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难歇——犬吠【完结】
时间:2023-07-29 23:17:43

  这种紧张无关其他,只是和不熟的人接触,所以紧张。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梁园橘起身翻出之前买来却没成功的透明硅胶玩具,在手里垫了垫,沉甸甸,底下带吸盘。
  再次打开房门,客厅电视机开着,静音,播放地方新闻,人和衣躺在沙发处,小臂搭在桌沿,指间扦一支烟,在想事情,梁园橘的动静让他回过神儿来。
  他把烟捻了,坐起来,不厌其烦似的,“怎么不睡觉?”
  梁园橘低下头,看不出情绪地缓缓摇了摇头,几绺羊毛卷从肩背滑到胸前,她一鼓作气,把背到身后的玩具给他看,快要一手都握不住。
  “检总,我不会,你教教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橘真的好大胆。
第11章
  梁园橘歪了下头,羊毛卷发尾扫到她挽起袖子的手肘。
  梁园橘安静等他回答。
  他看上去有点讶异,但不意外的样子,仿佛浪静风恬的平凡生活,终于泛起一点涟漪。
  他来了一点兴趣,问她为什么。
  梁园橘说:“有点痛。”
  “废话。你想进医院直说。”
  “我看网上说,矮的女生会浅,高的女生比较深,那不是以防万一,又不是一定要全进。”
  检亦已看她脸都不红一下,坦然到极致的样子,他摸来烟盒,抖出一根烟,暂时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教育的话?说不出口,俩人非亲非故的,他也不喜欢当爹。什么都不说不管?又像是眼睁睁看小朋友误入歧途。他还是有一点社会责任感的。虽然不多。
  “你考虑的怎么样?”梁园橘在单人沙发坐下来。怕他误会,梁园橘解释,“不会麻烦你太多的,捅开了就好了。”
  “你是不是对我信任太多了。”检亦已终于有点无语,烟雾缭绕他脸。须臾他抖了下烟灰,干脆道,“这学期期末各科年级第一,我就帮你。”
  大家各取所需。那天他把她带到这里,对她的要求,梁园橘一直有好好遵守。但说前三就卡位第三,绝不掉到第四,也不见上升至第二第一,实在乏味。
  梁园橘皱了下眉头,她原想着,如果检亦已不答应的话,她就找其他人。但找其他人有较大风险,就不是玩玩具的性质了。可她现阶段只是想玩玩具而已,对真家伙还没兴趣,除非是一些奇怪的有生命力的东西。
  至于人类男性?她所频繁接触的男性,只有班上的男生,太蠢了,害她上学无时无刻不在喟叹,每天面对这样的人,到底活着有什么好处?难怪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家能聚在一个地球上,不是毫无道理的。她一想到人都是这样的,就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期待。
  于是她在现实和网络上犹豫,即不相信现实的人后续不会威胁她,也不相信网络上的人只配合她玩玩具。
  思来想去,检总都是最好的人选,他看上去并不喜欢她这一款的。
  犹豫了一下,她勉为其难接受了,心里想好吧,嘴上说:“你说的。”
  那几日没有停电停水,但全区有四十几个乡镇(街道)均不同程度受灾。
  不过检总天一亮就走了。
  诡异又大胆的一夜。
  后来梁园橘又自己试了一次,还是以太痛告终,她对自己还是不能够狠下心。脑回路转过弯儿来,梁园橘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厌恶自己——她根本没法自虐自残,她连一日三餐都有在好好享受,必要时还要加一顿宵夜。
  但没办法,她太想知道完整的过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迫不及待地等期末来临。
  男女同学向她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常发生在一周两次体育课,就算换上运动内衣,热得要死紧得要死也没什么用。
  其他时间还算规矩,抱着试卷本子来向年级第三问问题,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梁园橘没有这种乐于助人的心肠,但老师专门找过她谈话,让她融入班级,要有集体荣誉。
  老师对她挺好的,入学时亲力亲为带她领书,领校服,知道班上流言蜚语多,担心她心情不佳,还给她做过思想工作。
  她觉得老师多虑,在她眼中,这群人没脑子,越没有什么,越把什么挂在嘴上罢了。
  不过她还是领了老师的情。退一步想,也不是每个人都让她闹心,而且,她实在记不住这么多人,其中到底有谁没嘲笑过她?
  就这样,虽然她和班上同学交往不来,经常独处,但也没有到被恶意针对的地步。
  没有想过要和谁搞好关系,白天除了上课就是睡觉讲题。周末就在公寓里看书看A,或者听A刷题。
  偶尔桌面会出现零食奶茶,不知谁给的,同桌说的名字她都对不上脸。
  时间一晃到一月,期末考试结束,老天不负有心人,她各科成绩第一,拉开第二八分。
  班主任公布成绩,笑的合不拢嘴。班里同学一阵哗然,没想到这位转学生一来居然就把隔壁学神给拉下神坛。
  成绩出来了,学校还没放假。
  梁园橘夏天怕热,冬天怕冷,热了犯困,冷了也犯困,依旧我行我素,除了上课就是睡觉,少喝水,连厕所都不去。
  在学校里她都绑高马尾,脖子冷飕飕,完全想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是谁在爱?
