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废后和狗皇帝互换体感——枭药【完结】
时间:2023-07-03 14:43:38

  可谁叫如今她与刘景天的体感互换了呢?
  与她来说,唯一的不便就是开头两月里总吐,不吃吐,吃了更吐。
  可她又不觉得痛苦疲倦,吐就受着,等消停了慢慢再吃,想着这时候,刘景天肯定吐得满眼泪,甚至心里还有点高兴。
  唯一难受的,就是闷在这椒房殿里,门都不能出,实在有些无趣。
  刚想到这儿,无灾便已在道:“好在如今也快四个月,最凶险的时候过去了,白先生在外头也收拾妥当,娘娘过两日就能……”
  话未说完,苏允棠便已欣喜道:“是大明宫都准备好了?”
  大明宫,原本是一座国寺,就在城外的金沙山上,因为前朝出了一位沉迷佛法的天子,不理朝政,执意要在这寺里剃发出家,宗室朝臣们舍命劝谏,生生在大殿上磕死了几位,最终两面各退一步,围着寺庙修葺出这么一座行宫,只叫天子这这儿常年清静祈福,虽说天子在这大明宫里仍是不理朝政,但头发还在,不是真的出家,面上也总过得去。
  白先生准备这一处无人在意的行宫,自然是为了她。
  苏允棠之前是因为前几个月不好挪动,又担忧明枪暗箭,这才整日捂在椒房殿内静养,如今胎相稳固,再往后还有半年光阴,往后的日子里,苏允棠也不能一直圈在屋子里一步不动,没病也要憋出病来。
  守一个椒房殿太平容易,一旦再往走,只靠初一徐越几个,不可能面面俱到,说不得哪处就出了差池。
  想的再细些,怀孕时还好,大不了真叫苏允棠咬牙憋上十个月,可一朝分娩,真到了生产时呢?
  忙中最易出错,宫中势力盘根错节,又是刘景天待了三年的地儿,他那多疑的性子,树下歇一晚都要打三个洞出来,何况是自己后半辈子的皇城?
  未雨绸缪,白先生早已想过这个问题,索性一开始就放弃了皇宫,在宫外为她准备出一处放心的地界儿来,只等苏允棠能够挪动,便寻个由头出宫养胎去。
  如今终于听到能出宫,苏允棠便也长长的松一口气:“可算能出去转转,不瞒姐姐,我这两月啊,只差连椒房殿的窗棱有几道儿格都快数清了!”
  无灾还有些不满:“里里外外的僧人村舍,都筛换了一遭,白先生出手,自然是稳妥,只是怕打草惊蛇,宫舍都没能好好修缮,总是破败了些。”
  这大明宫前朝时自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说不尽的堂皇富丽,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战乱时被烧抢过几遭,也多亏了大明寺千年古刹,颇有几分名气,若不然,只怕早已是荒草一片。
  刘氏新朝初立,自然也没那许多余力顾忌这许多行宫,还是苏允棠刚进宫,与刘景天初生嫌隙时,想着出宫静静心,也能为父亲祈福点长明灯,这才命人修葺了大明宫的大门外墙与两处大殿,勉强能当驻跸之处。
  没想到之前一直没顾得上,却用到了这个时候。
  苏允棠摇摇头:“哪里有那么讲究,有那么一间宫殿也尽够的,山间清静,说不得素斋寡服,身子还更康健些。”
  无灾又气又笑,又听苏允棠事不宜迟,打算明日一早就动身出宫,便也没再多留,只叮嘱了几句,便也起身回府,打算先与白先生过去,再收拾准备,也好迎接。
  待无灾姐姐去了,苏允棠仍是满面带笑,招呼去厄把人都叫进来,翻箱倒柜的收拾起了行李。
  虽说是行宫,屋舍住处都有,但苏允棠是奔着久居的打算去的,当真收拾起来,东西还当真不少。
