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不经逗，”郑末途看她双颊又泛起粉红，忍不住调侃。
“一起回教室吗？”莫郁安看他没有别的事情，提议道。
“好，”郑末途顺手把她提着的书包拎到手上，“走吧，送佛送到西，做保镖的也要坚持完成工作。”
“你第一门语文考试怎么没来？”
两人并肩走着。
莫郁安发现自己心里居然还挺高兴。
也不知道是因为考试结束。
还是因为身边有人陪着。
“有事耽误了。”
“语文没来不行啊，”莫郁安有点可惜地说，“语文最好水分数了，只要写了作文，主观题写写，说不定能及格的。”
“有一科及格，成绩也不会那么难看。”
“你还替我操心成绩呢，”郑末途好笑地说，“评选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也不用这么热心肠。”
“成绩好看点，对你又没什么坏处。”
莫郁安嘟囔地说。
她刚想问处分的事，后面就有人冲上来，往郑末途肩上拍了一下：
“喂，郑末途，陪我去小卖部呗。”
是简明瑶。
郑末途停下了脚步，莫郁安也只好跟着停下来。
“你那么多同学呢？”他问。
“他们哪儿能跟你一样，”简明瑶软着嗓子，“你就陪我去呗。反正你也没什么事。”
郑末途迟疑地看了下手里的书包。
莫郁安懂事地把它提了过来：“你陪你朋友吧，我一个人回教室也行。”
“那行。”
总不至于考试结束了，那男的还缠着人不放。
郑末途看一切正常，对简明瑶示了下意：“少奶奶，那走吧。”
“那我们走了，”简明瑶友善地冲她挥挥手，“拜拜。”
两个人肩并着肩离开，莫郁安认命地把双肩包背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书包怎么比刚才重了些。
第28章 说好了的
实验中学的小卖部在操场西边，离教学楼有一段距离。
虽然叫“小卖部”，但其实还挺大的，卖的东西也挺齐全。
老板娘独家制作的蒸糯米鸡更是一绝。
就是人挺多的。
“郑末途，你去帮我排队买糯米鸡，我去买点别的零食。”
一到超市，小蒸锅面前的队伍就让简明瑶望而却步。
所以她很明智地做了安排。
“我说你今天怎么非要我陪你，原来是让我替你排队。”
“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虽然嘴里抱怨着，但郑末途还是顺从地站到队伍后面。
“嘿嘿，就知道你最好了。”
“给你带冰可乐x啊。”
简明瑶讨好地冲他耸了下鼻子，然后就愉快地跑到零食区去了。
“郑末途，听说你又打架了？”
两个人买完东西，相伴漫步回教室。
简明瑶一边剥开包裹着的荷叶，一边问。
“算不上打架。”
郑末途抿了口可乐，淡淡地说了一句。
“别人单方面挨揍比较对。”
“他怎么惹你了？”
简明瑶试探地问。
“我碰巧手痒，他正好嘴贱。”
“我听说，他是要你同桌帮忙作弊，然后被你抓到了。”
“所以，”简明瑶小心地说，“你是为了你同桌？”
郑末途看了她一眼:“你这不是挺清楚的，还来问我？”
“不是啦，”简明瑶目光有点闪烁，“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那你同桌…”
简明瑶刚要说，郑末途打断了她：“她有名字，叫莫郁安。”
“噢，”简明瑶有点不快，“那莫郁安成绩听说很好？”
“应该吧，”郑末途也不确定，“听说中考是市状元。”
“那么厉害呀。”简明瑶感慨了一句。
“一直说她的事，你们认识？”
郑末途狐疑地看了一眼。
“没有，就是他们一直在说，有点好奇而已。”
简明瑶不知道说点什么，咬了口糯米。
大概是觉得自己态度有点不好，郑末途主动找了个话题：“那你呢，期中考试怎么样？”
“还行吧。”
“就是物理和数学有点难，可能会拖我后腿。”
简明瑶有点无奈，这两科一直是她的心病。
郑末途也知道她:“你这两科不一直这样。”
“反正你也打算读文科，没什么要担心的。”
“也是，”简明瑶被他这么一说，就没那么难过了。
“对了，我们寒假说好了一起选文科，你可是答应我了，别反悔啊。”
简明瑶郑重其事地说。
分科快到了，她文科是强项，所以想让郑末途跟她一起去读文。
“我应该能考进文科的重点班，到时候你爸肯定也要把你塞进重点班。”
“这样我们就能一个班了。”
简明瑶都计划好了。
“你可别反悔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点担心。