  不过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梁园橘并不纠结。
  直到学校正式放寒假,放假第一天陆陆续续睡足十九个小时,梁园橘才重新活过来,给检总打电话。
  检总一向说话算数。
  梁园橘不愿意让他进自己的房间,俩人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进行,检总清洗消毒的样子好娴熟,她趴在沙发上托腮打量,身上只有一件他穿过的衬衫,心里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出来。
  检总说他问过做这种生意的朋友,回头会把详细流程转发给她,毕竟他不是什么大闲人,不可能永远帮她。
  一切准备就绪,她坐在沙发角,背抵着沙发扶手,检总坐在茶几边上,慢条斯理给那透明玩意儿戴一层薄膜,又加一层油。原本俩人都打算速战速决,他穿戴整齐,袖扣非常漂亮,一会儿还有约。但梁园橘一时之间没什么兴致,怎么都放松不下来,大腿筋都是绷着的。
  他停下动作,看着她,“你。”说完这个字,又没下文。
  梁园橘勾着膝盖窝的手,揪着嘴唇上的干皮,有点不知所措,早都说难了,如果真那么容易,她还要寻求帮忙吗?她看向检亦已的眼神有点无辜,又有点茫然。
  “介意我抽烟么?”检亦已把薄膜摘下来,扔到垃圾桶。
  “你抽吧。”梁园橘摇了摇头,仍窝在沙发里,她放下腿,感觉快要抽筋了。
  检亦已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牙齿咬着,在塑料袋里翻了翻,翻出一次性乳胶手套,材质很薄,他套在手上,更显他指骨匀称,充满了力量感。他往手套上淋了一些油,整只手都有些黏腻,梁园橘抿着唇角,呼吸一顿一顿地压着胸腔心脏,茫茫然间又好像知道自己即将要迎来什么。
  她预想地没错。水溅出来时,大部分洒在他西裤上,他有点猝不及防,没躲开,皮沙发上还有些正往地上滴落。她脑袋嗡声一片,完全没想到,回过神来又震惊又恐惧又羞耻,但又觉得怪不得她,她说想去卫生间的,是检亦已死摁着她左肩不让她起来,指间扦的烟头把皮沙发烫出一个洞,差点把她头发燃掉一绺。
  她窝在沙发里,眼泪挂在脸颊上,惊惧矍然看他,不过还是适当说了对不起,毕竟事情还没结束。
  “没事。”他皱下了眉。
  显然不是没事的样子。可抬头看她局促的样子,检亦已又松了眉头,说:“真没事。”
  他摘了手套,扔到垃圾桶,摸来手机,给杜卓诚发了条信息,让他马上带一套西服过来,手机放到一边,他把烟掐了,问她:“再来?”
  她鼻音低低嗯了一声,又觉得紧张。但或许是还没缓过劲儿来,无论检亦已碰她哪里,她都觉得难受。
  “难受?”
  “嗯,难受。”她肯定道。
  检亦已视线下滑一眼,明白过来她的口是心非,不再理会。刚才的探索让他对手里这个东西有了点分寸,目睹她渐渐用嘴巴吸气的样子,推到差不多的位置就停了下来。
  “什么感觉?”
  “痛。”
  像被劈开两半,梁园橘贝齿咬着下唇,却不喊停,偏要咬着牙迎难而上。虽然痛,但看着上面的血迹,心里隐隐约约有点痛快。梁园橘头一次觉得自己心理扭曲。
  她拍了几张照片,现在照片还留在她的手机里。
  这天大概是她长这么大,最病态的一天,至少表面上是的,她喜欢且欣赏自己脆弱流血的样子。
  梁园橘偶尔会翻出来欣赏一下,毕竟生活中她几乎没受过皮肉伤,多是发生意外,让她主动受伤她肯定是过不了心理那一关,让别人伤害她?还是不了,她怕自己受不了先爆人狗头。
  竹林还是那个竹林,十几年没怎么变过,小木屋定期维护翻新,站在湖边上,能感受到瀑布砸出来的水雾扑面而来。
  她给检亦已看手机,他一眼就认出来。
  “什么感觉?”
  “爽。”
  几年过去,她早已经忘记当时有多痛,也明白过来当时的水不是尿,害她那几天提心吊胆,怕检亦已让她赔偿,她可赔不起他的西装。
  但难受是真的难受,不过是爽的难受。
  “你也太莽了那时候。”检亦已把手机还给她,在小木屋屋檐下的摇椅坐下。
  “那你又答应帮我?”
