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追妻手札——白风迟【完结】
时间:2023-10-13 23:06:29

  轰隆!
  赵蓁脑中似有惊雷声骤响。
  之前的所有告诫再有说服力,也已经无法阻止她冲破天灵盖的怒火。
  思绪犹如爆炸的霹雳弹让她额头突突地疼,可她清醒地知道双手就算被制住,她也还能反击。
  她腿还能动。
  想好就做。
  好在她到底不是刚及笄的无知少女,赵蓁深谙声东击西之道,她狠狠咬了一口裴淮的嘴唇,听他吃痛的懵/哼一声后似略放松了对她的钳制,她看准时机,曲起膝盖就是狠狠一顶。
  她的膝盖狠狠撞到了他的大/褪内侧,只差一点就要成功。
  可到底被裴淮出色的警觉和灵活的反应躲过了。
  哗啦啦锁链一阵连续的响动,裴淮松开了怀中之人,退开几步远后,他用冰冷且近乎便/态的眼神,直定定地看着她。
  突然,他笑了,笑得阴恻恻地,仿佛觉得一直完全被控制的猎物突然有了反抗之力很是有趣,也好像彻底找到了撕咬吞吃猎物的借口。
  “很好,赵蓁,”裴淮看着终于卸下从容淡定的面具,一脸戒备瞧着他的赵蓁,笑得张扬又放肆,“如今你不过是一个被我囚禁的谋逆犯而已,我说作数便作数,何必费这心思来问你?就像你所说,我想要你,你还能逃出我的掌心不成?我说要娶你,便娶你,你还能反对不成?就是我裴国公裴淮纳了你这个昔日手握大权的辅政长公主做妾,不,就是我拿了你做囚奴,这普天之下,看有谁胆大包天说一句不是!”
  说着话,他嘴唇被咬破的伤口开始流血。
  俊脸苍白,薄唇带血,眼神残虐又肆无忌惮,笑容癫狂又无所顾忌,他一步一步向赵蓁逼近,宽袍广袖缓缓摇曳,糜艳的姿容下,他既像堕仙又像恶魔,身周像是闪耀着暗夜之芒,让人逃不过他绚烂又危险华丽姿容,想和他一起沉沦,更想和他一起灭亡。
  赵蓁拖着锁链,紧绷着身体,一步步后退。
  她惊骇他的想法,心中虽有恐惧,但到不至于乱了阵脚。
  可曳地的锁链马上被他狠狠踩住,不过一个呼吸之间,他就已经欺近她身前。
  赵蓁看准时机,率先出手。
  可人被锁链拖累,力量也太过悬殊,十几招后她就彻底败下阵来。
  裴淮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他好似战场上未尝败绩的常胜将军,这次的胜利更加不费吹灰之力。
  甚至,他非常满意自己的战利品。
  一个被锁链缠绕,被扔在床榻上,浑身无法动弹的女人!
  他撕下一截袖子,塞进女人的嘴巴,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阿姐,你说对了,一块肉吃不到嘴里就会永远惦记,阿淮今日,便要好好尝尝味道。”
  “撕拉”脆响后,他一把撕碎了她的衣衫,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
第18章 ◎赵蓁羞愤欲死!◎
  第十八章
  赵蓁整个人被锁链牢牢绑住扔到床榻上的那一刻,随着身体的震颤,眼前都是一片刺目的苍白。
  她知道这是气血骤然上涌所致,早年打仗时看着忠心的部下被割下头颅,她也是如此目眦欲裂眼不能视。
  还是告诉自己冷静,心里计算着锁链的长度打算翻滚自救。
  可是,她慢了一步。
  应该说她慢了许多步。
  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刚想起,嘴里就被狠狠塞了东西。
  “唔、唔唔!”
