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拯救指南[快穿]——裴歇【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7 23:05:31

  真好,应当是死不了了。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一转眼,又到了除夕。
  北边的局势,愈发焦灼。
  这天夜里,林秀包了饺子,自个儿端到院子里,边吃边赏梅,旁边还放着一壶梅花酿。
  大门外,有人踏着细雪而来。
  “扣扣扣。”
  林秀以为是周嫂子叫自己去吃饭,慢悠悠地去开门。
  “嫂子啊,都说了我不——是你?”
  屋外的人依旧穿着一身嚣张的红衣,被红绳束起的墨发高ᴶˢᴳᴮᴮ傲地迎在风中。
  眉目更加成熟。
  她克制住笑意,道:“是我,怎么了?”
  “你不应该在北边吗?”
  这一下子回南边来,军队怎么办?
  “王上她——”
  话没说完,就被越流殷制止了。
  林秀这才注意,她旁边有个黑壮的小伙子——好像是成喜!
  “你先回家吧,爹娘该想了。”越流殷转头对他说了一句。
  那黑壮小伙得了令,眼睛噌亮,连话都不想说了,马上奔回老家。
  一瞬间,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一年过去,他们都发生了些变化,有人头发长了,有人胡子长了。
  “我饿了。”
  她不自在地打破了平静。
  林秀老父亲的心开始泛滥,这么一看,她果然瘦了。
  “快进来吃饭。”
  桌上的饺子热腾腾的,还冒着烟气。
  “怎么突然回来了?我听说北边不是打得挺火热的吗?”
  林秀又给她摆好了一副碗筷。
  “想回来就回来了,我就想好好过个年。”
  越流殷咬下一口饺子,满意地眯了眯眼。
  “胡闹!”他这两个字骂得重,后面又轻下来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有啊。”越流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钱不够用,刀不顺手。”
  林秀皱了皱眉,问:“那什么刀比较顺手?”
  越流殷也认真思索了一会——
  “流殷刀吧,听说是把好刀——我爹当初特别想要这把刀,可惜这刀在云国,不好拿。”
  这么刁钻的刀……
  林秀在心里吐槽一声,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
  他勾了勾旁边的酒壶,还没勾进怀里,就被拿走了。
  “酒量不行就别喝了。”
  林秀恹恹地缩回手。
  “不好奇吗?这一路怎么来的?”
  林秀捋捋胡子:“有什么可好奇的…你活着就行。”
  话说到一半,他又想起来,问:“京中可有姓庞的将军?”
  “曾经有,不过那个走狗几个月前被我砍了——你问他干嘛?”
  “没干嘛……就随便问问。”他身体不自觉往后缩了一点。
  是他担忧过度了,抓个人不欺负别人算好了。
  越流殷自顾自斟了一杯酒,道:“你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吗?”
  “有,想听你叫我一声爹。”
  “……我不和你讲废话。”
  “开玩笑而已。”他笑了笑,眼神慢慢变得严肃。
  他说:“若今后走投无路,我可以作为你的路。”
  ……
  第二天清晨,一名渔夫在昭河捕到了一条红龙鱼,那鱼肚子一剖,挖出来一块金条,金条上写着:帝星陨,凤主出。
  舆论传播得很快,更遑论是在这被天灾人祸狠狠折磨的地区。
  等越军打来时,江南一带,不战而降。
  他们辗转又回到了北方,越军的行动琢磨不透,朝廷的人无法理解对方打着打着跑去南方的行为,毕竟北方才是主战场。
  但是,即使对方在这方面放水,他们还是溃不成军。
  成喜在家里呆了几个月后,又回到越流殷身边了。
  来时,身上还带着一箱银票,和一把刀。
  刀身霸道,寒光泠泠,刀柄是红玉,刻着“流殷”二字。
  “这是林先生托我带的。”
  到这时候了,他也明白他们不是父女了。
  越流殷静静地抚摸着刀身,这把刀,很称她心意。
  她笑了。
  “还以为他真没钱了呢。”
  越军势如破竹,皇朝覆灭是大势所趋,朝中大臣早就各奔东西,皇帝,投河自尽。
  “你也想死?”
  金水河边,越流殷提着一把刀,看向面前的梅贵妃。
  若干士兵手中持着戟,蓄势待发。
  “我还有别的活路吗?”梅贵妃惨然一笑。
  越流殷挥手示意士兵们退下,对她说:“我与你无仇无怨,不会杀你,你走吧。”
  说完,她带着众人走了。
  就这样,走了吗?
