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反派:我的夫君是半妖——猫妩【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8 14:46:51

  台上肌肤如玉鼻如锥的女子反手叉腰,环行急蹴又秀了一手,酒楼气氛被推到了另一个高潮。
  尔后嘴角含笑施施然行礼,退场。
  下一个上场的是唱戏的角,长嘛倒是唇红齿白的一小生,姜洛乏味没兴趣,想了想把镜头对准了那个跳舞的女子。
  女子在窄廊穿梭,窄廊内是一间是一间的房门并列,准备进一家房门的时候。
  廊内窜出一个中年男子,蓄着茂密的胡子,手里拿着两颗金元宝。
  揣着拦住她:“哎呦,你怎么还回去,赵大公子指名要见你呢,就在楼下,这些金元宝是赏你的,您拿好。”
  女子接过,一只手抛了抛,嘴角浮出笑意但不怎么真实:“掌柜的,玉儿知道了,等会儿要好生梳洗打扮,你让他等等吧。”
  掌柜的喜笑颜开,玉儿肯见面就好,忙道:“好勒,别让找公子等急了。”
  玉儿走进屋子里,坐在梳妆台上,摸着自己的脸皮对着镜子笑了笑。
  又从旁边铜盆的脸帕捞出来,冒着热气腾腾的脸帕就这么敷在脸上。
  姜洛因为视角的原因,没有看到镜子里她的倒影,只看到她在梳洗,没什么兴趣,正当想着切换什么视角好呢。
  玉儿把脸上的帕子一扯,好似撕裂什么东西一般。帕子上掉落的正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她小心翼翼的捧着,捏起脸帕的一角细细的擦了擦眼球。
  帕子上的眼珠子翻了翻,朝着天花板转着。
  女子没有五官的脸只一张平坦的脸皮,舌头从脸皮里穿破伸了出来,手上落着的嘴唇一开一合:“好饿啊~”
  姜洛:“……!”
  这下子完全吓傻了,抛了曼华镜,手哆嗦着一扯被褥就想整个人往里缩。
  真真好吓人的妖怪啊。
  这下子焦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一推开门。
  姜洛看到一个人影突然冒出来,魂都要飞了,怒道:“你特喵的走路没声音啊。”
  焦奴:“......”
  她看着姜洛缩的跟个小兔子一般,埋在被窝里,整个人怯生生又有点张牙舞爪,心下奇怪她的反应。
  “.....”姜洛。
  完了,暴露本性了,不行她得撑住大师姐的脸面,扯着被子立马凶道:“你,你别说话,听到没有。”
  焦奴只点了点头,身上穿的太素又有些寒酸,瘦弱的身子站在姜洛面前活像个被苛待的丫鬟。
  似乎看到脚旁被扔的镜子,弯腰就想捡。
  “你,你别动,你也不能动。”姜洛打断她的动作,立马打个响指,曼华镜黑着屏飞到了她手心,对她道,“以后别碰我东西。”
  焦奴弯腰的身形有一瞬间僵持的落寞,大刀还明晃晃的别在腰间,手搭在刀柄上,让方才落空的手指攥点什么东西似的。
  这种动作看得姜洛一个警觉,完了完了,现在不会就想抽刀砍死她吧,正当抱着被子盘算着自己拿曼华镜怎么挡比较优雅一点。
  焦奴垂着头开口,声音细细的,扁扁的不是特别好听:“师姐,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姜洛转头看了看天色,是慢慢暗沉下来了,心想电子产品真能偷时间啊,半天就这么过去了。
  微抬下巴示意道:“你先把刀放下,再去把门关关好。”
  颇有些颐指气使的味道,焦奴只沉默着照做,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
  又是一个清晨,姜洛在被窝里睡得正香甜。
  焦奴早早醒过来了,木头似的立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睡颜皱着眉,似乎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开口叫醒她。
  偶尔抬头看了看越来越亮的天色,有点忧心忡忡。
  姜洛翻了个身,伸出手在侧边摸了摸,只落了个空,又睡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看着她,猛地睁眼。
  看着焦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床边,揉了揉眼睛:“你站我床边干嘛。”
  “先生讲习,少言和白自珍先走,我在等你。”焦奴道。
  姜洛打哈欠的手就这么顿在半空,眸子眨了眨,似乎在消化这句话。
  不一会儿,“啊啊啊”声响彻整个竹屋,姜洛边穿鞋边道:“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你你你...你也会迟到,为什么要等我。”
  焦奴早已收拾完毕,腰间还别着那柄弯月刀一言不发。
  姜洛稍微理了理,匆忙的从书案上拿起斗篷:“走吧。”
  走出门外被扑面的寒风刮的又清醒了几分。
  现在她们这么走过去绝对要迟到,可是她能不受这里阵法约束乘风而起,但焦奴不可以。
  算了,看在她等她的份上。
  思索了一会儿,手腕一番,曼华镜在手里抛出去,与地面垂直与一条线缓缓变大,终于变得有三尺见方的时候。
  姜洛满意了,当先一脚踏上去,伸手把还在发愣的焦奴往镜面上一拽。
  “走吧。”
  焦奴在她碰到她袖子之后,浑身如同被烙铁烫住了一样站在镜面,忍不住颤抖,她的声线在风中飘零:“你最好别碰我。”
  姜洛还在乘风御器,闻言被气到了,咬牙忍住把她丢下去的冲动,抛下三个字:“不稀罕。”
  后面的焦奴不吭声了,迎面的冷风极冷,姜洛只死死压住心里难以言喻的不爽,升出一道淡红的屏障,隔绝呼啸的寒风。
  真是欠她的。
