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嶙用食指挖了一坨药膏以画圈的手法涂抹在她后背的淤青上,并以吐槽的方式关心她,说:“白天把后背撞在车上痛不痛?莽莽撞撞,一点儿都不端庄贤淑。”
“不痛……诶……痛!你轻点儿!”商彤霁刚说完不痛,他就用力对着她撞伤的地方用力按压。“你要涂药可以等我出去再涂,干嘛不声不响地就进来?我在穿衣服,你……你不害臊的吗?”她一边享受他的抹药服务,一边质问他为什么要擅闯浴室!
讲道理,要是他们没什么关系,秦汉嶙知道自己是不应该进来的。但是,在他的意识里,他一直觉得她就是他的,所以他表示看见就看见了,又不是没见过。“涂药而已,你在想什么?”他伏在她的肩头,在她耳畔用气声反问她。
老话说,干柴配烈火,一点就着。不过,在浴室这种氤氲的氛围里,湿热也是一种情绪上的催化剂。一句话,或是一个呼吸,再或者是一个细微表情,都会让身处里面的人感受出不一样的滋味。
耳畔带着淡淡香烟味的热气让商彤霁沉默了。不知道是因为他逗她逗得太过分,还是因为她自己的问题,她发现她真的在想入非非。“不涂了,太热了。”她低头不敢看他,呢喃着将他推开。
看着她将浴室门打开,并快步往外逃的身影,秦汉嶙没有拦她,因为他也感受到那股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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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晚上9点15,商彤霁刚吹干头发。她把吹风机放回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刚刚还在坐靠在床头看书的秦汉嶙已经侧身躺下了。
她觉得他应该还没有睡着,便就在关了灯打算上床的时候推了推他,说:“你睡边上点儿,我没地儿躺了。”同时,她还在拉扯被子。
后背像是有小猫爪子在挠,秦汉嶙翻过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且用力向下一拉。
毫无疑问,就像是偶像剧里男主角与女主角的激情戏一样,商彤霁脚下不稳,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他们面对面,鼻尖对鼻尖,唇齿之间的呼吸混乱交杂在一起。
“你别抱我,有点儿热。”商彤霁下意识地把脸别开,她觉得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容易让人犯错。而且,秦汉嶙今天晚上的言行有点儿不正常。
手掌摩挲在她光滑的后背,秦汉嶙感受着她的体温,在黑夜里看着她的面孔,并且回忆着这具身体曾经穿着这身衣服与他做过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儿。“热的话……可以解开……”他低声在她耳畔呢喃,手掌从后背移到系带上。系带绕上食指的尾端,他将她越抱越紧,仿佛是在为那一下‘致命’的拉扯做准备。
夜色浓浓,最是意乱情迷的时候,饶是商彤霁不停地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她还是会被他的轻抚给打乱节奏。尤其,当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唇瓣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一般地与她的耳垂触碰时,她觉得她的心神都要被他掠夺走了。
“别这样,秦汉嶙。”残留的理智让她还是出声劝说他,希望今夜俩人还是各睡各的,别做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复杂的事情。“我……我不是她。”她不想做谁的替身,更不想糊里糊涂地代替谁去满足他,她也必须要让他知道他现在抱的是谁。
她不是她,所以他不能对她那样,秦汉嶙懂了她的拒绝。他松开手,暗想是他把她们混为一谈了。转过身,他把大半的被子都留给她,并且也很公平地把床分了她一半。“别着凉,睡吧。”他终究还是要分清楚她们,他也做不到对她用强。当然,他也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的男人。
他的克制就像是落地钟表上的钟摆,左右摆晃后撞上了她心神的一处。她躺在床上,把他给她的被子盖上身,然后悄悄地背过去。她以为她会睡着,可闭上眼,刚才的一幕幕却在她的脑海里以5D电影的方式反复翻滚。好像,她的后背还留有他手掌的余温,她的耳垂还记得他唇瓣的柔软触碰。
“张有年究竟是不是真凶?”一声不符合此刻气氛的疑问将卧室的寂静突然打破。
问题是商彤霁提的,秦汉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能感觉到她很焦虑,睡不着。其实,他也没有睡着,他脑海里所翻滚的东西并不比她少。“我不知道,我不是警察。”他淡淡地回应她,不展露一分一毫的情绪。
商彤霁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黑色,她脑海里的画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沙地沼泽。沼泽就像是长了手一般,它在冲她招手,而她却很害怕自己会陷进去。不敢再去想了,她逼着自己把思绪打断,说:“你一向想得多,又知道不少事情,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同于商彤霁自虐型地转换情绪,秦汉嶙喜欢安静。他被她惹得有点儿烦了,便又转回身,且将她也掰过来,问:“你精神好,还不想睡对吗?”