  开始,她还能发出声音扭动身体,可她马上被一只粗粝的大手蛮横地托着脖子,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甚至没法合上嘴巴。
  这些个动作快到她根本没法反应,心中第一懊悔自己太过冲动,原本可以和风细雨的“交易”,现在惹恼了买主,买主单方面抬价,她没有筹码,也没办法再坐地还价;第二懊悔自己还是低估了一个悍将的力量和手段,眼下的她看上去只能任人宰割。
  她有些不甘心。
  可不甘心还在后面。
  有低沉微哑的嗓音在耳边幽幽响起,那声音似乎从地狱里传来,充满了阴森和邪恶:“阿姐,你说对了,一块肉吃不到嘴里就会永远惦记,阿淮今日,便要好好尝尝味道。”
  一声更加响亮的布帛撕裂声在她耳边响起,随着肩膀一凉,她的里衣中衣和外衫,已经却被撕裂开来,除了仅存的小衣,她几乎敕/裸在他面前。
  赵蓁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眼前刚刚散去的苍白又变得浓重起来,像是一块冷冰冰的巨石,压得她脑中嗡嗡巨响。
  她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
  眼前还是看不清,那夜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将她彻底吞没。
  他手指很粗糙,他嘴唇却很柔软;他的外袍还带着冰碴,他的吐息却热烈又滚烫。
  她鬼使神差地主动了,得到小心翼翼的回应后,她变得大胆起来。
  她狠狠抱着他,感受脖颈的茹/湿,艰难地伸长了脖颈。
  然后,两人的衣料从相互摩挲,到通通被踩在脚下……
  从脸颊到脖颈,从肩膀从胸口的刺痛,她让很快清醒过来,眼前苍茫的惨白变成了宴/丽的猩红,她艰难地扭动脖子,屈辱和痛苦让她彻底忘记了交易,眼泪不用她刻意避/迫,自己就蓄满了眼眶,从眼角缓缓淌了下来。
  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她,可她脑袋嗡嗡直叫,根本听不清。
  她隐约觉得,嘴巴里的东西被取了出来。
  她大口呼吸,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渐渐恢复光芒。
  可再现光明并不能让人感到幸福,她第一眼看见的是那张她今生都会刻骨铭心的脸。
  他像是个刚吃过人的艳鬼。嘲/红,眼神阴鸷又疯狂,一张原本俊俏至极的脸微微有些扭曲,显得狰狞又可怖。
  他阴恻恻地打量她,仿佛一只野兽在疑惑,为什么猎物如此容易死亡,他甚至还没有露出獠牙。
  过了一会,他的眼珠动了动,仿佛确定了猎物还活着,他可以继续下一步剥皮拆骨。
  就在他又低头亲下来的时候,不,应该说毫无章法的啃下来的时候,赵蓁的理智随着光明的恢复,也马上回笼。
  她喘着气,漫不经心嗤笑一声,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最恶毒的话。
  “阿淮,阿姐今日好看吗?是不是比起那日雾气缭绕的汤池中,今日更加动人?”
  啃噬的动作从猎物脖颈离开,猛兽收起獠牙,没有情感的眼瞳缓缓移动。
  他的视线落在她充满嘲讽的眼睛上。
  “那年你几岁?啊,让阿姐我好好想想――对了,十六岁,你十六岁。”
  “阿崎他们贪玩,要在水里比谁憋气厉害,可最后他们都走了,你却躲在一旁留了下来。”
  “因为你知道,我会过去,对吗?”
  “水声不算小,可我还是听见了你的喘息越来越大,最后的声音,是你给自己的释放吧?”
  “裴淮,如果我能看到你当时的表情,一定觉得很有趣,嗯,你没有会错意,其实我想说很恶心。”
  “那次舒爽吗?自/独的感觉不错吧?掌控身体的愉悦感很新鲜吧?”
  “裴宴之,你很喜欢把自己变成一个畜生吧,就像那天一样,就像今天一样,成为一个让人看见就作呕的畜生!”
