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战神的娇公主(重生)——月影星【完结】
时间:2023-07-03 14:44:26

  “殷绪!”柔嘉被他死死按着,越过他的肩膀看到殷烈狰狞如同恶鬼的脸,急得大叫。
  殷绪神情冷肃坚毅,左手在地上摸索到一个石头,用力一拔,不料那石头牢牢嵌入地面,一时竟拔不出。
  殷烈却已举刀劈刀面前。
  关键时刻,周凌风终于来到,什么也来不及想,飞身扑了过去。他没有武器,只以身体撞开殷烈,而后将他压在地上,死死按住他行凶的右手,急声大喊,“大将军,你醒醒!这是驸马!”
  他只当殷烈吸多了瘴气犯糊涂,丝毫不懂其中的缘由。
  殷烈死命去挣,“给我滚开,我要杀了这个畜生!”周凌风哪敢让他挣开,使出全身的力气去压制。
  殷烈一身铠甲,只一个护臂就能将手无寸铁的周凌风砸个迷糊,好在更多的人赶了过来,将殷烈死死摁住,又七嘴八舌地劝他,“大将军,这是驸马啊,您的亲儿子!您认不出来么?”
  场面一时混乱。
  柔嘉终于扶着殷绪站起了身,两人目光一个比一个冷。
  那边殷绪死活挣不开,力气用尽,心头的一口气也泄尽,终于不再挣扎,只是哀声痛哭嘶嚎,“弘儿,我的弘儿……啊啊啊!”
  周凌风一头雾水,也不知这其中怎么有中郎将的事。
  殷绪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看着殷烈,冷漠道,“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今日这一刀,便当还了你生养之恩,今后我们父子情缘已尽。”
  没有绝对的力量,殷绪并不想让陈昱发现埋伏真相从而警觉,只想继续麻痹他;同样,殷烈也并不想让人知道陈昱与殷弘对殷绪的屡屡暗杀。面上的和平还要维持,殷绪知道,自己的话不会被人拆穿。
  柔嘉自然理解并支持殷绪的任何决定,将他靠得更近了些。
  殷烈却只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兀自哀哭,也不知是否听进了殷绪的话。殷绪与柔嘉也不在意。
  柔嘉看向仍按着殷烈的周凌风,神情柔和下来,“你是周家的二公子罢?”
  周凌风想不到自己区区庶民,居然能被最尊贵的公主认识,当即受宠若惊,单膝点地,抱拳道,“正是草民周凌风。”
  柔嘉轻轻一笑,“今日多谢你对我与驸马的救命之恩。”
  上辈子她偶尔听过一句,周凌风出身卑微,凭自身能力闯荡,看不上那些靠祖荫获官封爵的贵胄,倒是对殷绪颇为服气。以后他们总归会在军中相遇,现在可先结一个善缘。
  周凌风咧嘴爽朗一笑,“应该的,应该的!”
  来了这么多人,柔嘉眼神扫过他们,问道,“可是瘴气散了?”
  周凌风看过柔嘉与殷绪模样,两人显然都受了不少罪,急需休整。他的笑容中多了关切之意,“已散了,公主与驸马该速速回宫。”
  柔嘉心想确实如此,殷绪的断骨需要更好的治疗。她转头看向殷绪,柔声问,“还能骑马么?”
  殷绪点头,单手虽不方便,但不是不行。
  作者有话说:
  上章修改过,增加了让剧情更合理的小细节,人参是女儿出发寻找鹅子之前,找驻地太医拿的哈。感谢在2023-05-05 16:50:23~2023-05-06 17:55: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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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帮洗◎
  柔嘉细细看起殷绪来。此时殷绪上身半穿着一件黑色中衣, 受伤之下衣冠不整事小,受不住林中凉气事大。
  周凌风从炎热下午奔波到现在,羽林卫亦穿着铠甲, 衣衫都不厚,只那个太监穿得多一点。柔嘉看向他,“驸马体虚畏冷……”
  那太监机灵,立即脱了自己的外衫给殷绪裹上。
  太监瘦弱, 衣衫亦窄小, 上面的花纹也俗艳, 是皇宫内侍的统一制式。殷绪从不在意服装, 此时却不禁心生嫌弃,皱了皱眉, 终究没有拒绝柔嘉的好意。
  柔嘉扶殷绪出了洞口,周凌风回头看看仍倒在地上的殷烈, 犹豫道, “公主, 大将军如何安排?”
