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太子后嫁给他弟——窃腰【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5 23:06:15

  “这……”池老爷一噎。
  池夫人抓着丈夫的胳膊:“亲家老爷,我们自然不想娶什么郦家小姐,可是她再怎么说也是吏部尚书的嫡女,池家多年势微,如何抗衡呐?”
  “你们儿子救了他女儿的命,本就是恩不是仇,难道他还能逼你们让他女儿进门不成!”柳氏往前两步,咄咄逼问,被卫国公拦住方停下步子,她怒极反笑,“呵,你们左一个不得已,右一个拗不过,怎么,难道还想两个都娶不成!”
  池家夫妇面露羞愧,竟一时没说话。
  柳氏一愣。
  “啪——”
  柳氏抄起一个茶杯摔碎在地:“你们、你们还真敢想!”
  柳氏摔茶杯的动静太突然,盛媗冷不丁被吓得一哆嗦,不知身上哪里碰到了瓦片,一声轻响。
  正厅的人都没注意到,但巡府的侍卫们听见了响动,盛媗只感觉腰间一紧,等回过神的时候,卫衍揽着她已经掠身离开了正院。
  侍卫们反应很快,立马该追的追、该搜的搜。
  卫衍带着盛媗落进了一处院子。
  侍卫们的脚步声离得不远,盛媗凝神去听,卫衍却已经转身往里走:“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到这里来。”
  “不会来?”盛媗低声问,才发觉刚才卫衍一点没压低声音。
  她转头看卫衍,目光一扫,看到了院子里正堂上挂着的一个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字——小祠堂。
  刚来卫国公府的时候,她曾去卫家祠堂上过香,不是这里,但名字叫小祠堂,显然这里也是祭拜着什么人。
  卫衍已经走到小祠堂门口,身后的人没跟上,他回头看:“愣着做什么。”他神色温宁,“进来坐。”
  盛媗:“……”
  如果说这话的不是卫衍,她一定以为自己撞鬼了。
  “这里也是卫家祖祠吗?”盛媗小步跟过去,四下打量。
  “不是。”卫衍端直站定在门口,安静等着她跟上来,两人一道进门,他续道,“这是先母的祠堂。”
  盛媗脚步一顿。
  卫衍不是柳氏的儿子,柳氏是继室,卫国公在柳氏之前有一位十分恩爱的原配,据说是卫国公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卫国公对她一见倾心,成婚后不久,这名女子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即是国公府世子,如今的卫衍。
  生下卫衍后,原国公夫人一直身子虚弱,两年后就香消玉殒了,之后又过了一年,卫国公续弦,娶了柳氏为妻。
  盛媗良久没说话,她依旧跟着卫衍的步子,但动作不知不觉已经放得极轻。
  盛媗打量着这个小祠堂,这里地方虽僻静,但却收拾得几乎一尘不染,香烛供奉样样齐全,可见卫国公对此处的重视,只是不知道为何,原国公夫人的牌位要单独放在这里,而不是放在府里的宗祠。
  “对不起。”盛媗小声说了一句。若非她惊动侍卫,卫衍就不会带她来这里,便也不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方才人影好像是到这边来了。”外头侍卫突然过来了,脚步零星,应该只有两个人。
  盛媗有点紧张,看了院子的大门一眼,看卫衍的时候,他却仍旧十分淡定。
  “这里是禁院,快走!”另一个侍卫说,然后脚步声就又远了。
  禁院。
  盛媗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字,原配夫人的祠堂,有什么可禁的?
  “坐吧。”卫衍在一张圈椅上坐下,指了指身侧另一把椅子。
  照理说祠堂这种地方,只有下跪用的蒲团,毕竟供的都是祖宗,谁敢在祖宗面前坐着,可偏这里就有椅子,还不止一把。
  盛媗没坐:“算了吧,我站着就行。”
  卫衍含笑看她:“不必这么拘束,牌位而已,死物罢了。”
  盛媗:“……”
  她一时没说话,觉得卫衍的态度有点奇怪,他似乎不仅仅是无拘,更有种有意为之的散漫。
  盛媗到底没坐,好在很快侍卫们就都走远了,她和卫衍可以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卫衍上了一炷香,盛媗正想着她要不要也上炷香,结果就看见卫衍朝手里吹了吹。
  盛媗:“……”
  这何止不敬,简直大逆不道!香能用嘴吹么?!
第22章 取名
  卫衍母亲去世的时候,算起来他只有两岁,对母亲没有什么印象也是寻常,可是卫衍吹那香,总感觉不仅仅是没有印象这么简单。
  回去的路上,盛媗跟在卫衍身后,心里猫爪挠似的,好奇想问他,但又怕惹他伤心,到底还是没问。
  回了鹤山院,盛媗就彻底将这件事压下,转头想起来找她的白狐。
  卫衍吩咐了玄风去抱白狐来,盛媗想到自己和卫衍都“白狐”“白狐”的叫,觉得应该给小家伙取个名字。
  “世子哥哥,要不你给白狐取个名字吧。”盛媗同卫衍道。
  卫衍看盛媗一眼,脸上的表情没起什么波澜,心里却是轻蔑地笑了一声——魏绍恒送来的小畜生,他才懒得取名字。
  “你取吧。”卫衍语气温和道,低垂的眼帘遮住了他眼底懒洋洋的神色。
  盛媗也没非让卫衍取,其实在想起来要取名这件事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冒出了一个名字。
  “叫十四吧。”盛媗脆声道。
  “十四?”卫衍抬眼看她,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盛媗点点头:“对啊,就叫十四,世子哥哥不觉得它爱搭不理的样子很像十四殿下吗?”
