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娇软!病娇反派馋疯了——年年养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16 14:39:38

  郡主府,舒窈和李明寂在一起写春牌。
  所谓“春牌”,就是在红纸上写“福”字,倒过来贴在门上,寓意福到家门。
  还有贴桃符、挂门神画像……这些都是民间习俗,宫中很少见到。每每舒窈在除夕日一醒来,华羲宫上下已是焕然一新,她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晚上的除夕宫宴就好。
  今年是她第一年出宫建府,因此除夕夜,舒窈也决定在郡主府过。李明寂很早就在府里扎上了红灯笼,等天色一暗,郡主府张灯结彩,与过去的华羲宫相比也毫不逊色。
  更何况,府上的红灯笼、建筑窗花,都是李明寂一人所为。舒窈托着下巴坐在书桌对面,看见李明寂信笔写下一个恢宏有力的“福”字,心里不觉牙酸,怎么人与人之间,有这样大的区别?
  她写的福就中规中矩,一点笔锋都没有,用雍帝的话说,与七八年前并无区别。
  舒窈气得丢了笔,不写了。
  她要把这些失败品都销毁掉。
  “郡主?”
  李明寂的声音骤然将舒窈的思绪唤回。她抓着刚刚写好的福字,眼里还有几分怔愣。
  雪团懒懒靠在她脚边,闻声眨着圆溜溜的眸子“喵”了一声,鸳鸯眸中亦是呆呆的神态,竟与舒窈如出一辙。
  李明寂的唇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先前命人寻只波斯猫来,不过是想哄她玩儿。这么一看,倒是找对了。
  “郡主为何抓着这张纸?”
  舒窈咕哝道:“不好看,本郡主要拿去扔了。”
  李明寂道:“且慢。”
  他拉着舒窈的手腕,把这张写好的福字从她手中拯救出来,动作轻缓地将舒窈揉皱的部分抚平,用砚台压住。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可他的眼神认真,倒像是在对待什么千金难求的墨宝一般。
  舒窈慢慢地红了脸:“你做什么?”
  “郡主的墨宝,不该被这样随意丢弃,”李明寂轻轻笑道,“属下可以拿去挂在院里吗?”
  “……随、随你。”
  “多谢郡主赐福。”
  见他当珍而重之地将这幅字收好,舒窈的心跳得愈发快,心里烦得不行。都这样了,李明寂会不喜欢她吗?
  但他可能也只是像那春江花月楼的楼主一样,不知怎的与她的作品看对了眼,非要拿来收藏……
  中午飘了一场雪,地面很快积了白白薄薄的一层。几个下人抱着扫帚,在各院门前扫雪。
  如今舒窈府上的人还真有不少,最早从皇宫带来的亲卫军,还有嘉懿公主送来的面首……她本要把人送回去的,但是汝阳长公主亲自写信来,说不必这么急着赶人,留在院上做个小厮也好,看着养眼。
  从小看人就喜欢看脸的舒窈被说动了。
  刚进府的时候,这几个面首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什么都做不好。自打李明寂管事,也不知对他们做了什么,一个个规规矩矩,地扫得又快又好。
  舒窈招了招手,把松针唤来,吩咐道:“给下人们也准备好赏钱,今夜发给他们。”
  松针道了声好。
  走出几步,复又折返,露出犹豫的表情,“郡主,要为李侍卫备上一份吗?”
  舒窈犹豫了。
  过去她将李明寂看作她的侍卫,那自然是当下属对待的。可现在发现自己对他怀有别样的心思,她还能像以前那样看他吗?
  “本郡主已经赏过他了。”
  她亲手写的福都赐给他了,还有谁能得到这么独一份的宠爱?
  松针一阵牙酸:“是。”
  过去郡主都是先赏她和春蕊,现在只记得那什么李侍卫,这心已经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松针走了,舒窈还在看那几个面首扫雪。几人扫得战战兢兢,其中一人实在是顶不住压力,主动问道:“郡主可有什么事?”
第113章 试探
  舒窈本来是不想跟他们说话的。正要离开,水眸一转,心里跳出了个主意,她挺了挺胸板,慢悠悠道:“本郡主确实有话要问你们。小雪,你来说。”
  舒窈懒得认人,就按照入府那日他们所穿的衣裳颜色给他们每个人都起了代号,小雪就是那个跳得一手好舞的雪衣少年。
  没点到名的三人心里松了口气,赶快换了块地方扫雪。
  少年抱着扫帚,紧张不已:“郡、郡主要奴说什么?”
  那日李明寂端来放了手指的木盒,特意点了他的名让他打开,连切断处的骨头都看得清清楚楚,少年吓得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一见到李明寂就手指疼,从此再也不敢抱有爬郡主的床上位的心思。
  其他三个面首偶尔会私底下挤兑李明寂,说他这么霸道地霸占郡主又如何?他与郡主的身份差那么多,在郡主眼里也至多就是个玩物,不会被珍惜的。
  少年却觉得李明寂的眼神比正常人不知可怕了多少,恐怕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评判他。
  波斯猫不知何时来到舒窈脚边,“喵喵”叫了好几声,舒窈半蹲下身把它捞起来,抱在怀里慢慢地摸着,说道:“如何判断一个男子是否喜欢你?”
