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承朝的姑娘大多都裹小脚,她很庆幸自己没有。
男人明显也被这双玉足给吸引,握在手心中像握着一块上好的玉石,还不时用指腹摩挲着。
脚下的神经末梢比较丰富,他指腹往她脚心一挠,沈青就有了异常敏感反应。
沈青脚缩了一下,男人五指却收紧,冰凉的掌心紧贴着她的脚底。她只觉得一股电流往上窜。
沈青想开口说话,一张嘴,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她红着脸乞求道:“你先放开我,我怕痒。”
随后又挣了一下,男人的手这方松了开来。
为了缓解这暧昧的气氛,沈青岔开了话题:“殿下,你怎么把整个戏班子请到掖云台来了?”
赵彦看着她:“喜欢吗?”
她点点头:“喜欢自然是喜欢的,但这又是搭台又是请戏班子的,太劳民伤财了,没那必要。”
第二百章 松动
男人一笑:“我答应了带你去看戏,但最近太忙了抽不开身,只能用这种方式兑现承诺了。”
他答应自己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没印象?
虽然她这人对浪漫过敏,但一个男人为自己做到这分上,一个女人怎么能不感动。
男人望着她的眸色渐深,他站起来,两手搭在她腰间,一把将她抱起,移到后方的榻上,让她站着。
沈青发现,自己站在榻上的高度刚好能与这人平视。
男人站在那,深深地望着着她的眼底,轻声对她说道:“只要能搏得红颜一笑,要我赵彦怎么样都成。”
他眼中的深情令沈青承受不住,她不由得轻咳一声:“我,我有点口喝。”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很快转身从不远处给她倒来一杯水。
她喝了一口,从这个角度看,跟前的男人的五官真是无可挑剔的帅气,不是油头粉脸的那种,而是荷尔蒙暴棚、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男人接过水杯要走开时,她忍不住叫了他一声:“殿下……”
男人回过头来,她一手扯住男人的衣襟,把他往身自己拉近,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脸凑过去,对准他的嘴亲了下去。
口腔里的水渡进了男人的嘴。
男人任由她为所欲为,直到她要离开,他方反应迅速地按住她的后脑勺,接过了主导权。
直到她气吁喘喘,男人方松开了她。
直到看到男人危险慑人的眼神,沈青方意识到自己好象不小心捅了马蜂窝了。
她只是一时按捺不住,想跟他亲个嘴而已,真没有别的想法,然而对方显然不这么想。
她想往后退,赵彦哪容得她退缩,手上的杯子随手一丢,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干什么?”她伸出右手挡在两人间。
赵彦低笑:“你知道我想什么的?”
听了这话,沈青一张老脸由脸颊一直红到了脖颈:“我……我身子经不住。”还是这个烂借口,可那语气却有了一丝松动。
赵彦听出来了,他是一名军事家,最善长的就是乘胜追击。
霸道地一把搂过她的腰身,他说:“我会轻点的。”
未待女人反应过来,他就俯身过来,一把将她压在软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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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凝香在屋里来回走动着,曹举人进屋拿书,见她一副坐立不安地的模样,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起夫君以前曾跟自己说过,让她少掺和陵王的杂事,一时间她没敢吱声。
她这夫君什么都好,对她这个妻子体贴入微,在子女跟前更是一名慈父;就是骨子里有几分过于清高了,说白了就是读书人的那股酸臭味。
在他看来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他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不喜作为妻子的自己多管闲事。
看着夫君去了书房,高凝香连忙向婢女问道:“金糯还没到吗?”
婢女摇了摇头,说道:“夫人,慈悲庵离咱这儿好几里路呢,再等等吧。”
高凝香点点头:“现在只能等了。”
金糯是嫂子身边的侍女,嫂子被害后,她被指派去当了粗使丫环,她看在这婢女跟嫂子往日的情份之下,把她接到了自己身边。
可这金糯不适应这儿的生活,常常悲伤自责,日日寝食不安,过了没多久就大病了一场。
高凝香给她找了大夫医治,大夫说那是心病,无药可治。过后,这丫头主动向她提出,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过完余生。
就这样,她就去了慈悲庵。
这一去,病竟神奇地好了起来,自此,她就留在那庵里头带发修行。
离去走出曹府,已经大半年过去了。
深夜时分,一名身穿黑色缁服(尼姑袍)的女子神色匆匆地走进了曹府。
“凝香小姐……”金糯一进门,就冲着高凝香施礼。
高凝香上前把她拉起,神色凝重地将一封信函交到了她的手上。
“金糯,我找你来,是想你替我看看这个东西。”
“这是……”金糯满脸疑惑地打开信函,低头一看,立马热泪盈眶。
高凝香见她这神色,不由得追问道:“你可是看出这信是什么来头了?”
