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信手拈奶!
是信手拈来!!
第59章 她会骑马
◎他会偷她东西◎
宋宝珍还要准备几日后太后娘娘的贺寿事宜, 已经不能出城,裴芝玉则是徐氏看到太微宫的请柬,就小儿子送她来了。
城外出游的人也多, 春日的花都开了, 一派生机。
方氏笑说:“这几日放榜后,更是热闹,听说酒肆茶楼彻夜不歇, 过几日就是太后娘娘生辰,到时候怕是会管制着一些。”
赵幼澄:“该管一管, 要不然总会闹出乱子的。”
两人正说着,方氏道了声:“来了。”
赵幼澄回头看了眼, 远远看见一队车马而来, 身边骑马的人也不少, 她好奇谁家有这么大的排场。
等人走近, 她才认出来是庆王家眷出游,后面跟着裴家兄妹。
赵幼澄无意和那位九婶攀交情。但遇见了也不好不打招呼, 方氏显然也和这位庆王妃的交情很一般,要不然按照他们说的,裴岘和赵善易是庆王的伴读, 三个人应该很要好。何况方氏和庆王妃都姓方。
方氏笑着说:“该去见一声礼。”
赵幼澄这才下车, 庆王妃自从上次从太微宫回去后,虽说庆王不曾说什么,但她总归心里不痛快。
今日见赵幼澄和赵善易的夫人相谈甚欢,那种不痛快就更明显了。
今日她带着自己的儿子。
赵幼澄跟着方氏,见了庆王妃微微颔首:“见过九婶。”
其实庆王妃今日能出门, 是因为赵善易说夫人出门踏青, 邀请庆王一起城外跑马。
所以这才有了这趟出行。
所以这趟春游, 是从赵幼澄姐弟两开始的。
庆王妃笑起来,看着倒是挺和气:“两位快起来,你九叔就在后面,带着赵旭在骑马。”
赵幼澄和方氏相视一眼,仿佛明白了彼此和庆王妃相处不来的原因了。
太过高高在上,无时无刻不端坐在庆王妃的宝座上,容不得别人平视她,只准许别人仰视她。
可惜赵幼澄就算前世糊涂,也是长公主身份尊贵。
方氏家世虽然并不显赫,但赵善易简在帝心,同样是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单单因为赵善易曾是庆王的伴读,方氏就要矮她一头,那真是可笑了。
可偏偏这位庆王妃就是这么觉得,所以方氏很不喜欢她。
赵恒领着儿子骑马,也不过是把儿子抱在怀里,裴岘和赵善易在一起相伴。
这里离京卫营不远,赵善易特意让人去叫他。
加上裴家兄妹来了,其他人都照看着家眷,他也照看着家里两个孩子。
赵恒问起:“京卫营驻扎北麓一带,倒是安宁。”
裴岘随口说:“这里离城不远,京畿兵马都是随陛下调遣,所以将领也都很谨慎。”
赵恒点点头。
赵旭和父亲的护卫共乘一骑,他不爱听大人们说话,远远看见赵诚和赵善易的长子赵琰两人骑着小马到处跑,回头喊:“父王,我也想学骑马。”
赵善易看到自己儿子,笑说:“我儿子跟着太平王整日学骑马,倒是有模有样,太微宫送了他一匹,他倒是宝贝的紧。”
裴岘看了眼赵诚,见他骑马很是稳重。
一行人驻扎好,将帷帐搭起来。裴芝玉跟着赵幼澄和方氏,她带着那只孔雀风筝,方氏看着这巨大的风筝啧啧称奇,她好奇问赵幼澄:“这风筝这么大,怎么放?”
赵幼澄笑说:“当然是找人帮你跑。难不成你自己放?”
裴芝玉果真去找二哥裴康去了。
裴岘和赵善易几人坐在高坡上,望着远处的山峦。
她和方氏,还又庆王妃坐在坡下看着孩子们玩耍。
裴康已经骑马跑远了,裴芝玉请了裴岘的亲随帮她放风筝。
几人举着风筝在坡下面跑起来,等巨大的风筝飞起来,孔雀的尾巴都是分散的在空中摇曳生姿,因为风筝大,非常可观。
赵善易盯着那只大孔雀笑着说:“这风筝有点意思。”
赵琰羡慕说:“这是阿鲤姑姑做的,她还做了一只凤凰的。爹爹你让姑姑帮我做一只老虎的吧。”
赵善易听得大笑:“竟然是阿鲤做的。”
不光是他们,连附近的人都仰头看着这只巨大的孔雀,裴芝玉这才明白殿下说的,这只风筝需要人帮忙。因为太大了她拉不住。尤其是在风来的时候,她根本拽不住。
所以裴慎在放风筝,旁边跟着几个小娘子在看,惹得周围的人都靠过来。
方氏看得忍不住笑起来:“你是你巧思,怎么想起来给她们画这么大的风筝。”
庆王妃好奇问:“太大不会被风胀破吗?”