  旁的不提,只单说苏允棠头上用的,便是有孕在身,许多压人的头面首饰都不用了,可还有各种抹的头油,戴的簪钗绒花,梳头用的宽梳、细梳、插梳、篦子……一方好几层的妆盒都塞得满满当当,也只刚刚足够放下一套,剩下用来替换的就更不必提。
  除此之外,贴身换洗的衣裳自然要带着,还有铺盖衾枕这些,当然不能指望行宫里那群粗手苯教的拍打晾晒。
  如今虽是一日日的暖和,可且因着还不知道要待多久,夏日里薄衫,甚至秋日里夹衣斗篷也都要一并带着,一件件收拾起来,又是不少的力气。
  更别提苏允棠常用的碗碟杯盏勺筷、笔墨纸砚书简、药膏药丸、驱蚊虫的香囊熏料……一件件的摆出来,几口大箱子都装不住,眨眼就将椒房殿内堆得满满当当。
  苏允棠也不嫌吵乱,乐呵呵的看,还将贵妃也一并放出来,好奇的看着这乱糟糟的场景,围着她来回转圈走动。
  一时间,整个椒房殿都久违的热闹起来。
  去厄看着都一并高兴:“憋闷了这么久,可算能松快些了!”
  “可不是,出门最叫人高兴。”
  苏允棠应和着,还又抚了抚自己自个小腹,似模似样的双手合十:“佛法高深,若这千年古刹,能荡涤干净孩子根底里的劣性,就是更是阿弥陀佛了!”
  腹中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劣性,这话里就显然是在说刘景天。
  去厄一面觉着有道理,一时又觉着不对:“哪里有娘亲这样说自个孩子的!”
  或许是当真不能背后说人,去厄与苏允棠玩笑间,外有的侍女十一便的进门传了话:“陛下在门口。”
  这话一出,殿内热闹快活的氛围便是一滞。
  苏允棠缓缓凝了面色,不够刘景天也算来得正好,她既是打算明日出门,原本也是要与他说传话说清楚的。
  因此苏允棠闻言思量一阵后,便也点了点头,又叮嘱:“这里杂乱,将陛下请到前面花厅,那空阔些,把扇槅门窗都开开,你们就在四周守着,若有不对,立时就能进来。”
  众人都是正色应是,各自应诺忙碌。
  苏允棠也换了一身轻便的窄袖上衣,配着一条掐丝妆花裙,脚上也一并踩了厚软舒服,也好活动的绸面软鞋,这才起身到了花厅。
  这么准备一回,刘景天当然已经在厅内等了一阵。
  苏允棠远远瞧见那玄色的龙袍,还是难免冷漠,迈门槛时无意间垂眸却是一顿,脱口而出:“你怎的成了这幅模样?”
  方才刚走的无灾姐姐说她身子清减,瘦的下颌都尖了,可如今见了刘景天,苏允棠却觉着这话放在他的身上才合适。
  一眼看去,刘景天面上的棱角都处处分明,面色苍白,眉眼也是垂丧着,仿佛单单坐直身子就已十分不易,恨不得下一刻就直接躺下。
  简直像是刚刚才大病一场的人。
  刘景天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烦恹:“怎么成了这模样,你还不清楚?”
  明白,只是没想到反应这样厉害,竟连刘景天都撑不住了。
  别说,越是虚弱的刘景天,越是叫人苏允棠觉着顺眼喜欢,瞧瞧这病美人似的的模样吧,桃花眸都黯淡了,要不是这脸上的神情还是这样可厌,她甚至能赞一句楚楚可怜。
  苏允棠抬抬嘴角,动步上前,还是谨慎停在了与他几步远的下首,真心道:“陛下这模样,瞧着叫人顺心许多。”
  若是平常时候,就算明知是嘲讽,刘景天也一定会应下这嘲讽的话头,甚至顺势调笑几句,反叫苏允棠懊恼嗔怒。
  但是现在,他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
  腰酸背痛,浑身无力的刘景天咬着牙坐直了身,质问道:“你腹中怀的是双胎,你可清楚?”