“没有,我只是有疑惑而已。”为了给自己辩解,她特意补充说:“我虽然站在警戒线外,但是我也注意到了他的表现的确是有点儿奇怪。明明案子还没有定下到底是谁杀了阿杜,可他却一直在引导说是秦公馆内部的下人因为和阿杜有矛盾而激情杀人。而且,他一直在不停地举例辩解自己不在场,什么花园秋千、春风拂面这些听着都太扯淡了。”
“为什么扯淡?”秦汉嶙没想到她还真认真分析起案情来了。
“今天刮台风下雨,到下午3点多的时候才有转小的迹象,4点的时候太阳才稍稍冒出了落日的余光。他说什么春风拂面,坐在花园秋千上的时间怎么算都应该是在3点之前,那个时候雨最大,他难道是在欣赏淋雨吗?感受大自然的天然淋浴功能?”商彤霁当时就觉得张有年在说谎,事后回忆更觉他有为自己洗白的嫌疑。
这一点,秦汉嶙也是觉察到的,所以他特意看向张有年裤子臀部位置,发现一点儿打湿的影子都没有。“看来,你对这桩案件很有看法。既然你说他有杀人嫌疑,那他为什么要留在现场,而不是一走了之?”看她说得起劲儿了,他便接着问下去。
按照商彤霁看《法证先锋》多年的经验,她带着港剧探案的思维回答说:“为了反向洗白!”
她声调拔高,手也伸到了被子外面,秦汉嶙拉过被子就给她盖上,然后把她往怀里抱。“你说归说,别着凉了。”他将她的后背护住,心里有些后悔让她穿这件睡衣睡觉。
商彤霁正在‘破案’,她满脑子都是张有年当时的状态,并没有对秦汉嶙的行为有太多的异议和反抗。“你有没有发现,他身上很干,没有什么雨水,证明他根本就没有怎么在室外走动。我还怀疑过,他很有可能一直躲在车库附近偷看里面的情况。所以,当章厅长说凶手可能还未曾离开秦公馆的时候,他因为心虚而发觉情况不妙,就掐点跳出来给自己反向洗白。”
“小脑袋瓜挺能转的,说得还挺有道理。”秦汉嶙见她可爱,便出声夸奖她。
商彤霁得了夸奖就像是得了鼓励一般,她紧接着又继续分析说:“你还记得你在办公室说张有年和我是一伙儿的这句话吗?”见对方点头,她立马接上:“你想一下这里面的人物关系,很复杂的。首先,张有年杀了阿杜,阿杜很有可能是酒会上的假服务生,而假服务生又和我有关联,我又和洪贤民是共犯,洪贤民和假服务生又是共事的关系。所以,张有年很有可能和阿杜也是一伙儿的。”
阿杜如果是假服务生,他在秦公馆做司机埋伏在里面是很好理解的,因为可以在一线搞情报。同时,如果张有年和阿杜也是一伙儿的,张有年接近秦桃芝进入秦公馆逻辑上也是顺的。可他为什么要杀他?商彤霁觉得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如果出现了窝里斗,岂不就是证明她幕后的人有派系之争?这么搞的话,她到底是属于哪一个派系的?
