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拯救指南[快穿]——裴歇【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7 23:05:31

  她甚至还继续加码:“您要是进去配合,可以得到我的传承哦!”
  林秀说话了:“你的幻境,困不住我。”
  “我自然清楚。”她迫不及待逢迎,“只要您觉得是时候了,随时可以——破了我的幻境。”
  她又飘到林秀眸前:“——所以,您准备好了吗?”
  林秀挥手散了她的影,那股绮色浓云又在不远处化了形,一如往常娇媚。
  她看到林秀闭上了眼,像是在默许。
  “嘻嘻嘻……”
  银铃般的笑声霎时回荡在雾海,蜃仙尊忽又掩唇,施施然行了个礼——
  “请君,入梦。”
  谢淮清睁眼的时候,面前围绕着风格迥异的男人。
  灵台混沌,脑中似乎只刻着两个字:寻欢。
  她是来寻欢的。
  那些男人的五官具是无可挑剔,或温柔儒雅,或桀骜不驯,或放荡妖冶。
  无论哪种,面对她都是千篇一律的脉脉含情。
  “清清。”他们一齐说。
  她要找他们寻欢?
  谢淮清扫过这些脸,心中并未出现多少关于心动的波澜,反而觉得——怪异。
  “清清!”
  原本静立如人偶的美男顿时活色生香,半解了衣裳,拥簇着她。
  酒盏推杯,香气袭人,谢淮清被他ᴶˢᴳᴮᴮ们挤推上座,手中塞上了酒盅。
  美人们笑脸相迎,替她斟酒,为她递果,只是她不动如僧,任凭酒水溢出杯沿,任凭朱果滑落领口。
  她皱着眉挑拣着嬉笑讨好的众人,他们缠上她的手,似乎想舔舐虎口轻舔的酒水,他们攀上她的领,仿佛想咬去欲坠不坠的红果。
  舌,红艳艳;牙,白森森。
  他们挤眉弄眼,万般虔诚,极尽妖娆。
  她把酒杯砸到了地上。
  “嘣!”
  酒水弄湿了毯子,画面戏剧性地静止。斟酒,递果,扭腰,娇笑……通通暂停。
  美人们的眼珠子在凝固的气氛中左右转动,没转一下,都狠狠弹到了眼眶。
  “清清!”
  他们又动了,比先前更加热切疯狂,他们张开双臂,咧着大笑,蹬着双眼,义无反顾地扑向谢淮清。
  “清清!”
  谢淮清随手拔下一人的簪子,插入他的脖颈。眼前的人依然笑着,吱吱呀呀,脱去了皮,仅余骨架。
  骨架瞬间被后面狂热的人冲散。
  血溅上脸的那一刻,谢淮清终于感受到一丝快乐。
  寻欢,原来是寻的这种欢吗?
  她仿佛随着眼前的美人们一齐癫狂,手中的簪子使得越发游刃有余,衣儿皮儿眼儿齐刷刷脱落,骨架堆叠一地。
  “清清!”
  “清清!”
  “清清!”
  ……
  安静了,笛声又响。
  还有一个?
  她扫了一眼地上黏黏糊糊的皮肉,踩着白骨,循着声音踏上了月台。
  硕大的月轮之下,一白衣男子横笛轻吹,相貌清润。
  他的发尾还系着红结。
  她紧盯着红结,挪不开眼。
  熟悉。
  谢淮清转了转手中沾血的簪子,走近,细细瞧他。
  他似乎并未察觉,自顾自吹着,不理她,即使距离近到足以察觉毫毛。
  谢淮清用簪子轻轻描过他的脸,停在他吹笛的上唇。
  “睁眼。”
  笛声断了,他睁开眼,眸中情愫与方才的骷髅们如出一辙:“清清。”
  簪子失手,划破了他的脸。
  那人却并没有成为骷髅,自伤口开始,他渗出的血液逐渐飘散,脸部的皮肤慢慢分崩离析,通通化成一瓣瓣花。
  身形自上而下消失。
  谢淮清不知为何,下意识去挽留那花,可手刚伸出去,就扑了个空。
  花瓣流转之中,她踏入了另一个空间。
  幔帐帘纱,红线织缠。
  床帏中央坐着一个男人,白衣,披发,面容与方才破碎的人如出一辙,不一样的是,他的手中没有笛子,他的红结——绑住了双眸。
  他被细密的红线困住了。
  这个会碎吗?
