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忍得越久,爆发起来就越可怕,现在她是相信了。
“今天还要待在这里?我想出门,天天在床上没有运动,我都快闷死了。”她向沈宗庭抱怨。
“没有运动是吧?今晚上让期期动,嗯?”他得了便宜却还想要更多,把餐盘挪到一边,在她颊上落下一吻。
“不要!”她羞赧地叫起来,直觉沈宗庭这几天都变了个颜色,话里处处有机锋。偏偏他体力十足,来来回回地摆弄,精神亢奋。
他格外喜欢她的羞赧,唇角一勾,扫过她脸颊红晕。
此刻一定是他最爱她的时刻。他喜欢她是只迷人的小妖精,她的和他洞潜时所探索过的不一样,温暖狭窄。在她身上得到的太噬人心魄,让他竟有一刻生出,她就算要他的命他都毫不迟疑地奉上。
除却让灵魂都颤抖的巨大欢愉,更让他心满意足的是,似乎通过对她的占有、蹂躏、在一次次的沉沦里,他那患得患失的心好受了不少。他想,期期一定还爱他。
她若是不爱,怎么会做出那样一套西装给她?那晚上真是太急切,急切到连西装都弄出褶皱,萎落在二楼的衣橱旁。还好,西装弄皱了还能清洗熨烫,重新变得光洁如新。
他们的感情也一定是这样。也一定还能光洁如新。
沈宗庭直觉,她还是爱他的。所以才会把她自己毫无保留地给他。他最终是完整地得到了她的一切。明明他是一个对所谓“处'女”完全没有执念的男人,但,当晨光熹微的第二天,看到被单上点点落红,那一刻他的心在卑劣地颤抖,恨不得抱住她,喃喃地、幸福地说上好多遍,“宝贝,你是我的,我就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
他喜欢她喜欢得紧时,什么都叫,叫她期期,叫她宝宝,叫她宝贝,叫她宝贝期期。
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搂着她,在她里面。
这样的肆意快活,竟是之前从未体会的。他好满足,他们把最美好的一切都留给了彼此。
“晚上去参加一个晚会,如何?”沈宗庭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是梁风忻组织的。”
说是晚会,其实也是局,内核还是资源交换。得以参加的人都是圈子里顶尖的一批,有梁风忻的亲大哥,梁家的真正主事者。还有李、温、方、乔等家的青年俊秀。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正式的聚会,男士的伴侣是各自的妻子。饶是在外头再有花花肠子的,也把花花肠子都收了起来。
梁风忻已和高虔明订婚,才把高虔明带了过来。因为太过正式,所以孟佳期觉得自己不太合适去。她要以什么身份去?沈宗庭的“Sex Partner”吗?
可他好像不是这样想。
他就想,无论去哪里他都要带着她。
沈宗庭穿着佳期给他做的那身西装,一只手半插在裤兜中,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背头,越发现得他轮廓优越,五官俊美。
佳期穿了一袭黑色星空长裙,衣领直束到修长脖颈,雪白柔嫩的手臂也遮得严严实实——不是她想这么穿,只是沈宗庭这几天孜孜不倦地吻她、舔她,她肌肤又是极其娇嫩的一挂,被他弄得红痕点点,不得不把手臂、脖子等处遮起来,只露出勉强逃过一劫、尚未遭受荼毒的背部肌肤。
两人一黑一白,反倒像情侣装,男方高大俊美,女方窈窕美丽。
孟佳期还别出心裁地带了一条珍珠背链,珍珠颗颗莹润,越发显得脊背纤薄,脊椎分界处凹陷下锋利的沟壑,两块蝴蝶骨尤其诱人,让人挪不开眼。
他也没想到这条稍显保守的礼服裙被她这么一穿,简直美出天际。
他的期期越来越美了。
“佳期,你知道我听过一句话吗,”梁风忻站在门口迎客,目光扫过沈宗庭揽住孟佳期背部的大手。
“梁小姐,你说。”孟佳期礼貌回应。
“据说,相比起看女人的正面,他们会更喜欢看女人的背面——因为女人背部不长眼睛,看了也不会被抓包,可以看得光明正大。”梁风忻俏皮道,“这样说小叔公要醋啰,好多个未婚男士都在看着你呢。”
孟佳期笑得眉眼弯弯。
其实,沈宗庭也不喜欢她这么穿的。背部这么好看的一块全露出来给别的男人看到了,心里略微不爽,差点儿就要扔几个眼刀过去让他们管管眼神。
不过,他的期期一向要求绝对的穿衣自由,他看着这套礼服不露胸不露腰的,也点头同意了,不想让她在这点上觉得被他掣肘。
“对了,你已经有五天没来练台步了,这五天你去哪里了?难不成被他关屋子里了?”梁风忻又开玩笑。
明明知道对方是开玩笑,孟佳期仍觉得膝盖中了一箭,脸迅速浮起两片玫瑰色的红晕。
她心里暗暗腹诽,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沈宗庭再胡来。最近刚脱离了“茹素”的状态,他在兴头上,天天吃了上边吃下边,吃了左边吃右边,吃得不亦乐乎,那种痴狂迷恋的劲儿,她都没眼看,恨不得锤他。
饭局上还来了一个特殊的人物,年近花甲的岁数,两鬓斑白,身形高大,外形算不上俊朗,却别有一股威严气势,犹如一位大家长。他便是小辈们口中的“大叔公”,沈毓白。
沈毓白这号人物,梁风忻提前和孟佳期提点过了。
“宗庭爷爷和毓白爷爷是亲兄弟,沈氏家族的主脉就是这两支。嗯,现在沈氏的族长就是毓白。其实呀,这位置本该落到沈恒康身上的,只可惜他去世得早...”
