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宦——乱吃佳人【完结】
时间:2023-12-22 14:39:10

  那女声当即“咯咯”娇笑起来:“你终於来了,我还只道你不愿跟我相见了呢。”
  她话里还在娇嗔,却已没有了愁色,全然只是满心欢悦的羞喜。
  澜建瑧见秦恪因隐忍而紧绷的脸,心中生出几分快意,继续应着那声音道:“又胡说,我这不是来了麽,你在哪里,出来让我看看。”
  “别着急麽,人家身上现在乱得很,你要见了还不羞死人了?不如你先歇一歇,等我拾掇光鲜了,漂漂亮亮的让你瞧个够,嘻嘻……”
  这媚声荡语若是寻常定力不佳的人听了,恐怕当即就会骨软筋麻,色心大动,但场间那两人脸上却丝毫未变,仿佛全无所感。
  这话中透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存心在拖延时间。
  秦恪沉着眼仍不说话,就听澜建瑧轻嗬了一声,又道:“反正没什麽要紧,不必拾掇了,我现在就来见你,有些话说。”
  “是麽?你还头一次先有话跟我说呢,不过,我可不愿这副蠢样子见你,你也不用着急,反正左右也没别人,有话你就这麽说好了。”
  没人?他不是人麽?
  秦恪微狭了下眼,暗中揣测这话的真假,听那声音该是从後面享殿里传来的,断然瞧不见这里,可对方却知道澜建瑧来了,多半是对他身上的蛊虫有感,至於其他人,八成以为全都在外面成了那些虫子的口中食了。
  如此一来,这倒是个好机会。
  他眸色一亮,转向澜建瑧,先指了指自己,然後向远处的祾恩门後撇颌示意。
  果然是救人心切,连这一时半刻也等不得了。
  澜建瑧肚里暗笑,却也不加阻止,淡漠地挑了挑下巴,跟着继续回应道:“那好,我不急,你也不用着忙赶着……其实也没什麽大事,你抓的那丫头眼下还有些用处,看在我的脸面上,先留她一条命吧。”
  “留她一条命?”那声音忽然染上一层阴沉,“你怕就是为了这个才来见我的吧?嗬,我就说麽,你哪有这麽念情,恐怕早就忘了当初答应过我什麽。”
  澜建瑧面色微窒,干咳了一声:“你别瞎想,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其实早前我已经找到了那丫头,没想到中间出了些变故,实在一言难尽,也怪不得你疑心……”
  还没等他说完,那边就打断道:“是麽,那便算你言而有信,如今既然人已到了我手里,为什麽还要劝我留她性命,难道你忘了我为什麽要找她了麽?”
  澜建瑧又清了清嗓子:“这个怎麽会忘,本来我是该成全你,可现在情势不同,那丫头如今随在我父皇身边伺候汤药,一时半会儿离不开,你就当为了我,暂且忍一忍,回头我自有法子让你得偿所愿。”
  “你走了两年,我这身子也已忍了两年,还要忍到什麽时候?瑧郎,你这麽说,是想眼睁睁地看着我死麽?”
  那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却寒凄凄的没了半点情味儿,竟像是心灰意冷了。
  澜建瑧刚听出些异样来,就觉胸口一闷,心脉上随着那语声猝然揪紧,四肢百骸都跟着绷了起来。
  这时候,秦恪已经小心地绕上了祾恩门的高墙,蓦然间也觉出这话不对劲,转头回望,澜建瑧已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声息。
  他啧声蹙了下眉,情知这一来没了拖延,已到了万分紧要处,容不得半点耽搁了,当下也不去管他如何了,展开轻功从檐脊上掠身而下。
  高墙内一片静寂,连个人影也没有,享殿就在正对面不远处,窗门紧闭,隐约能瞧见殿内有团昏黄的光,鬼火般飘来荡去。
  依他的性子,若在平时,内情未明之前是绝不会贸然行事的,今日却不知怎麽的,他几乎想也没想,一路疾奔过去,刚奔上石阶,便纵身跃起,一掌劈在享殿的大门上。
  只听一声炸裂的震响,那门轰然而开。
  他足尖点在地上,暗运内劲布满全身要穴,正要借势退开暂避锋芒,以防偷袭,冷不防就觉烟火气中涌出一股淡淡的幽香,一个赭黄大衫的身影猛地扑过来。
  秦恪微微一怔,本来躲开对他而言是易如反掌,但这电光火石之际,却已嗅出那淡香中藏匿不住的药味,心念微动,便由着她纵体入怀,跟着顺手一抄,揽在她腰上,返身一跃,又回到了院中。
  他刚垂下眼来,就看见她发髻散乱,左半边衣衫倒还好,右边却散散地滑在上臂处,露出肩锁大片腻白的肌肤,一侧胸间也若隐若现。
  若没瞧见倒还好,这一看当即便想起方才那柔媚撩人至极的语声来,眼下这副光景不正好相配麽?
