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意了。”
“真的假的?”程落悬着的一颗心放在肚子里。
陈望洲点头,“我还能骗你?”
他坐下来,把她拉
进怀里,下巴贴在她的肩窝。
程落环住他的腰,单单是这样抱着,她就觉得很美好。
静静地抱了一会儿,他就要去吻她。
程落偏过头,托着他的下巴,“不会碰到吗?”
陈望洲覆上她温热的唇,轻轻地吮咬,换气的时候说:“轻轻碰就不疼。”
她撑着他的胸膛,“先拿冰敷一下吧,这样消肿快一些。”
陈望洲密密麻麻地吻落在她的脸上,亲吻她有些红肿的眼睛,“不用。”
程落的呼吸也渐渐紊乱起来,她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男人轻笑了一声,托着她的腰,把她抱到了卧室。程落像是树懒一样,紧紧勾在他身上。
轻轻地颠簸间,隔着两层布料,她还是感觉到了灼热的危胁。
她弓着腰,缩了一下,把脸埋在他的肩窝。
陈望洲哼笑了声,用脚把门带上,他没开灯,借着月色把她放在了床上。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细腻的皮肤,环到她的后背,微微一抻,她呼吸一滞,感觉到身前的束缚消失。
陈望洲挑着她衣服的下摆,撩起来。
他的喉结滚动,眼神灼热,掺杂着难以抑制的欲色。
即使光线晦暗,他还是看到了她肚子上的一颗不起眼的小痣。
低头,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那颗小痣上。
程落绷紧后背,感觉到他的吻渐渐上移,她轻“唔”一声,抬手去推他的脸。
他舌尖挑动,声音闷闷地说:“脸疼。”
程落的手立刻在半空中蜷了蜷,她不敢再动了,只能任由他亲,任由他吮,她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
陈望洲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用指腹擦了擦上面的水光。
程落眨着澄澈的双眸看着他,“三哥。”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扯掉碍事的布料,眸色沉了下来,因为她穿了条丁字裤,堪堪虚掩着。
他问:“怎么穿这个”
她咬住唇,避而不答。
“看来我们落儿看完画展根本就不想看电影对不对?”他指尖勾着那块布条,“那想干什么呢?我猜猜?”
程落脸红得彻底,不知道该怎样辩驳。
陈望洲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把那块布条拨到一边。
程落脚趾窘迫地蜷着,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的情绪中,却忽然一惊。
那颗成熟的果子,被他一点一点采摘。
只可惜,天色渐渐沉了下来,闷得人浑身燥热。他感觉空中飘起了丝丝细雨,那颗果实染上了水,潋滟着光。
程落抱着他的头,手随意地乱放,现在她已经遗忘了他脸上有伤不能乱碰,她只想找到一个心安处。
陈望洲吻了吻她的脖颈,说:“想知道刚刚程樾和我说了什么吗?”
“他说不让我欺负你。”他抬眸看着她,坏坏地说,“我肯定不会欺负你,我只会让你快乐。”
话音还没落,频率骤然增加,她仿佛听见了上山寺庙早晨的钟声。
不,比那更响,凿进她的心脏。
程落呜咽着,咬在他的肩膀上。
陈望洲紧紧抱着她,缓缓退出,打了个结,扔在了垃圾桶里。
他低头,看着那块布条已经被浸透了,歪着,呆在不属于它的位置。
他眸色幽深,把布条扯掉扔在地上,又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去洗澡?”
程落睁开眼,迷蒙地看着他,拉住他的手腕,她说:“先冰敷吧。”
陈望洲的心瞬间就软了,他点点头,去拿了纱布和冰块。
程落坐起来,认真地用冰块帮他消肿。他垂眸看了眼杯中干净的冰块,挑了一块含在嘴里,吻上了她的蝴蝶纹身。
程落觉得自己置身于冰火之中,感受着他的吻下移,吻上了她纹身下方的凸起。
第58章 镜
酥酥痒痒的感觉传来, 程落的头皮发麻,半冷半热之间,她的后背弓起来, 蝴蝶骨翩翩欲飞。
陈望洲环住她的腰, 堵住她的退路。
程落呜咽了一声, 连连摇头,冰与火交织在敏感的尖端,快感直逼每一根神经末梢。
她的手紧紧握着那块冰,攥进手掌心。
她才想起来, 刚刚明明是在帮他冰敷脸, 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了呢?