梁风忻虽然说得语焉不详,但孟佳期还是听懂了。一个大家族要代代兴旺,必定少不了家族内部强有力的团结和支撑,也少不了一只领头羊。
由领头羊负责协商家族内部婚丧嫁娶事宜,安排这一支和那一支联姻,将小辈安插、运作到各权力部门要岗上,层层把控,就是靠这样的方式,牢牢掌住家族的舵,也最大程度地保证沈氏家族不衰落。他们用严密的宗族制度、神龛等标志物,层层维持住这种宗族状态。
沈宗庭算得上家族的异类。也可以说“害群之马”,因为他不遵从这一套宗族制度。饶是如此,沈宗庭手里依旧握着大量财富,并靠资本运作源源不断地生钱。是以,沈毓白虽长了沈宗庭二十几岁,也不得不对这个堂弟礼敬三分。
沈家内部的事,孟佳期不大关心。她只在分析中得出一个结论:少往沈毓白跟前凑。人家高贵着呢,不一定想和她这种普通的女大学生有往来。
但现实不大如她的愿。
也不知沈宗庭、沈毓白两人说了什么,沈宗庭忽然大手一挥,将她叫了过来。
“期期,过来。”
她顿了顿,不想拂沈宗庭面子,姗姗过去了。
“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沈宗庭手揽在她腰侧,对沈毓白道。这一声“女朋友”郑重其事。沈宗庭心想,早就该是了,去他妈的什么Sex Partner,他要她当女朋友。
从口中说出这三字时,沈宗庭有过紧张。他怕期期会拒绝,清清淡淡地来一句“我不是”。好在,他没等到这三字。
他在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反复默念了几遍,女朋友,女朋友,他有女朋友了。
他低哑如琴腔共鸣的声音念出这三字时,孟佳期不得不承认,有一刻她心弦颤动。
“女朋友”。
以前她心心念念,可不就是盼着不做沈宗庭的情人,要做他的女朋友?
这姗姗来迟的三字。
沈宗庭嗓音里透着郑重其事,把她介绍给他的大哥,其实就是把她介绍给他的家人。
这一刻,她心情难以言喻。是感慨于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个身份?还是感叹于哪怕有这个身份,最后仍避免不了分开?
抑或是,感慨于他在这个衣香鬓影的隆重场合,为她冠以“女朋友”的身份,保全了她那点早就稀薄到不能再稀薄的自尊心?
她知道,像她这样平民阶层出来,除了美貌一无所有的大学生,在他们这些太子爷眼里,是没什么体面的。
她这次回来,也未曾希冀过体面。但沈宗庭爱护她,人人都看得见。所以她也就有了体面。
“孟小姐,不错。听说还是港大的学生,怎么不多读两年研究生?”