  这个邪中的还真是时候。
  他眼中泛着冷意,把她衣裳拢好,按着肩头要把她推开,手才刚搭上去,腰间却忽然一紧,竟被那双臂牢牢箍住。
  “好难受……好难受……这是哪儿?救我,快救救我……”
  她娇喘细细,语无伦次地嘀咕着,手上越来越紧,好像生怕他会突然跑掉。
  蓦然仰起头来,却是樱唇微颤,媚眼如丝。
第124章 春意撩人
  温润的吐息轻柔地喷薄而来,如兰似麝。
  融在他脸颊上,像浑然天成的熏香。
  馨氲中带着无法克制的冲动,毫不掩饰地撩挑着他神窍间紧守的那道关卡。
  秦恪睨着她,冰冷的寒色在眼底越积越沉。
  瞧这娇喘细细,粉面潮红,一望就知道是服了助情密药的症状。
  怨不得方才能用那等腔调说话,此刻别管跟前换了是谁,只怕她都能这般不识羞耻地投怀送抱。
  不过,凭一个小小年纪,又没经过多少风浪的娇弱丫头,为人所制,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收摄心神,偏开头不去瞧那双迷离情醉的眼,手臂却仍托在她腋下,目光转向对面的享殿。
  那月台上满地残木碎屑,殿门洞开,灼亮的天光却只照进几步的地方,稍微深远处就是一片幽冥沉寂,什麽也瞧不清。
  一盏昏黄的孔明灯飘悬在殿间,悠悠荡荡,间或照出些梁柱幔帐的只形片影,也是朦朦胧胧,不见全貌。
  里面似乎是空的,但分明能觉出人就在里面,这时候可不能贸然进去。
  秦恪暗提了一口气,朗然送声进去:“本督是朝廷东厂提领,奉旨前来,尊驾便是罗天门的炼姬仙尊吧?请现身相见。”
  里面除了些轻风拂擦的碎响,什麽声音也没有。
  他做声轻咳,微狭起眸子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尊驾当也知道对抗朝廷,便是犯上谋逆的大罪,实非明智之举,本督劝尊驾念着晋王殿下,千万莫要一意孤行。”
  他故意提起澜建瑧,原以为对方定然不会再毫无所动了,谁知等了好半晌,那殿中仍是杳然无声,一丁点回应都没有。
  然而,那种山雨欲来的覆压之感却愈发强烈,冥冥中,一双阴戾的眼睛似乎就隐在那片深沉的幽暗中,正直直地瞪视过来。
  若要动真的,先前撞破殿门的时候便是良机,压根儿等不到现在,如今瞧这样子多半怕还是在拖延时间。
  既然如此,说不定便只有动手引人出来了。
  秦恪暗运内劲,刚要纵身跃起,就觉箍在腰上的那双手臂陡然间又紧了几分。
  “别……别走……好热,好难受……你,嗯……”
  怀里那丫头才安静了片刻,现下又躁动起来了,偏偏还赶在这当口。
  他不由“啧”了一声,沉着脸蹙起眉来,眼中露出些不耐来,怕放手出了岔子,又不能把她扔下。
  “嗯……不成了,好热,真的好热……你抱着我……快,快啊……”
  她棉絮般轻柔的语声愈发显得媚人,软软的伏在他身上,双臂却越收越紧,迷乱之中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竟把他箍得微感气窒。
  秦恪眉梢颤颤地抽挑着,垂望她在自己胸前挨蹭,脸上盈着一层细汗,蒸氲着那愈加鲜浓的娇艳,红得几欲滴出血来。
  没想到这药的劲儿还真大,在宫里那麽久,还没见过此等好东西呢。
  此时若有盆冰水,他恨不得直头浇在这张脸上,让她醒醒神,看清自己的德性样儿。
  强忍着那股怒气,翻手扣在她颈侧,想先制住穴道让她先晕厥,岂料指尖刚一搭上,便觉她血脉微弱,细软无力,竟是重伤将亡的征状,全不该是现在这般中气十足,灵便有力。