陈望洲抬眸, 闷笑一声,感觉到那块冰很快消融,融成了一滩水。
他抬手摸了摸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 亲昵地贴了贴她的唇。小姑娘还愣愣的,脸颊上挂着一片绯红,掺杂着经久不散的情.欲。
他抬手越过她, 抻着被子把她紧紧裹住,掰开她的手,把已经化了一半的冰拿开放在一边, 又给她捂了捂手。
她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用脚踢了踢他的胸膛,好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愤懑, 也像是在调情。
他给她搓了搓手,“还冷吗?”
她另外一只脚也从被子里踢了出来, 露出一对光洁修长的腿。
她问:“就这样了吗?”
说这话的程落一点儿都不乖,略有几分当年硬着头皮打耳骨钉的风姿, 骄傲又叛逆,还夹杂着几分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她的脚一寸一寸地往下移,带着试探和挑逗。
陈望洲头皮发麻,本想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可却意外发现隐匿在被子之下若隐若现的一片粉红。
偏偏她还说:“原来三哥光是亲亲就够了。”
说完就拢着被子,准备收回腿睡觉,却被他扯住脚踝。
他喉结滚动,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程落像是蚕蛹一样被裹着抱到了衣帽间,她的衣帽间。
从两人正式和好以后,她的衣物又不知不觉塞满了两年前本就属于自己的衣帽间。
这间衣帽间是他特意为她打造的,小女孩儿嘛,爱美,爱买衣服,而他就负责给她准备一块独立的空间,专门供她来臭美。
在门口,他顺手“啪嗒”一声把灯打开,白色的光瞬间覆盖在头顶。
室内骤然大亮,程落随意一瞥就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整整一面墙的镜子,仿佛她无论怎么躲避、怎么回避,都会被照得无处遁形。
陈望洲把她放在沙发上,原来用于穿衣服的时候坐着的沙发,现在却成为他剥掉那层束缚的地方。
被子的大部分都落在了地毯上。
程落迟钝地看着被子的一角,感觉自己被箍着腰抱在了镜子面前,贴在镜面上的那一刻,她立刻缩了缩身体。
她从来没有凑得这么近过,这么近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镜中的他。
视线下移,落在了蝴蝶纹身上,再往下,无意一瞥,落在他身上,却是另外一种视觉的冲击。
陈望洲嘴角微扬,压住她的后背,似乎是在惩罚她刚刚的挑衅。
他本想让她早些睡觉,毕竟刚刚在程家老宅大哭了一场,情绪起起伏伏。可碍不着她的蓄意招惹,他对她一向没有自制力,这些她都知道,可还是故意玩儿火。
程落手肘撑着镜面,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刚刚被冰吻触碰到的地方像是一层红晕,晕染着潋滟的水光,挺立着。
她突然说:“其实我很喜欢郁达夫,你知道的。”
陈望洲不像她一样爱看文学作品,但却因为她的影响看过一些她爱看的东西。
郁达夫作品一大特色就是描述性与色的欲望。
也许十八岁的程落还不能做到对这些事侃侃而谈,可二十一岁的程落却直白了很多。
她一直都不觉得这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只是乖惯了,包括多年的教育不允许她在这件事上太过张扬。
“我就是想再做一次,谁让你刚刚亲我?”她说得理直气壮,眨了眨眼,透过镜子看着男人的脸。
他脸上没什么变化,可却悄无声息地揽住她的腰,让她塌下腰。
程落咬住唇,说:“三哥,我真的很喜欢你。”
话语淹没在破碎的呼吸声中,可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大概是今天得到了程樾的支持,她真的很开心,开心到即使眼尾泛红,可还是遮挡不住眼底的笑意。
他轻咬了咬她的耳垂,说:“我知道,我也爱你。”
程落扭回头,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看过无数次他的表情,动情的、压抑的、欢愉的、痛苦的,可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表情。
原来是那么迷人,那么享受。
迷蒙的双眼潋滟着水光,嫣红的双唇微张着,那对好看的眉毛微蹙着……
而他的动作稍稍一加快,她立刻咬住唇,急切地呼吸。
陈望洲掰着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落儿。”
程落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然后他开始认真地和她规划,“你说说我们结婚后住哪好?”
