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印助我救赎黑化小竹马——临淼【完结】
时间:2023-07-28 17:21:26

  她还欲挣扎:“可还有转圜的余地么?”
  “陆千霖毕竟有权有势,暮宴嫁过去,也并不是全无好处。”温承瑜思索片刻后道,“至于其他的……日后再看吧。”
  温暮宴毕竟有温家罩着,陆千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不像从前的温衔青,被欺了骂了,也只能打碎了苦楚往下咽。
  厅堂中,酒香和饭菜的香气四溢,陆千霖同温暮宴携手而来,郎才女貌,甚是登对。
  “这酒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位宾客端着酒杯,阿谀道,“陆大人俊貌,与温二小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陆千霖没接这话,视线一直游离。
  饶是这位宾客再迟钝,此刻也能发觉陆千霖的心不在焉。
  他尴尬地清咳两声,也顺着陆千霖盯着的方向看去。
  便见那传闻中的温大小姐在院中的花圃前蹲下,豆绿色的裙裾垂落在地面上,她指尖引来蝴蝶飞绕,侧颜身姿皆像是遗落于人间的仙子。
  宾客一时看呆了去,只是却没料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陆千霖已挣开了温暮宴的手,向着门外的温衔青去了。
  “衔青……”陆千霖轻声唤道,“你来了。”
  蝴蝶被惊扰,扑腾着双翼飞向天际。
  “陆大人有什么事么?”温衔青垂着眸,收回了指节,她站起身来,眼底是一片淡漠,“小妹可不在这。”
  “……”陆千霖沉默片刻,低声道,“楚淮序已然身死,衔青,你若是回心转意了,我可以让爹退了与暮宴的婚事……”
  “我们已绝无可能,想必陆大人也不愿让自己难堪,”温衔青道,“言尽于此,大人请回吧。”
  陆千霖抿了抿唇,他也深知大局为重,不能晾着自己快过门的妻子不管,今日与温衔青搭话已是出格。
  于是只得悻悻作罢。
  这一事毕,温衔青再不愿待在前堂,她忆起原主儿时曾与楚淮序在后院搭了个葡萄架,这会儿也到了葡萄丰收的时候,倒是可以去看看。
  谁知这一看,便在葡萄架下,捡到一个蒙着面纱的小将军。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温衔青微微讶异,“可别叫人发现了。”
  “人都去前堂了,就算来,我也能藏身,”楚淮序摘了颗饱满的葡萄,剥了皮,轻笑着递出,“不过我若是不来府上,怎能知道我身死后,陆千霖还打着夫人的主意呢?”
  温衔青接过晶莹剔透的葡萄肉,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绽开,很是解暑。
  “胡说什么。”她去捂楚淮序的唇,“不许再说生生死死的话,也太不吉利了。”
  说罢,她又问:“先不说笑,来这儿是有要事吧,可办好了?”
  楚淮序道:“也不算是要事,只是赵寒舟来了此,我便跟着看看他的动向。”
  “那可探出了什么?”温衔青沉思,“赵寒舟与我爹莫非有牵扯……”
  “何止,当日陵州一役,还要多亏你爹与陵州知府里应外合,张口闭口天命所归,才能叫赵寒舟领了兵去,”楚淮序垂眸道,“只是陆千霖虽为人纨绔,于朝上却并不结派,赵寒舟正是培养己势的时候,我怀疑他此次来的目的,便是要拉拢陆千霖。”
  葡萄藤长势喜人,两人坐在藤下,偷乘着天地间难得的荫凉。
  “陆千霖未必对朝堂暗流涌动之事感兴趣,赵寒舟会怎么做?”温衔青微微蹙眉,她想得入神了,并未注意到身侧之人的靠近。
  直到右侧耳垂被微凉的手轻轻触碰着,她这才回神去看面前并不安分的人。
  楚淮序背着光,眉眼精致得如同笔墨下的画中人,他望着那海棠耳坠,却并不说话,良久才是微微一声叹息。
  “阿青,我真是……不愿再忍。”
  也是他自私,在一日一日的等待中,彻底占有的欲望于心底滋生疯长,终于在此刻,破茧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问一句还有宝子在看吗~
  感谢阅读!喜欢的话可以收藏评论一下哦~(递花)
第33章 筹宴
  九月金秋时,温衔青种在小院中的桂花树也到了开花的时候,满庭清香中,她摘了些头簇的下来,准备过几日做些桂花糕。
  而美食节筹办了也有数日,今日正是开市的时候,这场选址在大都的美食宴会,自年初便备受关注。
  “连枝,摊位可都摆好了?”温衔青拭了拭额上的薄汗,道,“入夜便要开市,没有多少时间了。”
  连枝应道:“我适才去转了一圈,但凡是在名单上的,都差不多摆出去了,照此速,天暗前必能万事俱备。”
  温衔青正欲点头,却听闻身后的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一声巨响,寻声望去时,只见着数个陶罐子接二连三地摔下小摊,碎了个彻底。
  “梁大娘,您可当心啊,”一旁的摊主忙上前接住快要从台面滑落的铁锅,无奈道,“这么重的锅,怎么也不叫人帮衬着些?”
