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我驯服了草原狼王
作者:序临
文案:
1V1双洁【傲娇少年狼王X前怂后勇小宫女】
一场关于家与国,和平与爱的故事
大梁327年,北庭首领加布相查亲率十万铁骑兵临漠北,八百里加急,漠北危矣
一年后,梁国与北庭议和,梁国为求北庭不再发兵,嫁去了嫡公主
漫漫黄沙路,公主的心上人宁愿放弃万千荣华也要带走她,昭昭的人生再一次被别人做了决定
一袭红衣,一张红盖头将她送进了他的帐中,而故乡远在千里之外,从此她再也没有了家
第一次见他,少年戏谑的挑起她的红盖头,笑言:“本王见过梁淑仪,你不是她。”
她掩盖在袖子下的手抓紧了锋利的发簪,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再后来他教她如何握刀,教她骑马,教她做这草原最无拘无束的明月
三朝更迭,她被人挟持,他率草原三十六部,四十万兵马剑指汴京
高坐白马上的少年,一柄红石弯刀握在手中,他道:“交出本王的昭昭,饶你们全尸。”
草原最桀骜的孤狼最终折服在中原的明月手中,甘愿为她穿衣牵马,为她舍却自己。
他教会她如何于乱世中生存,她便为他哪怕拼了命也要守护住家园,在苍茫草原间,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而家与国,和平与爱,便是她在成长路上学会的取舍与抉择。
标签:HE 公主 日久生情 轻松
第1章 千秋宴
今岁凌冬已至,皑皑白雪将皇宫包裹成一片素色,枝丫都被压弯了腰,厚厚的雪堆在了宫道上,有人踩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绵延不绝。
昭昭伸出手搓了搓,呵了口气,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宴,她们这些宫女早在寅时便起来了。
此时天还是雾蒙蒙的一片黑,等手里有了暖意,她才提起手中的盒子往瑶华宫走去。
瑶华宫是千仪公主的住处,这位是梁帝和皇后的嫡公主,受尽万千宠爱。
传言她最是知书达理,性情温顺,但只有瑶华宫的宫女太监们知道,这都是伪装。
实际上的千仪一有不顺心的地方,就会把他们打得伤痕累累,而受伤最多的当属昭昭了。
只不过是因为那次在赏菊宴上,定远侯多看了一眼昭昭,打那以后,昭昭身上就没有什么完好的地方了。
甩了甩头,她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愿公主今日的心情好一些,不要再折磨她了。
昭昭提着食盒站到公主的寝宫门口,还没有迈腿就被正在梳妆的千仪看到,她厉声喝了一声。
“还不快给本公主送过来,要本公主去请你?”
说罢她摔了一只木梳子过来,梳子就砸在昭昭脚边。
昭昭放下食盒跪在地上捡起梳子,再一路跪过去,所幸冬日的衣裳够厚,倒也磨不坏膝盖。
千仪看到她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就一阵心烦,让她去殿门口站着了。
卯时天将亮,皇宫逐渐热闹起来,千仪收拾好之后,就准备去坤宁宫跟皇后请安。
路过门口看到站着的昭昭,挥手打发她去太和殿帮忙,昭昭却如获大赦,赶忙退出去消失在了她眼前。
张灯结彩的灯笼将这一片素白渐渐染上了颜色,一片欢庆的气氛。
因着日子的原因,制衣司给大家都赶制了红色的宫装来讨个好彩头,
昭昭拍了拍头上的落雪,走进了太和殿,距离午时开宴还有一段时间,太和殿的宫人忙忙碌碌的,生怕在这关头出了问题,小命不保。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漠北,也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
皇后千秋,陛下犒赏三军,副将正带着一名小将来到城楼给大家发赏钱。
突然一支破风而来的箭直接穿过那小将的手,将他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铜钱串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副将拔出剑来,趴在城楼往下看,这一看竟然差点给他吓破胆。
只见乌泱泱的铁骑快速往城门处聚集,马踏黄沙的声音震得他脑袋嗡嗡,只听声音他便能估算这起码有十万的兵力。
他挥手砍掉那只箭矢的尾端,高声喊道:“点狼烟,吹号角!快!”
众人这才惊醒,慌忙前去,副将看向远处,滚滚黄沙处有一个身影,白马在人群中显得很是扎眼。
白马穿过黄沙渐渐露出全貌,那把标志性的的红石弯刀让他暗道不好,伸手抓来一个小将说道:“快去禀报将军,是兰达!”