  柔嘉冷淡道, “随他自愿吧。”周凌风便不问了, 毕竟他是听命来给柔嘉公主护驾的;大将军自然有大将军的随从。
  一行人往回走了许久,找到马匹,又遇到问题——马还是原本的马, 人却多了一个。羽林卫都是身强力壮的大男人, 让他们共乘一匹, 难免压垮骏马拖慢速度。
  柔嘉抿唇, 略显羞意和为难地看向殷绪, “驸马……”
  话未出口, 殷绪却已懂了她的意思, 因她的娇美神情而唇角微挑。他似乎越来越习惯笑容,在她面前笑一笑也便罢了,此处却有这么多陌生人。
  殷绪绷住脸,却放轻了声音,“我与你共乘一匹。”他们本就是夫妻,来猎场的也都是性情豪爽的武将能人,没人会觉得他们大庭广众之下过于亲密有失体统。
  柔嘉浅浅一笑,被殷绪护着上马,随后他也利落地一跨,坐在了柔嘉身后,左手环住她拉住马缰,又在她耳边低声嘱咐,“抓紧。”
  周凌风自动捡了那个太监,一行人往行宫驰去。
  来时艰险心焦,去时柔嘉只觉得星光美丽草木皆香,身后的殷绪,又那么令她欢喜安然。
  没多久迎面遇见一队人马,正是薛怀文。原是那边陈昱回行宫许久,却等不来殷弘或者殷烈回来,终于心生忐忑,命薛怀文出来查探。刚好薛怀文也正担心,便快马疾驰而来。
  这一夜太过凶险漫长,见到真心依赖的父亲,柔嘉本该委屈哭诉,可情绪已在殷绪身边纾解完毕,柔嘉只剩安心,微笑道,“父亲。”
  殷绪单手不便行礼,只恭敬低头,顺口道,“国公大人。”说完他才意识出,不该再如此称呼的。
  薛怀文满心都是担忧,并未在意这些。见殷绪虽受伤,却还能骑马,必定没有大碍;而夫妻二人亲密同骑,柔嘉脸上还有笑意,显然是共患难后感情加深。薛怀文松出一口气,“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只是再看柔嘉脸上有细小划痕,衣上也满是狼狈,他又有些愠怒。
  而这都怪那昏庸的皇帝,和愚忠的殷弘!
  想到殷弘,薛怀文面露纠结:生死交锋的时候,殷绪活着,那殷弘呢?他一夜未回,是否已经……
  终究是薛府的女婿,薛怀文起了担忧。
  柔嘉看他神色,有些不忍,却不后悔,只隐晦提醒道,“大将军有些不好,一直在哭喊中郎将……”
  薛怀文懂了她的暗示,心下一惊,软了身体,面露颓然。终究是他看着长大的少年将军,无比满意的女婿,他为殷弘的离去而伤怀,又心疼薛琼,年纪轻轻守寡,得伤心到何种地步,以后又该怎么办?