  赵蓁一边喘息一边说完,果不其然,她看见了离她不过几寸的脸,慢慢在远离。
  他的瞳孔变大又缩小,最后用死亡的视线凝视她,仿佛想用视线来将她射穿。
  然后,就这么一直看着她,沉默。
  脸上表情复杂,眼神却渐渐空洞起来。
  他好像透过眼前,看到了不知何年何月。
  赵蓁看准时机,迅速打滚松开锁链,一骨碌起身退开到最远的距离。
  她静静地看着他,戒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再次出击。
  良久,裴淮眨了眨眼,眼神才慢慢恢复生气。
  他视线扫过去,脸上渐渐有了一种释然的神情,仿佛赵蓁今日所言,乃是他往日包袱。
  包袱卸掉了,他也觉得松快了不少。
  可是,卸掉的不过只是一个沉重包袱,裴淮脸上被没有任何被嘲笑的羞耻和愧疚之色,仿佛他根本不后悔当日所为。
  甚至,他嘴角还突然出现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回味那日美好,在惋惜往日岁月匆匆。
  “赵蓁,”他缓缓踱步,一脸从容,却没有走到她身边,而是来到锁链另外一头,他一边扯着锁链,一边似笑非笑地开口,“原来你那日就发现了?那为何不当场揭穿我?”
  赵蓁不想被他像狗一样拖过去,可她的力气在他眼中根本不够看。
  她两脚抓地,两臂绷紧,两手死死拽着,可还抵不过他单手漫不经心地缓缓将锁链在手上绕圈。
  绕一圈,她就不得不前进一步。
  再绕一圈,她又得被背着往前一步。
  直到她被拖拽着,踉跄着不得不来到他面前。
  赵蓁羞愤欲死!
  可她还是勉强维持了体面,艰难地用还算镇定的语气回讽:“猫狗都会发/晴,本宫难道还要将汤泉边嗷嗷乱叫的畜生一一宰了丢出去?”
  裴淮微微眯眼,突然又笑着靠近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躲避时,给她拢了衣襟,又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赵蓁,你说谎。你从小对我照顾有加,你知道却不忍揭穿我,是担心我难堪,担心我自责,所以,你只作不知。”
  赵蓁艰难别过脸,用冷漠的表情告诉他并不是。
  裴淮却突然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语:“赵蓁,其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心里其实也是心悦我的吧。开始,是心疼我,后来是喜欢我这张对我来说毫无用处的脸,再后来――”
  赵蓁仿佛被戳穿了多年谎言,有些恼羞成怒,她忽得转脸,抬手就要掐他脖颈,却不料裴淮似乎早已有了防备,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他,就已经被再次扼住了手腕。
  不同的是,她这次轻易地就抽了回来,她冷冷瞪着他:“裴宴之,本宫喜欢什么,直接会动手,若是喜欢一个小郎君,长公主府里有的是空院子。”
  裴淮再次探身,飞快在她另外一个脸颊上又啄了一口,他的笑容有了几分宽容:“再后来,你便是喜欢我了,只是无法说服自己。你觉得太过不伦,我们两若是在一起就是邪念在作祟,你不过喜欢一张脸,我则在觊觎你的身体。”
  赵蓁垂下眼帘,没有做声。
  眼中的嘲讽和冷漠,没有让他看见。
  裴淮却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长者,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逼着她让两人视线相撞,他破天荒有些语重心长起来:“赵蓁,我不是你弟弟,就算以前你当我是亲弟弟,但也是过去的事了。我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叫一声阿姐也只是出于对你教导的尊重。赵蓁,我们相互喜欢,不触犯任何律法,不有违任何道德。我很高兴,你没有戳穿我,不是因为你替我全了体面,而是我知道你一直心疼我,甚至还隐隐喜欢我。赵蓁,和我在一起吧,我会永远对你好!”
  若不是被困如此境地,若不是她眼下受制于人,赵蓁简直要仰天长笑。
  她想问她的父皇母后在世人眼中是不是患难与共、她想问他的母亲是不是曾等到过他父亲不离不弃的誓言,世人不知,他们自己还能不知?
