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反派:我的夫君是半妖——猫妩【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8 14:46:51

  懒得和它再拖沓,它不是凶吗,蛮狠吗,她更凶更蛮横。
  手上的掌风近乎带着一种炸裂的汹涌,四周所有的灵力朝着姜洛澎湃而来,灵气波动造成了土地的震颤,直接凝成一道长长的红色风刃。
  红色风刃握在手里。
  姜洛看着面前还在张牙舞爪的骨头,嘴角一勾。
  手一挥,风刃瞬间脱手,直接朝着它骇然斩去。
  骨头亡魂大冒,这下子再也顾不得装凶残了,这道红色的风刃明显更凶残一百倍。
  “咔咔咔。”
  迈着三条指骨疯狂逃窜,跑的三条指骨都在打摆子。
  后面追着它的风刃速度出奇的快,贴着干裂的地面把原先还满目疮痍的土地给生生填平了。
  骨头这下子终于不打洞了,这压根没得时间刨,它也没料到封印一破开,就遇到这个变态女人。
  在红色风刃最后擦着它的骨头盖而过的时候,骨头叉开指骨,借着韧性极佳的青纱一个弹射到姜洛面前。
  屈指一跪。
  “咔咔咔。”
  这是臣服的意思,但姜洛并未掉以轻心,眼前的骨头鬼精鬼精的。
  笑了笑,并未收手,红色的风刃凝而不散,悬而不落:“你怎么不会飞呢。”颇为遗憾的语气,但骨头听出了一丝阴谋,晃了晃一条白森森的指骨。
  姜洛紧接着道:“这样我老早就逮到你了。”
  骨头这下子真的老老实实的跪下了,姜洛拿起它握在手心翻转一看,如画的长眉一挑:“你怎么丑的这么奇特。”骨头:………
  老老实实被她握在手心,姜洛只掐个诀,牢牢绑住它,再仔细确认无误后,御着熏的黑漆漆的曼华镜就想走人。
  倒是未曾料到旁边站了一个人。
  是原先那个嚼糕点的小师妹,此时眼底仿佛在冒星星,兴奋开口:“你你你,你是姜洛。”姜洛乍一下被人扒了马甲,连忙把骨头展开成扇遮住半张脸就是一挡,料想青纱透光,一点用都没有,只露出不失礼的微笑:“是的。”真的是她!
  红袍黑眸御镜真的好帅!
  小师妹得到回答,兴奋的就是一跳:“啊啊啊,没想到师姐你会来这地方,我刚刚竟然没认出,还有刚刚你好飒,那风刃劈的,凶猛又有力量感。”凶...凶猛?
  哪里凶猛了?
  姜洛左右看了看,原来的沼泽地地皮似乎被人掀开了头盖骨一般,全部翻新了,里面埋藏的各种动物的稀碎尸骸,骨架子彻底被从地里翻出来。
  是有点大军压境,一毛不拔,地都给铲平的感觉。
  刚才注意力全在骨头身上了,完全没发现,没想到这一幕被一个小师妹看在眼里,姜洛正想解释解释挽回一下自己的淑女形象。
  一阵西南风刮起来,吹起一层浓浓的白雾,朝着她们两个迅速刮过来。
  这是阳善沼泽地里特有的连环毒漳,风吹的极快,一但被沾染上一点就会被侵蚀得只会成一副没皮没肉的骨架子。
  小师妹脸一白,第一反应——赶忙从兜里掏出几块糕点。
  “咕噜,咕噜。”咽下几口。
  跑是跑不过的,哪怕是也要做个饱死鬼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了,正当清算一下来之前自己有什么身后事未料理的。
  姜洛伸出自己的右手,手腕一抖,握在手心森白的指骨张开。
  青纱浮幽光,朝着浓雾一扇。
  “咔咔!”
  还是一道清脆的童音,一道狂风从扇面嘶吼着轰然一卷。
  浓雾如同在大海中航行的小船一般,无力又渺小,顷刻间被吹的像条白色的地毯一般倒卷回去。
  竟是乖乖老实了。
  只是狂风继续化作罡风朝着天际边继续轰去,激射而出。
  原本挥的也不用力,岂料数千颗姿态各异的大树拔地而起,连带着一块又一块的草皮抛向天际。
  残叶绿影扑簌簌的落下,姿态遒劲的大树连带着根须砸落地面。
  阳光被碧色遮挡,竟仿若从天幕下了一场绿叶雨。
  “好...好猛啊。”小师妹眼睛瞪大,扶着自己的下巴扭头看姜洛。
  姜洛:.......
  这个是除草机吧?