金糯流着泪点头:“是海棠姐,我认得这是海棠姐的字迹,海棠姐她没死。”
金糯万分激动,当年她雇人把海棠送到平世堂,后来向阮大夫一打听,阮大夫竟说没有这回事,她才知道要坏事。
匆匆把这事告知了高二爷,然而,自那日起经手之人也不见了踪影,要查,也无从下手,自此海棠姐就了无音迅。
她一以为她已经遭了难,愧疚不已。
夜里每每想起海棠姐与自己那命苦的主子,更是夜不能寐,恨不得追随两人而去。
直到进了慈悲庵,心里头才得到一丝的宁静。
她迫不及待地读着信函的内容。
这竟是一封揭发信,信中没有半句废话,开头便直指当年陵王妃中毒一事,陵王府的冯姨娘有莫大的嫌疑。
信中另外还指出,那冯姨娘与北常寺法号行慎的和尚有染,并怀上了孽种,陵王妃那碗打胎药是其向陵王妃求来的,并非陵王妃自己要喝。
拿着信函的手止不住地发抖,金糯回想起,自己发现海棠姐偷偷煎打胎药的前几天,那冯氏的确来东院来得勤。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夫人明明那么期待肚子的孩子,怎么会动了打胎的念头。
如若是这个原因,那么一切就通了。
一切都怪自己,当日要不是自己大惊小怪找那太医核实,兴许陵王殿下就不会发怒,往下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想到这
金糯双膝一屈,跪在地上,冲着高凝香央求道:“我家夫人死得冤啊,求小姐一定要查明真相,以告慰她在天之灵。”
说罢,头就往地上叩了下去。
高凝香赶紧上前阻止:“金糯,你不必担心,明日一早我就进陵王府找哥哥,必会让他把事查个水落石出。”
那毒究竟是谁下的,一直成了她哥哥心头的一块心病,奈何那经手之人做得滴水不漏,令人毫无头绪。
如今有了线索,就不愁没有水落石出之日。
第二百零一章 君王不早朝
高凝香看着金糯说道:“若是海棠能出来做这个人证就更好了。”
她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明白,海棠选择以这种方式给自己投信,怕是不想出这个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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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宣出了趟公差,半月之久才回到仓城,他本以为这一趟回来,自已的女儿跟陵王的事即成,自己今后的仕途也将节节高升。
不料,一进家门,就听闻自家宝贝女儿被从掖云院给遣了回来。
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把女儿找来询问,见女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望着女儿那出众的相貌,只觉得恨铁不成钢,怒指她是不是心里还忘不了温绍军那小子。
郝官华听了父亲的指责,心里觉得委屈:“爹,女儿早就把表哥放下了。”
“那是为何?爹就不相信,以你的才貌降服不了一个男人,陵王他又不是个瞎子。”
郝官华听了这话,反驳道:“爹,正所谓各花入各眼,女儿在你眼中天下无双,在陵王殿下眼中却什么都不是。”
郝宣一脸不敢相信:“他真的没相中你。”
郝官华点点头:“陵王殿下喜欢的是沈姑娘那样的女子。”这还是她第一次向家人提及此事。
一旁的郝夫人听了这话,好奇地追问道:“沈姑娘,什么沈姑娘。”
“就是给我看病的女大夫沈青。娘你是见过她的,论相貌她与女儿不相上下,论才情,她更胜女儿一筹,女儿输给她一点儿也不冤。”
想当初,表哥一见到她,瞬间就把自己给抛之脑后了。
郝宣听了此言,满腔疑惑地冲着郝官华问道:“陵王与沈青?这两人怎么会扯在一起?”
这女大夫他是见过的,是木修的妹妹,两人对外称是俩兄妹;他与这木修曾共事过,从言语中都能听出这人对这个妹妹有私情,至于两人实际上是什么关系,就无从考究了。
只是现如今木修已成了阶下囚,被锁在水牢里,可这沈青怎么就成了陵王的女人了?