“你在想什么?”秦汉嶙看她陷入了思索,眉头皱得像是拧了的毛巾。他轻捏她的鼻尖,叫她回神。
呼吸被阻断,商彤霁的神立马回来。她附上他捏她鼻子的手,把她的鼻子解救出来。“我没想什么,就是在想那个假服务生到底是不是阿杜。”她刚刚所有的猜测都是建立在阿杜是假服务生的这条上,一旦阿杜和假服务生没关系,她所有的猜测就都要推翻。
秦汉嶙松开她的鼻子,看她忧愁,便安抚说:“我让陈勇去抓他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你不用瞎操心,一切有我在。”他知道她担心的无非就是她的小命。
“诶,这事儿要是放在现代,分分钟就能通过监控找到人,坏人根本就逃不了。”商彤霁叹息着怀念科技时代的便利,也理解民国的条件。她看着秦汉嶙,暗想自己也算是跟着金手指男主沾了沾光环,不然早就嗝屁了。
“也许,你们能试着从张有年入手。”她始终感觉阿杜就是假服务生。
秦汉嶙看出了她的坚持和执拗,他浅笑问她:“你为什么分析案情都那么倔强,非得觉得阿杜一定是假服务生?办案讲究证据,万一不是呢?你这不是在空谈嘛。”
商彤霁懂,万一不是,人物关系就更复杂了。她皱了皱眉,抿唇细想,回答:“依据就是……我的第六感吧。”
其实,阿杜到底是谁并不重要,甚至假服务生是谁也并没有那么要紧,最要紧的是,秦汉嶙要把中城潜伏在的北城的人连根拔起,然后用以要挟作为理由彻底进入中城将其瓜分。他知道他在做侵略者的角色,可是他并不羞愧也不后悔,因为他信他是对的。
“商彤霁……”随着一句轻声呢喃,他把她往怀里紧了紧,让她贴着他更近点儿。既然说到了张有年的事儿,他在想,他应不应该现在就把他有关于她的计划告诉她。“我……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事情?”商彤霁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和无措,她不知道他要干嘛,心里开始紧张。
说吗?秦汉嶙问自己。看着她那双让他喜欢的眼睛,他想,其实这个计划说与不说都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吧。算了,她胆小,何必闹她一夜无眠呢?换上逗弄她的表情,他故意在她的面颊上留一下轻吻,而后带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和她说:“我要说……你再不睡就陪我做点儿别的事情消磨一下……”
“不要!”商彤霁不等他说完就拒绝。她手掌轻推他的胸膛,低声与他说:“我困了,要睡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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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又是一个清晨,秦汉嶙依旧是起得比商彤霁早。他没有催她起床,而是早早地吃好早饭在餐厅等她。
“少帅,都快8点了,您可是从来都不是这个点出门的呀。您要是特意要等商小姐一块儿去上班,不如让我去叫她,别让她太懒散了,给您添麻烦。”张妈看秦汉嶙坐在餐桌前翻动报纸已经快1个小时了,她看不过眼商彤霁没规矩便就提了个建议。
秦汉嶙没有抬头,他还是在看报纸。翻动一页后,他不咸不淡地回应张妈说:“张妈,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这里留一个杏仁就行了。”讲道理,他觉得张妈管得有点儿宽。
得,是她多管闲事了。张妈在心里默默地啐了一口,暗叹秦汉嶙是让狐狸精眯了眼睛,如今倒是学会了戏文里头那商纣王为了妲己荒废事业的那股子劲儿。她瞧他一脸的无所谓,暗想着果然打江山的老子就是比守江山的儿子厉害,这二代们就没几个能扶得起来的。
她撇了撇嘴,没什么好说的,扭头就对着客厅那边喊:“杏仁,过来干活。”说完,她换上一脸谄媚的笑,与秦汉嶙‘告辞’说:“少帅,我把杏仁叫来了,您有事儿就吩咐她去做。”