  “好歹比出去找人好。”
  检亦已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青春时期的恋爱是心理、生理发展决定的,摸索欲望亦然。
  抛开欲望不谈,检亦已想起他读书那会儿,还有老师专门捉学生恋爱,挺扯的,说的好听是为学生好,说的难听就是在教育上偷懒。
  如果他有小孩,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小孩违背生物规律,他会教小朋友如何应对这种情感,如何尊重自己喜欢的人,保护自己和对方。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世界才可以摸索,还有身体生理心理需要被摸索,让小朋友不要摸索?不如当初直接带套,扼杀在套子里。
  梁园橘的情况要复杂一些,他既不想当爹教育人,揽不必要的责任,也不想看她误入歧途,结合那段时间对她的认识,做思想工作肯定也没用,说不定还会导致方向往更坏的情况去。
  于是只能教她如何保护自己,譬如注意清洁干净,玩具事前事后都要清洗,平时如何保存,把握好度;找人亲密接触一定会交叉感染,她这个年纪,想遇到有解决应对能力的同龄男生简直难如登天;最后,不舒服一定要挂妇科,探索身体和探索世界一样重要,探索的路上一定会受伤,这没什么好害臊的,就像摔跤了就爬起来一样,没死就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摸索的路上,一定会遭到非议或戴有色眼镜的人。这不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既然都不是必经之路,遇到了,就当沿途的风景不存在,不在乎就好了,不必放在心上。
  旁边还有一张摇椅,梁园橘偏偏要跟他挤在一起,爬到他身上,挤了挤,摇椅发出吱嘎的声响,她吓一跳,动作也跟着小心翼翼,最后给自己挤出一个空间,侧身躺下。
  “那你后悔了吗?”梁园橘问。
  “我一点亏都没吃,能有什么后悔的余地。你后悔了?”检亦已想她就是这种性子,明知道这张躺椅岌岌可危,不安全,还是要往这上面扑。
  “不啊,我巴适的很,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她一扫自己的长发,放到扶手外,安心枕他肩膀。
  梁园橘眯着眼看蓝天白云和瀑布,过了一会儿,她爬起来,“检总,我是不是太受欢迎了?”
  她抓了抓自己的手臂,受不了哼哼,“有蚊子咬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一周过去,段白衡还是没空回家,梁园橘已经习惯每天下课都去找他玩,有时是在自习室,有时去酒店,偶尔在他公司的楼道里,不时能听到安全门吱嘎作响,俩人都很紧张,十分钟内就结束。
  长期下来,梁园橘渐渐有点不开心,虽然每天都有,但每天都不尽兴。
  不过当下心理上还是很爽的,在医院厕所温存完,她在住院部楼下坐着休息,等段白衡去买饭。
  医院外面一条街,卖什么的都有,段白衡按她喜好买了糖醋排骨叉烧拼饭,又买了一份清凉的四果汤。
  俩人找了个地方吃饭。这家做的四果汤不好吃,段白衡把自己的绿豆沙跟她换。
  他最近似乎有点累,今天胡子都忘记刮了,别样的成熟帅气。
  梁园橘不敢问他是不是阿姨情况不太好,明明上次都说手术成功了,为什么人还会那么累?看上去心累居多。却反过来关心她东,关心她西。
  住院部楼下男女老少都有,偶尔经过几个人跟段白衡打招呼,段白衡看上去和这些人很熟。一想也是,段阿姨都是住院部的常客了,段白衡人会来事,肯定会跟病患家属打好交道,个个都能寒暄几句。
  “小段,带女朋友来看妈妈啊?”
  “是啊。”
  “女朋友真漂亮啊,叫什么?”
  “叫我小橘就好。”梁园橘弯着眉眼看她。
  人一走,段白衡就说:“干嘛老看人家肚子?怎么,想怀孕啊?”
  平时这种话上头时张口就来,她都会说是啊,想给哥哥生孩子。都是情趣用语罢了,没有人会当真。
  这回却眼神躲闪,人不说话,脸先红了。
  段白衡一愣,“不是吧,梁园橘,你才二十。”
  “我又没有说是。”梁园橘嘴硬,夹起一块糖醋排骨,“给你吃,你闭嘴。”
  过了一会儿,她先忍不住,“你觉不觉得这样很性感?”
  她比了一下自己大肚子的样子。
  段白衡被呛了一口气在喉咙,不上不下,别开脸爆咳。
  梁园橘赶紧开了瓶水给他。
  咳完之后,俩人安静半晌。
  段白衡先问:“你喜欢小孩?”
  梁园橘说:“不讨厌。”
  她好像天生对同龄人成年人老人没有好感,如果说好感本来就有一百分,那么成年人是从零开始增加,而面对小孩,是好感一百分开始递减。
  段白衡说:“你不要一头热,这个我真帮不了你,你最好回去让检总给你做一下思想工作,这不是小事。”
  梁园橘说:“不用做思想工作我也想到了,怀的时候性感,生出来,人生就完蛋了。”
  吃完饭,她也差不多该回去上课了,段白衡送她出去打车,问她驾照考的怎么样。
  梁园橘说:“在考科目三。”
  段白衡说:“这段时间你不要来找我了。”
  “啊?”梁园橘一愣,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之间跳跃的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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