  柔嘉心疼,低声道,“父亲……”
  事已至此,殷绪不过自保,殷弘却是咎由自取。薛怀文打点精神,强颜一笑,“无须担心,我去看看。你带驸马回去治伤。”
  “父亲小心。”柔嘉嘱他一句,想到周凌风还背着药箱,令他交给薛怀文的随从,细心道,“夜行难免危险,父亲带着药安全些。”
  薛怀文虽艺高人胆大、不惧危险,却也没有推辞女儿的好意。悬崖那边的事极其重大,又紧紧相关他的亲人,他必须过去看看情况,之后才知如何应对皇帝。
  薛怀文利落地动身要走,柔嘉身后一直沉默看父女彼此关怀的殷绪,忽然沉稳出声,“岳父大人慢行。”
  一声“岳父大人”惊得柔嘉杏眸圆睁,转头诧异地看向殷绪。
  殷绪也望着她,神情十分坦然。他想,既然明白了何为喜欢,明白了对她的喜欢,便不能再同从前那样逃避,而是该担起男子汉的责任,包括履行正确的称呼。
  柔嘉望着殷绪的眼,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火光,火光中是小小的自己。那么亮,也那么坦荡,宁静中有一种不动声色的温柔。
  隔得近,能感受到殷绪温热的呼吸。他一直未曾说话,柔嘉却慢慢红了耳根,回头低首,抿唇浅笑起来。
  薛怀文第一次听到这个呼唤,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心有牵挂,并未多感慨,只道,“你们路上小心。”便策马离去。
  两队人马错身而过,柔嘉几人回到行宫。陈昱已是撑不住睡下,见春与知夏还等在门口,见公主驸马平安回来,喜极泪下。
  柔嘉劳累奔波许久,只想休息,不想惊动陈昱再添麻烦。她未与婢女们多说,派见春去将太医请来。
  殷绪迫不及待将外衫还给乐太监,听柔嘉与周凌风等人告别,两人匆匆回了自己住处。
  那边见春见太医行走不便,请了个侍卫将他背上,很快便来了。
  太医捻着胡须望闻问切一番,又细细检查过殷绪身体,面露惊诧,“得亏驸马底子好,蛇毒已无大碍。只是坠下高崖,居然只伤了一条手臂,当真是人间奇迹!”
  柔嘉早就领教过这位太医的偶尔不甚牢靠,只无奈道,“还是先治伤吧。”悬崖的事情,暂时不足为外人道也。
  难得见柔嘉无奈,殷绪浅浅勾唇。
  那太医这才从惊叹中回神,讪讪道,“是,是……”
  将殷绪简陋的固定解开,重新敷上伤药,又仔细用竹片固定,太医嘱咐道,“以后驸马若还想拉弓射箭、舞刀弄枪,一定要好好养。该不动便不动,该喝药便一定要喝,伤处防湿保暖,多饮大骨汤,三个月内都不能提重物……”
  柔嘉面色严肃,“我记下了。”
  太医又给他左手蛇咬处重新包扎一遍,嘱咐不要见水,柔嘉再度应下。
  眼见殷绪事了,见春担忧,正准备提醒柔嘉也看看伤,却听殷绪先开了口。
  他全无受伤之人的虚弱,倒是难得强势,“你的伤,也让太医开点药。”
  都是些轻微的跌打损伤与浅浅划痕,不用药固然也很快能好,但她那般金尊玉贵白璧无瑕、水豆腐一样的人,就该精细养着。
  感受到他的关心,柔嘉微笑道,“我带了药,一会儿上。”
  送走太医,柔嘉看向殷绪,脸上有浅淡的羞意,“你……先沐浴安歇。”只是眼看伤成这样,该如何沐浴?
  殷绪林中爬过地上滚过,确实该好好洗洗。有先前的事,沐浴于他们是太过暧昧的话题,殷绪也有些不自在。
  只是他们是夫妻,终究要做尽亲密无间的事,此刻多多熟悉……似乎很有必要。而他也确实不便。
  殷绪转头避开她的视线,眸光颤动,嘴中话却是坚定说了出来,“我……两只手都不能见水。”
  意思显而易见。柔嘉低声试探道,“那……给你寻个内侍来?”
  什么内侍?殷绪面无表情,语气更是干脆,“我不喜人触碰。”
  那没旁的法子了。殷绪确实疏离冷漠不喜人触碰,唯一不介意的,似乎是她。柔嘉面上布满红晕,声音更低,“那我……帮你?”
