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吻变的更加肆虐,带着极致的温柔和强势侵略着属于她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
时序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在对上了阮梨羞涩的小脸后,他低笑了声,“睡吧。”
阮梨:“?”
睡吧?
睡吧?
睡吧。
阮梨眨眨眼,浑身还烫着有点不明白,直勾勾的盯着他。
片刻后,慢吞吞问出那句,“不继续了?”
时序眸色微沉,眉眼间还带着未退干净的情欲“嗯”了一声,“很晚了。”
时序上床搂着她的腰,将人抵在胸口,轻声哄着,“姐姐睡吧。”
“......”阮梨靠在他胸膛,能清晰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也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滚烫,可还是不明白进行到一半的事情,作为男人到底是怎么刹得住车的。
他们似乎每一次在最后一步,都会停下,时序每一次意乱情迷都会及时停下来。
像哄孩子一样轻哄她,“睡吧。”
算了。
她强迫着自己不去多想,还是会在被放大的黑暗之中,忍不住被那思绪挤满胸腔,“时序。”
女人嗓音低哑,带着浅浅的试探。
时序从黑暗中回应,“嗯?”
阮梨琢磨了下,还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她有点犹豫的开口,觉得这话可能极为伤人自尊,又觉得还是应该问他一下,“你是不是不行。”
你是不是不行。
有那么几秒,阮梨觉得房间都变得极为低气压了。
她不太确定这话会不会太唐突,太冒昧,只是觉得每次这事到了最后都不该是这个样子。
听着她的话。
时序嗤笑了声,他眼眸低垂,在黑暗之中看着怀里的女人,嘴角微微弯起,压低了声音,“姐姐,这么迫不及待,”他意味深长道:“想知道我行不行?”
“可是怎么办。”
时序又补充了句,“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
这话。
暧昧至极。
阮梨觉得整个人陷入他怀里,身体都快被这股力量给侵蚀殆尽,她神色讷讷,“你不用太在意,我只是问问。”
“怎么。”
时序声音变的低沉,“姐姐好奇?”
他话里不带半点窘迫,极为理所当然,“要是真的好奇,”他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和我说,我不是不可以成全姐姐。”
男人气息极重。
阮梨忍不住缩了缩。
见她这样。
时序低笑着说着,“睡吧,我陪着姐姐。”
“嗯。”
朦胧间,阮梨甚至还在想着,他们之间更像是情人之间的缱绻暧昧,她突然产生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
时序其实是不是也是有点在乎她的,因为在乎,所以珍重,所以才不敢肆意妄为。
喜欢是放纵。
爱,是克制,是隐忍。
阮梨暗自想着,又觉得可笑,像时序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甘愿喜欢上她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他早就明白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怎样的心机深沉,心思肮脏。
他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
阮梨心里冒着涩涩的酸意,时序不会爱上她这件事,极为理所当然。
情事无关爱情,她早就从阮岳当年追求她母亲这件事就看明白了。
她睡的不好,一夜都陷入梦魇,像是被恶魔捆绑住了身体,阮梨眉心紧皱,脸色惨白,有泪珠不断从眼角渗出又落下。
红唇被人咬的很紧,手紧紧攥着身旁的人。
时序没见过这样的阮梨,看着她这样,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感,心疼又不知所措。
“阮梨。”
时序放缓了声音,喊她,“阮梨,醒醒。”
卧室里静悄悄的。
阮梨躺在床上,呼吸不稳,额上全是汗,声音发着颤,喊:“妈妈.....”
女人像是精美绝伦的瓷器。
只轻轻一碰。
就会破碎。
时序听着那句,“妈妈”心尖微颤,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不怕。”
阮梨还在哭,“外公.....”
