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我们的牡蛎——爱吃肉好不好【完结+番外】
时间:2023-10-09 14:33:44

  “在你去蹦极滑翔伞的时候,我还在那抱着书苦读...”伊莎贝憋笑模仿读书的样子。
  黛娜也装做手捧一本书,苦思冥想似的,“对啊,别打扰我,正忙着参透人生哲理呢!”
  两人笑成一团。
  黛娜又说:“那天 party 上那个男孩 adores youadore:喜欢、爱慕.”
  伊莎贝知道她说的是贾斯汀,她没正面回答,只是笑笑,“我比他大三岁呢。”
  黛娜又“god”一次,对着不可理喻的她说,“你是谁,把真正的伊莎贝还给我!你的思想怎么能这么保守呢。谁能确保自己爱的灵魂装在恰好合适的身体里。三岁有什么问题?你现在 28,他 25,听上去有些差距,但以后你 83,他 80 了呢?还有差很多吗?你只用问自己,你是不是喜欢他,他的人,不是他的年龄、家庭背景什么的。”
  伊莎贝还想说什么,但车子已经到了出发层门口。
  在登机口,两人再次紧紧拥抱。
  “照顾好自己。”伊莎贝说。
  “要开心幸福。”黛娜圈着她的脖子说:“如果可以,see you in New York.”
  “好,给你过 40 岁生日。”
第19章 伊莎贝想起芮塔说的话,沉吟着“放心,Iwon’tbite”鼻头红红的贾斯汀说
  A 公司的项目圆满结束,已经 12 月 23 日,快到圣诞假,文森特让贾斯汀提前休假,奖励他的突出贡献。
  突然闲下来的贾斯汀无所适从。不想马上离开上海回香港,也没有补觉的习惯,于是换上舒适的灰色套头衫和运动裤,在酒店房间看了一下午香港老电影,又觉得自己这样很颓废—工作的时候,一下午能干多少活儿啊。
  闭上眼就是伊莎贝的身影,这让贾斯汀不自觉地穿上鞋走出酒店,来到了 A 公司楼下。打电话给伊莎贝一起吃饭,她说再等一会。于是贾斯汀就在咖啡店等着。
  冬季的夜来的早,7 点钟时,街上路灯已经全部亮起。
  贾斯汀想到伦敦的冬天,冷漠无情,自然狂野。从 12 月开始,下午三点半,夜的大幕就笼罩了白日,像大量蓝黑色的墨水倾倒进水里。即使在室内紧闭门窗,也能闻得外面狂风呜呜乱叫,除此之外别无他音。无数漆黑的夜晚,他都是靠 flix 挨过去的,即使是当做背景音。
  若还在室外,定被寒风、冷雨和冰雹裹挟,举步维艰。所以渐渐懂得即使下雨,雨伞也并无作用的道理,只得裹紧外衣,塞好围巾,穿好防水鞋,低下头探着脖子前行,任寒风将裤腿吹的像两面旗帜。
  相比之下,这里的冬天,温柔熨贴,热闹非凡。街上彩灯五光十色,行人如织,大家围着毛茸茸的围巾、带着毛线帽子,嘴里哈出的气和街边烤红薯的热气呼成一团。男生把女生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下班的白领小跑几步到便利店买几串热乎的关东煮,妈妈牵着放学孩子的手。
  隔着咖啡店的落地玻璃,他像第一次看万花筒的孩子一样,被外面的画面深深吸引。对贾斯汀来说,这幅冬天画卷如此新鲜,如此充满人世味。
  在国内呆着的人因不了解外面世界,而被称为井底之蛙;那么,从没了解过中国的情况而自认为很有见识的人,不也一样是井底之蛙吗?贾斯汀出神,这样想着。
  就这样看了一阵,天公作美,突然飘起了雪花,一团一团的,在路灯照射下簌簌降落,为这副人世美景平添浪漫。
  街上的人群也因为雪花的降落热烈起来,大家纷纷驻足观赏,拿出手机拍照。
  贾斯汀一下子兴奋起来,他掏出手机,对着窗外录了一段视频给伊莎贝发过去。没一会,伊莎贝推门来到了他在的咖啡店。
  他拉着伊莎贝的手冲出了咖啡店,来到了大雪中。
  贾斯汀在香港没见过雪,在英国见过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冰雹要更多一些。另外,单纯的他想到下了雪就会结冰,结了冰就可以滑冰,所以格外兴奋。
  伊莎贝来自北方,从小就看下雪。可是第一次在上海看到下那么大的雪,街上的人声鼎沸,贾斯汀兴奋地手舞足蹈,她也被感染了。
  她把贾斯汀滑稽的样子拍了下来,贾斯汀威胁她,“删掉!”