小将听完这个名字立马飞奔而去,那可是兰达啊,多少漠北军死在了他的刀下。
兰达本名加布相查,是北庭上一任首领的儿子,十岁就跟着他父汗征战了,因着不要命且狠辣的打法,使他在北庭军中享有赫赫威名。。
传言他那柄红石弯刀本是由玄铁打造,刀身最初乃是玄黑色,就是染过的血太多才变成了红石。
凡兰达亲率的战役,对面都会输得很惨,他为人狠辣又不怕死,弯刀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倒真是人间活阎王了。
少年俯身在白马耳边轻语了一句,马儿渐渐停下脚步。
他坐直了身体,抬手,腕上的银色护甲泛着清冽的寒芒,一对飞鹰仰天长啸一声,飞旋着落在了他的护甲上。
兰达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飞鹰的毛羽,看向远处的城楼。
北庭和梁国速来没有什么大的纠葛,但是他梁帝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派人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屯粮。
入冬之后,草原上的粮食何其珍贵,那是他的子民辛苦积攒了一年的食物,就被他们一把火直接烧掉了,他如何能不恼。
梁国还想把这件事推给那些小部落,他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烧北庭的东西。
既然梁帝这么想开战,不如他就在岁末前送他一份大礼好了,让梁帝百倍偿还他北庭。
一名粗犷的汉子驱马上前,恭敬的行了一个抚胸礼:“王,可要原地修整?”
兰达看了一眼前方回他:“原地修整,派白夷族分成两队去守着漠北的后门,凡出城者,杀无赦。”
正在漠北城里巡视的定远将军收到那小将的传令之后,急奔到城楼上。
城外不远处是黑压压的北庭铁骑,数量庞大,令他想不通的是,数量如此之多的铁骑是怎么绕过侦察兵,聚集到漠北的?
“派人前去青羊城求助援兵,书奏陛下!”他对着副将吩咐道,却见副将一脸为难,心里瞬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怎么了?”
副将抱拳跪下:“将军,我们被围城了。”
将军死死扶住城墙,咬牙道:“兰达!”
午时的阳光透过天上的乌云穿透进来,一束一束的照着皇宫的琉璃瓦,映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皇后的千秋宴也已开席,昭昭被掌事内官安排服侍太子。
她跪在太子身边给他斟酒,早已喝醉的太子看着面前小宫女姣好的面容,伸手握住她的手。
“你是哪宫的?孤怎么从未见过你?”
昭昭脸色惨白,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却不料太子攥的更紧了,还靠近她,在她发间轻嗅了一下:“好香~”
正待他打算在佳人耳边落下一吻时,旁边便传来了一阵温和的男声说道:“皇兄,我敬你。”
太子迷迷瞪瞪的转过身,就看见了三皇子梁衡瑞,他不耐烦的挥手:“别来打扰孤和美人儿。”
等他想伸手去抓时,哪还有什么美人儿。
梁帝在上座和大臣们谈笑着,舞姬美人儿随着阵阵丝竹之音跳着舞,觥筹交错间还能闻到那些舞姬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倒是好一派奢靡景象。
晚间城门外,一个身影骑着马高举着旗帜,守城的将领看见那面青羊旗帜后喊了一声:“开城门!”
小将从马上摔下来,自怀里掏出一封文书,上盖着青羊城节度使的官印,十二司掌军将领扶住他的手,只听得他说:“漠,漠北。”
说罢他便没了声息,掌军将领听罢他的话,心中一惊,立马骑上马向皇宫飞驰而去,那封加急文书被递到了梁帝手里,他拆开文书,上面赫然写着:北庭发兵漠北,漠北危矣!
下面的朝臣只听得哐当一声,梁帝掀翻了面前的条案,那封文书飘飘荡荡落在地上,就近的尚书令只看到一句话:漠北危矣,望陛下速速发兵,驰援漠北。
第2章 北庭王―兰达
子夜,皇后的千秋宴匆匆落幕,梁帝留下了朝中重臣一起商讨。
只见御书房内气氛紧张,醉酒的太子站都站不稳,梁帝看他这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就是一阵火大。
一个砚台直接朝着他的额头砸去,太子光洁的额头瞬间裂开了一个口子,他也清醒了不少。
上座的梁帝怒火中烧,命内侍官将太子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才抵消了心口的气。
尚书令李成上前一步,对着梁帝行了一个礼。
“陛下,如今北庭的铁骑已经将漠北死死围困住,兰达此人凶狠异常,若是不让他尝到甜头,他是不会收兵的。”
梁帝将手背在后面,走来走去,最后看向他:“那依爱卿之见,该如何解漠北困局?”
