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义兄he了——糖果耳环【完结】
时间:2023-08-01 14:36:09

  “八宝莲花鸭,两熟紫苏鱼,葱泼兔,金丝肚羹……”李靥一边讲,一边给跟上来的尚辰让了让位置,左右看看两个人,信誓旦旦,“全都特别好吃!”
  李栀站在饭厅门口,揣手而立,看着左右护法一样跟在妹妹身边,眼神还时不时隔空厮杀的两位,无语地把头转向一边。
  今早才到翰林院,沈羽就来求见,问能不能来家里吃晚饭,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都是诚心求亲,他也不能厚此薄彼,于是把对尚辰说的话又对沈羽说一遍,求亲之事暂且放下,一切要看靥儿自己意愿。
  他只希望妹妹快快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往,而后再择一个两情相悦之人,共度余生。
  王大厨是个好厨子,道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堪比酒楼,李靥只管埋头吃饭,不忘放一只耳朵听哥哥他们聊天。
  李栀居然主动提起邱诚济之事,说是云霞书院有他的同乡,杀妻一事在本地传得沸沸扬扬:“县衙已将邱诚济定罪,想来不日就会移送大理寺吧?”
  “人犯已在大理寺了。”尚辰看了明显在听的李靥一眼,放下筷子道,“昭延兄对此案有何看法?”
  李栀思索了下,摇头:“我与邱诚济并无太多深交,也不知此案内情如何,只是他听过我几次课,算是师生一场,若方便的话,我想去看看他,送些过冬衣物。”
  李靥听了半天,忍不住插嘴:“可哥哥说过邱诚济是爱妻之人。”
  “是,不止一人说过邱诚济对发妻用情至深,平日里言行也可见一斑。”李栀见妹妹愤愤不平的样子,笑着给她夹了块鸭肉,“我到现在也觉得他不像杀妻之人,但官府判案不是靠直觉,要讲证据。”
  “那哥哥就不觉得蹊跷吗?”
  “李学士若是不觉得蹊跷的话,为何要去大理寺探监啊?”沈羽也笑眯眯地夹了块鸭肉给她,“挺聪明一个小娘子,怎的突然就傻了?”
  “我明天安排下昭延兄探监的事,邱诚济的案子也会查清楚。”尚辰夹了个鸭腿放进小姑娘已经堆到冒尖的碗里,“靥儿一点都不傻,吃饭。”
  李靥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看着面前的小山又添一根鸭腿,摸摸肚子哭丧着脸,真的太多了……
  好不容易吃下那一大碗饭,李靥撑得在前院来回溜达,李栀唤人撤了饭菜,重新沏了茶摆上。
  “靥儿要不要喝茶?”他问妹妹。
  李娘子摆摆手,喝不下。
  “茶可消食。”沈羽看得有趣,干脆端了两杯茶过来,跟她一起在院子里散步。
  廊下的玄凤鹦鹉见今晚这么热闹,高兴地扑棱着翅膀:“靥儿是傻瓜,靥儿是傻瓜!”
  李靥一手端茶,一手悄么揉肚子:“沈大哥莫要理那只碎嘴鹦鹉,我早早晚晚拿它炖汤。”
  沈羽赞同:“嗯,确实要好好管教,可这句话是谁教的呢?”
  “肯定是我哥呗,但他不承认,而且这傻鹦鹉只会这句,人越多它越喊,气死我了。”
  “莫气莫气,李娘子又不傻。”沈羽笑着安慰她,看小娘子被灯笼映得红扑扑的脸蛋,说不出的娇媚可爱。
  “我前些日子托人弄了条狗,是真正的赤兔犬,打算开春田猎的时候带去比赛,你去不去?”
  “我要去!”她兴奋地拍拍手,“小狗叫什么名字?”