  他不由一愣,手顿在那里没按下去。
  就在这时,怀里那丫头忽然一震,跟着浑身抖颤起来,喉间咕哝了两下,扬起头来,张口欲呕。
  秦恪眼疾手快,托着她腰间,扭着一转,另一手顺势在那纤弱的背上轻拍,眼见着她喉头松动,张口便呕起血来。
  她连吐了好几下,很快便汇成一滩,那血是暗褐色的,比寻常所见要浓稠许多。
  仔细一瞧,其中还有条黑漆漆的东西,约莫半指来长,竟是条虫子,落在地上兀自还在不停扭着,忽然从中暴裂成两截,流着脓水不再动了。
  原来也是被下了蛊,所以才被人挟制,做出方才那些举动来。
  但这虫子为何会被她吐出来,还自己死了,确有些匪夷所思,莫非她身上藏着什麽秘密,可以反制蛊虫麽?
  正这般想着,就觉手上一沉,那丫头仰面向後便倒。
  秦恪抬手上移,将她揽在臂弯里,再垂眸看时,她已阖上了双眼,那张脸上褪尽了嫣红,只剩一片毫无血色的白。
  刚才还是媚色生香,春意撩人,如今又恢复了原来恬静安然的模样。
  他目光只在她脸上停了一瞬,便蓦地下移,已然觉察出她胸口间细微的躁动。
  几不可闻的窸窣声传入耳中,很快便瞧见衣料间水纹似的律动。
  原来还有。
  秦恪悄然无声地从她头上拔下一根楼阁簪拈在指间,屏息凝神,看准那衣料下微微隆动的地方,正要刺下,那大衫的胸口处突然向上顶起,“嗞”的一声,破开了道口子,一道淡金色的光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蹿出来。
  这下失了先机,再想出招已然来不及了。
  秦恪眼见着那道光从面前横掠而过,直蹿进享殿中去,暗悔错过了下手的时机,如今已是避无可避。
  他暗哼了一声,瞥回眼来,看着她大衫胸口间那个茶盏大小的破洞,里面的内袍、鞠衣血色殷然,一层层往外渗,刺目的鲜红很快浸出来,将赭黄的大衫也染透了一大片。
  “嗬嗬嗬……”
  享殿中忽然传来阴笑声,在整个院落中盘旋回荡,幽缠不尽,刺得人耳鼓发痛。
  秦恪早已料到,连瞧也没去瞧,自顾自地扯开萧曼层层繁复的衣襟,寻到伤处,把血抹净了,又拿出她调的那瓶味道不佳的药膏涂抹在上面,从自己的内袍上撕了一条下来帮她裹缠好。
  “嗬,我道为什麽半点用处都没呢,原来根本就不是个真男人,哈哈哈……”
  那声音蓦然清晰起来,已不在享殿之内。
  秦恪这时也已拾掇好,帮她掩好胸口的衣襟,双手拂了拂,站起身来,好整以暇地望过去,就见月台上站着一个容貌明艳的女子,黑发黑衣,在忽起的风中拂曳。
第125章 南户窥郎
  终於拾掇停当,肯出来见人了。
  刚才那话的语声跟之前隔空撩惹澜建瑧时大相径庭,但口气和那股子媚劲儿全无二致,倒和这副妩媚妖娆的样子相配得紧。
  滇西罗天门已创派数十年,专精炼蛊用毒之术。
  莫说是掌门仙尊,就连普通弟子行事都极其诡秘。
  其实东厂早已在暗中探查,可长久以来竟始终没探到多少要紧的实信儿,若不然的话,也不会让罗天门的人混入宫里那麽久,直到现下出事了才发觉。
  说起来,东厂的面子着实有些挂不住。
  秦恪定眸往月台上打量,原本对这炼姬所知便十分有限,还多数都是传闻,实在没想到正主竟有这样的姿色,怪不得澜建瑧堂堂皇子之尊,也会一时把持不定,留情於她。
  只可惜人心难测,逢场作戏时自然如胶似漆,一旦动念头较起真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说不得就算把心掏给对方也是枉费,最後逼急了便只有撕破脸动手。