“知道，”郑末途都不知道答应过她多少次了，“读文读理对我不都一样。”
“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
*
周一上课，老师们在讲台上讲评试卷。
这就是考试之后最刺激的环节了。
底下的学生跟着老师给出的答案一边对着，一边发出或喜或悲的叫声。
“我草，选择最后一题，我竟然蒙对了！”
“要死了，我填空第一题算错了，忘记整除了！”
“艹！我也忘记了。我的五分呐！”
诸如此类的叫喊声充斥在一班教室。
吵得郑末途也睡不了觉。
睡觉睡不了，郑末途没事干，又只好盯着他的小同桌看。
郑末途虽然是个远近皆知的坏学生，无恶不作，但就是不听课不考试。但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好学生在他印象里确实都是闷葫芦，一门心思全都放在学习上，考试就是他们人生里唯一重要的事。
上次陈期骂的好学生都是书呆子，要不是碰上了莫郁安，郑末途心里可不会给谁打抱不平。
话说回来，莫郁安确实跟他印象里的好学生有所差别。
不是天壤之别，虽然都很听老师话，愿意学习，上课绝不走神。但细微的差别，给人带来的感觉却不同。
其他的好学生，总让郑末途觉得在讨好老师家长的努力感，但是莫郁安永远都轻描淡写，做好学生只是因为她擅长，而不是因为她努力。
比如说，她虽然擅长考试，做得也很好。但却又给人不在华，漫不经心的云淡风轻。
就像现在。
前排的人激动得不行，但是她对答案，情绪永远平稳。
如果说别人是咋咋呼呼的菜鸟，就她这淡定样儿就是隐世多年的高手。
而且，就郑末途的观察，她对的题目不打勾，只会在错题旁边写上正确答案。
然而，现在的情况就是，整张数学卷子，只有最后一道大题有一点痕迹。
“莫莫，惨了……”
一下课，岑枫宁就苦着脸说，“刚才我对答案，光选择题就错了五道，后面的大题也粗心地算错好几个，不知道能不能及格了……”
“没事，”莫郁安握着她的手安慰，“这次考卷比较难呀，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的……”
“哪儿有，我同桌这次就发挥地很好……”
岑枫宁在班里只能算中等水平的学生，而且成绩很不稳，一不小心就会掉到中下层去。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每次考试，玩得就是心跳。
“我排名肯定要后退很多！啊，呜呜……”
“而且这次考试完，还会有家长会，我得被爸妈念叨死……”
“诶，”岑枫宁伤心完自己的垃圾成绩，突然想到郁安的学霸名头可是盛名在外，“莫莫。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勇夺班级前十？”
她看了眼桌上的试卷，奇怪：“莫莫，你刚才没对答案吗？”
“不是，这是已经对过的卷子，”莫郁安跟她解释，“我不喜欢用红笔打钩，所以只改错的答案。”
“那你第一面一点错都没有吗？”岑枫宁更震惊了，拿起莫郁安的卷子，啧啧称奇，“真的诶，你选择和填空是全对的，只有最后两道大题才有改动的痕迹。”
“哇靠，莫同学，你也太吊了，”岑枫宁的同桌杜如风听到这话，也不由得赞叹，“竟然连填空的最后一道都算出来了，我连题目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太牛了吧。”
“简直是我的神。”
周围的同学也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但还是有人忍不住犯贱。
叶新遥看到围过去的几个同学，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就是运气好点，数学的几题蒙对了吗。别的科目可就没那个运气了……”
郑末途听到犯贱的话，刚要出声教训他几句。
莫郁安先说话了，理直气壮，态度十分端正地说：“傻逼。”
“等成绩出来，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靠运气了。”
叶新遥哑口无言，瞪大了眼睛，呆傻地看着莫郁安。
像看突然爆炸的炸弹。
“哈哈哈哈。”
“你惨了，我们莫郁安学霸的成绩肯定碾压你。”