  尚辰也出来了,端着茶站在回廊那里看两人聊天,见小姑娘果然一张嘴就先问狗的名字,不禁哑然失笑,她惯喜欢问名字,什么小狗小猫小马小驴,到她这里都得有个名,不知道这次又要给人家的小狗起个什么。
  正想着,就听见沈家二郎朗声一句:“小狗名叫吉祥。”
  少卿大人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吉祥?”小姑娘果然惊喜地提高了声音,指着那只碎嘴鹦鹉道,“它叫如意,吉祥如意,好巧啊!”
  “真的?那真是太巧了。”沈羽笑了几声,捏着茶杯建议,“不如找个时间让吉祥如意见一面?”
  尚辰深深为他的厚脸皮所折服,吉祥如意?还要见一面?真亏他想得出来。
  大约是被盯得太久,沈羽才突然发现旁边有人存在似的,看向尚辰道:“尚少卿家中可有宠物?”
  “有一只白狐。”
  “是上次清梦茶庄那只大白狐吗?”李靥问,“叫什么名字?”
  “是上次的大白狐,叫做梨花。”
  沈羽惊讶:“梨花?上玄宫的白狐是母的?”
  “不,是公的。”尚辰站累了,闲闲靠在廊柱上,“但司空觉得梨花这个名字好听,就叫了。”
  “梨花很聪明,也会捕猎。”
  “不然田猎时候义兄也带梨花去参加吧?”
  “可以,到时跟沈虞候的赤兔犬比个高下。”
  “那我猜梨花会赢,因为它很聪明!”
  “吉祥也很聪明的,而且狐狸怕猎犬。”
  “也是哦,那我猜吉祥会赢!”
  李栀一直没说话,听妹妹高兴地叽叽喳喳,两个男子都是不错的人选,一个严谨一个开朗,他倒是更中意沈羽些,只是不知道靥儿怎么想。
  .
  转过来第二天,李栀去了大理寺狱见邱诚济,也知晓了李靥去过狱中的事,居然破天荒的没有过多责备,只嘱咐了几句注意分寸,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觉得我哥最近很奇怪,他居然没有骂我。”清风楼大厅角落的一张桌子,李靥手舞足蹈跟对面吴思悠讲着,“这若是在往常,我早就被骂个狗血淋头然后去跪祠堂了!”
  吴思悠乐:“那你究竟是想让李学士骂你还是不想啊?”
  “当然是不想!只是觉得奇怪嘛。”
  “我倒觉得,是因为退婚的事让你哥心里有愧疚,毕竟亲事是他定的,自己的妹妹却因此郁郁寡欢好几年,还差点被人算计。”吴思悠分析道,“所以呢他想要补偿你,想让你高兴,不想再用之前的规矩束着你。”
  “那是赵家的问题,跟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少了许多规矩倒是挺开心的,尤其是再也不用绣什么鸳鸯戏水图了!”
  “是啊,你之前还为这事发脾气,孙嫲嫲还让我带你出去散心呢。”
  吴思悠回忆道,“其实叶子你绣的刺绣很好看啊,我见唐小郎君昨日拿了个钱袋,说是你给他的?”
  “对啊,绣的是唐小郎君本人鞭打流星的英姿。”李靥说着,从袖子里又摸出两个钱袋,捏在手里叹气,“为了感谢大家在清梦茶庄对我的帮助,我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有的是九九消寒图,有的是钱袋,眼下所有人的都送出去了,只剩下义兄跟沈大哥的不知该如何处理。”
  “为何?”
  “其实提亲那件事之后,哥哥虽说此事暂且不提,只让与平日一般相处即可,但我总觉得有点别扭,不、不太好意思。”
  “唔,你要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之前是朋友就还好,如今表露了心事再送这种随身小物,有点暧昧。”吴思悠点点头,往前凑近了些,低声问道,“尚少卿清贵,沈虞候温良,叶子喜欢哪个?”
  李靥一下红了脸,嗔怪道:“乱说什么呢?”
  “这如何是乱说?东京城早就传遍了,十月三十那日两位俊俏郎君在李府门口求娶李家娘子,俯首躬身直到太阳落山,谁也不肯先起来。”
  “啊?”