  伊莎贝说可以删掉,你要请我吃东西。于是拉着贾斯汀买了糖炒板栗和烤红薯。
  “咦,这个应该怎么吃?”贾斯汀有些为难地问。
  伊莎贝看着他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
  “陈少,该下凡了。”
  她拿起一个栗子,熟练的在栗子壳切口处捏了一下,栗子壳瞬间裂成两半,露出里面黄澄澄热乎乎的栗子肉。她剥出来,递给贾斯汀。
  贾斯汀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因为在雪地里吃这个,才那么好吃吗?我以为英国冬天 wonderland游乐园??户外搭建的卖的巧克力酱 pancake煎饼已经是季节美食了。”
  伊莎贝想起她和阿文看到那个 pancake 时,两人同时撇撇嘴,嘲笑道:糖饼有什么好吃。
  于是更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贾斯汀又看到她“得意”。
  “你知道在中国,那个 pancake 叫什么吗?”
  “什么?”
  “煎饼果子!哈哈哈哈。”
  做 pancake 时,外国人也用电鏊子和面糊刮板,先摊一个薄煎饼。上面不刷甜酱,抹一层巧克力酱,不夹香肠和薄脆,夹两根巧克力棒和香蕉片,不撒葱和香菜,撒一些芝士,然后卷起出锅。可不是和煎饼果子一个流派,同宗不同族罢了。
  “煎饼果子,”贾斯汀重复,“没吃过,有机会你带我去吃吃看啊。”
  伊莎贝心想,你倒还不客气,真是有钱家的天真孩子,我要是跟你说鼠药好吃,你是不是也要试试。接着又自我检讨:怎么能这么 mean刻薄呢?
  “哈哈哈哈,好好好。不过呢,煎饼果子一般是早餐,早上吃才有内味儿。”
  贾斯汀不放弃,一副跟你耗到底的长远打算:“好啊,那就下次一起吃早餐咯。”
  不是有人说,一起吃早餐的人强过一起吃晚餐的吗?