  殷绪脖颈发烫,面上丝毫不显,只喉结轻动,而后低低“嗯”了一声。
  见春与知夏已布置好浴房,抬出浴桶,摆好屏风,关上窗户,又叫了宫人抬了热水来。
  柔嘉与殷绪迈入浴房,两个婢女出去,又恭敬地关上了门。
  浴房内一时安静,气氛滞涩得仿佛凝固,两人一个比一个僵硬,一个看门,一个看窗,谁也不说话。
  片刻后还是殷绪轻咳一声,先开口道,“我宽衣了。”
  柔嘉低低嗯了一声,难为情地不敢过去。
  殷绪顿了片刻,走到浴桶边,背对柔嘉,单手解开衣带,脱下脏污的上衣。手僵了僵,又绷着脸继续往下,脱去中裤,以及最后一件遮挡。
  柔嘉虽不敢正视殷绪,但到底记挂他的伤,怕他出意外,眼角仍看着他。看到那全无遮挡、修长健美的背影,她顿时脸颊涨红,受惊一样别开了脸。
  殷绪跨入桶中。婢女们贴心,担心殷绪沾湿,命人抬来的水并不多,堪堪没过殷绪腰腹。殷绪小心地将两只手臂都放在了浴桶外面。
  柔嘉迟迟不肯过来,殷绪泡在水中,想着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他压下鼓噪的心跳,面无表情道,“总要习惯的。”声音很低,但语气颇稳。
  殷绪的沉稳,让柔嘉也渐渐冷静下来。确实,总是要习惯的。她也不是不想,和殷绪如普通夫妻一般。
  柔嘉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拿过屏风上的帕子,眼睛不敢乱看,只埋着头,僵硬又小声道,“你……背过身去。”
  殷绪抿唇。拖延不决不是他的行事作风,而且他知柔嘉累了。
  殷绪果断道,“前面总是要洗的。”
  这话……不错。柔嘉发觉,自在悬崖下醒来,殷绪转变许多,主动得让人……脸红心跳。
  柔嘉慢吞吞走到他跟前。她不敢看太过羞人的地方,也不敢看殷绪的眼睛,只死死盯着他锁骨的地方,矮下身去。
  那水面颇低,柔嘉不得不尽量伏低,便离殷绪的身体更近。她呼吸乱了,眼睛又不敢看,一下触到殷绪小腿,顿时烫的一缩。
  殷绪盯着她面上红晕,只觉得国色天香大抵就是如此。喉结滚动,压制着呼吸,他又沙哑道,“总要习惯。”
  总要习惯。柔嘉一遍遍默念,总算从容了些,依然不敢乱看,手上动作倒是不乱了,打湿了帕子,先给殷绪擦脸。
  将帕子覆在殷绪脸上,手指能感觉到锋利的弧度。柔嘉想起大婚那日她抚摸他的脸,却被他抓红手腕,如今却已如此亲密……
  柔嘉轻轻咬唇,笑了起来。
  不敢让人发现她偷笑,将殷绪的面庞洗过擦干之后,柔嘉便收敛笑意,紧绷起了脸。她又略显生疏地洗过他的脖颈和胸膛,再度擦干,眼睛依然只盯着他的锁骨方向。
  草草在腿上擦过两下,别的再不敢洗了。柔嘉直起身,轻吐一口气,低声道,“背面。”
  殷绪一直面无表情,甚至是现出冷漠,身体僵硬,忍着柔嘉手指轻轻滑过带来的痒。闻言他冷着脸往前挪去,将后背亮出。
  柔嘉依旧不敢往下看,匆匆将他后背洗过擦干,又道,“我给你擦发。”
  殷绪这才放松,长长吐息,靠着桶壁,闭上了眼睛。
  眼睛一闭上,触觉便更敏锐。殷绪能感觉到,解开自己发髻的那双手,有多么柔软,指腹有多么温热,是他吻过的……
  唔,不能再想,对自己不好,也可能吓着她。殷绪撇除杂念,在脑中练起了剑法。
  清洗完毕,擦干身体不是问题,左手穿衣却是个难题。柔嘉拧干帕子绞在手中,站在殷绪背后为难。
  殷绪低声问道,“好了么?”
  柔嘉下意识道,“好了。”下一刻就听哗啦啦水响,殷绪大喇喇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就这样裸裎在她眼前。
  柔嘉顿时面红耳赤,镇静再镇静,仍是不能直视,将帕子搭在屏风上,道了一声“你自己来吧”,而后低头匆匆出了浴房。
  徒留殷绪对着空荡荡的浴房,竟是有些郁闷:之前夜闯瘴气深林不是很勇敢么,怎么这会儿又胆小如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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