  苏允棠当然知道:“林医正告诉陛下的?”
  刘景天吸气:“你早清楚,为何不早告诉朕?”
  “小林太医倒是提过,只现在脉象不稳妥,要再等些日子才能确定。”
  苏允棠还带着笑:“一个是养,两个也是放,横竖是在臣妾肚子里,都是要生的,陛下着什么急?”
  刘景天简直义愤填膺,满面控诉:“朕着什么急?苏允棠,你知不知道朕这几月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苏允棠坦然的瞪大眼睛:“什么日子?不就是有孕吗?世间多少女子都要来好几遭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陛下也太大惊小怪了些。”
  “你!”
  可苏允棠并不理会他的愤怒委屈,还又笑了笑,径直提起了另一桩事:“对了,陛下来得正好,一会儿还劳您下一道旨,叫我明日去大明宫祈福。”
  刘景天的怒色一愣:“你要去大明宫?”
  他倒是也立即想明白了苏允棠出宫的道理。
  只是大明宫,苏允棠既然点明了这地方,必然是这两月中早已安排妥当,这也不算什么,只是——
  他为何会毫无察觉?
  刘景天皱眉疑惑了一瞬,便也立即想到,因为他浑身疲累,能够每日撑起两个时辰来处置朝政,就已然费了全身的力气,旁的琐碎自然无暇顾及。
  他已很有一段时日,没有再过问将军府有无异动了!
  都是这孩子,若不是因为这东西叫他精疲力竭,苏允棠一开始有这打算他就该有所察觉,不,他其实也之前也想过,皇后不可能永远龟缩在椒房殿一步不出,只是后面却忘了这茬。
  怎么会忘?自然还是因为腹中这东西带累!
  若不然,在苏家动手安排之前,他就该早一步想到头里去,还能黄雀在后,只做不知,也提前在大明宫插上人手暗桩。
  如今竟是皇后出口了,他这厢才恍然惊觉,自然是什么都迟了!
  刘景天深深的吸气,又气又恼,连累着苏允棠都觉着自己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起来。
  这当然是刘景天身上的感觉。
  喜怒不形于色的刘氏帝王,有多长时候没被气成过这幅模样了?
  可看着这样的刘景天,苏允棠却只觉一派爽快。
  这才到哪?与她这三年来的憋屈差得远了。
  苏允棠非但没有因此退让,反而打算再说几句风凉话,叫他刘景天得再鼓些。
  只是苏允棠还未再开口,便看见刘景天的动作一顿,忽的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小腹。
  苏允棠一愣,跟着低头做了一样的动作,没察觉到什么不对。
  可刘景天却是一动不动,浑身戒备,忽的又是浑身一颤,仿佛摸到的不是小腹,而是什么鬼魅精怪,满面都是不可置信。
  他这样的反应,只叫苏允棠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只忧心是自己腹中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忍不住往前行了两步:“怎么了?”
  刘景天眸光僵硬,满面惊惶:“它动了!”
  作者有话说:
  刘景天:这玩意还会动?!
第44章 头顶的光芒
  ◎刘景天忽的坐直了身!◎
  “它动了!”
  比起刘景天的惶然震惊, 听了这话的苏允棠就显得有些莫名。
  刘景天刚才的反应,她只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谁知道却只是孩子动了?
  刘景天惊魂未定:“它怎的还会动?”
  苏允棠没忍住, 翻了个白眼:“多新鲜呢?怀着的是个活的,哪个活的不动几下的?”
  不过说着,苏允棠也有些犹豫:“现在就能察觉到动吗?还不太到四个月呢,早了些吧?”
  刘景天咬牙:“朕骗你干什么?”
  苏允棠不信:“只怕是陛下太过小心, 肠胃动了动就当成了孩子。”
  刘景天气得脸色发黑:“你自己来试试!”
