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被太子发现后——二朵喝茶【完结】
时间:2023-09-24 23:11:22

  除了要补上之前留傅宁榕在东宫那几天的公务,还要处理各种源源不断的大事小事。
  小到宫里各处的调动,大到军营的要闻机密,都要一一由他过目,甚至包括前些日子在城郊东区查获的那批军械跟抓获的主谋林员外,也要他亲自来审。
  这位林员外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嘴硬得很,咬死也不愿承认,旁人在他口中半点话也撬不出。
  亏得换成谢渝过来审了半下午,男人才发出如泣的嘶哑吼声,跪着求着,浑身泣血叩头愿意去说。
  死牢里狱卒对他的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诧异,朝他“啐”了一口:“不是前几天还不愿招吗?今儿个怎么改口这么快?”
  旁边的另外一位瞪了他一眼,暗叹他的无知:“行了,能在咱们殿下手里撑得过半个下午的,也算是个人物了。”
  于旁人而言,谢渝审人的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活阎王。
  此刻这位活阎王正坐在整个死牢的最中间,睥睨而下,整个人漠然又可怖,像看蝼蚁一般地目光触视到衣衫褴褛、浑身血痕的囚犯。
  冷峻的青年坐得端正,不怒自威,指上的扳指转了转,手指叩了两下桌台,问道:“还能说话吗?”
  人是愿意招了。
  可惜那副嗓子早已经不能说话。
  见不到想见的人,谢渝的心情越发的烦躁。
  天渐昏暗,他偏头,透过死牢间隙看见天边漫着的夕阳。
  都这个时候了。
  阿榕也该结束公务了。
  他都几日没有同阿榕好好说话一句完整的话了?
  “啧”的一声,云纹样式的靴底将地上的硬物都碾得粉碎,谢渝扫视了一圈,周身的威压更甚,指尖轻抬,身旁的下属就凑上前去躬身领命。
  “找个大夫给他看看。”云淡风轻一般,死牢里最为中心的掌控者就这样施了令,“能发出声音了再让他一一招来。”
  连着轴的转,谢渝几天都没怎么合眼,但难得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来之不易,他又不甘心这样虚度过去。
  轿撵上,下属问道:“殿下,回东宫吗?”
  “去刑部。”
  谢渝低头,在不经意瞥到旁人溅到自己衣衫上血渍时候顿了顿……
  话到嘴边他又改了口,“算了,先回趟东宫吧。”
  带着这一身的血腥气去见她?
  别再将她吓得不去接近他。
  沐浴。
  熏香。
  换了身利索的衣衫。
  将自己收拾了一通,确保没有任何异样,谢渝才又启程去了刑部。
  正该散值的时间。
  谢渝的马车停在刑部门口,掀开车帘,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在和同僚交谈的傅宁榕。
  他同傅宁榕的距离隔得不远不近。
  不用在刑部其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却也能够正正好好的将她的全部表情尽收眼底。
  从谢渝这个方向看过去,阿榕不知道在跟旁人聊着什么,只知道她偶尔添上几句,点着头来回应对方。
  傅宁榕的腰间挂着他缝了拆、拆了缝,倒腾了好几个大半宿给她绣的那个素色荷包。
  穿的是前些时间升了官职新做的官服,罩在衣裳之下的身体稍微有些纤瘦,但好在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谢渝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没有主动叫她,也没有叫人喊她,反而抱有期待一般地等着,等她先来发现他。
  “傅大人,前些日子您从花楼押来的那名男子还是不愿意招怎么办?”
  “还不愿招?”
  “是。”
  “只关着没用,将他放到正在行刑的牢狱旁让他听听里头的惨叫。刑部也有不少刑具,自有一个能令他开口。”
  “要还不行,你就同他说,跟他一起被抓的那几人皆已伏法,且把罪责都行推到了他身上,他若再不招,进死牢受各种惩戒的就是他,或者威胁他说,明日就将他提回到太子跟前审他。”这人本来就是谢渝捉的,想必当初就已经见识到了他的手段。
  该是提到了谢渝的原因?
  傅宁榕正同人说着说着话,冷不丁地突然打了个寒颤,似乎从刚才起就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仿佛有一种炙热的视线在一直注视着她。
  她竭力不去在乎那道视线,却还是在某一刻失了神,一不小心回望了过去。
  视线相撞。
  四目相对。
  那双风情潋滟的丹凤眼带着笑意的望着她,仿佛就在她的眼前,又好像已经看了她很久很久。
  即使是离了不少的距离她也能在一刹之间分辨出来,她不可能不认识这双眼睛的主人。
  傅宁榕心里猛地一紧,同刚才还攀谈着的官员道了别。只看了谢渝一眼就火速地移开目光,逃也似的装作没发现一般的埋头往前走。
第35章 质问
  嗯?她是不是……在躲着他?