  “在场其他求亲者大为感动,纷纷退出,不再相争。”
  “啊?”
  “啊什么啊?你居然不知道?”
  李靥捂脸:“我真的不知道!”
  “总之就是现如今你没得选,哦不对,有的选,只能从你的义兄跟沈大哥里面选。”吴思悠见她听明白了,又向前凑凑,“快告诉我,选哪个?”
  李靥;……
  那边有茶饭博士提了食盒过来,行礼道:“二位贵人点的菜好了,火腿冬瓜夹,文火老鸭汤,已经都给您放在这食盒里,下面拿汤婆子熥着,到晌午也不会凉。”
  “有劳了。”李靥打开看了眼,见是自己点的两道菜,于是接过食盒抱在怀里,叫着吴思悠一起出了清风楼。
  “火腿冬瓜夹,文火老鸭汤,这不是你的口味啊……”吴思悠摩挲着下巴,“给尚少卿点的?”
  李靥点点头:“义兄来京城才半年,饮食方面还未习惯,有时大理寺厨房的菜不合胃口就只吃馒头,所以——”
  “所以贤惠的小娘子就去送饭。”
  “我是怕他不吃菜影响健康!”
  “某些小娘子啊,嘴上不说,身体却诚实的很哟。”
  吴思悠眼睁睁看好友整个人都红了,趴到她耳边悄悄问,“其实你喜欢尚少卿对不对?”
  “嗯。”李靥抱紧食盒,承认了。
  “天哪!那你俩不就是两情相悦?”
  “哪里来的两情相悦?”她望望天,表情复杂,“我解禁好几天,义兄待我一如往常,没有丝毫变化,你们说的那个在我家门口躬身俯首到天黑的俊俏郎君,是不是另有其人啊?”
  ***
  李靥抱着食盒一路小跑,进到大理寺的时候饭菜还是热的,尚少卿高兴地命春和去厨房拿两个馒头,还没来得及吃,下面就有差人来报,说去邱诚济家乡调查的人回来了。
  被派去的是白泽琰,他快马加鞭行了半日,还未进县城大门就遇到了两个刚出城的官差,手里拿着县令大人给杨元魁父亲杨光赫的亲笔信,还有一把印有杨元魁私章的折扇。
  白公子干脆利落,直接连人带东西一起带了回来。
  李靥有点失望,毕竟食盒很重她又提了这么远,满心欢喜只想看他吃一口,可说到底义兄正在当值,还是公事更重要,于是懂事地站起来:“义兄去忙吧。”
  尚辰让白泽琰稍等,自己掰了半个馒头,就着将那盘火腿冬瓜夹吃了半盘,又喝了一大碗鸭汤,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笑道:“想不想去会会杨元魁?”
  “可、可以吗?”
  “自然可以,只是要稍微打扮一下,扮个小衙役跟着我如何?”
  “好!”李靥高兴了,她想穿大理寺的衣服想很久了。
  见她同意,尚辰转头吩咐春和去库房领一套小号的差服给她,自己则去了前院审问带回来的两个县衙官差,问了约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带着小衙役打扮的李靥直奔杨府而去。
  大理寺尚少卿亲自登门,虽品级不如杨老尚书,却是身份贵重,杨家不敢怠慢,当下杨元魁亲自出门迎接,堆笑道:“尚少卿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我即刻着人去请家父回来……”
  “杨家郎君不必客气,我此番来是有几句话想问你,问完便走。”尚少卿回礼道。
  身穿差服的李靥垂手站立,细细观瞧,这杨家长孙倒是长了副好皮囊,细皮嫩肉自带风流,只是跟义兄大人一比,就显得有些俗气。
  杨元魁听说尚辰是来找自己,颇有些迷惑,但还是客气地将人请进去:“花厅略备薄茶,尚少卿,请——”
  几人来到花厅,寒暄落座,尚辰开门见山道:“杨郎君可认得云霞书院的学生邱诚济?”
  听到这个名字,杨元魁先是一愣,接着表情不自在起来,端起茶喝了一口,没说话。
  “那惠华呢?”