“是丝绢做的,不会的。”
赵恒见儿子也不闹着骑马了,看着巨大的孔雀吃惊地张望,笑着问赵琰:“这是阿鲤姑姑做的?”
赵琰点头。
裴岘一直都知道她心思巧,只是没想到她哄孩子也有一套,怪不得那日府中说后院的仆人们说家里得了只很厉害的风筝。
原来就是这只大孔雀。
因为风筝吸引来很多孩子们,场地立刻就热闹了。
方氏问赵幼澄:“殿下哪日进园子?”
“应该是是寿辰那日,宫中有姑母和表妹操持定然是稳妥的。我就不去添乱了。”
方氏也不多问,笑着说:“那巧了,到时候我们一起作伴。”
“表嫂只管叫我就是。”
庆王妃问:“阿鲤这话不对,你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女,应当早早入园中……”
“阿姐,我来教你骑马吧。”
赵诚突然闯进来唤赵幼澄。
赵幼澄顺势起身,笑着帮赵诚擦汗,只当没听见庆王妃的话,跟着赵诚说:“你会教我吗?”
方氏见庆王妃脸色都不好看了,心里好笑,就顺势起身说:“骑马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出了帷帐,赵幼澄看了眼,几人已经不在坡上站着了了,不知他们哪来的马,这会儿都上了马。
只见裴康扶着裴芝玉哆哆嗦嗦的骑在马上,身边还有老仆替她牵着马,身边人都笑着鼓励裴芝玉。
庆王妃又追出来,见裴芝玉骑在马上战战兢兢的,她又忍不住说:“不可胡闹,这哪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
赵幼澄笑着和裴芝玉说:“你越怕,越容易掉下来。”
冬凌问:“我帮殿下牵着马。”
赵幼澄:“不碍事,我又不惧。”
赵诚高兴拉着她的手大方说:“阿姐来骑我的马,它性格在温顺不过了。”
他的马还小,又有人调教,性情温顺。
但她是会骑马的,方氏见她真的要骑马跟过来,问不远处的赵善易:“你们哪来的马?”
赵善易骑在马上笑说:“我让叶雄送来几匹马,既然是春游,就没有呆坐的道理。”
赵恒这会儿也在教儿子骑马,庆王妃有些紧张,也顾不上看着她们了,跟过去照看儿子了。
赵幼澄看着叶雄牵过来的几匹马,她颇有兴趣,摸着一匹棕色马的马鬃,问:“这匹怎么样?”
叶雄夸道:“殿下看着不像是不懂马,这匹虽然没那几匹年轻,但是匹好马。”
赵幼澄牵着马,回头和赵诚说:“阿姐只给你示范一次,你看好了。”
她说完牵过马缰,向前走了几步,抬脚一跃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十分飒爽。
赵诚仰头惊讶看着她,她开怀笑起来,迎着风,甩了甩马缰。
“驾!”
而后便纵马而去。
风将她的衣衫吹的翻飞,仿佛像马上精灵一般。
方氏被她的飒爽英姿惊到了,看着远去的人,久久没有回神。
不光是方氏,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赵诚喃喃:“阿姐从没和我讲过她会骑马。”
裴岘是知道的,那晚遇刺时她就骑在马上。
看着远去衣衫翻飞的人,仿佛不是人间客。
冬葵有些着急,也是被遇刺吓怕了,喃喃:“殿下上次坠马……”
赵善易也想起这回事了,和裴岘说:“她上次坠马就凶险了。”
话没说完,裴岘扬马鞭一挥,就追她而去了。
方氏也有些担心,还是第一次听说她会骑马,问冬葵:“阿鲤上次遇刺坠马了?”
冬葵知道方氏和殿下亲密,不好隐瞒就解释:“当时在马车中,殿下不放心,便换成骑马,此刻纵马而来殿下为了躲刀,坠马落了伤。”
方氏听的心惊肉跳,心里直呼赵幼澄胆子大。
裴岘纵马比她快,一炷香之后追上她,向北有条河,她就停在河边,回头见裴岘追来。
她不在意笑着说:“起风了。”
裴岘看着她脸被风吹的发白,她仿佛感觉不到冷,只管笑。
赵幼澄那晚就知道她的平安符不见了,章嬷嬷四处翻找后都无果,心中很是担忧,而她也不知道是裴岘偷走了她的平安符。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往那里想,她不信裴岘会拿走她贴身的平安符。
章嬷嬷见平安符找不到了,很害怕,也不敢伸张,就去永嘉寺问空悟大师又求了张,重新给她缝在了衣服上,带在身上。
她看着裴岘的脸,心中感叹刘小娘子实在可惜,果然和她当年一样,眼瞎了。
裴岘见她坐在马上轻飘飘的,提醒她:“握紧马缰。”
赵幼澄不太在意说:“我上次虽然坠马了,但是我并不害怕骑马。师叔,我骑术其实不错。”
不知是因为那声‘师叔’,还是因为她在笑取悦了他,他再没说话。
赵幼澄望着河面,粼粼波光闪烁,两个人在静谧中,谁也不说话。
她突然说:“我的平安符丢了。”
她说完盯着裴岘,见他面无表情,像是没听到一样。
又觉得无趣,他果然根本不关心这种事。
马在低头吃草,她下马后站在河边,仰头看着裴岘问:“师叔,若是过几日皇祖母寿辰,我被当众指婚,怎么办?请师叔教教我。”
裴岘看着她笑吟吟的样子,不知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你若是有心仪的人,只管去求陛下。”
实在是无趣的紧。
她收起笑脸也不再逗他,但是面河而站,片刻后又问:“师叔,你喜欢刘娘子什么?”