  卫衍:“……”
  哪里像?哪、里、像?
  盛媗对这个名字很满意,抬眼却看见卫衍一脸无语的神色,她眨了眨眼:“世子哥哥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吗?”
  卫衍眉梢狠狠一跳:“……好,很好。”
  盛媗看着他,莫名觉得他的话听起来咬牙切齿的,她想,或许是因为卫衍和端王是好友的缘故,所以在卫衍面前,端王应当有话可说,而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盛媗想着要不要改个名字,这时,玄风抱着白狐过来了。
  玄风拧着眉,走过来的每一步都充满了犹疑,盛媗看见白狐在他怀里蔫蔫的,连忙起身:“它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这可是太子殿下送的小狐狸,可千万不能出一点事。
  玄风进了屋,没将白狐递给盛媗,而是将它放到了地上:“主子,这小狐狸的腿……好像受伤了,有点瘸。”
  白狐被放到地上,黑溜溜的狐狸眼看了一圈屋里的人,好像知道这里谁最喜欢它似的,朝着盛媗走过去,不过走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
  “啊,真瘸了!”盛媗急忙走到白狐跟前,蹲下身去看它的腿,不过却没找到伤口。
  盛媗越发担心:“没有伤口,不会是伤到骨头了吧……”
  盛媗一边说,一边抬眼看卫衍,眼神有点委屈。
  她把白狐托付给卫衍照顾,卫衍答应得好好的,白狐送来的时候也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瘸了呢?
  卫衍没管过这只小畜生,不知这小畜生怎么伤的,他皱起了眉,看向玄风,眼神有点冷。
  “这……”玄风百口莫辩,“昨儿还是好好的,属下也不知……”
  卫衍移开视线,起身朝地上的一人一狐走过去。
  白狐像是知道卫衍不喜欢它,对他有点畏惧,朝盛媗脚下缩了缩。
  盛媗一看,更加觉得卫衍没有好好照顾它,说不定还偷偷欺负小狐狸了!
  卫衍蹲下身,想要查看白狐的伤势,盛媗蹙着眉,下意识将白狐往身前护了护。
  卫衍看她,修长的眉眼温和又无奈:“当着你的面,我还能欺负它不成?我略通医术,瞧瞧它的伤。”
  盛媗这才松了手,由得卫衍将白狐捉去。
  白狐果然很怕卫衍,一到他手里就挣扎起来,哪怕是只小狐狸,爪子也尖利得很,挥舞起来看得盛媗心惊,又怕这白狐伤了卫衍。
  “算了算了!”盛媗伸手,一把从卫衍怀里抱了白狐回来,“还是别看了,它这么害怕,别伤了世子哥哥。”
  卫衍没看成伤,和盛媗一同起身,想了想道:“白狐你先留在鹤山院,等我医好了它的伤你再接回去。”
  没等盛媗犹豫,她怀里的白狐听得懂人语似的,嘤嘤叫了一声。
  盛媗不忍:“我还是……”
  “你就算带它回桐华院,它的腿也还是瘸着,不如等我先医好它。”卫衍道,顿一顿他又说,“你若在外头找个医馆,治好了是无妨,可若治不好,岂不白白节外生枝。”
  盛媗一听,终于被卫衍说动,将白狐递给了玄风。
  等盛媗离开了鹤山院,卫衍看着玄风怀里的小畜生,眯了眯眼:“抱过来。”
  玄风抱着白狐就要送到卫衍跟前,然而就在这时,只见方才还一瘸一拐的白狐蓦地从玄风怀里一跃而出,竟稳稳当当落到了地上。
  白狐细细长长的狐狸眼斜了卫衍一眼,悠悠闲闲地迈着优雅的步子,朝院子外去了。
  玄风呆了:“这……”
  卫衍:“……”
  拳头硬了。
  *
  池家头回上门不欢而散,吵到最后也没个结果,第二日池家又来了。
  这回池家的态度很明确:池家要娶郦香菱进门。
  不仅要娶,还不是侧室,而是平妻。
  池家竟是想卫南霜和郦香菱一同进门,同侍一夫,平起平坐。
  不用说,池家道明来意后,柳氏气得又摔了杯子,直接叫人送客。
  池家刚走,池弈修就来了。
  柳氏在气头上,谁也不敢让他进门,池弈修只好绕到后门,等了一个时辰总算卫南霜肯见他一面。
  这还是狩猎一事后,卫南霜第一次见池弈修。
  盛媗陪着她到了后门,她本要避开,这回卫南霜没让她走。
  卫南霜站在门里,池弈修被拦在门外,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憔悴。
  池弈修是个读书人,本也做不出硬闯的事,他只是隔着一扇门身子微微前倾,一脸急色:“南霜,不管父亲母亲来说了些什么,但这是我的婚事,该我自己做主,我池弈修此生想娶的人只有你,绝不会娶旁人!”