  父皇兵权在手就马上有了另外的女人,他的父亲看逆了他母亲的漂亮脸蛋马上一房一房纳妾!
  永远,是多远?
  得手了觉得没滋味,看逆了打算换一个,可能不过短短一眨眼。
  甚至,别的女子还能诞下子嗣,或背水一战夺回宠爱,或寄希望与儿女打发漫长人生。
  她有什么?
  一张不算漂亮的脸,岌岌可危的权势,还是没有希望的未来?
  付出满腔热情,然后被认清残酷的现实,用冰冷的血不再跳动的心,将自己淹没在无尽的政务中?
  何必呢,她现在就很好。
  无须淌感情这淌浑水!
  赵蓁垂了眼帘,将眼底的凉薄和心底的绝望一同遮掩。
  裴淮又留了下来。
  不同以往,他不再小心翼翼蜷缩在身边,而是非要霸道无比的揽着她的腰,让她枕着他的肩膀依在他的臂弯里睡。
  赵蓁无比抗拒,但无奈形势所迫。
  一夜无眠。
  就在赵蓁默默数着日子等待姚黄的消息之时,周怀瑾府上出事了。
  大长公主的父亲,老诚王府中被搜出龙袍,王府、公主府、周府被赵萼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诚王一家、大长公主和夫婿儿子,同一天被下了天牢。
  三日后,处斩!
第19章 ◎灵魂给了黑夜,只留下肉身。◎
  第十九章
  裴淮没有用早膳、没有用晚膳,脸色沉肃。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战战兢兢在他面前站了三个时辰,腿都软了却不敢开口求个座。
  “当真,证据确凿!”刑部尚书六十有三,一张老脸仿佛是皱巴巴的树皮,几乎快要耷/辣下来,“微臣的人与禁卫军同去搜查,的确是龙袍无疑,规制和用料,与先皇龙袍一般无二!”
  大冬天里他额头汗珠不断,趁着摸汗的机会,他眼神偷偷示意大理寺卿继续。
  “公爷,下官曾以为……故意栽赃陷害,”大理寺卿省略了几个字,但大家都知道他在指赵萼,“下官还找了机会偷偷比对了龙袍用料,发现的确是往年旧物,不是今日新做,看着用料,和昔日先太子十三岁寿宴时的太子袍服锦缎非常相似。而那年,……还只是一个顽劣不堪的皇子,马太妃也只是一个稍微得宠些的妃子,他们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甚至,下官还私下查了先皇起居注,没有查到他微服私访诚王府,也不曾赏赐旧衣给诚王……”
  他说道这里,闭嘴了。
  马氏母子当时做不到这些,老诚王当年跟随太祖的打天下时,瘸了一条腿,更是无缘龙椅,又哪里会生了那样的野心。
  两人同时将视线小心翼翼转到眼前一脸镇定的辅国公脸上,见他神色还算平静,心里总算小小松了一口气。
  裴国公应该能有应对之策吧?
  虽然外头都传裴国公投靠了宏庆帝,但明眼人心里清楚,宏庆帝完全是悔不当初,他一次次将看上去必死的战事交给裴国公,却被裴国公次次九死一生夺得兵权的事,终将悔恨一辈子,甚至还要带进棺材里去,所以,裴国公不可能是宏庆帝的人,甚至,外头传言他和先太子的三个伴读彻底翻脸,也决计不能信以为真的。
  两位老大人又偷偷对视一眼,等着裴淮下命令。
  谁知,裴淮却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天色暗了下来,裴淮发现腹中有些绞痛。
  这才想起来,一天未进水米。
  老诚王谋逆案因为证据确凿,竟然不再审理,甚至他的儿女亲人也逃不过此劫,三日后就要直接以谋逆罪处斩,裴淮心中从来没有如此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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