外公。
精神病史上。
写着,健康。
陈老爷子突然离世,有太多蹊跷。
当年阮梨年幼,独自承受着这巨大的悲伤,亲自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最爱她的家人,独自走上了这条永远回不了头的路,选择亲手拿起了复仇的利剑,精准对向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她的亲生父亲。
她得有多难过呢。
时序声音低沉,“阮梨,我会陪着你。”
他温柔的舔抵女人眼角的泪痕,轻抚着她,“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不会像他们一样。”
眼泪带着酸涩感,充斥着舌尖,弥漫口腔,他吞咽入腹,“我会一直陪着你,是我的承诺。”
黑暗浮沉的森林中。
投入大片的光影,光影从天际绽放,点缀着整个充满瘴气的迷雾丛林。
有个人周身散发着朦胧的光晕,靠近她,温暖着她,以虔诚的温柔,给她承诺。
“我会一直陪着你。”
阮梨从黑暗中抬眸,有点迷恋那束光,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抹身影。
梦境破碎。
阮梨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眨了眨眼,缓了足足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这是时序的房子里,是她和时序新婚以后的居所。
她在看向一旁。
瞧见了一个活生生的时序,她轻眨着眼,喉咙发干,“时序。”
第69章 “你投怀送抱,我很高兴。”
男人眼下乌青明显,冷白锋利的轮廓染上浅浅的倦态,见她醒来,低垂着眼眸像是点缀着星光,低哑的嗓音说着,“醒了?”
“嗯。”
阮梨对上他视线,心跳漏了一拍,察觉到两个人的手紧紧相握着,下意识松开,“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
时序看着被松开的手,过了一会儿才收回了视线。
他凑近阮梨,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往上抬,漆黑的眼眸点缀着亮光,对上女人迷茫的视线,轻扯了扯唇角,懒倦又散漫道:“姐姐希望发生了什么事?”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正经。
阮梨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暧昧的动作对视着,半晌,阮梨凑上前,在他毫无防备下,亲了下他嘴角。
“如果真的发生么了什么。”
阮梨勾着唇,喉间干涩,语调却闲散,“那我们也只是履行夫妻义务,”没有让人撩了还不反击的道理,她勾着时序的脖颈,“这样的回答,弟弟满意吗。”
时序视线顺着女人白皙的面容落到潋滟的红唇上,脑海里回荡着那句,“夫妻义务”,心脏像是被一只小狐狸的尾巴轻轻扫过,让他感到心猿意马。
“姐姐。”
时序垂下眼眸看着她,心脏砰砰跳着,怀里的女人像是勾人的妖精,“你投怀送抱,我很高兴。”
他勾唇笑着,“但,不是现在。”
说着。
时序从床上起来,眉眼间皆是温柔,“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他嗓音缱绻温柔。
像是一面小鼓,敲击在心上,听着他的话,阮梨轻声应着,“嗯。”
她从不问时序去哪,去见谁,去做些什么,这仿佛是两个人协议中心照不宣的默契,等人离开,阮梨才察觉,住了这样久的房子里其实整体装修偏暖色调,和时序性子不同,反而像是女生更喜欢的风格。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手不自觉抚上眼角,眼角还有些微微红肿,像是极力的证明它曾经哭过。
“阮梨。”
阮梨看着镜中的女人,低语,“你多久没做过那种噩梦了,又有多久没失控了。”
镜中的女人狐狸眼直勾勾盯着她,她轻笑了声,不自觉摸了摸嘴角,“但是,好像这次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她只能够看着自己在噩梦中沉沦,下坠,越陷越深。
如今。
她清晰的感受到,在下沉的同时,分明有人托起了她,带着满身的星光点亮了她狭窄的世界,在那片深渊里投下了星空的倒影,他踩着银河前来,一闪一闪的,亮晶晶的。
“时序。”
阮梨呢喃着,“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好像,真的喜欢上了。
——
阮梨从卧室里出来,黄阿姨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早餐,见人出来,喊她,“太太,早餐准备好了,我给您拿到桌上吧。”
“嗯。”阮梨走到餐厅。
看着满桌都是她喜欢的食物,挑了下眉。
黄阿姨解释,“这是先生走前让我备着的,”她看着阮梨,嗓音温和,“太太,您真的很幸福呢,先生总是记得您的喜好。”
这话。
重重的砸在阮梨心上。
扑通一下,像是投入湖底的石子,在湖面上溅起涟漪。
阮梨指尖蜷了蜷,“嗯”了一声,没回应那句,“先生总记得您的喜好。”
