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驸马日日求洞房——久别重逢【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5 14:42:58

  楚纤歌慢慢教苏郁舞剑,两人紧贴着,一起折腰,一起低头,她微微侧着脑袋,像是突然看了方荨一眼。
  那眼神是随意的,轻浮的,不屑的···
  “苏···郁是吗?”楚纤歌低唤了一声,怀里的人猛然一颤,红着耳根点了点头。
  她勾起一丝坏笑,凤目淌过的全是温柔,方荨隔着那么远都能感觉到。
  “专心点。用剑如用心,剑随心转,招随心变,你再三心二意的话,赢不了本公主,今夜就罚你···”她鼻腔哼出一声撩人心火的轻笑,有意无意撇了方荨一眼,“罚你不许回厢园。”
第39章 比你识趣
  苏郁心肝都颤地停不下来。
  太后送他们来的目的再清楚不过,长公主喜欢驸马也是人尽皆知。可府里人都说驸马失宠了,昨日又惹了公主不快,还是因为···房事不行。
  静檀日日给长公主唱戏,算是最得宠的一个,可他不是男人,眼馋却吃不下,长久下去不是良策。
  得知长公主这几日总拉着侍卫练剑,苏郁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他用尽一切纯欲手段,此刻被捏着腰贴进怀里,算是成了。
  他气息明显乱了,身体软软靠着楚纤歌,略一回头,将眼角唇畔勾起的一抹暧昧有意无意暴露出来。
  “厢园虽好,可孤枕难眠。公主威武,奴才无法不三心二意。”
  苏郁声音不大,但里里外外都听得见,话音刚落,他手腕提了力,反带着楚纤歌换了姿势,两人手把着手,脚随着脚,剑风所过处,落了一地海棠新叶。
  楚纤歌笑容一顿,心里震惊得不得了。
  太后可真会挑人!她已经厚着脸皮说那么流氓的话了,没想到苏郁接得更不堪入耳。
  看来话本子上还是写得谨慎了,回头让宋停再买些露骨的,要不然她连装都装不像,岂不是要屈居人后?
  楚纤歌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会在这种事情上跟个倌儿比长短,真是···人生处处有坎坷。
  她一分神,苏郁踩着裙摆,身体失横靠着她肩膀就倒过来,楚纤歌下意识拦住腰将人抱紧,在惯性作用下随着他弯腰,两人鬓发相接,鼻尖都快碰住了。
  然而,楚纤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嘴唇先碰住的是方荨温热的手心,给她探过无数次脉,扎过很多次针,却总不让她多碰一下的手。
  苏郁惊愕的瞳孔里倒映着方荨,剑眉入鬓,桃花眼清澈森寒,有种杀尽百花的残忍潋滟。这···就是驸马吗?
  这模样···难怪公主喜欢他。
  不等多想,苏郁只觉肩膀被大力捏住,手里的剑被夺去,眨眼功夫已离了楚纤歌好远。
  肩上的手看着清瘦,可凝着的内力让苏郁有种自己会被捏碎骨头的恐惧,对方明显极力克制着,否则远远不会让他在离树干半寸远时才站稳。
  楚纤歌见方荨带着压抑的薄怒,眼神像刀子般落在自己身上,她垂首整理了下腰封,顺理成章躲开注视。
  方荨见她有意ᴊsɢ回避,眸中痛色一凛,握紧手里的剑转身看着苏郁,阴鸷的压迫感让苏郁心头发寒。
  “她也是你能碰的?”方荨打量着苏郁,那神色间藏不住的讨好阴柔令他异常烦躁。
  苏郁委屈,好不容易走到刚才那步,却被硬生生打断!而楚纤歌虽然面上看不出明显怒意,但对方荨视而不见已表明态度。
  于是苏郁殷红的薄唇轻抿,昂首道,“你是何人?没有传召擅闯寻欢阁,打扰公主雅兴,该当何罪!”