  “还是我来吧。”温衔青避开地上的碎片,将锅摆上灶台。
  看这桌上的肉馅与面团,这位梁大娘大抵是准备卖生煎包。
  “啊……啊。”梁大娘摆弄着手,口中却发出意味不明的嘶哑喊声。
  她年过半百,额角鬓发已白,眉眼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华。
  只是这嗓音……
  温衔青微讶,便听得那适才出手帮扶的摊主道:“小老板莫要见怪,梁大娘她搬来远山镇时便哑了嗓子,膝下也只有一女相依为命。”
  “不过近月来,家中便只剩大娘一人了。”摊主顿了顿又道,“她那女儿生得俊,被选入宫去,很难再回乡。”
  倒是个可怜人。
  温衔青轻叹口气,今夜闭市恐到子时,还是让她老人家早些回家为好。
  “大娘,这生煎包我替您卖可好?”她将声音放得轻缓,“挣得的银两明日我会来送,现下不若先回家休息吧。”
  “是啊是啊。”摊主闻言,也在旁应和,“天色暗了,夜路也难走,还是趁日落前,赶紧回去为好。”
  原以为还要再劝上几句,没想到仅是片刻,梁大娘便妥协地点了头。
  远山镇路途并不算远,若论温衔青的脚程,只需一刻钟便能走到,可照顾到梁大娘的身子,她还是唤连枝于附近租了辆马车来。
  一盏茶后,大都中心街的繁华逐渐远去,远山镇隐在喧嚣外,望尽小桥流水。
  桂花暗香浮动,温衔青搀了梁大娘下车,两人很快到了住所。
  “大娘,改明日我再来看您。”
  “啊……”梁大娘却伸手牵住温衔青的衣袖,又是急切得喊了两声。
  便是温衔青停下步子的工夫,梁大娘便从厨房中取了一袋子果蔬,硬是要叫她收下。
  温衔青推辞不过,便只能寻思如何将生煎包卖得更好些,给梁大娘补贴家用。
  *
  驱车回到市集上,天色已然擦黑,临近开市,长街上人头窜动,几乎摩肩接踵。
  热气蒸腾,肉香飘香十里,叫人垂涎三尺。
  “小老板,你这是卖的什么?”
  “生煎包。”温衔青轻笑,又补了句,“不过是改良过的,加料不加价,五文一个,包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梁大娘原本的肉馅是将猪肉剁碎后腌制,再加以芹菜搅拌混合,除此外再无旁的佐料。
  而温衔青在此基础上,还添入了新鲜的虾仁和嫩滑的肥牛片,她指尖牵拉揉捏出花边,很快便将这饱满的馅料完全包裹在发好的面中。
  “好手艺。”摊前那人赞道,“给我包上五个。”
  “客官稍等。”
  热油滋滋作响,激出十足的香气,一锅生煎包很快被煎出金黄的底面,这种焦面口感稍硬,却焦香酥脆,是生煎包的精华所在。
  忽而有人大着嗓门道了句:“这也太香了!快给我来十个!”
  温衔青的动作微微一滞,抬眼看去,便见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燕于苍。
  “将军真是贪嘴,怎么每次有吃的地方,都少不了您呢?”她趁着无人,顺着心意调侃了一句。
  “冤枉啊嫂子!”燕于苍故意作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这次全怪你家的那位黑心将军,自己不得空,便强迫我跑腿,还说若我拒绝,就要断了我一天的口粮!”
  温衔青不由得失笑,这倒还真像楚小将军的作风。
  “行了行了,在我面前说淮序的不是,就不怕我护短啊。”她递了十个生煎过去,“苦力不让你白做,这包子便当做酬劳,拿去吃吧。”
  燕于苍立马狗腿道:“还是嫂子好。”
  他说罢,才想起从袖中取出楚淮序交代的物什。
  此物用纸层层包起,看不清轮廓,像是怕磕了碰了。
  “神神秘秘的,”燕于苍看了眼,便摆手道,“我可不感兴趣,走了啊。”
  夜色下,温衔青轻拆开掌心不算大的包裹,一个泥人稳稳地躺在里头。
  还附带一张小将军亲笔的纸条:随身带,到哪我都陪着。
  “好丑……”她低声喃喃,分明是嫌弃的语气,可唇角却忍不住微弯。
  小将军惯常执枪的手显然不擅长捏泥人,这五官雕得笨拙,只能从泥人的穿着上勉强辨出楚淮序的模样来。
  不过……她很喜欢。
  *
  月影重重。
  燕于苍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轻踏屋檐,落地无声。
  推门时,楚淮序坐于灯火下,他披着长发,垂眸问了句:“送到了么?”