裴岘觉得好笑,但面上不显,只说:“该回去了。”
赵幼澄见他始终避而不答,气闷:“想不到裴大人如此情深意重,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裴岘盯着她的眼神变得幽暗。
她自己则一跃翻身上马,回头狠狠看了眼他,纵马只管向前奔去。
裴岘不紧不慢后面跟着,由着她四处撒野。
她现在很怀疑他是不是喜欢刘娘子,就是故意气她的。
但是她又不想自作多情,才不想给他开脱,他喜欢就喜欢着吧,让他吃点苦头就好了。
等回去后帷帐附近聚集了不少了。
没想到今日出游的人不少,赵幼澄远远看见了赵善易身边站着醇亲王府家的败家子赵延之。
等她再靠近一些,就看到了周聿昭。
她勒紧马缰,将马掉头转了回去,,裴岘见她看到人问:“不回去?”
“我去寻阿弟。”,说完也不等他只管向北去了。
赵诚跟着师傅和赵琰骑马就在附近,见她来寻高兴喊:“阿姐!”
赵幼澄会骑马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赵诚就很崇拜,围在她身边转个不停。
“阿姐去哪里了?我追不上你。这边在坡上看得很远么,我也没看到阿姐。”
赵幼澄见他们几个脸晒得通红,招呼说:“该回去了。改日再出来。”
赵诚顺着她的话,赶在她前面只管策马扬鞭。
等再回来的时候,帷帐聚拢的人更多了,她才明白这些人大约都奔着庆王和庆王妃来的。
这样闹起来就有些没意思了,她骑马站在外围,远远看到裴岘和赵善易站在树下领着赵诚和赵琰两人,裴岘望了眼见她傻站在那里。
打发人来牵马,绕到了帷帐后面的坡上,见她被晒得脸色发红,他问:“不怕晒?”
赵幼澄四处看了眼问:“表嫂呢?”
赵善易:“日头太毒了,你表嫂带她们去裴家的庄子避暑去了,就在附近。”
其实是方氏和庆王妃说不到一起去,又不耐烦应付那些追来的人,躲到裴家的庄子上去了。
赵幼澄一听也明白了,冬葵一直都等着她,见她回来问:“殿下要不要去?”
赵幼澄求之不得,转头问赵诚:“带你们去歇歇。”
吴顺已经将赵诚的东西收拢了,马车就留在这儿,赵幼澄领着赵诚赵琰两人,打马前去,裴岘和赵善易见帷帐周围的人多,就先送他们过去。
从坡上翻过去不远处就是田庄,快进田庄时,见附近有车马过来。
赵幼澄瞧了眼以为又是哪家的家眷,奔着亲王夫妇去的。
结果等走近,见是忠义候府的仆人,车内的刘氏撩起帘子就看到赵幼澄看着她。
四目相对,赵幼澄回头看了眼裴岘,冷笑一声。
没有理睬,只管策马前去了,赵诚见姐姐走了看了眼车马,也没在意,只管催马进了田庄。
赵善易也看到了人,毕竟是女眷,和裴岘对视一眼。裴岘因为避嫌并没有和人碰面,是田庄等候的人上前问了声,原来是走错了路,自有仆人带路领着他们去寻庆王。
田庄并不大,但修葺的很精巧,看得出来庄上的管事很得力。
赵幼澄站在门口望着院子里的景色,等裴岘进来,低声问:“裴大人相思一场,没白费,刘娘子当真路过了这里……”
裴岘见她酸成这样,用手里的马鞭点点她肩膀,淡淡说了声:“目无尊长。”
赵幼澄见他不否认,问:“裴大人什么时候成我的尊长了?”
裴岘看她一眼,仿佛有警告的意思,但是毫无凶意。
“我为裴大人说一桩媒如何?”
裴岘头也不回,没好气说:“除非把你自己说与我!”
你想的倒美!
赵幼澄瞪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敢……调戏她。
可听在耳中,最后终于莫名其妙笑起来。
怒气也散了。
方氏和裴芝玉坐在里间正喝着茶,见她进来,笑着招呼:“你这骑术当真了的,蕴玉都追不上你。”
赵幼澄不接这话,笑起来:“表嫂若是喜欢,我改日教你。”
赵善易和裴岘坐在外间,听见她的话连连告饶:“还是不用了,你们若是有了兴致,天天出城跑马,我家里不就乱套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