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执颇久, 裁缝也失去耐心,打量的目光凌厉起来。
她可是知道,是上京的一位世子让她来量衣服的,瞧着这姑娘不屈的架势,看来是世子强娶来的。
“姑娘,那世子老婆子我也看了,长的英俊不说, 出手阔绰,只要您嫁了, 未来定是攀龙附凤!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
裁缝眼里尖的看祝温卿衣裳并不精贵,心中更是明了, 是哪位穷人家的姑娘,未来估计也不会亲自接回上京,就是留在这陇西玩玩, 不然干嘛不回上京成亲, 在陇西成亲。
裁缝认定祝温卿将来会被司桁抛弃, 语气都不善起来。
“姑娘, 您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把衣服量了。”裁缝说着就用蛮力,将祝温卿压在柱子上,祝温卿吃痛,要叫人,发现秋蝉、冬眠、宁青都被司桁带走。
她孤立无援。
“你给我放手!”
祝温卿推着裁缝,裁缝哪里还会像刚才那般依着祝温卿,手在祝温卿的白嫩胳膊上一掐,祝温卿立刻吃痛起来,顷刻失了反抗力气,裁缝脸上一喜,趁机量了下她的胸围,再量脖颈时,祝温卿反应过来,使劲将裁缝推倒在地,飞快拿起旁边盘子里的红剪刀。
红剪刀抵在自己脖颈上。
“我说不量就不量!若是再敢逼我,我就死在你跟前!”
裁缝还想虚张声势一把,但看见那瓷白的脖颈上出现一道微红色,心一下犯怵。
“出去!给我出去!”
祝温卿声线又拔高许多,裁缝终于感到害怕,不再强逼。
“好好好,老婆子我这就出去,出去。”
裁缝一出去,剪刀直接从祝温卿手中滑落,她颓废地跌坐在地上,水眸流出一道泪痕。
“卿卿!”秦韵担忧的声音隔着门扉传进来,祝温卿望去,看见秦韵穿着黄色长裙飞奔而来。
秦韵直接跑进来,将祝温卿拢进怀里,手不断摩挲着她的后背。
“没事没事,我来了我来了。”
祝温卿将脸埋进秦韵怀里,秦韵心里叹口气,司桁这厮太着急了,会吓着卿卿。
“阿韵,我外祖父怎样了?”祝温卿想到镇国公,精神头上来,仰头望她。
秦韵抿了下唇,眼神欲言又止,祝温卿拉紧她的手,越拉越紧:“阿韵,你跟我说好不好,我外祖父还好吗?”
说着,一滴泪又留出来,像火球似的砸在秦韵心上。
秦韵拿出手帕,擦干净她的泪痕,道:“卿卿,五皇子谋反,先皇退位,不日太子将登上龙位。”
短短几句,道尽后面的腥风血雨。
祝温卿回忆起太子,可是她对太子的印象只停留在马球会上。
那日永远穿着明黄色华服,脸上露着笑,只是那笑未达心底。
祝温卿想到司桁,司桁也是永远这样笑着。
“镇国公掌管整个朝廷最大的军权,若此时太子或五皇子谁得到镇国公的支持,对于皇帝来说都是岌岌可危,所以,镇国公出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秦韵顿了下,望了眼祝温卿沉重的脸色,思考下,还是把所有都说出来。
“镇国公如果事先已经投入五皇子党羽之中,现在恐怕凶多吉少,但若镇国公未入党羽,那便无事发生。”
秦韵分析头头是道,祝温卿眼神茫然,她的外祖父就是一个只会带兵打仗的莽夫,怎么卷入党羽之争!
况且,她再清楚不过,外祖父也是不在意官场职位,不然,天子召他归京,他为何不归!
他怕他离开边境,无人再护边境百姓!
外祖父心中只有天下、只有百姓!
“卿卿,现在要振作起来,你现在是镇国公的希望!无论镇国公是否有事,你都要挺住,为镇国公找出一条血路来。”
在上京,在那个诡秘阴暗的朝廷上,黑的可以是白,白可以是黑!
祝温卿错愕盯着秦韵,久久不能从秦韵的话里反应过来,秦韵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多,闭上嘴。
“阿韵,你.......”
“人都是要长大的,我不可能永远做天真的姑娘。”秦韵看得很开,祝温卿心里反而一阵刺痛。
她认为她要保护好的姑娘,现如今还要反应过来保护她。
祝温卿自嘲笑了下,反握住秦韵的手,脸上也多了一抹坚定。
她不能就这么屈服在司桁的权力之下,她要为外祖父、为她身边所有人、也为她自己找出一条路来。
秦韵见祝温卿坚定起来,心落了下来。
彼时,裁缝委屈地圈坐在地上,控诉祝温卿反抗的行为。
“世子,那姑娘可真刁蛮,居然掐我这老婆子,都没有温顺典雅大家闺秀的模样。”
那裁缝见司桁没有替祝温卿出声,知道自己想对了,司桁就是不在意祝温卿,那女人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
更是自作聪明地道:“不过世子您放心,老婆子我已经教训那丫头,我.......”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被踹倒在地上。
踢在胸口上的那一脚,差点让她喘不上气。
“你说什么?”司桁眯着眼睛,走到她跟前。
裁缝抬头艰难望司桁,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让她身子抖得不像样。
“说!”
