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东家他总想泡我 [奋斗乐章参赛作品]——鎏荧【完结】
时间:2023-08-05 23:06:35

  “那小子也带上一起吧。”唐慎微笑笑。
  柳夕熏总觉得,唐慎微对顾清禹很是宽容。
  不过既然师父都发话了,柳夕熏也不多问。
  这也是她的好处之一。不该问的从不多问。
  夜渐渐深了。众人都回房歇息了。
  柳夕熏略收拾了一番,也歇下了。
  ——
  天微亮时,柳夕熏便醒了。
  来到聚草堂也快一个月了,她还是没能习惯这张床。总是早早的就醒了。
  这里的夜晚,总是很静。又不那么静。
  夜晚总会有些野猫,或是其他一些飞禽走兽,冷不丁闹出动静。柳夕熏总是会惊醒。
  洗漱以后,她便叫了顾清禹和容衡,一同到山里去了。
  秋意浓,林间寒雾袅袅。
  一走进林子,还会觉得有些凉。
  不过,一路上顾清禹都在与容衡斗嘴,柳夕熏只那么一小会儿感受到凉意,其他时候都在心里笑话他们二人。
  顾清禹是个话多的,柳夕熏一早就知道,没想到容衡也是不遑多让。
  二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着谁。
  偏偏容衡伶牙俐齿一些,顾清禹总是落在下风。
  可语塞不一会儿,他又会想起新的话与容衡争论。
  总之这进山一路上,二人嘴巴都没有停过,柳夕熏的耳朵也没歇过。
  “好啦,进林子了。师兄教我们要采些什么吧?”柳夕熏打住了二人,说道。
  “不是一定要采些什么,最重要是要认识药草。如今是秋天,果实与种子更多一些。咱们一路走着,遇到什么你问着便是。”容衡得意洋洋说道。现在进山里了,都得听他的了。
  顾清禹并未去过山里,对这些自然是一窍不通的。他也想在柳夕熏面前表现一把,只是实力不允许。他也只好默默听着容衡的话。
  又走了不短的山路,一路上遇到了连翘、决明子、菟丝子、薏苡仁、山茱萸、桔梗、百合等等。几人采了不少。
  柳夕熏对百合最是青睐。
  百合的花朵她曾经在山里经常采,春天拿去集市上卖。
  百合有浓郁的花香,柳夕熏期盼着以后能制出类似的香。
  这一趟下来,顾清禹也是收获颇多。
  他的花田,大可以继续扩张,多种植些药草。
  三人终于走累了,坐下歇息时,顾清禹闻到了清幽的兰香。
  “夕熏,兰香。”顾清禹向四周张望着。
  “哟,没想到你这鼻子还能辨别兰香?”容衡阴阳怪气地损他。
  柳夕熏嗅觉还未完全恢复,从前她总是很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的气味。如今却慢了顾清禹一步。
  顾清禹如此说了,柳夕熏才感觉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兰香。
  她连忙起身四处寻找。
  雾气笼罩的山林里,四处都是湿哒哒的。柳夕熏不慎脚滑,跌了下去,滑到坡下,被一棵树拦住了。
  容衡见到柳夕熏滑倒便伸手去拉她,可终究是慢了一步。
  柳夕熏觉得脚踝处一阵剧痛,没忍住“啊”了一声。
  顾清禹连忙滑下坡去拉她。
  回到山路上的柳夕熏不住地“嘶”着,因为疼痛吸着凉气。
  容衡过来给她看了下,说是脚崴了,不确定有没有骨折。为了保险起见,他找了些木棍帮她固定住脚踝。
  顾清禹在一边的岩壁中,找到了那株兰花,小心翼翼将它挖了出来。
  容衡见顾清禹动作小心谨慎,挖兰草时一点根都没伤到,倒对他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对花草倒是很细心。”
  “我一直很细心。”顾清禹不满地撇撇嘴。
  他想起那一日与柳夕熏在寒山寺的凉亭中躲雨。他见柳夕熏也是惦念着兰花,便想帮她挖一株回去。
  容衡也来了兴致,帮顾清禹挖了许多土。
  “兰花很是娇贵,你如此小心挖了回去,若是种不活,岂非可惜了。不如在此地多挖些土,回去种下了,兰花更好成活。”
  “我还不懂这些,多谢师兄提点。”顾清禹难得对容衡说了句好话。
  容衡耸耸肩:“之前呢,的确是看不惯你,一个大男人,追到此处来,总觉得没安好心,便想气气你,让你露出真面目,知难而退。没想到你的确有几分真心。“
  顾清禹抱怨道:“你这人可真奇怪。谁没安好心要大老远跑过来。你知道东京城过来多远吗?