  “方荨,公主府驸马。”
  楚纤歌眉头一挑,没说什么,转身去拿石凳上的外衫,苏郁见公主根本没理会的意思,原本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去。
  他像个漂亮得宠的小狗,敷衍行了个礼,“原来是驸马爷!苏郁失礼。”
  “就算是驸马,也不能越矩擅闯。何况长公主今日召见的是奴才,可没有传您呢。”苏郁摆动着细腰走过来,方荨高他一个脑袋,气势上压不住,便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而且,奴才愚笨,胜不了公主。今夜也得在寻欢阁伺候,就不劳烦驸马您了···啊!”
  楚纤歌听着苏郁痛呼出声,一转身就见方荨将人反扭了胳膊,浑身戾气骇人。
  “你···怎敢在公主面前动手!还有没有规矩···公主的名声都被···”苏郁痛的话都说不完整,下一秒方荨横剑在他侧颈,冰凉的利刃激得他猛一哆嗦,瞬间住了嘴。
  方荨不想动手,他现在在楚纤歌面前没有一点优势,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可是···眼睁睁看着别人靠近她,碰她,粘她···他同样没办法控制自己。
  脑子里有个挥之不去的声音一遍遍在说,楚纤歌是她的!从她当初在毒丛苏醒开始,她的眼里就只有自己!
  用剑抵着脖子逼他成亲,又用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宠他爱他,就算···他做错了事,让她伤心难过,可他在改,在想办法。
  没有人能碰她!没有!
  方荨目光一丝温度都没有,唇齿间吐出来的字更像冰渣子掉进苏郁颈窝,“再让我看见你碰她,哪只手碰就砍了哪只,哪只眼睛看她就挖了哪只。”
  他边说边加重手上力道,苏郁右手再这么下去多半要废。
  楚纤歌不悦道,“你发什么疯,放开他。”
  她走过去用左手钳住方荨胳膊,他身上戾气一散,又是支离破碎的不可置信。楚纤歌从没因为别的人和事对他说过重话,可现在她担心这个小倌儿,还为了他钳制自己。
  “你···你为了他?”
  方荨眸光和声音一样发抖,苏郁见公主替自己出头,瞬间又来了气势,“没听到公主说话吗,还不快松手!”
  难怪公主不喜欢他了,这没规矩的疯子,活该被人嘲笑!
  楚纤歌深深看着方荨,掌心灌了内力,一狠心将他震开,把苏郁护在身后。
  方荨整条胳膊发麻,被震开好几步远,眼睛却死死盯着楚纤歌,她护苏郁的动作彻底让他红了眼,开口时声音哑得厉害,“你真喜欢他?”
  楚纤歌现在发愁看见他,也不想见着他。
  所以情绪都写在脸上,“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偏要管呢?”
  楚纤歌把浑身的不快都融进了看他的眼神里,“他们长得好,唱得好,又会伺候人,比你知情识趣,还会逗本公主开心。你再给我找不痛快,别怪本公主不念旧情。”
  说完,她当着方荨的面牵起苏郁被扭到青紫的手腕,动作小心翼翼,“碧玉,找秦太医拿药膏。”
  “这么漂亮的手腕,废了多可惜。”她冲受宠若惊的苏郁莞尔一笑,神色间充满糊涂的轻浮。
  苏郁含羞带怯,随她一起上了台阶,进门时还不忘冲方荨哂笑。
  “等等!”
  方荨对着楚纤歌背影疾呼,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没等来她的心软,却被苏郁冷哼一声,“驸马还不死心?我要是你,就滚得远远的,再不惹公主生气了。”
  楚纤歌神色一暗,放下苏郁的手,在不被人瞧见的时候,收敛了所有表情。
  碧玉刚走出月牙门,听见苏郁这话,忍不住脊背冒冷汗。
  若是从前,但凡有人奚落驸马一句,或者当着公主的面说驸马一个字都不得好死!