郝官华摇了摇头:“听说是陵王殿下从死牢里把人给捞出来的。”
别说她爹爹想不通了,她其实也想不通。
陵王的确是人中龙凤,相貌出众,能力出众,还权势滔天。这样的男人试问有哪个女人不爱。
特别是当这个向来一脸冷若冰霜的男人那冷峻的脸庞露出温情时,能把任何一个女人给融化。
但她深知缘分这东西不能强求。
那男人的温柔只对一个女人展露,那就是她的沈姐姐。
她与沈姐姐情同姐妹,沈姐姐能找到爱她呵护她的男人,她自然是替她高兴的。
她也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找到像陵王珍惜沈姐姐一样,珍惜自己的男人。
郝官华刚从爹爹的议事厅出来,翠儿就神色紧张地把她拉到假山后面,往她手中塞进一张纸条。
“小姐,这是上涌街道陈家药材铺的陈掌柜亲自给送过来的,是沈姑娘写给你的书信。”
伸手接了过来,郝官华扭头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于是把纸条展开来。
沈姐姐在信中拜托于她,有关木大夫的任何消息,务必想办法通知她。
她把纸条揉成团,捏在掌心,冲身边的丫环提醒道:“翠儿,此事可大可小,你可别向任何人提起,特别是我爹娘。”
翠儿听了这话,脸声也渐渐凝重了起来:“知道了,小姐。”
“走吧……”
她握着纸条,抬步走去,心中却相当的沉重。
沈姐姐与木大夫兄妹情深,要她一个人在掖云院享福不去管牢里的木大夫那是不可能的。
可人关在牢中,还是守卫森严的水牢,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能扭转乾坤的整个仓城恐怕只有陵王一人,陵王是沈姐姐的枕边人,她不去向陵王求请,反而退而求其次向自己打探消息,这当中怕是有什么隐衷。
想到这,郝官华不由得发起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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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朦胧间,沈青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起眼脸,看见陵王站在不远处,姿态随意地让婢女给他整理着衣袍。
他身姿挺拔,单是一个背影都鹤立鸡群。
抵不住困意,她再度磕上了眼脸,却听得男人低声交待道:“别吵她,让她睡。”
“是。”
“吩咐伙房煮盅燕窝汤给她补补身子吧。她平日爱吃的那些太清淡了,没营养。”
听到这,沈青嘴角不由得往上扬,她强撑着睡意,再度睁开眼睛,冲着男人喊了一声:“殿下。”
陵王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看过来:“我吵醒你了?”
她摇了摇头,手从被窝里头伸出来,冲着他招了招手。
男人看到她那半截如白藕般的手臂,眸色一沉,他一挥手屏退了身后所有奴婢,举步来到了榻前,握住她的手。
沈青眼尾瞥见几名奴婢已走出了内屋,她冲着男人娇媚一笑,就着两人交握的手稍一用力,就把男人扯到了自己跟前。
下一刻,她仰身对准了男人的嘴就啄了下去。
她只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就想把男人推回去,然而跟前这男人已是食髓知味,岂容她如此敷衍,一手按着她脑袋,再次逮住她的唇就亲了下去。
两人抵死缠绵,直亲得女人气喘吁吁方休。
身上的丝被单薄,女人呼吸的形状全落男人眼底。他可是很清楚,在这薄纱被之下是怎么一番光景。
见她面色潮红,赵彦眸色一沉,伸就要去拉扯那盖在她身上的纱被。
沈青一惊,连忙护着这一层保护膜,她与男人对视着,摇了摇头:“不成。”
说的明明是拒绝的话,可那面颊泛着胭脂之色,眼角带着笑意,着实能把人的魂给勾走。
这一刻,赵彦算是彻底明白君王为何不早朝了。
他压下心中的渴望,俯身连人带被抱进怀中,两人耳鬓厮磨了片刻,这才依依不舍地把人放开来。
女人很不合时宜地张嘴打了个呵欠,赵彦不由得笑了,他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天色还早,再睡会。”
沈青很是乖巧地点点头。
第二百零二章 有福之人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尖,沈青抬眸看了他一眼,缓缓合上了眼帘。
他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争取今晚早点回来陪你。”
沈青没说话,也没睁眼,微扬的嘴角出卖了她的心思,男人见状,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男人出门后,沈青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她实在是太累了,这一睡就睡到了午时。近身侍候的几位婢女早上得了陵王的意旨,就一直没敢叫她。
人一直睡着,那盅燕锅汤也就一直温着。
沈青醒来后,看见自己的身上很是精彩,昨夜那男人已很是克制了,可能是体质的原因,依然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她面皮虽厚,但也没好意思叫人进来欣赏,于是偷偷摸摸地起身。待门外的婢女听到动静进来伺候时发现她已经自己把衣裳穿上了。
昨夜动静那么大,这内屋与外室只隔了一扇门,这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外头值夜的婢女可是一清二楚。
给她梳妆之时,撩起落肩之发,碧玉在不经意间看到她后脖颈上恩爱的印记,微微一怔。
沈青见她停了下来,疑惑地问道:“碧玉,怎么了?”
碧玉支支吾吾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