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病娇太子血续命后——余鸢归鱼【完结】
时间:2023-08-07 14:37:30

  她可以走到月珏身边的吧。
  “兄长,若是以后我想你和栖栖了,能去皇都寻你吗?”
第185章 好自为之
  姑苏城外一支匀速夜行的军队,走在最前端的温言频频回头,看向来时的路。
  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愁。
  一旁的昭和睨了眼温言,“丞相大人,你说这殿下是去哪?”
  出了城门没多久,江岐捂着心脏,脸色越发的难看,只丢下一句,“你们先走。”
  就策马扬鞭往姑苏而去。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交代。
  看着江岐疾驰离开的背影,他们都很清楚,江岐的回头是为了谁。
  温言收回眸子,看向昭和,“殿下自有他的安排,我等听他的命令行事便是。”
  “倒是昭和,今日是你第二次擅自作主,违反殿下的命令了吧?”
  “那些人,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召集在姑苏的?”
  虽然此行还算顺利,但险些与明帝撕破了脸皮。
  要不是月欢公主那壮烈的举动,殿下会做出什么事来还真说不准。
  形势只会对他们很不利。
  “你就不怕伤及到殿下的安危?”
  温言起先觉得昭和此人,忠心可鉴,是个难得的热血男儿。
  可今日这般行事,还是太过鲁莽不羁了些。
  屡次背着殿下行事,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殿下身边。
  “安危?”
  昭和微眯着眼看向温言,“正是因为担心殿下的安危,属下才会调令人手偷潜进姑苏。”
  “否则就今日这般局面,殿下纵使神功盖世,也难全身而退。”
  “属下不过是未雨绸缪,替殿下分忧。”
  “是吗?”不远处的马车顶上,坐着不知何时回来的江岐。
  他凉幽幽的盯着昭和,“这么说我还得对你论功嘉奖?”
  “太子殿下!”昭和与温言俱是一惊,纷纷看向江岐,微垂着头。
  其余的士兵也都停了下来,对着江岐行礼。
  “昭和,你觉得自己该赏吗?”江岐沉沉地注视着昭和,神色看不出喜怒。
  昭和察觉到江岐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倏地翻身下马跪在地上行礼,“殿下,昭和不敢居功,昭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
  “明帝亲临姑苏,再加上姑苏府衙的兵力,不可不防啊殿下!”
  昭和低垂着的眼睛闪过一丝狠戾,他虽然迫切的想要接殿下回到大周,可他却不想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大好机会。
  无论是留春园刺杀,还是今夜清风客栈夜袭。
  他全都是为了大周的颜面!
  被昭和召集进姑苏的那些士兵见昭和跪在地上请罪,又看江岐的脸色实属不太好看。
  昭和违背命令行事是真,可月氏是他们的仇人,他们不觉得这般做有何不妥。
  遂跟着跪下,替昭和求情,“殿下息怒,昭和统领也是一片苦心,还望殿下明鉴!”
  江岐看着黑压压跪在地上的人群,唇边扬起一抹冷笑,“苦心?”
  “你们的意思是只要自以为是为了孤好,哪怕是背着孤行事也是情有可原?”
  昭和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他有绝对的把握殿下不会把他怎样。
  他之所以会这般大胆的领着这些人夜袭,是因为名正言顺,他的出发点是为了营救殿下。
  倘若殿下此刻治他的罪,那么势必会寒了这些将士的心!
  “殿下息怒,末将等人绝无此意!”
  “只是明帝卑鄙阴险,昭和统领不得不多多筹谋,才能安然无恙的接回殿下。”
  瞧瞧,这些人一个个的替他求情脱罪,昭和就是利用了他们心里对月氏的仇恨,以此达成自己的目的。
  “如今殿下能安然回大周,昭和统领功不可没。倘若殿下一定要追责昭和统领擅自调令我等之罪,末将等人愿意与昭和统领同进退!”
  这些人刚经历了一场压抑许久的畅心之战,即使死了一些人,可也算是纾解了他们积压了五年之久的怨气。
  如此关头,江岐若是执意要问昭和的罪,恐怕有失人心。
  温言思及此,明白如今殿下除了重拿轻放,别无选择。
  今夜这一战,无论是如何说,昭和都功不可没。
  若是没有他的擅作主张,还真没有能与明帝抗衡的筹码,这里不是皇都,这些人已然绰绰有余。
  江岐黑沉着眉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昭和,凤眸微眯,要挟他?
  以为这么多人,他就不敢治他的罪了么?