  还是不说话。
  见他如此,尚辰笑笑,又问:“杨老尚书几时回来?”
  轻描淡写,却是赤/裸裸的威胁,意思就是你不说清楚,我就亲自去问你祖父。
  杨元魁有些不悦,却也不敢过于表现出来,放下茶杯点头道:“认得。”
  “烦请杨郎君说清楚些,是都认得,还是只认得其中一个?”
  “我认得惠华,她之前是我们府里的绣娘,邱诚济只听说是惠华的丈夫,却是从未见过。”杨元魁好歹也是尚书长孙,被人捧惯了的,当下带了情绪,“尚少卿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尚辰倒是不急不恼,见他说认得,缓言道:“惠华死了。”
  此言一出,杨元魁神色变了几变,明显慌乱起来:“死、死了?如何死的。”
  “被她丈夫邱诚济所杀,身首异处,头颅至今未找到。”
  “既已查出是姓邱的杀的,依律斩了便是,来说与我作甚?”
  “邱诚济由地方移交大理寺,在大理寺公堂当堂翻供,说自己冤枉,他的妻子惠华乃是被你所杀。”
  “他胡说!”杨元魁一拍桌子,变了脸色。
  尚辰也严肃起来,目光定定落在他脸上,像是能把人看透:“邱诚济说,你之前多次骚扰惠华,还欲养她为外室,是也不是?”
  杨元魁被他看得心慌,面色变了又变,一咬牙点头道:“是!我是给惠华写过几次书信,但她嫁人后就未再联系过!”
  “刚来的路上,见府上花草繁多,尤已金丝菊最盛,巧的是邱诚济说他在他家床下也发现了金丝菊花瓣——”
  “一派胡言!我从未去找过惠华,怎可能在他家遗落什么花瓣!”杨元魁矢口否认,颇为恼怒。
  尚辰对他的否认丝毫没有意外之色,不紧不慢道:“不仅是金丝菊花瓣,邱诚济还在家门外拾到一把折扇,上面盖有你的私章,若杨郎君没有去找过惠华,又为何会将此物遗落在邱家门外?”
  他话音未落,杨元魁已是脸色惨白,强自镇定地端起茶杯佯装喝茶,手却是抖个不停:“没有证据,尚少卿怎可听一个穷书生信口开河!”
  “杨郎君怎知没有证据?”尚辰冷笑一声,“不过若是县令有意包庇,倒是有可能销毁证据。”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起初我也不信,只派人前往邱诚济家乡调查,可我的人走到半路就遇到了由县衙往京城来的差人,想来是县令邀功心切,除了两样证物外还附有一封书信,洋洋洒洒将如何对邱诚济屈打成招,又如何在案卷上动手脚之事讲的一清二楚!”
  他说着,把截获的折扇扔到桌上,“杨郎君好好认一认,这可是你的东西?”
  “这、这……”杨元魁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尚辰见状,拍案厉声喝道:“说!为什么要去邱家,可是你杀了惠华!”
  杨元魁被他一吓,手中茶杯落地,惊慌失措间脱口而出:“我没有!我只是把惠华藏起来了!”
  尚辰余光瞥见被自己吓了一大跳的小姑娘,放缓了声音:“藏在哪里?”
  杨元魁低头盯着地上茶杯碎片,不做声。
  “杨郎君,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尚辰起身,和缓道,“县令篡改卷宗屈打成招一事已坐实,届时交由御史台查办即可,但那封书信可是写給你父亲杨光赫杨大人的,贿赂朝廷命官,滥用职权,曲造事实,诬陷良家百姓,私藏他人妻子,随便哪一条都是大罪,我劝你还是如实告知惠华现在何处,莫要因你一人给整个杨家招来祸端。”
  杨元魁怔了半晌,整个人颓然瘫倒在椅子上:“是我假借了父亲的名义,授意县令将杀妻之名扣在邱诚济头上的,父亲与祖父对此毫不知情。惠华——她在我西京一处别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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