  其实她并不无辜啊,那封信,就是她仿的,是她从瑞王手里骗来,仿的。
  “对不起……”
  可是周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
  当了皇帝,还要举办登基大典,但是国内刚刚进行内乱,不宜劳民伤财,便一切从简。
  不过,即使是一切从简,她也想让某个人看到。
  于是,她又将典礼推迟了几天。
  她忖着,改朝换代这么大一件事,消息应当是传到江南了吧……可这样一来不就没有惊喜了吗?
  也不知他刚知晓时是什么表情。
  想着想着,越流殷的表情就得意起来。
  念在他曾经对自己有恩,她也不介意给他封个国公玩玩。
  去江南时,她特意换了身自己常穿的红衣,格外平易近人。
  一路上,虽说已是快马加鞭了,她还是觉得不够快,恨不得自己化成一阵风,就这么吹到大门前。
  在越流殷连珠带炮似的催促下,他们总算是赶到了江南。
  大门紧闭,她屏退了多余的人,伸手欲推大门。
  他会惊喜吗?还是会觉得惶恐?不过,惶恐也是应该的。
  很奇怪,门被轻易地推开了,屋内没有人。
  她有些失望,但又很快振奋起来——若他进来便瞧见她,岂不更好!
  因此,她在院子里站了一天。
  站到星星都亮了,站到月亮都熄了。
  站到她所有美好的预想都烟消云散了。
  “陛下,该安歇了。”
  越流殷没理,她翻身上了墙,去了隔壁的院子。
  周嫂子看见她,就急得想下跪,越流殷直接将她扶了起来,问道:“林秀呢?”
  见她一副急切的样子,周嫂子赶忙道:“这——不晓得呀,应当是回家了吧——”
  回家?对了,他是有家的,他该回家了——
  她怎么没发现呢?
  她从来不了解他,只知道他的名字,他的相貌,其他一概不知。
  他的家,更是不知道。
  她在院子里坐了三天后,恍恍然回了京城,回了她的家。
  她问了在塞北时与父亲交好的老将,才知道,他父亲,根本在那没有救过人!
  他食言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越流殷颓然地躺在一堆折子上。
  内侍站在一旁小心翼翼侯着。
  越流殷无心再翻看这些破折子,把他招了过来。
  “传刑部,朕要抓个人。”
  作者有话说:
  胡子这时候已经刮了,但是作者太废了,没苟到他出场(尺v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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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掌勺◎
  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又换了一名帝王。
  改朝换代之际,最是动荡。羌国见女帝执政,料想根基不稳,率十万大军乘机而入。
  女帝利落地宰了若干“硬骨头”,大刀阔斧地整顿了朝政之后,御驾亲征,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两年时间,羌国被灭。
  彼时呈观望状态的小国们也歇了心思——大国还是大国,即使换了个掌权人,这块肥肉,也不是他们能肖想的。
  越流殷执政之初,任意妄为,朝堂上时常有流血之事发生,朝臣们战战兢兢,深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就被她拖下去斩了。
  有人说她这是把战场上的杀伐之气带到了朝堂上。
  有人暗暗称她为暴君。
  有人恨当初没和越大将军套近乎。
  不知不觉,曾经的刺头子们都被磨平了锋芒,只剩下几位清正的肱股之臣与陛下分庭抗礼。
  当然,这其中还包括陛下的心腹。
  在暴君的统治下,老臣们水深火热,百姓们如登春台,新朝的国力愈发强盛。
  女帝芳华正茂,后宫恰好无人,周边小国便动了歪心思,纷纷献上自家最好看的皇子,前去东洲做质,以示臣服。
  但真正的目的——诸位都心照不宣。
  云国勉强算是一个大国,与羌国毗邻,羌国被灭,云国国君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立马滑跪,送上了自家的花瓶儿子。
  云国被誉为天外之国,国民个个白衣素服,飘然若仙,与世无争。
  说来可笑,云国之所以到现在还没被灭,靠的便是和亲。
  城门口,一行白衣队伍拥着白玉轿辇浩浩荡荡,若不是那轿顶四角挂着红色流苏,还以为是谁办了丧事。
  不过,过路的人并没空对他们投去异样的目光,一个个的围在城墙边上,吵吵嚷嚷。
  一只修长的手拨开了帘子,白如寒玉,秀如竹骨。
  “何事,如此吵嚷。”
  闻声不见脸,声音的优势便被无限放大,清泠入耳,宛若听泉。
  小侍挤进人群后,又很快出来了,凑在轿边道:“有个犯了欺君之罪的逃犯,被全国通缉,赏金已经涨到一百万两黄金了。”
  这么贵?