“议和。”李成吐出两个字,便见那些朝臣不再小声议论,但他们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岁末将至,将士们都不想打仗,此时若是出兵,自然士气低迷,若是能与北庭议和止战,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毕竟此次率领北庭铁骑的可是兰达,尽管他们远在汴京也听过兰达的威名了。
梁帝坐椅子中,叹了口气:“诸位爱卿先退下吧。”
若不是他自以为是派人去烧了北庭的粮食,也不会在岁末陷入如此境地了。
五天后,漠北城外,两军对峙着,骑在白马上的少年穿着一身厚皮草的衣裳,编排整齐的辫子被他绑在脑后。
他手握一张长弓,将箭头对准了漠北的城门牌匾,一箭射出,箭矢破风而去,死死的钉入进了牌匾内。
定远将军陈国勤看着牌匾上的箭矢,胸中似有一口气发泄不出,五天了,外面的北庭铁骑虎视眈眈,却不进攻,每日都要射来一只箭矢。
这牌匾上如今已经是第五只了,城中的存粮已经不多了,在这么下去,只怕不等到汴京的诏令,他们就要死在漠北了。
“那狼烟也不知青羊看到没有。”
他看着副将,摇了摇头,若是未能传递出去消息,只怕一城之隔的青羊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困境了。
副将也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能看着城墙外的北庭铁骑。
巴桑接过少年手中的长弓,笑着说道:“王,我们不进攻吗?兄弟们已经等不及了。”
少年摸了摸腰间的弯刀,嚼了两下嘴里的肉干回他:“不急,本王在等汴京的信。”
一旁的尼桑挠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王,什么信儿?”
少年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摇摇头看了他一眼,骑着马远去了。
巴桑看着自己这个傻弟弟也摇了摇头,真是不知道当初王是怎么看中他,把他挑来做侍卫的。
“什么啊,阿哈你跟我说下啊!”
等来的就是两人远去的身影,兰达对着天上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飞鹰的叫声穿来,他伸手朝着天上扔了一块肉。
飞鹰精准的叼着肉后,转身便飞的更高了。
三天后,兰达没有等来大梁的议和书,反而等来了青羊的五万兵马。
他从白马身上的背囊里取出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弯刀划过刀鞘,只听得少年的声音开口说道:“老梁帝不想跟我们议和,那就打到他想议和为止。”
弯刀划过他银制的护甲,少年声音带着笑意:“传本王命令,午后进攻漠北,城不破,我北庭儿郎绝不退!”
巴桑对着他行礼之后驱马远去。
梁历328年,北庭十万铁骑出兵漠北,漠北被围困,隐有破城之象。
一月后,汴京收到了青羊刺史的文书,上书道:漠北城破,北庭还在继续北进,望陛下速速决断。
梁帝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手里握着文书不发一言,几日后,梁帝又从玉门关调来了兵马,两军在庆丰镇交战,梁军不敌北庭,节节败退。
这场战争,从岁末打到了第二年冬日,持续了一年,百姓叫苦不堪,所幸兰达下了死命令,不许伤害无辜百姓,倒没有让他们流离失所。
大梁的臣子眼见都邑郡都要失手了,不敌压力的梁帝才终于向北庭发出了议和的文书。
瑶华宫内,昭昭手里拿着红糖糍粑吃着,她对着身边一个老内官笑着说道:“阿爹,真好吃!”
李福泉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昭昭乖,近日不要往公主身前凑了。”
昭昭拿手帕擦了擦手指,不解的问道:“阿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福泉附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昭昭伸手捂住嘴巴,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和亲?”
“嘘,所以最近你可千万别去公主面前触霉头了。”他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实在是这千仪是个十分小心眼的人,他只怕到时候千仪又迁怒她。
一年前北庭的铁骑踏破了漠北的城门,漠北城破,庆丰镇,都邑郡等六城相继失守,大梁被迫跟北庭议和。
梁帝和朝臣们已经在太和殿商量了两日,今日便听得太和殿传来了消息,说是北庭送来的文书上写着两个条件:
一止战要缴昭城五年的粮产,六城改为贸易之城,归北庭掌管。
二是要嫡公主和亲北庭。
加布相查的文书里只有这两句话,传书的北庭使者还说:若是梁帝不同意这两个条件,那北庭只好用其他手段来达成目的了。
气的梁帝在御书房摔碎了好几只茶碗,昭城是大梁的粮仓,全国各地的产粮基本都出自昭城,他倒是好,一下子就要五年的粮产,难道他大梁的百姓不需要吃喝了吗?
还要了他六城,那可是大梁三分之一的疆域啊!
要嫡公主和亲北庭,去年梁淑仪就已经许给了定远侯尚文鹤,尚家手握平凉州二十万大军,为了让尚家能够安稳,他还特许定远侯不用被去职,这是要让他跟尚家离心啊!
他握着手里的狼毫笔,在御书房枯坐了半日,最终还是在那封议和文书上盖下了玉玺印。
千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晕过去,连忙就赶去了坤宁宫,可是皇后却是闭门不见,她又跑去御书房,结果梁帝也是不见她。
她跪在御书房的台阶前,哭的梨花带雨,王内官看着她这样,摇了摇头,他跟在天家身边这么些年了,何时见天家这样,纵使这位是梁帝最疼爱的女儿,可是为了大梁不也是说送走就送走了吗?
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扶她:“公主,陛下做的决定是不会改的,您还是回去吧。”
却没想到千仪直接打掉他的手,一双哭红的眼睛怒斥道:“用不着你个阉人管,父皇那么疼爱我,怎么会送我去北庭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