等人用完早餐。
黄阿姨抱着一个小箱子走过来,“太太,今天有个快递说是您的。”
“写了谁寄的吗。”阮梨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黄阿姨看着小箱子,“没有发件人信息。”
“嗯,”阮梨最近没有网购的东西,“拿给我看看。”
黄阿姨拿着的小箱子过来。
阮梨看着小箱子上的字,心跳了跳,说着,“我去书房。”
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可能和她现在着手的事情有着很大的关联。
她一见着小箱子,心跳立刻加速起来,阮梨坐在书桌前,用小刀划开了密封的箱子,沉甸甸的小箱子刚刚露出点头角,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苏夏。
阮梨摁下接听。
“夏夏。”
苏夏一听人接了,声音激动道:“团子,之前和咱们竞争阮氏股票的那个神秘人,突然主动退出了。”
阮梨眉心一跳。
苏夏:“小弟说,那个人以低价转让了阮氏股份,小弟全收过来了,你猜如今咱们在阮氏占多少份额。”
阮梨没说话,听着苏夏说。
苏夏:“占百分之七十。”
“团子。”
苏夏难掩激动,“你已经是阮氏名正言顺,最大的股东了,有权在阮氏做任何事。”
听到这话。
一直保持着平静的神情产生了裂缝,阮梨平静无波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
最大的股东。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终于可以真正的和阮岳成为对手,可以从阮岳手里拿回属于她外公的东西。
“查出那个人是谁了吗,”阮梨声音难以抑制的发着颤,“他为什么要让出来,他那么高价收走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
阮梨说着,“是真的拿到手了?其中有没有什么陷阱。”
“没有。”
苏夏激动道,“真的拿到手了,不然哪敢来和你说,”她想到那个神秘人,也很感慨,“查不出来那个人是谁,但的确是在紧要关头把阮氏拱手相让了,小弟一直说那个人可能是陈姨当年善良的回报。”
善良的回报。
阮梨外露的表情又在顷刻间敛起,没什么表情的听着,当年陈娇娇是个小有名气的慈善家,不是那种只在乎噱头的慈善,是真的深入底层通过很多关系,去帮助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
当年a市福利院最多的捐赠者,就是陈娇娇和陈老。
也因着这层渊源,才有了苏夏和小弟的存在,让阮梨在失去了至亲以后不至于孤立无援。
那些陈娇娇至死都没有想到的东西,会成为如今阮梨对抗阮氏集团时,最大的助手。
“团子。”
苏夏从不瞒着她任何事,“我想着你马上就能去找阮岳了,得有个得力的助手陪着你去,这个人不止是能够帮着你,还得懂法,我最近在找合适的律师。”
第70章 时序没有任何立场为她做这种事。
“律师?”
“嗯。”
阮梨笑了下,“好,谢谢你夏夏。”
苏夏漂亮的眉头蹙起,“和我客气什么。”
有个律师。
去找阮岳的时候,不管多少漏洞都能靠着律师解决。
确实是万无一失的办法。
但是这个律师,需要一个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人,这种人不是那么好找。
恰好这时。
阮梨打开了小箱子,拿出来了小箱子里面的东西,是厚厚一叠关于她母亲当年离世和外公跳楼真相的证据。
阮梨瞳孔骤然收紧。
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巨大的晕眩感传来,哪怕无数次想过真到这一天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还是会因为真实的看见了这些而感到难以克制的心痛。
“夏夏。”
阮梨整个人都瘫软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那些照片,声音难以抑制的发着颤,“我拿到了。”
苏夏没听明白,“什么?”
她问,“拿到什么了。”
“证据。”
阮梨声音逐渐哽咽,“我妈妈,外婆还有外公离开的证据。”
她很少哭。
自从外公去世以后,她每一次哭都是装出来的,都是抱着目的的鳄鱼的眼泪。
而当她手里拿着这些沉甸甸的东西,流出来的热泪,是真实的在宣泄着她的情绪。
“夏夏。”
阮梨努力平复着心情,“我要见陈蓉蓉。”
苏夏听着这话。
和她有着同样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是谁给你的,是不是陷阱。”
苏夏害怕她感情用事,“我们查了那么久,都是一些零散的证据,最有力的也是外公留下来的那本相册,是谁能够办到这种事。”
话落。
苏夏止住了声音。
一种强烈的念头在心里叫嚣着。
下一刻。
她不敢相信的开口,“是时序?”
时序。
阮梨脑子里闪过时序的模样,那双时刻含情又淡漠的桃花眼,心像是被什么揪住。
是时序吗。
又觉得不可能,时序没有必要为她做这些。
阮梨:“不是。”
时序没有任何立场为她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