  心累,不想解释了,皱眉看向小师妹:“这里这么危险,其余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小师妹嘴唇翕张了几下,太崇拜这种力量感了,这下子紧张得吐不出一个字眼出来。
  “被你踩着的那块石头是星罗石吧。”
  小师妹低下头,后退了两步踩到了一个酥脆的骨架,发出“咔咔”声。
  面前正是一颗闪着蓝光椭圆的石头。上面有着圆弧的记号,正是夙舒先生投放在阳善沼泽淬炼灵根的星罗石。
  兴奋的捡起,抬头一看。
  头顶的骄阳还在照着,沼泽地面上裸露着重现天日的各种动物的骨头,哪还有那道红影。
第61章 重症洁癖患者
  完了完了,这下子完全给耽搁时间了。
  姜洛顶着烈烈骄阳如一道离弦之箭回到了千古山。
  在竹屋前御着曼华镜,随着竹叶飘飘摇摇落下,坠落至屋檐下。
  姜洛想抬手敲门,刚伸出手,施施然又落了下去。
  抿着唇,苦苦思索待会儿找点什么借口好呢。
  扶邵剑仙从一侧竹门出来,绑着的高发髻带着点不羁的味道,双手抱剑靠在门口,透着点幸灾乐祸:“你这小娃子,胆子可真肥。”
  姜洛:....…
  “咯吱——咯吱——”
  远处传来脚步声,姜洛偏头一望。
  大片大片鹅毛雪纷纷扬扬落下来,翩翩联联,轻轻悠悠。
  却是看见夙舒先生从远处的雪幕中走来,他穿着一袭裹了黑边的白底鹤纹大氅,一深一浅的在雪地走着,偶尔有几声微咳嗽。
  走得很慢很慢,明明穿的厚重,却有一种单薄的吃力感。
  姜洛偏眸看扶邵剑仙:“你怎么也不去扶一下?”
  “???”扶邵剑仙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看了看在雪幕中独行的夙舒先生,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去?”
  去就去。
  姜洛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手心一翻,一把绘着狐影的红梅伞握在手心,撑开步入雪幕。
  “.....”扶邵剑仙。
  玩味一笑,目光静静的好似要把她看透似的,注视了她的背影好半响。
  “先生,我扶着你吧。”姜洛撑着伞偏移过去。
  许是隆冬的天光亮了些些又或者是映雪照射的缘故,光线透过伞面,一轮圆弧的红晕投落与夙舒先生一身。
  他的头发眉毛眼睫落了大片蓬松的雪花,又染上几丝薄寒,是一种孤绝的味道。
  “不用。”
  姜洛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看了看夙舒先生深邃的侧脸,好似冰雪雕刻过的,一点都不近人情。
  也对也对,修行多年的老怪性格孤僻点是正常的,何况这么大岁数了出门路都走不太稳当。
  一番对自己好说歹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侧,为他撑起了伞。
  “咯吱——咯吱——”
  夙舒先生有些吃力感,伞面的红影投落在他的眼底有些微红的光。
  不知道是沾染上去的,还是自身带有的。
  他的脸色隐隐发白,雪化在他身上微微湿润透着寒气。
  也不知道他出门干什么连个侍童都不带在身边,现在回来好了吧偶遇大雪还没有一个人帮忙的,那个扶邵剑仙不是他的手下吗,就光看着,幸好她尊老...
  “姜洛。”
  “啊?”姜洛胡思乱想的思绪被打断,一听是夙舒先生要问她话了,忙乖觉道,“先生先生,在呢。”
  夙舒先生眼皮子微抬:“去了阳善沼泽?”
  “对啊。”姜洛疑惑。他怎么知道这么快,她才刚去不九,这十九州通讯这么强的吗。
  “你身上有独特泥炭的腥味,还有一股浓浓尸骨的腐臭。”夙舒先生道。
  姜洛:“......”
  怪她怪她,追那根死骨头的时候沼泽差点被她翻个干干净净,人都差点没在沼泽地里滚一圈,怪不得夙舒先生不让她扶。
  赶紧掐个决清理一下身上的味道,再度抬起手来,生出了几分局促:“先生,这下身上没味道了,我扶你吧。”
  她以为他在意的是这个?
  夙舒先生垂眸看向她的手,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又抬眸看向姜洛的脸,漆如点墨的眸子闪着期许的光。
  倒是有这个十九州少见的纯真和率直。
  手上捏了个雪白帕子垫在她手上,重量微放在她身上借力,淡淡一句:“走吧。”
  姜洛:“???”
  你这洁癖属实有点严重,得治了啊。
  姜洛扶着洁癖重度患者夙舒先生一步一步从雪幕中走回竹屋门口的时候。
  扶邵剑仙眼里那浓浓的惊愕掩不住,浓密的眉毛上挑又紧蹙,偏头看向姜洛:“你威胁先生了?”
  姜洛:“.....”