“嗯?”
“结婚得置办新房,你选个你喜欢的地方好不好?”
程落愣了一下,他们居然都谈论到了结婚新房的问题了,她忽然鼻子一酸。
陈望洲以为她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得选一个新房,属于我们的家。”
程落胡乱地点点头,感受着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后颈上。
其实住在哪不重要,主要的是和谁一起。
但这些话她都没说,婚房是结婚的必需品,仪式感还是得有的,而且他也不会让她在这种事上受委屈。
所以,这件事她开始入了心,开始在心里盘算北城哪个地方比较好一些。
陈望洲拢住她的腰,看着她在这种时候认真思考的样子,不自觉地加快了律动。
几乎是措不及防,程落双手压在镜面上,喘着粗气。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懒懒地被他抱在怀里。
他用被子把她裹好,抱出了衣帽间。
没有人注意到镜子上遗留的手掌印,旖旎的,暧昧的。
随着空气的冷凝,渐渐消失。
-
次日,陈望洲被打的那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看上去触目惊心的,比昨晚更严重。
那是种迟钝的疼,有种肿胀的麻。
陈望洲就是被这种感觉弄醒的,很痛苦。
可他一抬手摸到怀里小小的一只,又立刻觉得心安。
程落背对着她,微弓着后背,而他的手紧紧环住她的腰,把她搂在怀里。
陈望洲轻轻把手撤回来,掀开被子下床,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然后自己冰敷了一下。
昨晚他们从衣帽间出来,洗过澡就睡觉了,早就把冰敷这件事抛掷脑后了。
他边冰敷边想,他这两天还是别出门了,怎么也得等这半张脸消消肿再出去见人。
他不是觉得被打一拳委屈,只是不想便宜赵冀舟他们这些人,要是知道这事儿,估计能嘲笑他一辈子。
在媳妇儿面前面子一文不值,但在外面,男人的尊严多少还是得维护维护。
他简单处理一下,又回到卧室,轻轻用指腹挑弄着她的睫毛,不出两下,她就不情不愿地推开他的手,带着睡醒后的喑哑问他干什么。
“不是说今儿还要回你哥那拿东西,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叫你的。”
程落睁开眼,卷了卷被子,自己沉思了一分钟,才压制住起床气。
她坐起来,偏过头看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他拉着她的手去摸他的脸。
程落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他以为她要心疼地安慰他一番,顺便给一个早安吻什么的。
结果,程落一开口就是暴击。
她说:“三哥,好像猪头。”
小姑娘笑得前仰后合,把幸灾乐祸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差锤着被子大笑了。
陈望洲脸色沉了下来,掐着她的腰,去挠她的痒痒肉。
她连连求饶,立刻改口说:“我是在夸你,三哥,别,我真的在夸你。”
她攥住他的手腕,强忍着收起笑,深呼了两口气,故作认真地说:“你看过《猪猪侠》吧,我儿时的偶像,超级酷的。”
她眨了眨眼,擦了擦眼角刚刚因为笑挤出的眼泪,“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超帅!”
彩虹屁吹的一流,可他却一点儿都不信。
男人把她按倒在床上,箍住她的手,惩罚似的说:“以后不许看那只猪了。”
“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人家叫GGB。”
陈望洲堵住她的唇,轻轻地吮咬着,“你刚刚没人身攻击我?”
程落立刻勾住他的脖子,“我错了。”
“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