  少年呆住:“……啊?”
  他怎么比她怀里这只猫还要傻。
  舒窈捏了下猫的耳朵:“假使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有意,怎么判断对方是否也喜欢她?”
  这还要判断吗?就李明寂对小郡主那个占有欲,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李明寂爱慕她啊。
  少年正要开口,话到嘴边,忽然犹豫下来——他如何确定郡主问的就是李明寂呢?万一是她闺中好友的事怎么办?
  自小因相貌出色被当作面首养大的少年,满脑子都是风月之事,哪里懂什么男女情爱。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不甚确定地开口:“约莫是,愿意主动关心她,对她的耐心胜过对其他人,不介意她的亲密接触?”
  这些李明寂都有,但李明寂在她面前永远是那副端正守礼的君子模样。由于他太正经,舒窈想对他做些什么,反而显得自己饥不择食,强人所难。
  这并不是她想听见的答案,她不甚满意地看着少年:“还有呢?”
  面前是求知心切的小郡主,背后还投来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熟悉的战栗感,不用想就知道来自李明寂。少年直接被冻得打了个哆嗦,恨不得现在就被赶去扫雪,顶着莫大的压力继续绞尽脑汁:“与其猜来猜去,郡主不妨直接试探他?”
  见舒窈面露思索之色,那少年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奴知道有一种酒,喝不醉人,但可以让人吐真言……”
  舒窈的眼睛亮起来:“真的?”
  她说的那人,不会真是李明寂吧?
  背后的目光越来越冷,仿佛已经将他视为尸体,少年艰难地点了点头:“是真的。”
  除了酒,他还知道很多助兴的东西,但他是万万不敢说给小郡主听的。要真说了,谁知道他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本郡主过几日要出府,准你陪同在本郡主身侧,帮本郡主把东西买来。”
  舒窈不知他复杂的心思,不过,困扰的事情有了解决方案,她的心情好了不少,眼睛眨也不眨地安排好了少年未来几日的行程。
  酒后吐真言,她就先把李明寂灌醉,让他自己把他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
  细细想来,她与李明寂相处,都是她出糗多,而李明寂始终平静自若,她还不知道李明寂失控时是什么模样呢。
  少年瑟瑟发抖地说了声好。
  这么胆小,怕她怕成这样?
  舒窈疑惑地皱了下眉,抬起头,却见李明寂就站在不远处的庑廊之中,平淡而随意地看着她。
  刚刚还在背后讨论他,舒窈突然就心虚了起来。不过,她可没透露她问的是什么人,小白应该猜不出来吧。
  “刚才本郡主跟你说的事,不许乱说。”
  警告似的瞪了少年一眼,舒窈抱着猫走了。
  她前脚才走,少年回过头,李明寂已经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郡主方才,对你说了什么?”
  少年腿都要吓软了,战战兢兢地把刚才与舒窈的对话一五一十交代干净。
  “要你陪同出府?”李明寂挑了下眉,唇边弧度不减,“她倒是倚重你。”
  少年快要哭出来:“那、那大人,奴去同郡主说,让您来陪她?”
  “不必。”
  有些事情,让她自己摸索,比他强迫,要好上许多。
  李明寂的唇角轻轻掀起,他不咸不淡地看了少年一眼,“守好你的本分。”
  少年点头如捣蒜。
  ……
  宫宴傍晚开场,舒窈陪雍帝、太后几人用了些晚膳,没多久就离开了皇宫。
  过去这么多年,她都是在皇宫过年。如今有了自己的府邸可回,离开皇宫时,比起不舍,她心里更多的居然是期待——她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一个不需要同她人分享、完完整整属于她自己的家。
  波斯猫蜷缩着身体,趴在舒窈的腿上。最近是它的换毛期,这么一大只猫,仿佛一朵行走的蒲公英,舒窈每次陪它玩,都要打好几个喷嚏。
  她嫌弃地看了它一眼:“你要是不长这么多毛该多好?”