跟随其他同学嘲笑的声音，郑末途也不由得弯了下嘴角。
乖乖女看来不只会对他发脾气。
第29章 第一
而莫郁安的成绩也确实让叶新遥变成了个大傻子。
实验中学的老师教学水平一流，连改卷子的速度都惊人。
考试结束没几天，成绩就陆续公布了。
周三上午，大课间。
班长贺年拿着张纸，脸上的表情紧张中夹带着一丝期待。
“号外号外，我们期中考试成绩最新出炉了啊！”
此言一出，全场都沸腾了。
“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们学校老师改考卷的速度真是越来越魔鬼了……”
“啊啊，我都不敢看！！”
“诶，居然比我想象中好这么多！”
“啊，果然很差，呜呜……”
围观的一个个同学亲眼目睹自己的成绩，发出或悲或喜的嚎叫。
场面一时很混乱。
郑末途冷眼旁观讲台上闹哄哄的人群，一旁的莫郁安一动不动。
“不去看看？”
他问。
“现在人太多，”莫郁安淡定地说道，“反正成绩就在那里，早看到和晚看到没什么区别。”
嗯，果然是高手作风。
“那这次我们班谁考第一啊？”
“还能谁，不是苏夏清就是孟达晨呗。”
“你还真说错了，不是他们两个，是新来的转校生，莫郁安！”
“莫莫！”在前面的岑枫宁扭过头，又惊又喜地喊，“是真的诶！你考了我们班第一！”
“ ，不只是我们班第一，”另一个人声音都有些颤抖，“年段里也是第一！”
郑末途听到这里，惊讶地抬了下眉毛。
他侧身一瞥。
莫郁安听到这话，先震惊地向前探身，然后如释重负地靠在椅背上，最后脸上才现出明显的笑意。
原来还是在怕的。
*
莫郁安的名字高高地挂在成绩单榜首，让所有以前瞧不起、怀疑她的人心服口服。
“莫莫，你不仅是班里第一，”岑枫宁兴奋地说，连自己的惨淡的成绩都忘了，“年段里你也是第一，甚至连很多科的成绩你都是第一。”
“对啊，”周围的同学发出艳羡的声音，“你排名那一栏全是、的，”
“也太牛了吧。”
“我们班考了那么多次试，从来没有人拿过年级第一。”
高一有两个重点班，学生水平相当。
两个班一直处于激烈的竞争当中，班级平均分不是你在前面就是我在前面。在年段里的尖子生数量也差不多。
但玄妙的是，一班最厉害的两个人——苏夏清和孟达晨从来没考到过第一，永远都在二三名徘徊。
所以这次，莫郁安的成绩算是给一班都争光了。
连廖欣宣布成绩的时候，脸上也喜滋滋的。
永远冷嘲热讽的叶新遥，x面对白纸黑字的成绩只能保持沉默。
“唉，莫莫，你真是一鸣惊人，”岑枫宁还沉浸在喜悦中，激动不已地说，“虽然我知道你肯定很厉害，但没想到，你能这么厉害！”
“没有啦，”莫郁安不太适应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运气运气。”
“绝对的实力就是最大的运气，你就别谦虚啦！”
“你也很厉害啊，”莫郁安赶紧转移话题，“化学可是全年级最高。”
“唉，光化学高也没用啊，”岑枫宁一听说自己的成绩，就叹气，“挽救不了将死的局面。”
“我这成绩真是绝了，”岑枫宁为难地说，“都不知道应该选文科还是理科了。”
她掰着手指说：“说不上是理科好点还是文科好点。你看我化学还行，但是物理又烂；文科那边语文和历史好点，但是政治又不行。”
“唉，选科就属我这种人最难选了。”
“两边都说得过去，但又两边都不咋地。”
“诶，莫莫，你呢？”岑枫宁眼睛一亮，“你读文读理？要不然我跟着你一起吧。”
“读理科吧，”莫郁安思考了一会儿，“文科要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感觉会很累。”
“我也是这么想的！”岑枫宁找到同道中人了，攥着她的手不放，“感觉文科不适合我这种懒人。”
“嘿嘿，莫莫，那我可就赖上你了，以后就跟着你混。”
第30章 他的温柔
高一的年级第一竟然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转校生拿了。
这消息在几个小时之内传遍洛城实验中学。
慕名前来围观的人也不在少数。
其中就包括季子阳和陈期，郑末途的狐朋狗友兼小弟。
“莫郁安同学，我发现人真是不可貌相。”
季子阳啧啧称奇：
“长得跟女明星一样漂亮，成绩竟然如此残暴。”
“你跟郑狗坐，他天天上课打游戏睡觉，会不会伤害到你的眼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