  焦奴感受到自己身边的冷风没有在刮,慢慢抬眼打量姜洛的背影,她的腰肢柔软似柳枝,也似她那一颗分外柔软的内心。
  明明素不相识,却能把她从重重积雪中挖出来,对她说一句起来。
  明明触了她的界限,本以为她厌恶她至极,却能够这么周全又体贴的带着她。
  别人恨不得往脸皮糊上一层又一层,遮的透彻才好,而她却活的那么真实又鲜活,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她就是坦荡荡的把自己摆在那里。
  她是废墟里照出来的一缕天光,炙热又耀眼。
  她是欣喜的,垂涎份纯粹的好,可是她却不能靠近她,她怕自己给她带来不详和厄运。
  “要到了。”姜洛回头看她在发呆,没好气的打断她,把斗篷套好又理了理,控制着曼华镜从竹舍落下。
  焦奴轻“嗯”了一声。
  下方站在竹舍门口的扶邵剑仙看见一抹毫光飞过来。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差点就给姜洛跪下了:“哎呦,我的祖宗,求求了,能不能遮掩一点。”
  姜洛抿了抿唇,收了曼华镜:“特殊情况。”
  “....?”扶邵剑仙只感觉额头的筋突突跳,手一挥,就开始赶人,“快快,赶快进去,看见你脑仁疼。”
  被嫌弃的姜洛:“.....”
第53章 狗爬式
  因为还是初晨的缘故,有些昏暗的光线从窗的缝隙里探进来,照在站在长案面前的夙舒先生身上。
  鹤氅如烟羽扇风,衣襟不染一凡尘。
  他的面容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了又带着一抹子深沉的美感,让人一时间挪不开眼。
  姜洛和焦奴一同长身一拜:“先生好。”
  夙舒先生没看她们,带着佛珠的手卷着纸张背在身后,手指指着面前的书案:“姜洛,这张就是你往后的书案了。”
  姜洛:“....”
  屋子不大,笼共就四张书案,横二竖二。
  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摆放的整整齐齐,两张放在后面的书案坐着端端正正的白自珍和少言。
  指着的这张书案不仅尤为靠近夙舒先生面前那张大书桌,还有一束越发明亮的天光从左侧的窗户缝隙照进来,直接可以往头顶上打探照灯。
  简直是把她提溜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肝疼肾疼哪哪都疼,姜洛不情不愿的坐在位置上,焦奴在隔她几尺的书案上落座,有点微微的局促。
  夙舒先生双手负在身后,淡然的注视着姜洛:“你倒是比我这个做先生的来得还晚。”
  姜洛被他看的一凉,暗骂这厮也太双标了,明明她和焦奴都迟到了,凭什么只揪着她不放。
  硬着头皮道:“弟子昨夜一想到要来听先生的讲,委实太激动了些,所以睡得晚了些,今早匆匆忙忙赶到,没想到先生对弟子们这般用心,竟早早来这候着了,实乃弟子们的荣幸。”
  夙舒先生眉梢微微一动,看着落在她头上越来越明媚的天光,心想大白天睁眼说瞎话也算是种本事。
  唇角扯开了点莫名的笑意:“下不为例。”
  姜洛松了口气,果然狗腿还是有用的,这不就轻飘飘放过她了吗。
  夙舒先生目光转了一圈,闲闲开口:“都到齐了,诸位都是各门派的佼佼者,来这千古山皆为了求道而来,只道颇为玄奥,无形又无名,见解不同。分门别派各执一词。”
  “今日这第一讲,先问,何为道。”
  话音刚落,底下响起了细微的抽气声,夙舒先生这第一问实属刁钻又冷刻了。
  道隐无名,求道者早以飞升此界之中,再怎么样,哪能轮得到他们论。
  夙舒先生手心摊开,捏着的卷张便各自飞往他们桌面上,稳稳落下来,道:“论吧,问自己心之向,做自己心之所想。”
  底下开始响起了窸窣的动作声,好似活络过来了一般。
  白自珍挠了挠头,娃娃脸有种莫大的纠结,最终胖呼呼的手指抓住笔杆,埋头开始写。
  少言还是沉默,普通的一张脸极其让人容易忽视这个人的存在,连毛笔尖摩挲纸张的声音都极其细微。
  焦奴眼中有过迟疑,下笔犹豫不决,顿了一会儿,缓缓落笔。
  只姜洛一动不动,就盯着看,好似要把面前的纸张戳个洞似的。
  夙舒手上端了放在书桌一侧的热茶踹在手心里暖手,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姜洛看他闭着眼,立马头一偏,打算靠着自己绝佳的视力看看同门的答卷,她也不抄,就借鉴一下。
  岂料刚放出视线。
  “砰——”
  一道敲击声响起,夙舒先生睁开了眼睛,屈指扣在长案上,眸色深了些许定定看着她。
  少言,白自珍和焦奴抬首齐齐往这边看。
  姜洛立马乖觉了,坐着一动不动,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夙舒收回视线,其他三人看没什么事也继续执笔继续写了。
  姜洛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论道?这她怎么论,连道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正打算死马当活马医医,瞎编一通时候,脑子里响起了几声清润的读书声,记忆瞬间倒退。
  那是一个在清河的午后,大白狐狸在看书,手里捏着的书卷有点泛黄又有些卷边,似乎这本书被它的主人翻阅了很久了。
  他敛目看书的时候有种习惯,手指翻过一页会用指腹压住书角边,他念书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徐徐春风般的暖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天有道,而人法之....”