裁缝哪里还敢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是本世子宠着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的人,你居然敢教训,给你脸了!”
司桁抬脚又狠狠踹了她一脚,她一下被踹出一丈远。
后来,她半身不遂被扔出府邸,才知道她掐错人!
那哪是什么穷丫头,是祝温卿!
整个陇西何人不知镇国公千娇百宠的就是祝温卿!
宁安郡主也是祝温卿!
但可惜一起都迟了。
司桁来的时候,祝温卿背对门,听见推门声,还以为是先前的裁缝回来。
她没有转身:“刚才你也掐我,我也打回去,咱二人至此罢手,一会我会让你量尺寸。”
祝温卿手解下外衫,只穿了水绸白色里衣,姣好的身段让人动容。
她等了会,还没有等到裁缝行动,又问:“可还有什么要求?”
祝温卿心想,量尺寸并不需要脱里衣。
“可还是要脱里衣?”
依旧无人应答。
祝温卿懒得计较什么,手指解下扣子,司桁看见如瓷玉般光滑的后背裸露在他跟前。
很美!
美的不可方物!
司桁眼神一暗,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祝温卿觉得不对劲回头看,见是司桁,立刻将衣服穿好。
“怎么会是你!”
司桁见姑娘惊慌失措的样子,缓缓笑起来。
刚才不是还很淡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吗。
“怎么不会是我?”司桁反问,双手拉紧了下软尺。
祝温卿看司桁那架势,一下就猜出来司桁来这是何意。
“你要亲自为我量?”
“自然,我夫人的尺寸,我这个当夫君地自然要知道,且应该知道地一清二楚。”司桁笑地时候真的俊朗无双,尤其当用桃花眼温温柔柔看你的时候。
祝温卿后退着,司桁还在不断往前走。
“卿卿怕什么,未来我们还会做更亲密的事情。”司桁快步上前,在她樱桃小嘴上啄了下,祝温卿反应慢地捂住嘴,呆愣地样子让司桁心里发软。
眼神随即落在衣袖下白嫩手臂上,他眼神一下就暗了,立刻把她手臂拉过来查看。
“这是她掐你掐的?”声音里压着一层薄怒。
经过这些事情,祝温卿清楚知道自己在司桁心里的地位。
若是她说是,那裁缝怕只有思路一条,她虽不喜那裁缝,但也不想那裁缝因她而失去一条命。
祝温卿摇头,只说:“是我不小心自己嗑着,无事。”
说罢,她要拉回自己的手,司桁握紧不松。
司桁无奈笑着:“卿卿,有人告诉你,你一撒谎就飞快眨眼睛吗?”
有,她的外祖父。
但她外祖父此刻在天牢里。
“阿桁,不要杀人,我不喜欢血腥味,你少杀点人好不好?”祝温卿乖巧说着,有商有量的模样让他心情好转起来。
“为了卿卿,我会控制,但那些伤害你的人,就算动你一根头发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祝温卿是他的底线。
听到这话的祝温卿不由笑了。
司桁不满地问:“为何笑?”
“你不是也伤害我了?你打算怎么不放过你自己?”
“我何时伤害过你?”司桁理直气壮反问。
祝温卿一顿,静静对司桁对视。
二人对视都快过半炷香,祝温卿叹口气,收回目光。
别计较这些了,计较这些是得不出什么结果来。
“来,给我量尺寸吧。”祝温卿主动伸开胳膊,被转过去。
司桁瞧着他的姑娘的背影,还在想她刚才的叹气。
“卿卿,若是我真的伤害你,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不会放过我自己的!”
司桁说的认真,黑眸凝着你。
祝温卿突然反应过来,司桁真的不知道他的行为会给她带来什么。
司桁他只是单纯喜欢她,不断靠近她,而用什么手段,在司桁心里都是可以。
而细细想来,司桁真的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只是精神上,让她担心,可精神上的,司桁全然不知。
“阿桁,你真的喜欢我吗?”
