽。等肚皮鼓胀,双乳圆垂。她要窝在榻中抱着肚子,如等伴侣衔食归家的母燕般殷切地依赖他。
  遥想此景,闻衍璋脊柱一麻。等瓜熟蒂落。
  因与果,皆是他的。
  晴天霹雳,菡羞愕然一瞬,随即从混沌中反应过来,闻衍璋怕不是听进了亚父的话吧?
  不行!她陡然生出一种恐慌的情绪。
  绝不能怀孕!
  “可你不喜欢孩子,我也不喜欢。”菡羞抱住他的头。两手插入浓厚的发间,指尖绕圈揉动发顶抚慰。
  青年犹自惦念美妇抱肚的春色,忽而抬脸,俊颜蒙暗,说道不明的负屈,叫人看了无端觉得是自己的罪愆:
  “生个活泼俏皮的姑娘,养养必要喜欢上的。”
  菡羞心吊了起来,佯装无奈道:
  “可我有心疾啊闻衍璋。我们那个世界医术可比这里厉害多呢。有心病的一样不能生育。极容易就死了。”
  她没有说谎,也不会准许自己草率诞育一个生命。
  更何况,菡羞突然记起。这不是她的身体。即使原来的陆菡羞早早死去。
  …仅仅同名同姓,她们不是一个人。
  察觉女孩陡变的态度,闻衍璋微微颦眉,语气泛凉:
  “我自然会想法治好你。”
  菡羞笑了,状似随口一提:
  “怎么可能,算了,我先提个醒啊。哪天我突然走了你也别意外,命这个东西说不准。诶,”她拉拉密实的发根,不着意地先打个预防针,故作调笑:
  “你可不要伤心欲绝。”
  他不欲听这些,任菡羞揉发顶,温柔至极地轻斥:“莫要拿这些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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