  当时姜洛只觉得他哪哪都好看,哪怕穿着没有一点颜色,浑无矫饰的白衣却也穿出一身的气质翩然,俊美无双。
  所以当时真只顾着,也只顾着犯花痴了,合着读的什么都没仔细听。
  姜洛把自己思绪扯回,抬眸看了还在假寐的夙舒先生一眼,手指从笔架上拿过来一只笔,施施然的又想放下。
  心里自我纠结一通,干脆心一横提笔就开始写。
  还真是提笔,夙舒眼皮子一掀,只觉得看着姜洛握笔的姿势眼睛格外刺的疼。
  她还偏生坐的极好,腰背笔直挑不出什么错,墨汁般的眸底沾了些亮亮的天光,有些乖觉似乎又有点瑰丽的色彩。
  就这长相和那握笔的鸡爪子怎么看怎么都不搭。
  “咳咳咳...”夙舒先生有点咳的厉害,掀开茶盏喝口茶压了压。
  姜洛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自己的卷子,有点莫名虚的慌,但转眼想想自己写都写了,还怕交上去,就继续端坐着不动了。
  “刷刷刷——”毛笔滑动纸张的声音。
  其余三人陆续停了笔,夙舒先生大袖一挥,纸张便陆续分到他的书案上,就四张答卷,都不需要折叠,依次平铺,上面还有未干的墨迹。
  姜洛余光密切的注意他的表情,有点紧张,在想等会他看到自己的答卷,会不会直接又翻个脸,把她丢出去。
  夙舒先生不消认真看,只视线一落,姜洛的那张卷子简直鹤立鸡群,都不用细想是谁的,只怕没有人能够写出她那一手辣眼睛的字迹了。
  忍住把这张卷子扔到她脸上的冲动,定看了她的卷子内容,简简单单就七个大字却直直的拨弄住他的神经。
  我道由我不由天。
  好大的口气,本应该配上万物踩在脚底的疏狂,却被极其不符合的狗爬字生生打破。
  夙舒先生好看的眉毛蹙紧,眼皮跳了跳。
  说是狗爬字都抬举了她,只怕是往卷子上撒一把谷子鸡啄的比她都要好。
  攥着卷子的手都有些泛白,忍不住想冠玉扔给他这个女儿来给他管教,哪是要他来管教的这是来折他寿来的。
  姜洛看着夙舒先生好似头顶都要被她气的冒烟了,心里感到无比抱歉。
  之前柔风跟她说过他写的一手好字,也很看重写的一手好字的学生,字写得好入的他的眼,或许能够得到他赏眼点拨那么一两句。
  所以很多修士都埋头苦练字迹,希望能够博得他一点青睐。
  他入眼的字迹不知泛泛,哪种百家字体没有看过,咋一看她横七竖八的字迹也真的是为难他这一大把年纪了。
  虽然字写的有几分故意的成分在,但是她好久没写毛笔字了,字就是这么个字,再怎么写也写不出一朵花来,刺激到您老人家了真是对不住。
  其余三人也感受到了这种低气压,个个屏气凝神忐忑不安,生怕惹怒他的是自己的答卷。
  夙舒先生手指微微松开一些,情绪隐没个干净,又恢复了往常的高旷,平平的看着姜洛:“你下学留下。”
第54章 姜还是老的辣
  你下学留下...留下...人留下。
  姜洛脑瓜子嗡嗡的,脑子里只回响着这一句话。夙舒先生直接跳过她的卷子,第次开口点拨。
  他说话的时候自然而言有一番文人墨客的风韵在里面,似乎长在身上又蕴到了骨子里。
  姜洛有些云里雾里的听着,一会儿跟着点了点头。
  啊对对对,你讲的对。
  少言焦奴和白自珍三人聚精会神的听着,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时而颇发共鸣,时而有所驳论,最终消散在时间的流逝中。
  唯有定格,折服。
  他的言论很犀利,不需要一层层把皮子剥开,往往一刀直切要害。
  想常人之难想,发前人之所发,往往话语之外会顾忌修士的细微感受,让人心生不出半点愤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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