  她掀开帷帐,撩开红线,一步一步踱至那人身前,低头去瞧那人背后的腕,果然,也被绑住了。
  寻欢的念头再次升腾于脑中。
  冰凉的簪子滑过他的腕,挑开一丝红线,又停了动作。
  应当留着。
  她扔掉了簪子,摔出一声脆响,用手碰起了他的脸。
  手指恰好停在青山般的眉骨上,红绸带的褶皱边。
  “你该叫我什么?”她放轻了声问,掩住喉头吞咽。
  林秀未曾想到蜃仙尊所说的渡竟也是这种渡法,不过,他的徒儿,貌似很吃这套。
  他当然是继续配合。
  “我是你师尊,自然是叫你——徒儿。”
  眉骨上的手指颤了一下,熟悉感让她头皮发麻。
  她扯下那绸带一角,露出一只清泉似的眼。
  忽然问:“师尊是否会厌弃徒儿?”
  没由来的,她突然想问这句话。
  “不会。”
  “永远?”
  “永远。”
  她仿佛松了一口气,却踌躇不前了。
  那只手还搭在他一边的眼角上,红绸还有一边挂着,他眨了眨眼,那挂着的一边也掉了。
  红绸翻飞,落在他的脚踝。那双眼仿佛包容,仿佛引诱,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让她心潮迭起。
  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好像想起了什么。
  心脏发了疯,跳动剧烈。
  可随之而来的,念想也越来越急切。
  冥冥中有股声音让她不敢过于放肆,可她分明做到了止乎礼,却又放任他被红线缚着。
  “师尊。”
  “嗯。”
  她想听听他的心跳,于是她伏在他的胸口,然听到的声音却远比她的平静。
  肯定是幻觉。
  幸好是幻觉。
  尽管师尊在现实中对她多有亲昵,但是,她始终不曾越过那条线。
  以前是不想,现在是不敢,那么,如今她可以肆无忌惮了吗?
  谢淮清小心翼翼地按住他的肩,尝试着,颤抖着碰向从未探索的领域,她的呼吸随着举止加快,理所当然的刺激感挑逗着她的神经。
  他是师尊。
  她反复咀嚼那两个字,品出的更多是无法言喻的禁忌感。
  肩部的衣料被人有意无意拉开,林秀垂眸测量着二人间的距离。
  是时候了。
  主动,便是情动的开始。
  微毫之间,他用手指隔开了与她的距离,红绳不知何时,早已在他身上脱落。
  他们的视线交错对视。
  “师尊不教了吗?”
  她已全然清醒。
  “你会了。”
  他的手离开了她的唇,连位置,都隔得恰到好处。
  她的唇张了张,终究是没有反驳。
  “多谢师尊。”
  她被幻境迷了眼,内心最深处的丑恶全然被勾了出来,差点忘乎所以。
  她有罪。
  幻境层层轰塌,她看见面前的师尊被云雾拢去,消失不见。
  她留在最后,伴随着崩塌的幻境在另一处惊醒。
  林秀回到了雾海。
  “如何?是否顺利?”
  雾海中的女人依然在娇笑,笑声中,狎戏的意味更浓。
  “哎呀呀,最后关头为何停住呢?让你的徒儿继续,岂不更好?”
  他伸出手,极淡定道:“传承。”
  他并未接话,总之,他也不会让别人在一旁看戏。
  “切。”蜃仙尊翻了个白眼,倒也没食言,手心立马就浮现了一朵昙花,“喏,就这个,织梦昙,只有渡劫期以上的人可用啊!”
  反正她还有很多,送一朵不亏。
  “就这个?”
  林秀的语气似还有嫌弃,又激起了蜃仙尊的怒火。
  “姑奶奶我毕生所学皆会于此,爱要不要!”
  他捻着昙,也罢,若寻不着用处,当朵花来观赏也不错。
  心下收定,他正欲拨开雾海去寻谢淮清,却听蜃仙尊在身后又道:“你可知,方才那幻境是如何织的?”
  “你倒说说。”即将结束,林秀也愿意和她唠嗑唠嗑。
  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是你的徒儿,亲自织的。”
  否则,为何会如此合人心意?
  林秀也只是稍稍一惊讶,并未泄露过多的情绪。
  他想:情有可原。
  蜃仙尊在雾海中看着林秀越走越远,笑得愈发欢快。
  林秀破开层层楼道,在白骨堆里找到了谢淮清。
  她撑着一把报废的剑,早有察觉,抬头看他。
  剑冢名剑无数,可惜,却没有一把适合她的 。
  “走吧。”
  林秀召来了自己的飞剑,此次目的已达到,不宜久留。
  她乖巧点头,踏上他的剑,两人又是刻板的一师一徒。
  飞剑带着他们离开了蜃仙楼,楼内传来飘渺的歌声。
  “春宵苦短……十年载……”
  一晃,竟然已经过了十年。
  回头之际,楼层坍塌,沉睡的灵魂蛰伏在海底,等待着下一波来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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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8章
  ◎问道◎
  十年, 俞子顾修到了元婴中期,对他来说是个不得了的速度。
  他就不信,师妹在山下荒废了这么些时日, 还能超过他!