  “谁让你一开始对我那么大的敌意。再说了,哪有师兄不护着师妹的,你一来就动手动脚,一看就不像好人。”容衡耸耸肩。
  柳夕熏在旁坐着,看着他二人说说笑笑,却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不过只要二人和谐,便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宝子们,我蠢死了,昨天更错章了。48章内容已改
第50章 雷州拜师(八)
  已是正午,太阳正烈,将林间的雾气都晒干了。
  顾清禹背着柳夕熏,容衡提溜着满筐的药草,还有小心翼翼挖起来的兰草,走出了林子,回到了聚草堂。
  唐慎微看过伤后,开了个方子,便让容衡去抓药了。
  脚崴了,没有骨折,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柳夕熏坐在堂下,顾清禹陪着她。
  “师父看过了,说是得一个月方能好呢。”柳夕熏轻声说道。
  顾清禹看着柳夕熏红肿的脚踝,心疼得紧,像哄着小孩一般说:“不怕不怕,你有什么事尽管使唤我好了。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事。”
  容衡也过来,端着刚调好的药粉,蹲在柳夕熏的脚边,伸手托着柳夕熏的脚搁在自己腿上。
  顾清禹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忙挤开容衡:“你做什么,我来。”
  “你会敷药吗?知道怎么敷药吗,知道怎么包扎吗?”容衡见他这副模样也是好笑。
  “清禹你别添乱了,师兄再怎么样也是大夫,没事的。”柳夕熏看顾清禹像是护食一般,不免有些羞怯。
  顾清禹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哦”了一声便退到一边,死死盯着容衡。
  容衡不紧不慢,甚至故意拖拖拉拉地,给柳夕熏的脚踝敷上了药,给她包扎了起来。接着便离开了,完全忽略了一旁气得嘴角抽搐的顾清禹。
  “他就是故意的!”顾清禹咬牙切齿道。
  柳夕熏“扑哧”一笑,道:“你若总是这样,师兄当然想逗你了。”
  顾清禹被柳夕熏这么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那个容衡实在可恶,明明知道自己对柳夕熏有意,还故意惹怒自己。
  “师妹如此便不能照料院里的药草了,顾兄不如代劳吧。”容衡从院中探出一个脑袋,对着顾清禹说道。
  “我还要去镇上请工匠盖房子呢。”顾清禹撇撇嘴。
  “就知道你好吃懒做。衙内嘛,总是有些娇气的。”容衡嘴角上扬,又挤兑起他来了。
  顾清禹被他这么一激,又气鼓鼓了起来,插着腰说道:“我只是说今日要去请工匠,你总不想看到我整日在聚草堂吧。明日开始,夕熏的事都交给我来做。”
  容衡瞟了一眼,冷哼一声,又回去院子里了。
  顾清禹安顿好柳夕熏,便下山去寻工匠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素白的陶盆。
  不多久,他就将那株山上挖下来的兰花栽到了陶盆中。
  “看不出来嘛。你还知道买个陶盆栽兰花。”容衡在旁收着晒干的药材,又开始挤兑起顾清禹。
  “我也是有着万亩花田的香行衙内,药材我不在行,种花我还不行了?”顾清禹不屑地说道,接着便擦了擦陶盆外侧的土,又给浇下了定根水。
  在树下放一夜,明日便可以送给柳夕熏,置在窗边的案台上。
  ——
  顾清禹日日被容衡拉着打理院里的药草。不是除草就是收割,不是晒药材就是收药材,一日不得安宁。
  柳夕熏白天便跟在师父身边,翻阅着医术,熟悉着药材的药性,入夜便回到房间里,看着案台上的兰花。
  隔壁请来的工匠手脚倒是麻利,一个月便盖好了顾清禹的宅子。
  一个月后。柳夕熏能正常走路了,脚好了个七七八八,嗅觉也似是恢复全了。
  兰花不再盛开。
  窗外结起寒霜。
  冬天来了。
  院里的药材该收割的收割了,该挖的也挖了。
  天气寒冷了起来,连日里来看病问诊的人也多了不少。
  顾清禹搬到隔壁宅子里,院墙与聚草堂之间打通。一应布局与聚草堂一模一样,俨然是聚草堂扩建了一般。
  弟子们整日里都扎堆在师父身边,学着如何诊治。
  可柳夕熏不必。
  唐慎微说柳夕熏日后并不从医,只需要学习药理便好。
  如此安安稳稳,便到了年关。
  ——
  腊月二十九。
  白雪皑皑。
  一副瑞雪兆丰年的景象。
  平日里冷清的山谷,似是被山下镇上的年节气氛所感染,让人感觉热闹了起来。
  为着过年,聚草堂已经张罗准备了快一个月。
  今日众弟子正里里外外打扫着,准备贴上门神,钉上桃符,便是一切准备就绪了。
  顾清禹一人在布置自己的宅子,手忙脚乱的。
  他走到聚草堂,看着容衡扫地的热乎劲儿,插着腰赔着笑说着:“容衡,容师兄,你也来帮帮我呗。”
  容衡一把立住扫把,直起身子,幸灾乐祸看着灰头土脸的顾清禹,道:“哟呵,衙内搞不定,来求我了?”