秦汉嶙不回应,他就当没听见没看见,心里头烦她就是了。等到杏仁来了,他腾出右手,把空了的咖啡杯放到桌边,低声吩咐说:“再去倒一杯。”
“少帅……”杏仁端着咖啡杯,她略带犹豫,稍有迟疑地说:“您……您……您要不换茶吧。这一早上,您都喝三杯咖啡了,不能再喝了。”就算她没喝过咖啡,但也知道这玩意儿不能多喝。
三杯了?秦汉嶙倒还没有意识到这点。他将报纸合上,抬手看了看时间,果真是已经到了8点。“倒一杯清水吧,我不喝茶。”咖啡加茶,这后劲儿可不比五杯咖啡差,他着实是不能再喝了。
杏仁点了点头,打算把咖啡杯端到厨房去。她刚走两步就听见楼梯那边传来了高跟鞋走路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商彤霁来了。她很是懂道理地折回餐桌那边,打算等这俩人下达新的吩咐。
“终于起了,我以为你打算睡到中午呢。”秦汉嶙抬眼看她,嘲讽她赖床没时间观念。
商彤霁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她歪头把攥在手心里的珍珠耳环戴上,且不服气地回应说:“我7点就醒了呢,一起来就洗漱化妆,只用了1小时就搞定了。”她带骄傲的口气,侧头看向杏仁那边,展示作品一般地指着她自己的脸说:“杏仁,我的化妆手艺也还行吧。虽然我化妆时间比你长,但我这个春日蜜桃妆可不比你那民国少妇妆差呢。”
以往杏仁都给她化得偏成熟,大红色的口红配上山茶花色的腮红,一身紧身旗袍一穿上,怎么看都像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一点儿都不显年轻。商彤霁是偏现代的审美,对于这种富贵的扮相她不是特别吃,还是想着把自己往青春美少女那挂靠拢才算舒心。
什么春日蜜桃妆,民国少妇妆,这些个词汇听在杏仁耳朵里就像是听天书一样地让她茫然。她仔细地看了眼商彤霁的脸,瞧着对方面颊上的腮红比起往常是淡了不少,眼皮上的浅浅桃红配上夹翘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倒是有几分小家雀儿的灵气。可正是这份小姑娘的灵气让她有些不解,她挠了挠头,小声地问:“商小姐……您这样打扮是不是有点儿太学生气了?”在她看来,她觉得商彤霁是有了男人的女人,穿衣打扮上成熟点是应该的。
学生气不好吗?在商彤霁的意识里,她就是个刚上研究生的女大学生,没必要整天弄得风骚成熟,好似要昭告全天下她是有男人的一样。瞧着杏仁尴尬的表情,她疑惑地问:“我这样不好看吗?”
“杏仁,去把早饭端出来。”秦汉嶙见这两个女人在妆容打扮上有了分歧,他不想留时间给她们辩论,故而就催促杏仁快去端饭菜给商彤霁。毕竟,时间不早了,等商彤霁吃好了他还有事。
不敢耽搁,杏仁在听到命令后转头就扎进厨房。她一进去就让后厨的烧饭师傅把面给下了,她自己则是抓紧时间热豆浆。
商彤霁被杏仁的反应给弄得有些质疑自己了。她伸手摸上别在耳边的珍珠发夹,皱眉低头地看向她今天的穿着。“很丑吗?可是……我应该也没有到为人妇的成熟年纪吧……”她带着疑虑,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问秦汉嶙。
“不丑。”秦汉嶙看她低头失落的样儿,便开口‘结束’她的自我怀疑。他看着她粉嫩的妆容,还有她身上鹅黄色的真丝阔袖旗袍,轻笑说:“你打扮成这样和我出去,不知道的还当我是领了个妹妹。”从他心里来说,他是喜欢她偏成熟一点儿的,因着这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出她是他的女人。
杏仁从厨房端出来一碗葱油拌面和一杯滚烫的豆浆。她把豆浆小心翼翼地放到商彤霁左手边上,面则是放在她的面前。在给商彤霁摆放筷子的时候,她轻声提醒道:“商小姐,豆浆刚出锅,很烫的,您小心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