  她回头远远看了眼楚纤歌背影,总觉得隐隐还有狠戾之气。不过瞧这几日,公主声色犬马,留恋这几个男侍,可见是决心不要驸马了。
  那样疼一个人疼了三年,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
第40章 左拥右抱
  “我剑法不错,若能赢他,是不是今夜就能留在寻欢阁。”
  方荨手里的剑在地上划出轻响,苏郁一听就变了脸,拉着楚纤歌袖子,“长公主,驸马弄伤了奴才手腕···怎么比?”
  楚纤歌也没料到自己都说那么难听了,方荨这样心高气傲还没有甩脸子走人,竟想着法要留在寻欢阁。
  听那语气里毫不掩饰的乞求和迫切,她竟有种报复的快感。
  他也有今天,求着盼着想留在自己身边啊。
  可他越是这样,越能提醒她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那三年,他为着南诏恨她怨她,如今被南诏所弃,才回头想捡从前唾弃的东西。还不如恨她,讨厌她,起码他们之间也算有过纠葛。
  许久,才听她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不能。”
  “本公主就喜欢让他陪着用饭,你?来了只会影响本公主胃口。”
  言毕,拉起苏郁的手,又“哐当”一声关了门。
  方荨好似被穿堂风当胸戳了个窟窿,疼痛都来不及,只有一种自己快死了的感觉。他恨死苏郁,恨死静檀,恨死宫里送来的这些人,可偏偏不能怨楚纤歌。
  上元节,她就是看到自己和紫情放灯···一切才发生了天旋地转的变化。
  该的,这一切他都该受着。
  楚纤歌进了屋就松开苏郁,闷闷坐在软塌上,叫人摆饭。
  苏郁手腕被她一捏一放,疼得直冒冷汗,可眼下机会难得,疼死也不能误事!他走过去伸手要伺候楚纤歌更衣,结果被她再次捏着伤处,“伤得不轻,歇着。待会儿擦了药再用饭。”
  苏郁疼得笑容发抖,硬将身子贴过去,“得公主记挂,奴才不疼,无以为报,就让奴才伺候您吧。”
  他昂着头蹲下来,水灵灵的眼睛里全是春情,公主府的女婢哪见过这世面,拿着衣服愣在帐子外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楚纤歌低头,食指挑起苏郁下巴,内心乱七八糟,嘴角却勾着若有若无的一丝浅笑,眼神从他鼻尖滑至凸起的喉骨,像极了到处留情的坏胚。
  但谁能知道她心里想的是,这鼻子不够挺,脖子不够长,肌肤也不够滑···眼神更不够倔。
  无趣。
  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衡量的标准还是方荨。
  苏郁薄唇轻启,不知怎的扭了一下,衣襟松了许多,锁骨便露在楚纤歌面前,他自信足够诱惑长公主,却不料她扫了一眼,神色平平。
  然后捏着手腕将他甩出帐子,力道不算轻,可声音还是那么柔,“先用饭吧,喜欢吃什么,告诉她们。”
  苏郁隔着帐子看她宽衣解带,那手臂劲瘦有力,不似普通女子柔若春风,一挥一落有种指点江山的豪迈。
  “奴才···不挑。不知奴才是否有幸能陪公主饮几杯?”
  楚纤歌安分了几日,伤势恢复得不错,此刻被苏郁一勾,立刻就馋了。
  侍婢一听,瞪了苏郁一眼,“秦太医嘱咐过,公主养伤期间,酒水辛辣都不能沾。”
  苏郁垂首,“奴才该死。”
  楚纤歌换了一身月白色宽袍,长发随意散着,慵懒随性,苏郁有心引诱,也禁不住恭敬俯首,仿佛多看一眼,都会玷污那份霁月风光。
  可他在宫里见过形形色色肮脏的人,越是这样干净的,越让人心痒。
  “赵嬷嬷不是酿了果子酒吗?拿两瓶进来。”楚纤歌难得肯听话,或者是怕秦太医恼了撂挑子不干,又得让方荨参与。
  “再叫静檀过来,他喜欢吃糯米团子。”
  楚纤歌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左拥右抱,长夜如昼,顷刻就不觉得困乏,甚至琢磨要不要再叫其它男侍过来陪着。
  然而一看苏郁含情脉脉的样子就退缩了,这一个就够她应付了,多来几个···明日喝补汤的就不是方荨,而是她了。
  不得不说,宫里教出来的人真是···不可言说。她在外头带着儿郎们拼死拼活守太平,富贵窝里的人却这般淫靡,也不知她那死去的老子知道了,会不会气得棺材板都盖不住。
  酒过三巡,楚纤歌双颊染了红晕,静檀兴起又给她唱起杜丽娘,苏郁不知何时跪趴过来,被酒润过的薄唇水盈盈诱人。
  见楚纤歌眼神迷离,他大着胆子伸手沿着她小腿一直攀到膝盖,眨着眼道,“这么长的夜,又冷又暗,您···不寂寞吗?”