“很喜欢很喜欢,想溶于骨血之中的喜欢,也想时时刻刻都看见卿卿,更想跟卿卿生儿育女。”
“卿卿,请不要质疑我。”
司桁又强调一遍。
祝温卿笑了,这人还是头一次为自己辩解。
不过,这就是司桁的想法,司桁的做法,她改变不了什么,现如今还是顺着司桁的意思,没准能救出外祖父。
“那你还不快给我量尺寸。”
“那是不是还需要脱掉里衣?”司桁问。
祝温卿想到刚才的对视,脸一红,反驳道:“才不需要。”
司桁淡淡“哦”一声,祝温卿听到司桁有些失望,不经感叹,男人都一样,见色起意。
但司桁郁闷的脸很快好转起来,祝温卿听见司桁小声说:“没事,后日晚上就可以看见了。”
自己哄自己般说:“司桁你再忍忍。”
祝温卿:“.........”
司桁量地仔细,肩膀一定会拉出一条直线来,腰身会把控地恰到好处围个圈。
男人在她背后,紧贴着她,呼吸的鼻息落在她脖颈上。
她侧头,就能看见男人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眉眼。
突然,男人的手拿着量尺从她胸襟前划过,期间手掌不知道摩挲到什么,祝温卿身子敏感地挺直,司桁脸色更是沉。
“卿卿,我想你现在立刻吻我。”
他不是没有尝过祝温卿的美好。
有一次荷花池下,司桁压着祝温卿,吻地难舍难分。
他的手也是在那一次失控了些。
“卿卿,我想要你主动诱惑我。”男人声音似威胁又似乞讨,脸隐忍地快要滴出汗来。
作者有话说:
我的宝贝们呢!快出来!让我眼熟你!!!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但是现在我的夫人又没了◎
尝过祝温卿的美好, 司桁就更加控制不住的想,那是夜里让他不断想起的甜瘾, 会勾的他无法入睡。
“卿卿, 亲我。”司桁笃定又霸道地说道,一双黑眸就那样幽沉地凝着她。
这次还有一点不一样。
往常司桁想亲的时候总是他主动想尽办法亲她。
可是现在,司桁明目张胆说让她亲他。
“亲你有什么好处吗?”
司桁淡笑, 眼神仿佛一下看穿她的小算盘。
他坐到椅子上,从衣袖里掏出叶池夏送来的拜帖, 轻轻地说:“亲满意了, 我带你去赴约可好?”
祝温卿见叶池夏的拜帖, 一下就来精神。
是明晚的游船比赛。
陇西每到六月中旬就会举办游船比赛,那时所有的适龄男子都会参加。
男子划舟奋进,手臂力量展露无遗,充满彰显成年男性的魅力。
这不但但是简单的游船比赛,还是各家夫人相看夫婿的最佳时机。
尤其泛舟比赛的第一名,还会得到千两白银。
但祝温卿对游船比赛不感兴趣,她在意的是跟叶池夏见面。
不得不说, 这人可真会!
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攥紧她的命门。
“卿卿, 还不行动吗?”
祝温卿静静凝视着,司桁笑着, 一双大长腿随意伸着。
这样的男人,若不是自身对女子不感兴趣,怕是有无数女子争先恐后想要勾引他。
祝温卿垂头, 梦里的那些回忆涌现出来。
勾引这件事她真不会, 但是勾引司桁, 她怕是炉火纯青。
祝温卿再次仰起头, 水眸里的清澈褪去,妩媚的眼神望过去,司桁浑身一怔。
姑娘穿着最简单朴素的白色里衣,干净地没有一丝杂色,可是司桁清楚感受到,她朝他走来,他的身子就热起来。
姑娘很大胆,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眼神暧昧不清地落在他的唇瓣上,整个人也是主动贴在他身上。
火热的身子让姑娘不舒服,她仰头,附在他耳旁似猫咪般慵慵懒懒地抱怨:“你好烫哦。”随后张开樱桃小嘴,将司桁的耳垂含下去。
司桁身子更热了,手立刻箍紧姑娘的软腰。
姑娘眼神贪恋地落在他额头、眉毛、鼻梁,最后落在他的唇瓣上。
司桁察觉到姑娘的行动,身子不由绷紧。
姑娘从侧脸缓缓亲过来,眼神温柔细腻地似乎把他泡在温水里。
“是这里吗?”姑娘的双手捧着他的脸。
当坐在他身上的姑娘挺直腰身,他被迫需要扬着头才能看清他。
他承认,他不堪一击,祝温卿坐在他身上那一刻,他就缴枪投降。
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一直都是这样,在仰望着她,在追赶着她。
祝温卿头低下去,唇微微张开,含住司桁的唇瓣,司桁握着她软腰的手不自觉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爆出,身子绷成一条直线。
祝温卿抱怨着:“好痛。”
声音软软地,看似是抱怨,更多是调情。
司桁的心软地一塌糊涂。
姑娘微微拉开距离,得意勾唇一笑。
笑什么?
司桁刚准备问,祝温卿再次垂下头,舌尖灵活勾住他的,司桁浑身血液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