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马会门槛奇低, 港星和各路小三、姨太也加入马主队伍,这令晏启山嗤之以鼻, 鄙夷态度丝毫不加掩饰:“香港到底只是个弹丸之地,难上台面。”
但慕伯循极力游说,“加入马主行列征战国内外赛事,可以给老婆孩子搞点小投资,亏了也无所谓,VIP区间喝喝茶散散心也挺好。”
拿傅真做噱头,他免不了欣然斥资买马。
当然,马会找人游说他,不是为了让他去当马主,主要是还是想拉他一起为投资内地马场背书,“为赛马事业助力”,毕竟他爷爷,他爸爸百科上写的是广东省广州市人。
马会主席承诺,作为利益互换,耀莱也会在其中分一杯羹。
因此,晏启山这一次出差,也有替他爷爷、他爸爸走一趟的意思,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把傅真一个人放在家里这么多天。
这两日,傅真口口声声说伸手摸不到他心里空落落的不踏实,一到晚上就哭唧唧的,闹着要和他“一起睡觉”、“做夫妻爱做的事”。
自从和傅真在一起后,晏启山从未节制过欲望。而且傅真在这方面超级积极主动,哪怕怀孕了也要变着花样“磨磨蹭蹭”。
晏启山出差期间,被傅真在电话里勾引得空虚寂寞得要命,晚上总想抱她摸她亲她,哪怕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蹭蹭都比孤枕难眠好。
历经持久战一样的会谈,就各项细节达成一致后,晏启山应邀到VIP区间例行观摩了赛马,然后第二天由中间人练马师陪同,看了马匹,接洽了马房,剩下的交给了团队。
马是他和傅真一起选的,是一匹健康、勇敢、稳重的两岁纯血雄马,名字叫“霍去病”。
签完字,应酬寒暄结束,晏启山第一时间订机票飞回北京。
傅真在机场接到他后,家都来不及回,直接拉着他去附近酒店开房过夫妻生活。
在玄关处,傅真一边热吻他,一边解开他领带和衬衣纽扣,进行检查,“你别动,头低一点,我要仔细闻闻。”
晏启山不明就里,俯身吻她,带起一阵温暖干燥的鸢尾绿豆蔻香,“闻什么?”
傅真几乎将他重点部位摸了个遍,“闻你身上有没有偷吃的腥气。”
晏启山失笑,撇唇挑眉反问:“那我有吗?”
“暂时没有,”傅真笑着勾住他脖子,“但还是得再观察观察你待会儿的表现。”
算算时间,已经三个月多了,根据医嘱,可以做了。
晏启山将傅真搂在臂弯里温柔地亲吻、抚摸,但动作非常急切激烈,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克制。
傅真没想到他会直接进来,失神地搂着他,过电般颤栗,“哥哥,好撑啊,怎么比以前还撑?”
晏启山吻着她滚烫的脖颈和耳垂,喃喃低语到:“宝贝,你不知道,哥哥在香港时,想你想的睡不着,天天早上起来洗冷水澡……”
小别胜新婚,他们从白天做到深夜,晏启山才意犹未尽地尽数泄在里面。
傅真晕乎乎的听着男人低沉醇厚的闷哼,只觉得恨不得死在这幸福的时刻。
这世上最无法复刻的同款,是男人和吻痕。
事后,傅真明晃晃地晒了自己和晏启山的手在被子上十指交扣的特写,以及他锁脖子上狗啃一样的吻痕。
为了好好气一气学人精A小姐,她还写了一段耀武扬威的博文:老公太帅太有钱还体力太好的烦恼,注定只有我懂!别人模仿不了!
晏启山看见了,笑着揉揉她头毛,“你睡一会儿,等吃饭了我再叫你。”
回到雍城一号,晏启山把傅真抱回卧室,自己亲自下厨做饭。
煮了粳米饭,蒸了拇指胡萝卜。
此外还有烤鳗鱼,酒煮蛤蜊、青菜汤,用喷枪烤的鳗鱼汁烤鹅肝,盐胡椒黄油金砂糖白葡萄酒百里香烧的法式维希胡萝卜。
黑醋雪花牛肉是文火慢烧的,口感超级好,雪花牛肉品质很好,肥瘦相间,入口即化,淡淡的甜味,特别香嫩。
这些都是快手菜,傅真补觉期间,不到一小时就做好了。
傅真被叫醒后,眼睛像一泓湖水,眨一眨,波光粼粼,“哥哥,好香啊。”
“怕你饿着,特意挑简单的做。”晏启山坐在她面前,觉得像是站在雨后的西湖边,细细的雾气扯地连天。
普通人做菜只会尽量大份量,一两道一家四口管够。或者中等份量,多做几道,多吃两顿,每天都精神上吃不饱。
但晏启山下厨,精致小份量,摆一桌,却只够饭量不大的一两个人吃一顿,典型的公子哥做法,和高星级酒店、高级餐厅一个路数,永远不会让人心里腻烦。
和他在一起,□□和精神都会一直拥有新鲜又浪漫的高品质体验。
傅真很庆幸自己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勇敢地走向他。
晏启山不许傅真吃饭时玩手机,她脱了外套,打开摄像头问,“哥哥,我可以记录一下你做的菜的吗?我记录一下应该不算玩手机吧?”