  “是何摸样?”
  小侍犹疑了一下,道:“是一位美鬤公——而且这名字竟与殿下一模一样。”
  那双俊秀的手不自觉抖了抖,又端庄地缩回去了。
  小侍一边跟着马车前进,一边思忖着,他家殿下两年前被抓回来的时候,好像也是那样一副胡子邋遢的样子呢。
  皇宫某ᴶˢᴳᴮᴮ处
  “陛下,云国使公子秀为质,如今已到皇城。”
  “知道了。”越流殷忙着批折子,眼睛抬都没抬。
  曹公公见陛下不为所动,又试探道:“那位殿下携重礼而来,欲与陛下一会。”
  “呵,一会?”越流殷烦躁地甩开了手中的笔,道:“那就让他现在来会吧。”
  这段时间来了不少质子争奇斗艳,她刚开始还有些兴趣,到后面连理都不想理了。
  这次看在云国的面子上勉强见他一面,反正她也不想批了。
  曹公公捉摸不透皇上的心绪 ,看不清她是怒是喜,只得怪自己多嘴。
  云国好歹也是个大国,若是陛下不见,恐有损大国礼数,曹公公本想着待明日空闲时设宴招待,不曾想,自家陛下竟直接让那人当晚就来。
  恐怕——更不合礼数。
  越流殷喝了口碧螺春醒神,听闻云国盛产美人,她早就见惯了质子们的搔首弄姿,希望这位别让她失望。
  一只绣金白履踏过了养心殿的门槛。
  来人着一身白色锦衣,神清骨秀,貌若好女。
  他缓步走进,袖摆随着身姿晃动,面容更是明晰。
  如庭间微风,清清朗朗,如松间明月,皎皎不可直视。
  白衣飘然,恍若谪仙。
  唯独那稍显凌乱的发丝和倦怠的眉眼,添了些烟火气。
  越流殷关注的,正是他那双涔涔如清溪般的眸子,似曾相识。
  她看入了神,看到直至他行了跪礼,那双眸子被掩了去,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
  她屏退了一干婢女,踱步靠近他身边,这云国质子没她的允许,也不敢起身。
  “公、子、秀。”她若有所思地咀嚼了这三个字。
  身下的人不敢动,不敢动。
  她慢慢俯下身,对他道:“我记得,云国的国姓是林吧。”
  这不是废话吗!
  林秀现在特别想骂人,这小白眼狼不知抽了什么疯,全国通缉他,要不是自己被抓回去了,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呢。
  “抬头。”
  要端住!林秀警告自己,只要不露馅,经过这一遭就可以顺利混吃等死!
  于是他抬头,刚好撞进了她的眼。
  她笑了:“怎么不说话?”
  林秀轻轻地答道:“是。”
  这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若非越流殷凑得近,都要听不清了。
  林秀只希望自己的声音不会露出来。
  她的手慢慢拂上他的眼角,指腹缓缓擦拭着,因为多年习武的缘故,磨上了些茧子,把他的皮肤擦出了红痕。
  清冽,勾人。
  她突然道:“朕有一故人,和你很相似。”
  “那……倒是有缘。”林秀干笑着。
  她话锋一转:“不过,他长得奇丑无比,脸上的络腮胡看着让人生厌。”
  小白眼狼,亏他还废心劳力地去救她,竟然这么污蔑他!那胡子可是他的骄傲!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忍!
  “那人未免太不幸了,竟让陛下如此嫌弃。”
  “倒也不嫌弃,毕竟他生了一双和你一样的眸子。”
  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嘴上说的是眸子,手却逐渐移动到下巴,她眼中,暗光浮动。
  “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他将身子向后仰,挣扎地说出口。
  “你困了?”她进一步逼近。
  林秀心想:能不困吗?人都洗了澡上了床,准备睡了,结果又被拉起来说要去面圣,整理仪容什么的,他在轿子里眼皮都要打架了。
  但现在,他能说困吗?
  “此处恰有一榻,不如在此歇息?”
  “不敢!我回去睡……”
  要是睡一块还得了!
  他也没管这小白眼狼有没有让他起身了,赶紧起来,要往外跑。
  越流殷扯着他的袖子一拉,他就被拉了回来,抵在了门板上。
  门早就被识相的婢女拉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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