  腹中孩儿的胎动, 这感觉初为人母的苏允棠自然也十分好奇, 闻言扭头, 只惋惜道:“感觉都在你身上,我自己怎么试?”
  刘景天愣了一瞬, 思量片刻,道:“朕将手放到你肚子上, 你仔细察觉察觉手上的动静?”
  这倒也的确是个办法。
  苏允棠犹豫了一会儿, 觉着刘景天的性子, 应当也不会突然发疯与她动手, 再瞧瞧着门口初一也在带着人紧紧盯着, 便也没忍住心里的好奇,主动上前几步,在邻近的大圈椅上坐下, 朝着刘景天探过身子。
  刘景天伸手往她肚子上一摸, 便道:“你这肚子上的料子怎的这么厚?这怎么能摸得着?”
  苏允棠低头瞧了瞧, 窄袖上衣倒还好些, 略微往上抬一抬就是了, 可是下头是裙子的上的系带, 一圈圈的绕了三圈, 若要取下,就非得先解开裙子不可。
  在刘景天面前宽衣解带……总觉着不那么对劲儿。
  刘景天再一细瞧,倒也明白了她的迟疑,便只冷笑:“老夫老妻的,倒还扭捏起来。”
  苏允棠闻言眉心一蹙,有些不悦,便坐直了身,打算径直起身离去。
  刘景天见状又立即道:“肚子里这玩意还在动弹呢!朕能生出什么心思?”
  说着,他又压低了声音,闷闷不乐补了一句:“何况如今这情形,你又不是不知,朕如今摸你,与你自己摸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最后这句话,说服了苏允棠。
  何况刘景天其实一开始说得也对。
  老夫老妻,又有什么没见过?
  苏允棠朝四处瞧了瞧,转了转身子,低头伸手,几下松了系带,干脆利落:“你来摸。”
  这话乍一听来很容易叫人误解,可刘景天察觉着腹中隐隐的动静,却是一丝暧昧的心思的都没生出来,只是匆匆伸了手去,唯恐再慢一刻,这感觉便又要过去。
  刘景天的手心隔着薄薄一层衣料,触碰到苏允棠小腹的一瞬间,苏允棠的眸光微微颤了颤,忍不住的紧了紧手心。
  的确与刘景天说得一样,与她自己亲手触碰,没有什么区别,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在手掌移动时,肚皮上带来的细滑柔软,与摸索胎儿所在之处时,那独特的隆起与温热。
  她当然早知道自己与刘景天体感互换,但是第一次这样清醒的感受这样细微的察觉,却又有些不一样,感觉是自己的,理智又清晰的知道并不是,带着一种微妙的违和,心神紧绷,是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苏允棠动了动,也一并将自己的手放到了肚子上去,假装这感觉就是她自己摸到的——
  果然,脑子像是被骗过了,所有的违和与错位各归原处,瞬间就觉着舒服了许多。
  “别动,就是这儿。”
  相较之下,全心都贯注在腹中反应的刘景天,反而没有顾忌这么多。
  他凝神静气,比苏允棠还熟练的摸索到了胎宫的位置,示意苏允棠好好感觉。
  可这玩意太气人了,刚才
  明明是动过的,如今两只手摸上来,它们却开始害羞似的,久久没了反应!
  半晌,苏允棠开始觉着不耐烦:“行了,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就说是陛下风声鹤唳,太紧张了些。”
  刘景天坚持:“朕不会错!”
  苏允棠收了手,开始系裙带:“小林太医都说了,要等五个月才能察觉到孩子动,太医的话,不会有错。”
  刘景天忽的瞪大了桃花眸:“孩子在朕肚子里,你不信朕,去信一个嘴上没毛的太医?”
  苏允棠奇怪的看他一眼:“陛下气疯魔了?孩子是在我的肚子里,不是你的。”
  刘景天倒吸一口气,苍白的面色瞬间气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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