  发出一起吃早餐的邀请,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伊莎贝的小剧场又启动了。
  他嚼完了嘴里的东西,要跟伊莎贝学剥栗子。她手把手教会他,两人边走边吃,脸上都笑嘻嘻的。
  适逢晚高峰,加上雪越下越大,街上的交通相当拥堵。走了一会,贾斯汀看着伊莎贝因雪而开始潮湿的头发,说:“你一时半会打不到车回家了,先回我的酒店休息一下吧,再走可能会感冒。”马上又补充:“我还想吃这个烤红薯呢。”
  伊莎贝想起芮塔说的话,沉吟着。
  “放心,I won’t bite“我又不咬人”,意思是自己不可怕。一句常用说法。.” 鼻头红红的贾斯汀说。
  贾斯汀的酒店就在 A 公司附近,超五星超高层。咨询工作本就辛苦,公司舍得花钱给他们订好酒店。
  进了房间,灯自动亮起,窗帘随即拉上。进门处是客厅,里面才是卧室和卫生间。因为高度足够且玻璃隔音,虽处闹市却听不到外面的嘈杂。客厅一面墙是落地玻璃,伊莎贝撩起窗帘往外看,目之所及像鸟飘在城市的高空中。
  贾斯汀招呼伊莎贝随意。自己去拿出一瓶红酒说:“要喝点吗?酒店的,不是什么好酒,不过能喝。”“好啊。”喝酒的话,伊莎贝没怕过。
  “你在看什么?”他走过去也站在窗边。
  伊莎贝朝窗外抬抬下巴,“城市天际线。和绅士气质需要 black tie正式场合的一种男士着装标准衬托一样,天际线是一个城市的气质所在。”
  贾斯汀惊叹:“Nice view!但是每次回来,窗帘就自动关上了…”
  “你想试一下…呃,”她回头打量客厅的家具,指指沙发:“我们把沙发推到这边,这样就能看着外面喝酒了。”
  两人一起把沙发挪到了窗前,伊莎贝又去把灯光调暗。
  贾斯汀倒好酒,把自己往沙发上一丢:“我住了几次都没发现可以这样。看来你不光会工作,还知道怎么享受舒服啊。”
  “没办法,职业病。”
  贾斯汀不解。
  “设计以人为本,满足人的使用、精神和心理需求,是我们始终关注的。”
  又联想起小组讨论那次她关于“设计与商业成功”的见解,贾斯汀说:“Impressive. 所以我说,你来做 DO 最合适。”
  “所以,你是故意帮我?”她偏头。
  “不是,是对你们公司有好处。”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她没问下去。
  贾斯汀让她把偷拍的视频 air drop 给他,发现她的手机设置叫“black star”。
  他问:“是 Radiohead 的 black star?”
  “对啊。”
  “你喜欢他们吗?我也很喜欢。”
  “Hmm, ”伊莎贝喝一口红酒暖身子,玩笑道,“you are too young to like them.”
  贾斯汀倚靠在沙发上,她确定他听到了,但是他没回答。
  少顷,贾斯汀讲起刚刚在咖啡店里对上海夜景的感受,和自己用 flix 挨过的一个个伦敦的冬夜。
  伊莎贝表示她也有同感。又想起她对英国最早的印象也来源于一部电视剧,就问:“对了,你看过一部叫《skin》的英剧吗?”
  他说知道,尼古拉斯演的嘛,表情里有点不屑。
  “怎么了?”
  “以前好多朋友喜欢他。”他若无其事喝一口酒。
  原来是青春期同性间的醋意,大概年轻时的陈少臭屁得觉得自己才是天神下凡吧。伊莎贝觉得好玩,继续逗他:“对,他那时候好帅。你某些角度和他有点像哦。”
  “What?哪些角度?”
  “背面。”
  “……”他刚挺直的背又松懈下去,用喝酒掩饰自己的尴尬。
  伊莎贝偷乐一阵,又说:“问你哦,剧里他们老说 twit...”
  “Woo woo woo,language嘿,注意你说的话.”
  她不解,“是很脏的字吗?”
  “呃,在我的高中最好不要说。”
  “为什么,你读的难道是什么教会学校吗?”
  “不是,”他报出一所公学的名字。
  “我靠,”这次轮到伊莎贝挺直背,“你和香港首富的儿子是校友啊?”
  “他比我老太多了。”他翻白眼。
  虽然黛娜强调了“你只用问自己,你是不是喜欢他,他的人,不是他的年龄、家庭背景什么的。”可话到此处,她更好奇他的家庭背景了。借着点酒劲,终于开口问:“你家到底多有钱啊?”
  “没多有钱,只是父母重视我和我哥的教育。”想必他回答过很多次这个问题,答案脱口而出。
  也是,中国学生出了名的聪明又勤奋,中国家长比孩子还聪明勤奋,其实他们才该名扬天下。高等学府的门槛再高,他们也有办法,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收拾傻老外,妥妥的。
  她到底要量化一下“没多有钱”是多有钱,又问:“那跟香港首富比呢?”