  想起刚才那道促然蹿入殿中的金光,为何要算计萧曼这丫头已无须多想。
  他暗哼一声,淡然道:“本督当然比不了真男人。高兴了是宝,不高兴了便是草,一夕之欢便把人抛到脑後,尊驾的真男人可还在外头躺着呢。”
  那炼姬没料到他竟如此伶牙俐齿,一张口不光把话噎回去,还句句戳人的心窝子,柳眉当即一竖。
  “那也比你这六根不全的阉人强!明明吃不着葡萄,却还嫌葡萄酸,方才那丫头扑到怀里纠缠时,你敢摸着良心说半点不动情麽?嗬嗬,饮食男女是人欲,更是天理,你连个味儿都嚐不到,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可笑。”
  她说到这里,不由嗤鼻一笑,望他上下打量:“瞧你这副皮囊生得也不差,若是个全乎人,肯真心投效的话,说不定本尊便宽恩让你入门,能学到几分本事不好说,倒也能享尽人间快乐,现在麽……嗬嗬,可惜了,既然见了本尊的真容,那便留不得你,以後连皇帝身边的一条狗也做不成了。”
  若在平日里,有人敢说出这种话,此时早已身首异处了。
  但这回情势不同,论功夫,秦恪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何况对方还是下毒用蛊的高手,这金山陵内定然早已被她布置得机关重重,还是先全身而退,回头再慢慢收拾。
  他略想了想,故意缓下声气,先冲对方抱了抱拳,随即朝地上的萧曼一比手:“尊驾莫要动气,本督今日来只不过是奉皇命寻个人,回去也好复命,得罪之处还请尊驾海涵。”
  略顿了顿,接着又道:“若真说起来,本督还有一言相劝。贵派自创立至今已有数十年,声势日大,在整个西南也是颇有名望,但无论如何终究还是个江湖门派,若想再上一层楼便难了,尊驾远见卓识,不若就此投效朝廷,从此以官家为靠,那便顺风顺水,光大罗天门指日可待,本督敢以性命担保,陛下定会下旨允准,说不定与晋王殿下的事儿……也能名正言顺,如此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还请尊驾好生考虑。”
  炼姬横着眼听完这番话,似也觉出其中服软的意思,唇角勾挑的笑终於忍不住嗬出来。
  “你秦恪嘴上杀人不见血的名号,本尊还是有所耳闻的,所以你也不用费心思诓我。实话告诉你,本尊若是不高兴了,要了你那皇帝主子的命,也不过是举手间的事,还稀罕他封这个封那个麽?正好在这里杀了你,我便带着瑧郎回滇西去,且瞧你那主子能不能寻到。”
  她说着,眸光一瞥,落在躺在那里的萧曼身上:“这丫头你也不必费神了,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带她出去,回头也是无用,就算不死,也是个永远醒不过来的废人。”
  她说到最後那句话时,语声忽然一变,黑色的袍袖逆风一拂,就见两道青光从袖筒里疾速蹿出,直飞下石阶。
  秦恪早有防备,眼见那两道光直奔面门和胸口而来,当即将刚才从萧曼头上拔下的楼阁簪掰做两截,暗扣在掌间,纵身後跃,同时扬手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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