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洗白了吗(清穿)——方颠【完结】
时间:2023-09-06 14:47:37

  第二日一早,等到四爷离开之后,逸娴将春嬷嬷叫到跟前。
  “嬷嬷,有何种办法,能让母虫亡,而不伤及子虫宿体性命?”
  春嬷嬷摇了摇头,正要回话,却听福晋又补了一句:“母虫宿体可以死。”
  春嬷嬷满眼惊恐看向福晋。
  “福晋,出何事了?”
  “嬷嬷,康熙爷都知道了,知道我到准噶尔的事情,还知道纳兰煦那副小像的事情。呜呜呜...他逼着我死。”
  “福晋,那您更不能死,依奴才的愚见,福晋就该让王爷去说说这蛊虫的事,大不了同归于尽。”
  “嬷嬷,可我母族该怎么办?还有孩子们。”
  “我不想成为四爷的污点。”
  逸娴掩面啜泣,即便四爷排除万难,封她为后,她定会沦为旁人抨击四爷的污点。
  她知道四爷会以杀戮让那些人闭嘴,可他那么渴望当明君,她会把四爷拖累成残暴不仁的暴君。
  春嬷嬷正要继续劝说,忽而王爷从屏风后走出。
  春嬷嬷默然起身,退出屋内。
  “嬷嬷,你快帮帮我。”逸娴呜咽道。
  “你想如何做?效仿八福晋,给爷下药?”
  “还是假装不爱我?乌拉那拉逸娴,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当成你的夫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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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三寸金莲◎
  “对不起, 我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护着爷。”
  逸娴委屈的泣不成声,扑进四爷怀里。
  “你放心,即便爷对皇位放手, 这皇位除了爷, 没人能坐稳。”胤禛面色冷然。
  “爷想做什么?如今只要爷静候佳音, 这皇位,爷得来名正言顺。不能做任何傻事!”
  逸娴看出四爷有逼宫的苗头, 忙着急劝阻。
  见四爷仍是满脸怒容, 逸娴正要继续劝说,忽而房门被敲响。
  “王爷, 万岁爷让福晋到御前说话。”苏培盛在门外小声提醒道。
  “爷与你一道去见汗阿玛。”胤禛牵紧福晋的手。
  “爷, 你放开我, 你别做傻事。”
  逸娴知道,四爷要将所有的罪责, 统统都揽在他自己身上,就像他当年为了救她,背下奉旨宠妻的耻辱。
  “春嬷嬷, 快帮帮我, 不管用什么法子,必须将王爷留在我屋里。”
  “谁敢阻拦, 格杀勿论。”
  春嬷嬷犹豫片刻,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粉色的药丸子碾碎。
  径直洒向四爷。
  “狗奴才, 你...”胤禛又气又急,眼前昏昏沉沉,视线逐渐模糊。
  “苏培盛, 春嬷嬷, 你们留下照顾王爷。”
  逸娴和苏培盛将四爷搀扶到床上, 她俯身抱了抱四爷。
  淅淅沥沥的春雨拍打江面,惆怅的雨声让逸娴心乱如麻。
  逸娴撑着伞,来到龙船制高点。
  梁九功见雍亲王福晋前来,忙迎上前,替福晋收伞。
  “万岁爷,雍亲王福晋前来面圣。”
  “哼,让她在甲板跪下思过。”
  “臣媳谢汗阿玛隆恩。”
  逸娴正要向梁九功,可梁九功却将雨伞藏到了身边。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显然梁九功得的康熙爷的嘱咐,才敢如此对她。
  她伸手接住倾盆雨柱,冰冷的雨水砸在她手心,她甚至无力托起这磅礴雨势。
  逸娴缓缓走到甲板上,曲膝跪在倾盆大雨中。
  她茫然看向江面上蒸腾起的薄雾浓愁,脊背挺的笔直。
  这场旷日持久的无边春雨,从清晨薄暮,直到晚膳之后,都未停歇。
  逸娴被大雨淋一整日,此刻面色煞白,有些摇摇欲坠。
  “福晋,万岁爷让您明儿再来。”梁九功将手里的薄毯子,披在雍亲王福晋瑟瑟发抖的肩上。
  “有劳梁公公,能不能帮忙唤两个宫女搀我回去?”逸娴的膝盖疼的直打颤,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福晋,您就别难为奴才们了..”
  梁九功一脸为难,看向雍亲王福晋。
  逸娴点点头,冷到说话都在忍不住打颤:“且容我缓缓。”
  她咬牙盘腿坐在湿漉漉的地上,也不知过去多久,逸娴颤着手,扶着船舷缓缓起身。
  一路上那些奴才们统统避开她,她只能自己蹒跚回去。
  回到船舱内之时,逸娴才推开门,就看见四爷满眼焦急冲出房内。
  见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四爷忽然刹住脚步,他面无表情,只将手负在身后。
  “今儿雨好大,幸亏爷没去。”
  “爷..”她才转身,忽然被四爷拥入怀中。
  “娴儿,再给爷三年时间。”胤禛颤声发誓。
  “好。”逸娴哑着嗓子,伸手抱住四爷的肩。
  当夜,逸娴就被四爷禁足一个月。
  第二日一早,康熙爷赐下佟国维嫡孙女,给四爷为侧福晋的消息亦不胫而走。
  因着太后去年才薨逝,皇族嫡系都需要为太后守孝三年,所以婚期定在两年后的立春时节。
  自那日之后,四爷不再踏入她屋内。
  四爷身边亦多出许多年轻貌美的侍妾身影。
  这日,逸娴正在屋里绣帕子,芷晴忽然来访。
  “娴儿,你最近是怎么回事?雍亲王身边那些妖艳贱货,都快到你坟头跳舞了,你怎么如此镇定?”