  他用下巴抵着她膝盖,眼里倒是多了些真诚ᴊsɢ,像他这样的人,还是头一次真正渴望长公主身上的热烈。
  楚纤歌心里清醒,但她懒得清醒,也没推开苏郁,只笑着说,“你们在宫里陪过太后吗?”
  苏郁神智一醒,摇了摇头,“没,太后娘娘偶尔只叫钟鼓司的过去唱戏。”
  莫名的,楚纤歌心里松了根弦,她老子的棺材板压住了。
  结果苏郁喘了口气,笑着说,“奴才···伺候过万岁爷!”
  “咳咳!”楚纤歌被一口果酒辣了嗓子,猛一咳嗽,苏郁便从她膝盖上滑了下去,“你说什么?”
  苏郁看她一脸惊诧还愣了片刻,顿时意识到楚纤歌对宫里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是真不知道,讪讪一笑转移话题,“公主再饮一杯。”
  楚纤歌拂开他的手,目光清晰灼亮,“你···怎么伺候万岁爷的?”
  “奴才、奴才···”苏郁摸不清她脾气,不知如何作答,但这迟疑犹豫的样子已经给了楚纤歌答案。
  楚霁云这个混账!他还真敢、真是···有龙阳之好?
  先帝爷的棺材板又松动了······
  楚纤歌气的肝疼,又冲着静檀喝道,“别唱了,别唱了。”
  静檀不胜酒力,是真迷糊了,跌跌撞撞走过来,也学苏郁那样跪趴在楚纤歌脚边,委屈道,“公主凶奴才···是嫌奴才唱得不好吗?奴才还会别的,或者公主喜欢什么,奴才都可以。”
  他红着脸撕扯衣领,吓得楚纤歌赶紧摁住他的手,“没有嫌弃,本公主没有嫌弃。”
  “可是···”静檀唱旦角磨出来的模样,苏郁是真心佩服,还没怎么就梨花带雨,“您刚刚凶奴才···”
  静檀吸了两下鼻子,“哇”的一声跟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楚纤歌一个脑袋两个大,摸着静檀的手就安抚,“本公主的错,本公主的错!别哭了,妆哭花了,嗓子吼坏了,谁给本公主唱戏是不是···”
  话音刚落,上菜的侍婢推门而入,内室只觉一阵冷风突袭,直到那席天青色袍脚出现在三人视线里,楚纤歌下意识抬头一看,竟是方荨端着托盘进来了。
  她作势要搂静檀的手顷刻一僵,五根手指曲了两下,“怎么是你?谁让你进来的。”
  这声质问除了没气质,还露了点心虚。
  方荨站在几步外,握着托盘的手青筋凸显,咬牙道,“两个不懂武功的侍婢,挥挥袖子就晕了,房顶暗卫累了,顺带让他们也休息会儿。”
第41章 正宫&绿茶
  内室清甜的果酒香味里混杂着暧昧,她斜靠在软枕上,双颊微红,眼神迷离柔软,左边的苏郁衣襟松散,手心撑在她膝上。
  右边是哭唧唧的静檀,她一手放在人衣领处,一手就要揽上肩膀,还···神色温软地哄他,说都是她的错。
  方荨喉结动了好几次,才勉强理清自己唯一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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