晏启山打开香槟,给她倒了一杯,“可以。不能超过两分钟。”
“那是还是不拍菜了,我拍你吧,”傅真镜头一转,对准正拈着酒杯喝酒的晏启山,“你坐着别动,这个角度英俊的要命。”
晏启山被她浮夸的语气逗得抿唇直笑。
气氛恰到好处,傅真淹没在他充满温柔爱意的灰色眼眸中,心也随之起舞。
生命是一场绚烂的浪费,她想和他一起浪费春光,直到永远。
“论要命,还得真真。”烛光中,晏启山轻啜香槟,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为我俩的爱情和人间烟火干杯。”傅真拈起高脚杯,和晏启山碰了一下,黑色低胸吊带裙衬得她更加肌肤胜雪。
饭后,虽然家里有洗碗机,碗筷依旧理所当然地留着等阿姨明天早上来收拾。
但是他俩的贴身衣物晏启山坚持自己洗烘。他不太希望夫妻生活规律被人悉知。
傅真在旁边捣乱——扑过去搂着他的腰,“哥哥,别洗了,快过来跟我拍个合照。”
晏启山被黏得无法转身,但仍然好脾气地笑着低头:“嗯,你想怎么拍呢?”
傅真跃跃欲试,“你穿长衫,我穿旗袍,相濡以沫一起写婚书,岁岁常喜乐。”
“我们确实可以拍结婚照了,但是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晏启山伸手抱着傅真,沉吟到,“明天哥哥找团队过来吧。”
作为一个孕妇,晚上十一点确实该睡了。但是作为和心爱的男人分开好几天的女人,傅真心里痒痒的,很渴望,睡不着。
“不行,这么温馨的时刻,我们应该并肩坐在壁炉前,在温暖的橘光里接吻。”
晏启山立刻低头亲了亲她,“好了,快去睡觉吧,你怀着孩子,不能做夜不休。”
傅真手脚并用,扒拉着晏启山呜呜撒娇,“我现在精神焕发,只想和你彻夜不眠。”
.
晏启山哈哈大笑,抱起傅真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那哥哥陪你玩一会儿。”
傅真面对面坐在他腿上,全神贯注玩他头发,“我们聊天吧,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可以自动维持这个发型,太神奇了。”
晏启山故意叹气:“天生的,没办法。”
“唉,”傅真摸摸他脸颊,沾沾自喜地抱着他,“我们俩连头发都是这么的相配。”
傅真一头卷发,是自来卷,从小美到大。
晏启山笑了笑,捧着她的脸,“所以,尽管相差十岁,你依然注定成为我老婆。”
他容貌英俊,身形颀长,气度涵养温柔贵气永不落俗,唯独做那事时凶猛如野兽。
在北京刚同居时,傅真还有点怕他,做起来没完没了的,但很快就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了。如今领了证,傅真只想榨干他。
好在晏启山对她也同样兴趣浓厚,聊天聊着聊着,就亲到一起,抱着她做了起来。傅真与他灵肉契合,他会永远爱她,直到他死。
夜深了,男人的声音,和他强有力制造出来的暧昧声响,在幽暗灯火中悠悠荡开。
傅真一面快活,一面不由得觉得羞耻,“哥哥,我们这样,会不会戳坏孩子?”
“不会。它知道爸爸这是在爱妈妈。”晏启山用力将她搂在怀里,姿态恣意又恣睢。他年长她十岁,最懂得如何好好享受男欢女爱。
第89章
和晏启山的民国风婚纱照最终还是叫了团队, 到颐和公馆拍摄。
傅真的红色无袖丝麻旗袍是现成的,配了温柔简约的缎面香槟色高跟鞋,玻璃种的翡翠镯子和长耳坠。
晏启山则定做了件挺括的黑色毛料长衫, 领子内侧缝有他的名牌,穿上后长衫玉立若孤松, 温文儒雅筋骨如青竹, 有种消沉苍凉的风流。
他们在锦鲤池前的回廊曲榭里摆了长案, 铺开红丝砚、沉香墨、大红洒金宣。
傅真突然怯场, 凑到晏启山身边悄悄说:“哥哥,我不会写毛笔字。”
晏启山高执墨锭, 姿态端方,闻言淡然一笑:“无妨,哥哥会。”
“好呀, ”傅真崇拜地看着他,连声夸奖 , “哥哥你怎么什么都会。”
晏启山侧身让了让, 把狼毫递到傅真手中,“我握着你一起写。”
“好。”傅真站在案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笔, 回头冲他嫣然一笑。
晏启山伸手, 将傅真纤纤玉指拢在掌中, 手腕发力, 走笔沉稳如游龙, 一字一句写下:
今两心相印, 缔同心之交, 结百岁之好。
誓愿风雨同舟,共渡沧海。
值此佳期, 兹以合卺乐事、关睢嘉礼,携手书鸳谱,卜他年,簪花齐眉双鸶喜,红尘醉梦锦帐春。
善男晏启山,信女傅真,伏惟千年万年,永以为配。
他胸有成竹,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通篇字字珠玑,文采黼黻,灿烂若锦。
摄影团队在旁边拿着胶片机、拍立得、尼康“咔咔咔”抓拍,大赞:“晏先生傅小姐男帅女美,几乎没有废片,DV更是粗剪就能直出,根本不用磨皮修人。”
掌镜的主摄影师还特别强调了下,“婚书也拍了特写,第一次见到真有人能亲笔写婚书的,佩服!”