  “我也不想,可康熙爷容不得我霸宠,还有纳兰煦和准噶尔之事,康熙爷都知道了。我连命都保不住,更何况其他。”
  逸娴将康熙爷的话,原原本本告诉芷晴,芷晴被惊得目瞪口呆。
  “娴儿怕什么!一切有我呢!这大清皇后的位置,只有你来坐,才能镇得住我!若不然,我不介意自己坐上去,瞧瞧舒不舒服。”
  芷晴温声安慰娴儿许久,这才心情忐忑离开。
  回去之后,芷晴就亲自烹煮一大桌子下酒菜,等八爷回来。
  子夜之时,胤禩满眼疲惫回到居所,见福晋穿着一身薄衫,坐在桌前,胤禩满身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等爷做什么,你先睡,爷先沐浴。”
  “爷你先过来。”
  芷晴朝着八爷招招手。
  胤禩踱步走到福晋面前,夫妻二人贴耳窃窃私语许久。
  “你疯了!”胤禩被福晋疯狂的想法,惊得面色煞白。
  “不试试怎么知晓,若能成,今后咱的底牌和靠山,是中宫皇后,可比今后坐在龙椅上那位有用多了!”芷晴面色凝重的看向八爷。
  .......
  康熙四十四年六月,御驾行至江南。
  从前康熙爷下江南,定会逗留在江宁织造曹家,可曹家于前两年,就因贪墨,被康熙爷亲自下旨查抄。
  逸娴还有些小遗憾,江宁织造曹家,那可是曹雪芹笔下的大观园啊,可惜她没机会亲眼瞧瞧。
  历史上,江宁织造曹家,在四爷登基后,才被四爷抄家,也不知为何,曹家竟提前二十年倒台。
  可当春嬷嬷说出御驾此处逗留的地方之后,逸娴恨不得在船上生根。
  “怎么会是海宁陈家!”
  “福晋,这海宁陈家,是仅次于曹家的江南名门望族,他们家的逸园,是如今江南最好的园子,陈家世代簪缨,前明之时就封侯拜相,位极人臣者比比皆是。”
  “福晋,这个我知道,陈家到咱大清之时,又出了诸多官员,不乏正一品大官,前几年的科举,陈家的嫡长房一脉,更是三子都金榜题名,如今陈家的家主,就是上一届科举的状元。”
  “翠翘您说的这么神?好像这天上的文曲星,就住在他们陈家似的。”逸娴亦是被海宁陈家的底蕴震慑。
  “陈家如今的家主,可是陈景清?他如今官拜何职?”
  四爷当时对她坦白从宽之时,逸娴就劝着四爷不能公报私仇,陈景清有治国之才,不能将陈景清这个人才拘在翰林院修书。
  “福晋,陈大人如今在吏部为从二品侍郎。”春嬷嬷推门而入,不急不缓的说道。
  “福晋,陈家的当家主母陈林氏,来恭请您入逸园。”
  有小太监在门外禀报。
  逸娴今儿只穿着一身雅致的常服,简单敛好妆容之后,就让春嬷嬷将陈林氏请进来。
  迎面而来一摇曳生姿的婀娜身影,逸娴垂眸就见陈林氏迈着小脚,姿态翩跹朝屋内走来。
  逸娴被陈林氏的三寸金莲吸引,忍不住盯着她的脚瞧。
  满女和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天足,逸娴还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观察旁人的三寸金莲。
  而此时陈林氏却压下心中震惊,方才抬眸间,眼前的雍亲王福晋,竟然与她逢年过节需祭拜的画像几乎一模一样。
  那画像,是他夫君陈景清早亡的发妻邬氏。
  “臣妇陈林氏,给福晋请安。”
  逸娴见裹着小脚的陈林氏,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忙让春嬷嬷将她搀扶起身。
  “有劳陈夫人带路。”
  陈林氏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就领着尊贵的雍亲王福晋入逸园。
  行到一处挂着蒹葭院的二进小院落之时,逸娴蹙足不前。
  “此处可是夫人您的居所?”
  不怪逸娴会这么问,实在是蒹葭,本就是一首表达思慕的情诗名字。
  “回福晋,这蒹葭院,从前供奉着我夫君陈景清发妻邬氏的画像,不曾住过人。”
  逸娴面上的笑容一僵:“可否换一座院子?”