  俞子顾从剑冢里挑了几把新煅的剑,琢磨着找个理由在师妹面前威风一把, 她如今刚回来,定是来不及修炼。
  他敲了敲师妹的门, 得意洋洋地等了等——怎没还声响?
  师妹不常外出, 这个点儿,该是打坐的时间, 屋里竟会没人。
  俞子顾直接掐指算方位,刚算到一半, 便听——
  “师兄。”
  身后传来一声唤,吓得俞子顾一个激灵。
  “师,师妹……”
  师妹的步子何时这么轻了?
  “师兄何事?”
  她的手里提着一杯酒, 眼尾微醺。
  俞子顾乐了, 师妹从前不沾酒,去了趟花楼, 竟也变了习性。
  “也没什么。”他揣着剑朝谢淮清走近,“剑冢新煅出了几把好剑, 我送来予你试试。”
  “多谢师兄。”
  交接之际,俞子顾趁机探了探师妹的实力, 竟然——探不出来!
  他脸色惊愕, 瞪大了眼看她。
  “怎么了。”
  她倒是平静得很。
  “你你你你——你如今,是何层次?”
  “不知。”她接过了剑, 云淡风轻, “总归是比师兄高上一些。”
  岂会不知?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
  俞子顾恨得牙痒, 同样是修仙之人,为何他与师妹的差距如此之大!
  谢淮清将剑收回乾坤袋,见师兄脸色郁郁,便又道:“多谢师兄。”
  他愣了:“为何又谢我?”
  “若非师兄指点,淮清不会ᴶˢᴳᴮᴮ有如此长进。”
  俞子顾臊得要死,他本意并不是帮她,没成想,误打误撞了。
  那花楼当真如此玄妙?
  他支支吾吾别过头:“师师师——师兄应该的。”
  说完,他慌忙御剑,飞到师妹看不见的地方后,剑锋一转,立马下了山——去了花楼。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既然那花楼能让师妹获得如此突破,他去闯一闯又何妨?
  万一——也有他的机缘。
  见俞子顾走后,谢淮清拂了拂落花,坐到了石桌旁。杯盏都已摆好,她斟了又斟,才喝三口,便觉支撑不住。
  谢淮清望了望杯中酒水,支着醉酒酡颜,无声地笑了笑。
  半晌,她又站起身,腕上的银杏撞响白瓷酒杯,袖子一洒,杯中之酒尽数落入了花丛。
  她要去找师尊。
  雪女峰常年积雪不化,山寒水冷,凡人入之则死。便是修仙者,若没个把年的根基,少不得要冻伤。
  敢来这儿的,大多是贪恋茫无涯际的雪——玉屑簌簌,天地一白。
  风光虽好,可惜是苦修处。
  师尊坐在一株梅树下,梅树已有千年之龄,树干遒劲,花枝堆叠,繁茂似雪。
  树下置有一案,案上沏着一杯热茶,水汽袅袅,接住了几瓣白。
  白色苍茫之中,唯有师尊的发带是红的,像是误闯入了冰境的火——仿佛在燎。
  他好似并未察觉来人,自顾自拿起茶杯,淡红的唇微抿杯沿,浸至透明的梅瓣顺水漂泊,抵在他的齿间,他舌尖不经意一勾,喉头吞咽,含下一缕香魂。
  谢淮清伴着他微动喉管,不知是在馋那瓣花,那杯茶,还是别的什么。
  ”风寒,快些回去。”
  声音惊破了如斯画卷,师尊依然背着身,手中晃着未完的茶。
  她垂眸,执剑躬身:“徒儿有一招不甚明了,还请师尊指教。”
  ”哪一招?”
  “不见霜。”
  他侧过身,终于看她。
  刹那间,回风舞雪,她手中剑气凛然,白雪震荡,碎琼凋谢,纷纷扬扬,惹了师尊满身。
  剑气复又徘徊,撩开了师尊肩头的雪,漾起杯中的茶,滑过他的发尾,停滞在殷红的结。
  她瞳仁轻颤,也不过转瞬,便将剑气收敛。
  “甚好。”他走近她身边,闻到一股酒气,皱了皱眉,却按下不表,指点着当下,“只是,此处用的力弱了些。”
  微凉的梅瓣停在腕间,恰好触及青色的脉络。
  “手腕通心。”
  “你心中无剑。”
  他看着她,如同审视:“在想什么?”
  相顾无言。
  林秀伸出袖口里的手,想接过她的剑,却不料,剑身被她紧紧握在手中。
  “师尊不好奇幻境中的事吗?”
  他抬眉:“你说的是哪件?”
  她偏过头,有些躲闪:“我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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