  “好啊……”
  温言看着江岐动怒的眉眼,也大概知晓他的脾气,急忙出言周旋。
  “殿下,当务之急赶路要紧,等出了月氏地界,再行嘉奖才是。”
  “如今身在月氏的地界,以免夜长梦多,微臣觉得还是早些赶路为好。”
  温言硬生生的把江岐未说出口的惩罚说成是嘉奖,如今回大周路途遥远,以免不测,这些人存在还有价值。
  切不可逞一时之气。
  江岐幽深的眸落到温言身上,就那么沉沉地看着,倏尔,他弯唇一笑。
  “还是丞相想得周到,就依丞相所言吧。”
  温言自然能察觉到江岐落在他身上冷沉的目光,就在他以为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之时,江岐的话音软了下来。
  他抬眸看去的时候,江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车顶之上。
  他冷沉的嗓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出发。”
  温言悄然舒了口气,睨了眼从地上站起来的昭和,与他的目光不期而遇。
  昭和唇边的笑意不见丝毫意外,“多谢丞相出言相助,昭和没齿难忘。”
  这一次,他赌对了。
  只要这些人活着一天,殿下就无法治他擅行之罪。
  再者他也是救主心切,何罪之有?
  温言看着昭和眼里不加掩饰的野心,微微皱眉,“年轻人想要建功立业无可厚非,但千万别忘了谁才是这大周的主人。”
  “昭和,你好自为之。”
  他屡次替昭和求情,已然在殿下心里生了嫌隙。
  他这点老师情谊,算是耗得差不多了。
  昭和沉沉地看着温言的背影,脸色微变,他话里的意思昭和自然明白。
  如今陛下病重……那么殿下才是未来大周的帝王。
  他这般急功近利,已然在殿下面前失了分寸。
  想要出人头地,他首先要讨好的就是江岐,这个大周的皇帝。
  昭和策马跟上温言,“丞相大人,昭和知错!”
  “日后定当严于律己,此行回到大周,还望丞相能在殿下面前替昭和言说一二。”
  “咱们大周的太子自当睥睨天下,昭和只是不希望殿下被月欢公主迷惑忘记了国仇。”
  “丞相应当知道,大周盼着殿下带领他们一雪前耻盼了多少年!”
  温言侧眸看着昭和,久久未言。
  是啊,大周盼这一天真的盼了很久很久……
第186章 谁也劝不了谁
  朝阳的晨曦划破天际,撒下层层金黄色光晕的时候。
  黑夜里的那些血腥早就被处理了个干净,清风客栈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丝毫看不出昨夜这里经历了怎样一场血雨腥风。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悄悄改变。
  晏栖睁着朦胧的眸子看着窗外橘黄色的朝霞,脑袋有些空,本该是充满生机的朝霞美景,她总觉得有几丝凄凉之意。
  昨晚偷溜回来的江岐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她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在安乐殿第一次见到江岐的模样。
  清冷,孤绝,傲骨天成。
  即使伤痕累累,但风骨不折。
  昨晚那个卑微的紧抱着她,哄着她央求着她不要受伤的男人真的是江岐吗?
  那个书中残忍的把月欢五马分尸嗜杀的年轻帝王。
  “欢儿?”
  房门被轻轻叩响,月珏的嗓音传进晏栖的耳朵。
  她收回恍惚盯着朝霞变化的眸子,看向紧闭的门扉,脑子里的思绪也散了。
  不待她说话,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是月珏很轻的脚步声。
  昨夜送白洛洛回去之后,回到客栈已然太晚,月珏进晏栖房间的时候,她还在昏睡。
  他也就没过多打扰,在床前守了一会儿就回房间了。
  一转弯,月珏就撞上了月欢直勾勾睁着的眸子。
  月珏微愣,倏尔勾唇一笑,“欢儿既然醒了,为何不应皇兄?”
  晏栖坐起身靠在床头,附赠月珏一个轻快的笑脸。
  “欢儿正想答应来着,皇兄就进来了,不怪欢儿不应,怪皇兄动作太快。”
  月珏看着娇嗔的月欢,放心不少,他走至月欢近前,盯着她脖子上的纱布。
  眸色有些深,“伤口还疼吗?”
  昨夜月欢那般模样,差点儿吓得他魂飞魄散。
  晏栖看着月珏漆黑的眸,一时有些羞愧。
  不敢直视月珏的眼睛,她讪讪道歉:“皇兄,对不起。”
  晏栖此刻也无法得知,倘若江岐不退,那支金钗她会不会真的插进自己的动脉。
  明帝等人千方百计才留住的月欢,死在她的金钗之下,他们又该如何?
  月珏看着低垂着脑袋沮丧道歉的月欢,轻叹一口气。
  他揉了揉月欢的头发,“欢儿。”
  “皇兄很不想违心的告诉你没关系,你用金钗伤害自己的这件事皇兄真的无法原谅。”
  “你可想过,倘若你昨晚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你让眼睁睁看着你出事的我和父皇又该如何自处?”