  “没送到我哪敢回来啊?”燕于苍憋屈道,“粗人一个,若是被断了口粮,还不若要了我的命。”
  “放心,饿不着你。”楚淮序看了他眼,摊开右手,淡声道,“拿来。”
  “什么?”燕于苍瞪大双眼,下意识护住怀中的油纸包。
  “阿青做的吃食。”楚淮序催了声,“我今日没用晚膳,饿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刻钟,燕于苍怔愣地看着自己到手的美食被端上了楚淮序的桌上,生煎包尚还温热,薄如蝉翼的外皮被筷箸一戳即破,鲜香的汤水瞬间淌了出来。
  楚淮序道:“会给你留两个。”
  “将军,您还真是贴心。”燕于苍咬着后槽牙,欲哭无泪。
第34章 过往
  落雪不分昼夜,檐下垂挂冰凝的霜。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廊角,月光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阿青。”
  随着这话,一件狐裘轻轻披到她肩上,窸窣过后,银白雪面上映出了一双依偎着的人影。
  十五岁的楚淮序眉眼尚且稚嫩,却已有几分与年岁不符的沉稳,他看向身畔少女精致的侧颜,面上流露出几分无奈。
  “降温了,怎么不进屋?”
  “屋里也是一样冷。”少时的温衔青轻声嘟囔着,下意识地向少年那侧挪了挪。
  这动作是全心的信赖。
  楚淮序心间一阵暖意,那时的他对这种情感尚且懵懂,但只觉得,拥着身侧这人,便像怀抱了挂于天际的那轮明月。
  明月问:“淮序,你日后可有想做的事?”
  “父亲驰骋疆场半载,我自幼也跟随习武,北顺的战乱一日不息,我便要执手中长枪,护山河无恙。”
  当然,也守护你。
  *
  “小姐,快醒醒!”
  温衔青睁眼时,才发觉日光已洒满屋内,而九月的艳阳依旧炙热。
  连枝正拿着一根拾来的鸡毛,兴致勃勃地往她脸上挠。
  所以方才种种……又是她以局外人的身份,做的一场梦?
  “连枝,帮我看看颈后。”温衔青撩起墨发,转过身道。
  枕上并无此前一般的血迹,可连枝看了一眼,竟比先前见了血还要惊愕。
  “小姐,您这……”
  她说了一半,便匆忙跑去取了铜镜来,镜面对着侧颈,叫温衔青能勉强看到莲印的变化。
  莲花生根,竟从旁又长出了一朵花苞,于是花开并蒂,同根而生,赫然成了一株并蒂莲。
  *
  临近正午,温衔青还惦记着梁大娘的事,让连枝带了昨日卖生煎所挣的银两,便匆匆上了路。
  马车上暂得空闲,连枝再三欲言又止,终于道:“小姐又做那个梦了?”
  温衔青微微摇了摇头:“这次不一样。”
  没有陆府下人的欺侮,也没有冬日里病入膏肓的无助,在昨夜的梦里,有的只是雪夜与星空下的一处温暖。
  是原书中没有提及的,楚淮序与温衔青的年少过往。
  远山镇到时,却是与昨日全然不同的景象。
  连枝掀开车帘,探出头望了一眼,惊问:“今儿是什么日子,这人都快围满了。”
  这还仅仅是在镇子的入口,若是到了里头,怕就是人挤着人,连过路都难。
  温衔青道:“下车看看。”
  结清了路费,两人便进了镇上,却见镇民们在梁大娘家门前围了几圈,乌泱泱的人头叫人一头雾水。
  “小哥,”温衔青向一个镇民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凑个热闹罢了。”这人光着膀子,笑得豪爽,“喏,可见着了那宫车?”
  温衔青踮起脚尖,身子虽摇摇晃晃,可到底是看见了那辆停在梁大娘家门前的华美宫车,以及守在车旁的一众宫人。
  那镇民于是又道:“是梁大娘的女儿来探亲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消息闭塞得很,今日这一来,才知此女已在宫中当上了贵人。”
  贵人?
  君王前段时日广纳贤妃,充实后宫,贵人倒是封了不少。
  可温衔青难免多了份心思。
  ……会是她么?
  “小姐,那我们可要改日再来?”连枝见状有几分犹豫地问道。
  母女叙旧,又是宫里来人,于情于理温衔青都不应当打扰。
  可她仅是思量片刻,便道:“不,今日便要去。”
  连枝不太明白。
  “梁大娘不会说话,昨日我却已应了今日要来,”温衔青解释道,“若是就这么一声不吭回去了,保不准她会等到几时。”
  所以哪怕失了礼数,都至少要去打声招呼。
  温衔青挤进人潮里,发髻间的银簪险些脱落,被身后紧跟着的连枝眼疾手快地插了回去。
  好不容易进了内圈,她也不迟疑,径直便向着梁大娘家中去。
  “什么人?”宫车旁的侍卫原本正无所事事地摸着鱼,谁曾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走过来,他也是才在宫中当上一职,并不识得温家大小姐的模样,当即立断便抽出了佩刀。
  温衔青看了眼挡在自己身前的银刃,正欲沉声解释,却见紧闭的柴门被推了开,“吱呀”一声响后,一个女子款款而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