  “谁求你了,左邻右舍的,帮一帮忙呗。”顾清禹说着,走到容衡旁边,拉着他的衣袖,就将他拉到隔壁了。
  柳夕熏拌着米糊,正准备贴门神,就看着二人又在打打闹闹,无可奈何地笑着摇摇头:“两个小孩儿。”
  如此景象日日都在柳夕熏眼前,她已经习惯了。
  一开始顾清禹和容衡之间,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火药味。可渐渐的,二人关系好似越来越好,整日里互相斗嘴打闹,给聚草堂带来了不少欢声笑语。就连唐慎微笑的次数也多了不少。
  “衡郎!”篱笆门外传来了清脆的女声。
  柳夕熏听着声音很是熟悉。
  声音往顾清禹的宅子那边去了,柳夕熏顺着看过去。
  一银灰色的倩影映入柳夕熏眼帘。
  身形也十分熟悉。
  那女子冲着容衡奔了过去,顾清禹似是刻意避开一般,走开了。他来到柳夕熏身边。
  容衡与那女子也肩并肩走了过来。
  柳夕熏定睛一看。
  果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那女子竟是吕冰夏。
  柳夕熏和顾清禹面面相觑。
  吕冰夏倒是神色自若,与二人打起招呼:“娘子、衙内,好久不见啊。”
  柳夕熏尴尬笑笑便借口有事去了后院。
  顾清禹倒是好奇,略将吕冰夏敷衍过去,便问容衡:“你们二位是……”
  “嗷,这是……”容衡将要开口,吕冰夏却一把接过话头说道:“衡郎,是我的未婚夫婿。”
  容衡有些微讶,侧脸盯着吕冰夏。
  吕冰夏却挽起容衡的手,抬眼朝他明媚一笑。
  顾清禹此时才第一次在容衡的脸上看到温情与怜爱。
  这才是喜欢一个人应该有的表情。
  顾清禹握拳锤了一下容衡的胸口,坏笑着调侃道:“难怪你总是看不惯我。原来是帮未婚妻出气来了。”
  “看不惯就是看不惯,谁让你长得一副招人讨厌的模样。”容衡也回敬一锤。
  “好啦,你们别说了。衡郎,先安顿我放下行李吧。我可是从东京城带了不少东西过来。”吕冰夏语气娇俏,可那话分明是对着顾清禹说的。
  这让顾清禹很是不舒服。容衡看着也没那么高兴了。
  “你就住在聚草堂吧,也好照应你。”容衡的笑,七分高兴三分苦涩。
  吕冰夏瞅了瞅聚草堂,又踮起脚望了望顾清禹的宅子。
  随即她指着顾清禹的宅子问道:“那个宅子看起来更宽敞舒服,不如我住那里吧。”
  顾清禹脸色难看了起来,冷冷道:“那是我的宅子,你不能住。”
  “为什么不行,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衡郎,你帮我说说吧。”吕冰夏捏着容衡的衣摆,左右摇晃着撒娇。
  眼看容衡左右为难,顾清禹不耐烦开口说道:“你是女子,又是容衡的未婚妻,不与容衡一同住在聚草堂,却偏偏要住我的宅子。你是怕容衡的脸面太好看了?还是嫌自己的名声太好听了?”
  顾清禹这番话说得实在难听,吕冰夏立刻就皱起眉头,容衡也苦涩一笑,难得没有牙尖嘴利地回怼顾清禹,而是温温说道:“顾兄,冰娘初来乍到,不知道那是你的宅子,还请莫要介意。”
  “不就是一个破宅子吗?你就是怕我住过去打搅你和那位柳娘子的郎情妾意吧。”吕冰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容衡自觉面子上也挂不住了,冷言道:“若你不愿在聚草堂安歇,便自己去镇上寻一处住处,莫要找我。”
  说罢,容衡转身便要走,顾清禹也欲跟上。
  吕冰夏自觉说得过分了,赶紧追上容衡,拉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道:“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容衡心软了,转身看着吕冰夏,叹了口气道:“那你跟我来吧。”
  容衡带着吕冰夏来到自己房间隔壁的厢房,招呼吕冰夏安顿了下来。
  顾清禹也去寻了柳夕熏。
  柳夕熏正在贴门神,一丝不苟的样子。
  顾清禹来到她身边,笑嘻嘻说道:“你贴得这么好,帮我的宅子也贴一下吧。”
  “我还得钉桃符呢。”柳夕熏头也不抬说道。
  顾清禹知道柳夕熏这是不高兴了,夺下她手中的米糊,道:“交给容衡和他未过门的妻子吧。走,帮我贴门神去。”
  “未过门的妻子?”
  柳夕熏有些诧异。
  她还以为,吕冰夏是冲着顾清禹来的。
  “没错,吕冰夏浅口说的,她是容衡的未婚妻。”顾清禹笑道。
  “那他们去哪儿了。”柳夕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问道。
  “自然是去找间厢房给吕冰夏住了。”顾清禹放下米糊,拉着柳夕熏就往自己的宅子那边走。
  柳夕熏觉得有些怪怪的。容衡不是说师父一向严厉,不许亲人过来探访的吗?怎么现在又许了?
  难不成未婚妻有所不同?
  她狐疑地如此问了顾清禹。
  谁知顾清禹听完哈哈大笑。
  “原来你还不知道吗?其实你师父很和蔼的,从未有不许亲人探访之说。容衡之前那样说都是骗你的,不许我进聚草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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