“没有读的必要。”孟佳期回答。她不是随大流的那类人,不是人人都挤破头颅读研究生,她就要读个研究生的,她有自己想走的路。
“既然没有读的必要,那孟小姐的打算是什么呢?”沈毓白问。
其实,这有些超出长辈关怀的范畴了。沈毓白也不是一个擅长关心小辈的长辈。只是,女孩那双清冷又熠熠生辉的眼睛,让沈毓白格外过问了两句。
“先去业界做两三年,把学到的理论知识用到实践,若有必要,再回学府深造。”孟佳期简短回答。
“不错。孟小姐定制的西装的确有一套,以后我给介绍几单。”沈毓白说着,示意一旁的助理。那助理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沈毓白的名片,递给她。
孟佳期有短暂的怔然,随即双手接过,表情平静。
这期间,沈宗庭一直在旁边看着,唇角笑意淡淡。其实期期就是这样。从一个纯粹的、雄性的角度来看,她是很带得出手的。她优秀、美丽、得体,能满足雄性内心深处的虚荣心。
面对孟佳期的回答,沈毓白笑容得体,目光扫过孟佳期,她不光年轻——同她一样年轻的姑娘多得是,对他们这个阶层来说,就像嫩绿的韭菜一样不缺。难得的是,气质好,专业能力强,条理和逻辑清晰。
沈毓白心中暗自感慨,到底是他这个堂弟眼光高又好,被他找到如此出挑的姑娘。
回程的路上,沈宗庭心情异常好,一上车就把她侧抱在腿上亲。
“你...疯什么...”饶是把一切都给他了,她还是害羞,无法在房间以外的场合和他如此这般。他也不介意,把隔板落下,手不老实,差点儿想顺着后背的开口剥下她的华裳。
一瞬间脑中闪过一些片段,当他未.着.寸.缕在她面前时,那时的期期特别可爱,一脸惊恐地看他,怯怯地害怕,哭着说放不进来的。他柔声哄她,说孩子都生得出来,怎么会放不进来?
“没疯,我...很开心。”他低声,又去啄她的脸颊。
他想,不是Sex Partner了,是女朋友。
他想让她当他女朋友的。只要她愿意和他在一块,他什么都能给她。他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第67章 星河璀璨
“小女友。”沈宗庭轻轻一句, 落在她耳心里。孟佳期颤了颤,没有拒绝。
其实她隐隐约约懂的。
沈宗庭在以一种温和又不遗余力的方式,给她介绍资源。就比如带她去圈子里各种各样的聚会, 让她加了不少贵妇人的WA,这些贵妇人就是她工作室的目标人群。
吸纳了几位投资人的投资, 她的工作室已经初步开起来了, 取名“ E essential”, E取自Echo,回音, 余音不绝,绵远流长。essential,基础而必要的, 必不可少。
孟佳期一直坚信, 一件正式的经典复古正装,在衣橱里必不可少。
她就是要做别人替代不了的正装。
这种给她喂资源的方式,比他简单粗暴给她砸钱要温和得多。起码经过了第三方之手, 没有那么强烈的、赤.裸, 让人心里更容易接受。
当然,贵妇们放着这么多大牌定制不要, 凭什么找她一个小小的、大学本科毕业的设计师?还不就是看着沈宗庭的面子?
工作室开张的那天, 沈宗庭拉了不少时尚圈内有清名的学者教授、一线设计师来给她站台。
那架势和阵仗,比中环银座她工作室门面外的十八架“开张大吉”花篮还要热烈红火。
而这些人情, 沈宗庭也要替她还掉的。人家用了她定制的西装,沈宗庭又如何不给人面子?很明显的佐证, 是沈宗庭的局多了起来。
很难想象, 他这样一个烦于应酬、对于人情往来能少则少的人,会被大腹便便的老总在走廊拉住, 给他点上一支中华,陪着笑,“沈先生,南区的度假村开发您考虑下我们…”
老总们一边给他点烟,一边不遗余力地暗示,他夫人在孟佳期那儿下了单子。
只要是涉及到她的事,他有十二分的耐心。该通融的、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都给过了。
有那么多种给她喂资源的方式,他偏偏选择了对他来说最费劲的一种。礼叔默默将沈宗庭为孟小姐做的一切看在眼中,也将孟小姐的疏离、冷淡、漠然看在眼中。
礼叔有时候想,沈宗庭他有意识到,他比他自己所能想象的还要爱这个女孩吗?
或许,因为她而终结不婚主义,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高位者为爱低头。你懂吧,高位者的爱,不是他给你买多少鞋子多少包包,买包买鞋,在他们那里不就跟菜市场买大白菜一样?而是,他们愿意为了你,做了多少他们不愿做的事。”
“沈先生那么烦于应酬的人,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很难得。”
叶酩是这样对她说的。毕业后,叶酩一面跟着商墨成,另一面在G家的奢侈品柜台做了柜姐,她所在的门店就挨着孟佳期工作室的门面,两人时常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