  月珏的声音沧凉悲怆,晏栖听得很不是滋味。
  她抬眸看向月珏,“皇兄,真的很抱歉,以后……不会了。”
  如今危机已除,她不会再伤害月欢的身体了。
  月珏对月欢有着天然的心软,方才那般已经是他刻意板着脸的结果。
  这样示弱道歉的月欢,他是真的再说不出一句指责的话。
  “欢儿,你是我和父皇母后捧在手心上的宝贝,不管为了谁都不可以伤害自己,知道吗?”
  “哪怕是为了我和父皇母后,也不行。”
  他们拼尽全力保护的月欢,是想让她尽可能的平平安安,她的存在只需要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的付出就好,不需要为他们做什么,牺牲什么。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江岐。
  倘若昨夜真的无法收场,即便开战,他也无法让月欢去到她不愿意去的大周。
  江岐从来就不能逼迫月欢做任何事。
  哪怕他回到大周,想要与月氏清算这五年的囚禁之苦,他也接着。
  早在月氏的将士兵临大周都城的时候,早在江岐来到月氏的那一刻,月珏的心里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打算。
  无论结局是什么,他都接受。
  月欢那个话本子的故事,这几日在他心尖萦绕,他渐渐的察觉到了些什么。
  月欢其实在悄无声息间,默默的保护着他与父皇母后,保护着月氏的子民。
  他心尖滚烫炽热的同时,只觉得心疼。
  心疼月欢的默不作声。
  “欢儿,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告诉皇兄,好不好?”
  “别埋在心里一个人承受,我可是你皇兄,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起誓要保护你的皇兄啊。”
  “别瞒着我,知道吗?”
  月珏的话温柔得好似山间泉水,丝丝流淌在晏栖的心头。
  他的话一句句的砸在她的心间,无一不是在让她当一个心安理得的菟丝花。
  倏地。
  “你皇兄说得对,往后可不许这般任意妄为了。”
  明帝的月白的身影从拐角处进来,看着月欢的眸子有些沉。
  “昨晚那样的事,朕不希望有第二次。”
  月珏与晏栖纷纷问礼,“父皇圣安!”
  明帝睨了眼晏栖脖子间的厚厚的纱布,脸色依旧有些不好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晏栖看着明帝冷沉的脸色,知道他与月珏一样也是出于对她的疼爱,才会这般生气。
  她自知理亏,可——
  “父皇,欢儿自知有错,但你们也是欢儿的珍宝啊。”
  “欢儿不愿意看见你们为了欢儿陷入困境,欢儿也想保护你们!”
  从她无法做到袖手旁观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选择了站在他们的身前,想要替他们阻挡所有的伤害。
  爱是相互的,不是吗?
  明帝看着月欢,“朕身为皇帝,倘若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那坐上这把至尊之位的意义又在何处?”
  “先有家,才是国。”
  “保护不了你,何以保护天下百姓?”
  这天下无趣得紧,他在这世间唯一珍贵的也就是他们娘仨。
  他身在皇家,坐上这龙椅是他生来的使命。
  月氏姓月,倾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女儿有何不可?
  晏栖不是第一次明白明帝等人对月欢的深沉浓重的爱,疼爱一个人真的会想要奋不顾身的为他奉献一切。
  就好比月珏劝她不要为他们涉险一样,无论重来多少次,她依旧会选择保护他们。
  就像她劝明帝等人要珍重自身,他们依然选择不惜与天下为敌也要保护她是一个道理。
  爱到这个份上,谁也劝不了谁。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晏栖看着明帝眼睛里漾开一丝笑意:
  “父皇放心,欢儿以后定当听话,乖乖的待在安乐殿,保护自己万千。”
第187章 等我两年
  三日后,风和日丽。
  晏栖看着铜镜里已经在结痂的伤,在脖子上系上了一条浅紫色的丝带,遮掩住伤疤。
  白洛洛一大早就赶来了清风客栈,给晏栖送了好多亲手做的小糕点,避免她回皇都的路上会饿。
  早在月珏说择日要离开姑苏的时候,白洛洛就开始着手给两人准备离别的礼物。
  栖栖身为公主,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外面的物什儿好似也没皇宫里的来得稀奇,她也就不送了。
  至于月珏,则是这几日她亲手赶制出来的月白色荷包。
  白洛洛亦步亦趋的跟在晏栖身后,别提有多不舍了。
  “栖栖,你还没去过洛水之畔呢,能不能别走啊?”
  好朋友她想带回家。
  晏栖简单的收了几样自己的东西,见白洛洛难舍的模样,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洛洛,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洛水之畔有机会一定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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