  卫南霜神色淡淡,只眼底划过一畔转瞬而逝的流光:“你的婚事你自己真的能做主么。”
  “能!”池弈修抬手,“南霜,我今日指天发誓,若我违背誓言娶了旁人,便叫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卫南霜微微动容,垂了一下眼,忍着泪没落下。
  她稍稍平复了心绪,对池弈修道:“我等你的消息,但我不会等太久。”
  卫南霜等消息的时日,盛媗先等到了卫衍安排的私下见太子的时机。
  盛媗见了太子,将哥哥的冤屈说了,其实她能说的不多,因为她除了用哥哥从前的舍生忘死去佐证,并拿不出切实的证据。
  但魏绍恒听后很是动容,答应了她等找到证据,一定会还她哥哥的清白。
  轻飘飘的一句话,盛媗却很当真。
  回到马车上,见盛媗神色松动,像是悬着的一颗心回落到了肚子里,卫衍心里觉得她笨,本想提醒她一句,可又觉得她笨得惹人怜惜,竟一时不忍戳穿。
  回国公府的路上,马车堵在了半道。
  外头吵吵嚷嚷,盛媗将侧帘掀开一道小缝,想看看发生了何事,不等看清,外头玄羽先禀话了。
  “主子,是三小姐和郦家小姐!”
  玄羽素来稳重,这回话说得又急又快,盛媗本能地觉得不好。
  而随即,玄羽急道:“不好,郦家小姐要跳楼!”
第23章 跳楼
  卫南霜在家等了两日,没等到池弈修的消息,却等来了郦香菱约她在新安茶楼见面。
  正巧这天盛媗跟着卫衍出了门,卫南霜不知道两人去哪儿,但她跟着两人前后脚地出了门,没跟家里说是去见郦香菱的。
  天渐渐热起来了,茶楼人不少,卫南霜上了二楼,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郦香菱。
  郦香菱今日打扮得很素净,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看来这些时日过得也并不松快,她捧着一杯茶没喝,望着窗边在出神。
  卫南霜走过去,郦香菱似有所觉,转过脸来,一看见她,郦香菱脸上茫然的神色就通通收敛了,她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得意。
  卫南霜低了一下头,抬起脸的时候面上没什么别的神色了,只淡淡的。
  “你来了。”郦香菱等她走近了说,“我还以为你不敢来。”
  卫南霜没理会她话里的挑衅,在她对面坐下:“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什么事?我不信你不知道。”郦香菱放下茶杯,定定地看着卫南霜。
  卫南霜没说话,郦香菱看着她,像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又说:“你别阻挠我和池家的婚事,你知道的,池弈修一定会娶我。”
  卫南霜蹙了一下眉:“你既笃定他一定会娶你,又何必约我出来说这些。”
  郦香菱笑了一下,刚要说什么,卫南霜又问:“你几时看上池家的?”
  郦香菱和池弈修素来没什么往来,话都没说过几句,她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池弈修的?
  这个问题,卫南霜在郊外林场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难不成郦香菱为了和她争,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拿来赌气?
  卫南霜原本只是猜测,未料她问完,郦香菱脸上的笑顿时收了,反唇相讥:“怎么,准你喜欢他,我就不能吗!”
  卫南霜一下子眉头紧锁,只觉得郦香菱荒唐至极,她想说什么,郦香菱却不给她机会开口了,一下子站起来:“卫南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再问这些有意思吗,我的清誉已经毁了,你不许他娶我,是想看我孤苦一生,还是非要逼我去死?”
  郦香菱的声音一点没压低,二楼的人视线都聚了过来。
  卫南霜皱眉扫了一眼,也跟着站起来:“你不必在我面前闹,他娶不娶你,从来是他的选择,我不曾干涉。”
  “南霜……”
  卫南霜话音刚落,身后忽地传来熟悉的声音唤她,她转头,就看见池弈修不知何时也来了。
  郦香菱蓦地带了哭腔开口:“池公子,若早知当初你救了我,我会落得如此境遇,那日我还不若就冻死在山上!”
  “郦小姐,人贵自重,你何苦为了他人言轻贱自己。”池弈修也是被郦香菱约来的,说是二人的婚事在今日彻底做个决断,他也想把话说清,可不想刚来就看到了卫南霜也在。
  “你说的倒好听!”郦香菱看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声音遽然大起来,“你是男子,就算真是风月事,旁人至多也只会说你一句风流,可我是女子,你知道一个女子的名节比命还重要吗!”
  “郦小姐,没什么比命更重要。”池弈修正色道。
  他还要说下去,郦香菱却骤然往后急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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