  对面答:“九牛一毛,”想想不对,“喂,人家都香港首富了,你问我和他比怎么样?只能比他少啊。”
  她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哦你不知道,我有个毛病。我一碰到钱,脑子就掉线。”心想,废话,我跟香港首富比也是九牛一毛呢。
第20章 “喜欢吗?”很好听的咬字让人想到为女友戴上项链后,下巴放在她肩头轻声问“喜欢吗?”
  几杯酒下肚,伊莎贝的脸颊微微发烫,大概是刚吹过寒风又喝了容易上头的红酒。
  伊莎贝把头上的发夹取下,任由微带弧度的黑色长发倾斜而下。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把后背靠在了沙发座位的前侧。
  贾斯汀坐在沙发上,朝斜下方凝视了一会儿她的长发。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微醺,朝窗外举起酒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他笑笑,“那你应该加入我哥。”
  伊莎贝将头放在沙发坐垫上,转过泛红的脸,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贾斯汀,“你哥是开船的?水手?”
  他食指中指夹着酒杯底,在大腿上轻晃着,“我家做船运生意,主要是和英国。现在我哥接手了那些生意。”
  这几个字留下巨大的想象空间,她脑补了一场豪门遗产争夺大戏。她看过香港小说家写的那些故事,兄弟争抢反目成仇。既然现在他哥哥接手了生意,她就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没想到他斜眼一凶,“幸好有他,不然我哪能这么自由。”
  嗯,看来真是个二世祖,还是个爱游弋人间的二世祖。
  伊莎贝玩心又起,一副大姐姐姿态,倒不是“男孩子要学会自我保护”这个梗,而是又想拿他开涮,“你知道吗?像你这样有钱人家的孩子,在外面要懂得自我保护。”
  他虽然长手长脚,但白白净净一逗就笑,普通话又说不利索,伊莎贝好像特别喜欢看他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样子。
  “什么意思?”不出所料,总觉得有很多文化差异,需要虚心学习的贾斯汀又上钩了。
  “给你讲个故事啊。古时候呢,有一帮绑架犯,他们最喜欢绑架有钱人家的小孩子,因为回报高啊,对吧?父母愿意出很多赎金。但是,怎么分辨绑来的小孩子里,谁家有钱谁家穷呢?”
  她瞄一眼贾斯汀,正手撑着头认真听着,她一乐,继续说:“绑匪想了个办法,给这群小孩吃鱼,一筷子就朝鱼肚子夹去的是穷小孩,而专挑鱼腮帮子那一小点肉的,就是富小孩啦,可以向他父母狮子大开口了。所以说啊,有钱的小孩,出门在外,言行举止都要小心啊。”
  故事讲完,她斜睨他,他显然听懂了这个故事,影射的就是自己轻易向她这个“绑匪”透露家庭背景。
  看着她沾沾自喜的样子,他决心回点颜色,轻松的语气说:“这样啊,那我安全啦。”
  伊莎贝杏眼一瞪,“为什么?”
  “因为在香港,我们认为鱼皮是最好吃的,难处理所以珍贵。所以,那位古时候的绑匪大概会觉得我是饭店伙计的儿子,没钱,就把我放了。”
  伊莎贝没想到他没被唬住反将自己一军。心想,不按常理出牌啊,这人到底是灵光一闪还是扮猪吃老虎呢。
  自己无话反驳又不愿认输,用喝酒掩饰自己的尴尬。
  贾斯汀看她赌气的样子,主动开始新话题:“你去过香港吗?”
  “嗯。”
  “喜欢吗?”很好听的咬字。让人想到为女友戴上项链后,下巴放在她肩头轻声问“喜欢吗?”
  她一时有些懵,分不清他问自己喜欢什么。还靠在沙发前侧,身子转向他这边,朝他确认:“什么?”
  “喜欢吗?香港。”从他嘴里说出香港两个字,是另一番风味。
  她试探道:“如果我说不喜欢,你会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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