  其实从前几天就隐隐有这个感觉,谢渝一开始只觉得是傅宁榕没有看到他,但次次这样,久而久之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了。
  看她刻意避过往一边去的样子,她明显是看到他的。
  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
  谢渝清了清嗓子,隔着一段距离,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去喊她:“傅宁榕……”
  本以为她会停下来转头看他。
  没想到叫出她名字的那一刻,眼见着那道身影僵了一僵,继而以更快的速度往前冲去,转瞬之间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再叫她,她也只是置若罔闻地往前逃。
  不是?
  她跑什么?
  傅宁榕跑得气喘吁吁,攥着官服袖口的手越握越紧,一连跑出好大一段才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停下休息。
  谢渝怎么追到了刑部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在躲他?
  前几日做得太狠了。
  导致她如今一看到谢渝双腿就发抖,再加上父亲的叮咛嘱咐,她一点也不敢跟谢渝有任何接触。
  傅宁榕沉思,刚刚躲他的时候,应该,没那么明显……吧?
  左顾右盼。
  注意力集中在前方,完全没有顾忌到别的地方。她又往后藏了藏,尽力将希望寄托于谢渝找不到她,再自讨没趣一般地折回去。
  树影斑驳。
  鸟语花香。
  除了能听到些鸟鸣,剩下的就是踩到落叶和自己心口“砰砰”直跳的声音。
  一片肃静之下,突然有道清冽的气息凑上:“瞧什么呢?”
  危险就这么降临。
  傅宁榕一愣,只觉撞进男人的怀抱。
  脑子里重重泛起一片涟漪,却连挣扎都来不及,直接被拦腰抱起塞进了马车里。
  “唔,谢渝……”
  “嘘,”像是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谢渝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让她再也不能躲他,整个人慢慢贴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耳廓,“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两个在这拉拉扯扯?”
  谢渝这么说,傅宁榕的身子直接软了一半。
  倒不是她听了谢渝的话就不再挣扎,只是因为男人知道她的一切秘密,同时也知道她哪里最碰不得。
  深深叹了口气,她只能认命一般地被谢渝抱进马车。
  身为太子殿下的谢渝总是有些职权,连带着傅宁榕也能跟着沾带一些。
  正如现在。
  马车里的空间宽敞,各处放置着软垫,里头的配饰珍贵,寻常人也是鲜少见得。
  此刻二人踏入,能容纳下数人的马车里现在只有她,和他。
  金色的纹路浮于顶上。
  微弱的烛火有些昏暗。
  像一只白兔骤然触及到一个陌生的领地,马车里、身体里,全都充斥着谢渝的气息。
  这种格局之下,整个氛围就显得更加危险。
  车内的装饰华贵。
  宽敞的空间里有大片空余。
  明明可以踏足的地方有很多,可谢渝偏不让她好好坐着,长臂一揽,只隔着浅薄的衣衫,将她整个人收紧,紧贴着他坐进怀里。
  已足够亲昵。
  偏偏他还不肯满足,铁了心的得到一个确切的结果,一点余地都不给她留。
  想到傅宁榕这些天对他视而不见的行为,谢渝即刻惩罚性地轻掐了一下,激得怀里的人情不自禁发出了声响。
  陷入如此境地,都已经这样,傅宁榕的眼神还在躲藏着闪烁,努着嘴不去正面回应他。
  莫名的不快。
  谢渝眼神一敛。
  他能明显感知到傅宁榕在躲他,却又不想像他料想的那般,是真的在逃避他。
  叹了一口气。
  谢渝抬起她的下颌,自己主动贴上她的唇瓣,看她眼里雾气弥漫,明显动了情。
  虎口覆在她颈上细细摩挲,直到她受不了这个吻,朦胧的眼瞳里映得全是他,谢渝这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开口问道:
  “你这些天,是不是在躲着我?”
第36章 提醒
  一阵静默,对面久久没有应答。
  无声的静默像是早已经给出了回答,谢渝眼神慢慢暗下去,心里凉了一半。
  两人唇角一片晶莹。
  相吻的地方牵出银丝。
  傅宁榕下巴微微抬着,眼里一片氤氲雾气,还没从这场亲密里抽离,谢渝却故意退开,指腹在她唇瓣上摩挲,到底没再接着吻她。
  唇瓣温软。
  比他想象中更甚。
  几日没有这样如此亲密的接触,谢渝本该揽着同她好好温存一番,只是这番情境,眼下远有比亲吻更为重要的事。
  她总是不愿回答他。
  谢渝狭长的凤眼微眯,手施了力,又重复了一遍,眸中露出有些危险的目光:“你是不是真的在躲着我?”