  “福晋,这院子里都已安排好,臣妇着实为难,若不然,臣妇去问问夫君再来禀报?”
  “好,我在这等你。”
  逸娴敢确定,若她今天敢住进蒹葭,她家那位最近在韬光养晦,故意与她疏离的大醋王,定会摸黑来找她算账。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陈林氏就匆匆折返回来。
  “夫君恕罪,夫君说这些院落安排都已经呈报给康熙爷和内务府,若修改起来,恐怕手续有些繁琐。”
  “夫君说福晋若不嫌弃,夫君可将他的书房整理出来,给您暂时居住。”
  “好好好,就书房吧!”逸娴不假思索的点头应允。
  可行礼都搬到陈景清的书房,她来到书房门前,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这书房的名字,竟然叫唯逸斋,还不如方才的蒹葭院。
  她又不好意思再说换回来,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迎面是一阵久违的清淡墨香,一应物件,都换成了她的东西。
  逸娴开始坐立不安,她知道四爷若知道,一定回来寻她。
  “福晋,王爷派人来说,今儿晚上歇在张格格屋里。”
  “哦。”
  逸娴揉着眉心,一转身,就见传话的太监忽然一脚踏入房内。
  今儿来的太监竟身姿挺拔,看着陌生,逸娴正要追问他是谁,可定睛一看,顿时惊得起身关门。
  “爷怎么来了?快回去,莫要让人瞧见。”
  “哼,还不如方才的蒹葭院,爷定会一把火烧了这破园子。”
  “好好地烧什么?这园子前明之时就存在,爷别瞎吃醋。”
  “陈景清的字,爷看奏折瞧过好几回,莫要诓骗爷。”胤禛没好气的将太监服褪去。
  “娴儿,这几日在做什么?”
  逸娴咬唇,抬眸看向四爷:“在刺绣..”
  “还有..想你。”
  “娴儿,胤禛亦甚想你,几欲入骨。”胤禛将福晋打横抱起,二人径直跌入床帐内。
  门外的春嬷嬷和翠翘已然守在必经的入口,警惕望风。
  轻解相思之苦后,便纵有万般相思,逸娴再不舍得四爷离开,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四爷换上太监服匆匆离开。
  逸娴望着四爷离去的背影,难受的直抹泪。
  “福晋,陈家的家主陈景清携夫人来给您请安。”
  “好,我更衣后就来。”
  逸娴换上一身正红短褂子,来到书房里,隔着一层珠帘与陈景清夫妻会面。
  “臣,陈景清携继室林氏,给雍亲王福晋请安。”
  “春嬷嬷,速速将陈大人夫妇搀扶起来。”
  春嬷嬷和翠翘二人闻言,匆忙将陈景清夫妇搀扶起身。
  “不知福晋可否住得惯此处?若有需添置之物,福晋可随时派人告知微臣。”
  “有劳陈大人。陈大人有心了。”
  逸娴虽对陈景清说话,可眼神时不时飘向一旁的陈林氏,落在那双夺人眼球的三寸金莲。
  一抬眸,竟然与陈景清的眼神对视了。
  许多年未见,他早就褪去青涩腼腆,俨然是一副沉稳凝练的掌舵人模样。
  “对不住,陈大人,我只是对汉女的三寸金莲好奇,方才多看了两眼,陈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逸娴听说汉女的三寸金莲极为隐私,旁人不能盯着三寸金莲瞧,否则就像偷看人家洗澡似的不礼貌。
  “你们是海宁的名门望族,族中女子亦都缠足吗?嗐,是我的错,缠足本就是高门大户人家的小姐所为,我们满人女子大大咧咧,反而潇洒肆意。”
  逸娴懊恼的扶额,她压根没觉得三寸金莲有何美感,只觉得缠足的女子很可怜。
  “回福晋,缠足本就是陋习,但微臣的女儿们并未缠足。”陈景清从容不迫回答道。
  “哦?陈大人倒是开明。”逸娴忍不住赞赏道。
  一旁的陈林氏见夫君垂眸不语,担心雍亲王福晋觉得夫君对她不尊敬,忙搭腔。
  “福晋谬赞。”
  “夫君发妻亦不曾缠足,夫君说只想让自己的女儿们性子如他发妻那般,肆意洒脱。”
  陈景清夫人冷不丁说出这一句,让逸娴微微愣怔。
  “陈大人发妻倒是个妙人。”逸娴硬着头皮尬聊。
  “谢福晋夸赞,她的确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逸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这天没法聊了,于是与陈林氏闲聊两句,就匆匆结束了与陈景清夫妻的谈话。
  晚膳之时,春嬷嬷提来食盒子。
  四爷不在身边一起吃饭,逸娴怏怏不乐的随便夹了一口菜。
  才咀嚼两口,她顿时惊得不敢细嚼,慌乱中将口中的红烧牛腩,囫囵咽下。
  这菜的味道过于熟悉,虽然很多年没有尝过,但却记忆犹新。
  这是陈景清做的菜。
  可这会让春嬷嬷再去换新的菜,更让人生疑,逸娴只能硬着头皮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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