  夙舒先生拂袖道:“没人逼着你说话。”
  扶邵剑仙被噎,一句话哽在喉咙。
  姜洛莫名有点幸灾乐祸,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绽放,屋内传来夙舒先生一句:“姜洛,进来。”
  “哦,来了。”姜洛应了一声,也没管扶邵剑仙了,推开竹屋的门就走了进去。
  夙舒先生坐在塌上,微咳了几声,姜洛忙把门关上,不让一丝封冻的严寒吹进来。
  “先生,你找我啊。”
  夙舒先生抱着手炉,眼皮子都懒得撩一下:“把你衣摆上的东西给我看看。”
  衣摆上?突然感觉衣摆被人拽了一下。
  姜洛低头一看,那根骨头变作骨扇,指骨拽着她的袍边正在荡秋千呢。
  可真会玩啊,姜洛一把拽着它的骨柄,道:“松手。”
  骨头发出“咔咔”两声,指骨松开,放了手。
  姜洛把骨头恭恭敬敬的放在他面前的小方桌上,又因着早上耽搁时间才来千古山的缘故,退回去又规规矩矩的站好,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
  夙舒先生这才看向她,她的视线盯着地面,许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心虚,头都不敢抬,他也没再说什么,知道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只细细打量桌面上的骨头起来。
  骨头顶着他打量的视线,像只蝴蝶一样,缓缓张开指骨,展开冒着幽光的青纱。
  又顿了一会儿,在桌面上滚个身,翻个面,刚好正反两面都好让人观赏得到。
  一直用余光偷瞄的姜洛:………
  死骨头,之前那股蛮狠的劲呢,现在怎么这么狗腿又上道了。
  夙舒先生道,“是毕方鸟的骨趾,取其身上骨头最精华的一块用天阳真火进行锻造,再经过天蚕纱的粘连,能够挥出威力莫测的青野之火。”
  姜洛盯着还在翻来覆去的骨头,青野之火?可是她拿着它明明扇的是风啊,并未点火。
  夙舒先生接着道:“毕方鸟野性难驯,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哪怕用它的骸骨千锤百炼的锻造也怕是难以屈服与修士甘愿做一柄法器。”
  “是以被修士锻造出来后封印在瘴气弥漫的阳善沼泽,日日侵蚀磨掉一身凶性。”
  “这位修士应当飞升或者陨落了,上面的神识印记已经彻底消弭,衍生出一抹精魂出来,倒是被你给捡了个大便宜。”
  骨头抖了抖指骨,似乎很赞同他说的话。
  姜洛嘴角翘起来,要是给她一双翅膀,现在就能飞上天。
  捡便宜等于白嫖,白嫖最最香了。
  夙舒先生收在眼底,一拂袖把骨头抛在她面前,道:“别笑了,你今早耽误时间,现在过来练字。”
  什么,这么快就练字了,这大中午的。
  姜洛接过骨头,方才翘起的嘴角瞬间压下去了,现在感觉整个人有点不太好,闷闷地道:“是。”
  老老实实坐在长案的椅子上,手肘撑在桌面,侍童递给了她原本那只山河图纹的毛笔,但她并未接过,抿了抿唇:“先生,我不想练字了。”
  “你想学其它的。”夙舒一点就破,平静而又深沉的眼眸转向她。
  姜洛点了点头:“是的,我想学点东西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夙舒先生没问她想保护的人是谁,却道:“不积跬步,难以至千里。先从练字正心开始,你的心太骄也太浮躁,你在千古山的每一刻心都不在这里,抱着这样的心态如何能学好东西。”
  他说的完全没有错,把姜洛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姜洛小声试探:“那练好字先生就能够教我其它的吗?”
  面前的小姑娘年纪太小,如画的眉眼看向他目光透着些许希冀,又沾染了几缕明媚的天光,端端正正坐着长长的案上,像只乖巧又无害的猫儿一般。
  看着倒是顺眼许多,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嗯。”他给出承诺。
  姜洛眨了眨眼,又笑起来。
  *
  夜色低垂,
  皓月当空。
  “咳咳咳....”
  夙舒先生坐在后院石凳上,捂在嘴上的帕子拿了下来,上面赫然出现了一摊殷红的血迹。
  扶邵剑仙在旁边看着,深眸中有几分怜悯,最终恣睢一笑:“啧,火毒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说说你涅槃几次了,现在日日烈火焚烧,多沾一点活人气息就如受千刀万剐之刑,真不知道这几千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夙舒先生垂眸没搭话,他的手心出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里面只有三颗丹丸,指尖搭在上面,有几分病态的冰凉和清冷。
  最后三颗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承受着这莫大的苦痛,只是为了活着,活着为这场千年浩劫再添一把火。
  等到妖族的限制被打破,规则被重洗。
  所以每一刻,每一分,甚至每一秒。他是如此的耐得住性子任由自己四肢百骸的剧痛和灼烧横冲直撞。
  痛到极致,便是麻木。
  他耸栉的眉骨过于深刻,瞳孔染上了一圈妖异的暗棕,平缓开口:“她身边的半妖你查了来历了吗。”
  这个她指的是姜洛,扶邵剑仙手指搭在下巴上,沉思道:“调查过了,是来自八岐洞分支的半妖,妖界种族血脉混乱又繁杂,他又独来独往,实在不太好查。”
  “只知道在三百年大限之年利用狐族族长女儿混进了漳抚秘境,后遇到了姜洛,被姜洛带往人间孤岛,中间的那一段好像被人抹掉了一样,完全空白。现在在无涯宗好好待着,足不出户,倒是像只老实的妖宠。”
  “咳咳咳....”夙舒先生咳了几声,双眸染上了一丝异样,“继续查下去。”
  扶邵剑仙捋了捋额发,有些不懂为什么他对一只半妖这么放心上,既然还要他继续查下去,这跟他们的大计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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