傅真也爱极了晏启山这一手漂亮的行书和文章,低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满眼惊叹:“没想到哥哥一个ABC,国文居然学得这么好,我枉读北大,自愧不如。”
晏启山笑着摆摆手,“字今天早上偷偷练了很久,婚书的内容也琢磨了大半天。”
傅真抱着他胳膊,盈盈笑眼中满是爱意,“你再谦虚,我就无地自容,只能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婚书内容、结婚照现场布置等,其实傅真也有认真琢磨。但她怀孕后头脑变迟钝,怎么着都不满意,干脆躲懒全丢给三哥独自操办。
她本来觉得,这只是走个流程,没想到三哥深藏不露,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意外之喜。
/
结束拍摄后,为了犒劳三哥,晚餐傅真亲自操办私房菜,成功的话,可以把餐品同步到“MissChow”和“山真小酒馆”售卖。
从巴黎回来后,晏雪华设置她技术入股,每月进账不菲,Miss Chow她也有分红。
傅真只需要偶尔分享自己的私房菜谱,私房菜嘛,不拘一格,一切随主人的心意。
傅真列了晚餐私房菜单:柑橘沙拉,蜜糖鸡汤、家烧红烧肉,肉汁豆面,话梅紫苏生醉蟹,青柠栀子花绿茶蜜渍龙眼晴王。
柑橘沙拉是傅真自己琢磨的,柚子,甜橙,蜂蜜,羽衣甘蓝,薄荷,白洋葱丝,白葡萄酒,苹果醋,橄榄油,白胡椒粉和盐一起腌制的,搭配红烧肉吃清爽解腻。
养胃滋补蜜糖鸡汤是用胡萝卜、花香菇、红枣、白胡椒、蜂蜜、鸡翅根、水、米酒用电饭锅炖的,只用了盐和冰糖调味。
傅真做这道快手汤,鸡翅根划开用热水加姜反复搓洗祛味,煮时没放任何香辛料。
晏启山偷尝了口,清甜鲜美淡雅,毫不腥膻,“非常有创意,这才是烹饪艺术。”
傅真笑了笑,一边料理,一边剧透,“今晚的硬菜红烧肉也和普通的不一样哦。”
红烧肉在中餐里的地位,相当于西方的牛排,承载着家常味道,挚爱情义。
上世纪六十年代,红烧肉是吃不到的,羽太信子身体不好,周作人经常托朋友鲍耀明从香港寄罐装猪油聊以解馋、滋补。
抗战期间,红烧肉甚至能辗转跨越一千五百多公里,从香港辗转捎回在远方的家。
张爱玲在《重返边城》中写过,来自上海的二房东太太,每月从香港“寄给她婆家娘家面条炒米咸肉、肉干笋干,砂糖酱油生油肥皂”,“英国制即溶方块鸡汤”,有次还“烤了只蛋糕”,“炖了一锅红烧肉”,“冻结实了”,托“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大费周章地带回上海。
晏启山以前孤家寡人,红烧肉这种朴实的合家欢家常菜,宴请不可能点,偶尔自己做,阿姨做,但吃起来怪怪的,不地道。
傅真说,很多人红烧肉做的怪怪的不好吃,要么肉不新鲜、没焯好,要么偷懒没炒糖色,或者放了无法和红烧肉的香甜味兼容的花椒八角孜然茴香等多余香料。
实际上红烧肉做法很朴实,五花肉切块,多焯几遍水,用冰糖炒了,加葱姜生抽老抽花雕鹌鹑蛋文火慢炖,大火收汁即可。
私房菜不计成本,除了鹌鹑蛋,傅真还放了小油豆腐、鲍鱼花胶和肉汁交换精华。
出锅时,傅真放了用桂花蜂蜜、柠檬糖浆、鸡饭老抽调的黑醋汁增加风味,还奢侈地刨了品质上好的进口黑松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