  傅宁榕躲避的目光其实已经道出了事实,可他还是不信邪一般地一连向她发难:“为什么躲我?”
  “阿榕,我在问你话。”
  “问你为什么在躲我。”
  傅宁榕不语。
  身份不同、立场不同,这些其实是彼此早已心知肚明的事。
  她也不是不想回答他。
  只是一开口难免要把父亲叮嘱的事情交代出去。
  说她只能算上半个傅家人?说她一开始其实是想替代傅宇入宫,后来官做大了傅家没法让她轻易离开,才就这么做下去等人脉承接给幼弟?
  这些东西不止关系到她一个人。
  即使是现在被圈在怀里没法挣脱的傅宁榕也知道,这般处境,要是全都交代出去,谢渝是不可能让她走的。
  她只能逃避着他灼热的目光。
  不等傅宁榕回答,谢渝自己就脑补出了她一系列的负心行为。
  “这几天本来是放给你让你好好想想的,结果你现在想清楚了?躲着我、避着我,到最后想跟我断了是吧?”
  “以为躲我两天、避我两天就能跟我断干净?”
  “我告诉你傅宁榕,你想都别想!”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遁着这位英明在外的傅大人的鼻尖一寸寸往上扫视。
  侵略性极强的目光让傅宁榕一度瑟缩,眼神闪烁不止。
  这几日以来傅宁榕极度想忽略掉的事实就这样直接被谢渝挑明。
  他就这样贴着她的肌肤,手缓缓地摩挲上去,将她本就艳红的唇磨得更甚,迫使她把这几天的疯狂彻底想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字字珠玑:
  “你不能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
  “从你生辰那天之后,我们之间就不可能清清白白。”
  他就是要一次次提醒她。
  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
  “谢渝!”傅宁榕憋着一口气跟他僵持着,知道难以挣脱,只能一下一下拿腿蹬他。
  她的力道在他眼中极其微弱,胡乱蹬的几下也只能算做徒劳而已。
  只不过她身体柔软的厉害,腿间的力道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晃动。
  不如她意。
  旁的目的没有达到,唯一带来一点影响却是将谢渝给强制唤醒。
  “别再动了。”
  谢渝的脸色一下比一下暗。
  天知道他到底有多么克制才能强忍住那些冲动。
  换做往日的傅宁榕该是将谢渝的话听在心里。
  今日她却偏偏固执,铁了心的反着跟他来,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动作更加地剧烈,像砧板上的鱼一样扑腾着,寻找着最后一丝逃离的机会:“不要!我要回去。”
  “谢渝!放我回去,我要回傅家!”
  谢渝抿着唇,紧握着的掌心更加用力,青筋直跳,连着额上都蒙上了一层薄汗。
  天翻地覆间,他将傅宁榕翻了个身,调转了姿势让她臀部翘着,整个人趴在他大腿上。
  傅家,傅家。
  又是傅家!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有一天将傅家的府邸给拆了!
第37章 马车
  昏暗的空间里,傅宁榕被迫翘起,几乎是半跪在谢渝身上。
  这种姿势危险极了。
  被抱过一边背朝着他,看不到谢渝的表情,也看不到谢渝的动作,只能感受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和一丝危险即将降临的压迫感。
  偏偏男人身上还硌得她有些发疼。
  傅宁榕只是想动一动,却出乎意料的被谢渝越压越紧,两个人靠得更近。
  热气蒸腾。
  昏暗空间里的热度越升越高。
  傅宁榕先前没意识到那是什么,直过了一瞬她才反应过来。
  有些颠簸。
  “谢渝,你放开……”
  怕是这里人多眼杂容易被发现,又或是谢渝早就吩咐完毕,没等傅宁榕能有下一步动作,马车就开始缓慢地驶离刑部。
  一身正气凛然的官服还穿在她身上,而身上的人还装作不明不白一样的明知故问:“怎么了,要让我干什么?”
  “要让我放开你,还是送你回傅家?”
  到底还是没直接正面看过谢渝审人的场面,知道这位太子殿下的手段非常人能比,但她哪里能想到会有自己被他这么审问的一天?
  死牢里嘴最硬的囚犯在他这里都撑不过多长时间,将人的嘴撬开原是他最擅长的事。
  他想逼着傅宁榕问问她为什么要躲她,但真到了跟她对峙的这个时候,他又舍不得真的狠下心来,只能将怒气都施加在自己身上,转而用别的方法折磨她。
  “刷”的一下衣摆被掀开。
  傅宁榕脑袋里嗡嗡作响。
  与空气骤然接触的触感让她止不住的一哆嗦,开始剧烈的挣扎。
  不仅后悔为什么全然相信他、放任自己以这样的姿势落入他手里,更后悔照着权宜之计跟他上了他的马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