  但毛少了,手感又没那么好,算了,就这样吧。
  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波斯猫无辜地看着她,用柔软的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喵呜。”
  舒窈撩开马车车帘,李明寂提着一盏红灯笼,站在府门前等她。
  他过去只穿黑、白二色,今日是特殊的节日,人人穿得喜庆,李明寂也换上了暗红色锦袍。
  舒窈从未见他穿过这样的颜色,可又觉得这样的颜色也适合他,清贵中增添几分俊美不羁,令人心生澎湃。
  舒窈亦着海棠色长裙,踩在积了一层白雪的青石路上,抱着猫走下马车。
  风吹起长裙一角,与暗红的锦袍交叠。
  “郡主,”李明寂微微俯身,把红灯笼的提手放在她的掌心,推开朱红色府门,回眸对她淡淡一笑,“回家了。”
第114章 甜的
  提着手里的红灯笼,舒窈一时呆了呆,只是怔怔地望着李明寂。回过神来,另一只手被他牵在手里,与他一起跨过门槛。
  波斯猫被抢了位置,只能蹲在舒窈脚边,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发出不满的喵喵叫声。
  “郡主当心脚下。”
  舒窈心想她又不是不看路。
  只是她确实毫无看路的心思,她的视线,已经完全被眼前俊朗温和的青年所吸引,便是此刻他牵着她的手,舒窈也没有怪罪他冒犯。
  皇宫里的除夕宴已经结束,郡主府的除夕宴才刚刚开始。
  由于御膳房一早就开始准备,除夕的规矩又有许多,等开始吃饭,宴席上的吃食大多都成了冷菜,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因此往年除夕,舒窈都是吃几口点心果子垫垫肚子,等回到宫再让松针春蕊给她开小灶。
  而今夜摆在餐桌上的,却不是松针春蕊的拿手好菜。糖蟹、炙羊、煎鸭、金丝羹、紫苏鱼……热气氤氲,显然是刚刚做好的。
  “这是?”
  “属下不才,从书阁中翻到一本食谱,斗胆尝试一番,”李明寂道,“郡主尝尝看?”
  剪窗花、扎灯笼,他都是现学的。舒窈实在想不到,食谱上那么复杂的菜,他居然也能做好。
  这天下,还有他不会的事情吗?
  舒窈藏不住事,心里才起这个念头,已经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对面的李明寂将一块羊肉夹到她碗里,沉着眼眸思索一番,点头:“有。”
  这一次,反倒是舒窈疑惑了:“哎?”
  李明寂道:“属下不懂人心。”
  舒窈嘟囔道:“这算什么回答。”
  李明寂却不再说话。
  自记事起,李明寂学到的第一种情绪,就是仇恨。萧绥告诉他,他是大梁李氏唯一的后人,复国夺权,这就是他活着的意义,否则,他们不会让他降临于人世间。
  他不知如何敬人,不知如何爱人。他自幼学的是杀人的手段,萧绥曾将大雍的舆图呈现在他眼前,告诉他,这些原本都是属于他的东西,想要得到,就去抢回来。
  想要,就去抢。
  这就是上一世贯穿李明寂一生的准则。
  如今他能从容地坐在她的对面,是因为他经历过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悲痛,他亲手杀死了过去的自己。
  他不懂人心,所以不知如何爱人。
  因为晚膳味道太好,舒窈难得多用了些。先前宫宴上吃的点心果子还没消化,摸着鼓起的肚皮,看着李明寂,舒窈一脸幽怨:“你为何要准备这么多菜肴?根本吃不完。”
  “属下从未过过年,”李明寂笑,“只是猜测过年该是如此,菜多一些,年味便浓一点。”
  舒窈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那日他与李进站在一起,明明是一对父子,却比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还要客气。李进连他的嫡子都不管,很难想象过去李明寂在李府,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舒窈道:“你伸手。”
  李明寂轻抬眉梢,依她所言,把手放到她面前,“郡主?”
  舒窈低下头,把挂今日挂在腰间的水粉色荷包解下来,放在李明寂的手里。
  “赏你的,”舒窈道,“压岁钱。”
  李明寂捏了捏,在荷包里找到了一颗用纸包着的芝麻糖。
  他捏着那颗芝麻糖,挑眉轻笑,一贯温和俊朗的青年,做这个动作时,眉间也多了几分俊美风流之感,“钱?”
  “是荷包,本郡主亲手做的荷包,”夜色掩盖了舒窈脸上的红霞,“千金难换。”
  白日小雪的话犹在耳畔:不要猜测他的心思,要主动试探他……
  从未放下身段哄过什么人的小郡主心想,她这下,足够主动了吧?
  荷包上绣着一幅十五月夜图,针脚笨拙,看得出主人并不熟练。他当着舒窈的面,将荷包系在了自己的腰上,“谢郡主赏。”
  “等等!”舒窈连忙阻止,“这是要放到枕头底下的……”
  这话她说着都心虚,哪有人把荷包当压岁钱送?这种东西,该是七夕的时候,少女亲手交给情郎……
  但七夕太遥远,舒窈可等不到那一天。
  “郡主赐物,”李明寂道,“属下想放在一眼便能看到的地方。”
  舒窈微微怔神。
  李明寂已经拆开包装,将芝麻糖放入口中,“甜的。”
  舒窈不解:“糖能不甜么?”
  “上一次郡主赐下的那一颗,便带了些许酸味。”
  上次……上次是话梅糖,这次是芝麻糖,味道自然不一样。可许是她的思想已经不清白,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她也能品出几分不同的味道来。
  她慢吞吞地说了句“是吗”,自己也从果盘里拿出一颗糖,剥了糖衣咬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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