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对劲[gb]——三水铝【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16 17:15:43

  她无语至极,她不过是说了一些略重的话,沈长秋好像要哭了?他被人劫持生死攸关不哭,只不过送了个蛋糕就真的哭了?
  但这个蛋糕确实是局里有人过生日给她留的,一路上,她也没想好要不要给他。
  “是么……”沈长秋跑来赶紧接下,却突然破涕为笑,连忙用手背擦去泪痕。
  严宁不耐烦皱起眉毛,“笑什么?”
  “没什么。”他笑着答。
  “那我走了。”严宁翻了个白眼。
  “你喜欢他吗?”沈长秋抱着蛋糕盒子,看着压根没放手刹的严宁。
  “谁?”严宁眉收得更狠,表情更加无语。
  “程警官,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这一瞬,严宁有些哭笑不得,但她还是收住表情,她放下手刹,踩动离合,可沈长秋的目光依旧不依不饶。
  甚至吸了下红通通的鼻。
  “……无聊。”严宁没看他,像是自说自话,“我走了。”
  沈长秋十分乖巧地后退几步,这回没直接进小区,而抱着小蛋糕站在一旁。
  严宁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弯下腰挥手,酒窝和卧蚕一并笑了出来。
  “严警官,再见。”他笑着说,“慢点开。”
  油门轰鸣,北斗星小车飞速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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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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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市殡仪馆,天空阴沉,飘着与氛围相称的雨丝。
  严宁穿着深蓝色的常服,与大队里的同事参加赵明的追悼会,区、市的领导都来参加悼念。
  空旷的告别厅站满了人,却异常冰冷,赵明憨厚的笑脸就在挂在正前方,两侧的挽幛上写着“永垂不朽,精神长存”。
  程江站在严宁左侧,和他们几个人的小队站在一排,许志远站在前头。
  很快,慰问讲话结束了,严宁托着翻檐帽,与其他人一同三鞠躬后,依次向赵明的家属告别。
  赵明的妻子还是来了,她披着麻布做的丧服,肚子微隆,听说已经四个多月的身孕。
  严宁握了手,道了句珍重,赵明妻子满眼红血丝,麻木一般点点头算做回应。
  或许抚恤金与荣誉,并不会抚慰她受伤的内心。
  临走之前,告别厅门□□发了一场争执,几人吵吵闹闹,哭喊声此起彼伏,严宁回头看去,一个没穿孝服的中年女人拉着赵明妻子在哭喊。
  “娃啊,你还年轻,可别在这棵死树上吊死啊!”
  “妈……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做不掉了!我是真的想要这个孩子……”
  赵明妻子满脸泪,还是松开了她母亲抓她的手。
  严宁转头上了车,心中有一丝庆幸,她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人催她结婚要孩子,如果自己将来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留下这种结果。
  在此之前,她似乎是没有任何挂念,可这一瞬,她莫名想起了一个人。
  沈长秋。
  “师妹,杨慧调走了。”程江上了车,坐在思绪不停的严宁旁边。
  严宁往边上靠了靠,看向窗外,“挺好的,反正才来,早离开也不错,她去哪了?”
  “去S省做内勤,师妹,要不你也还是留队里吧,其实网侦这方面也不错,不过你要是真喜欢干这个,我让我爸把咱们都调到内省,怎么样?”
  “为什么?”严宁转过头。
  程江低下声:“咱们在一线,太危险了,要不哪天就……你看看,留下哪个都难受。”
  程江眼神瞟向窗外的告别厅门口,那的人还没散去。
  严宁目光变得不友善起来,但她并没觉得程江对逝者有任何不敬,只不过对他们而言,这些事见得很多,就像程江昨天才击毙一个嫌疑人,而严宁在刚入警时,也差点丢了性命,才抓住一个人送进了牢里。
  “程江。”严宁看向他。
  程江以为说动了严宁,他有些高兴,“嗯,你说。”
  “要是我们这是一线,那边境线算什么?那些搞特情的又算什么?”严宁坐回身,拿出手机随意乱刷,“我哪也不去,就在这。”
  程江稀松平常吃了瘪,他还以为严宁今天看见赵明家人和妻子悲痛的模样,内心会动摇,他低估了严宁强大的心脏。
  从警官学校开始,他们一见面,程江被严宁一个过肩摔扔在地上,他立刻被她淡漠的神情吸引住,她和其他姑娘看起来太不一样,不爱说话不爱笑,惹了总是皱起眉。
  严宁拒绝,但程江就是喜欢上了,他知道严宁不喜欢别人走太近,他也保持好距离,就这么着一晃眼,他不顾家里反对,跟她真的留在K市做缉毒警察。
  程江还想说些什么,严宁侧过身玩起了手机游戏,屏幕花花绿绿,炸来炸去。
  “good!great!unbeliveable!exellent!!”
  消消乐。
  严宁手机音量不小,程江无奈摇头,这是严宁屈指可数有人味的爱好了,从上学玩到现在。
  “哎,小程、小严啊。”许志远走近,一手撑在车上,表情带着些得意,“昨天梁志彪临死前说的翔子有点消息。”
  梁志彪就是那个挟持沈长秋的瘾君子,他狂躁时说了翔子和金总两个名字,严宁一行人还没回K市,找人这件事就已经在行动。
  “在哪?”严宁迅速按灭手机。
  “隔壁市,有线人听过这个名字。”许志远对眼神亮光的严宁扬扬眉。
  “那好,去看看。”严宁不等程江说话,率先应声。
  一晃三天过去,沈长秋又乘坐502路公交车,晃晃悠悠返回他的出租屋,路程共计1个小时30分钟,但他只用花两块钱,走一小节路就可以。
  工作日车上没什么人,下午的阳光灿烂,坐在后排的他,耳机里放着轻缓的轻音乐。
  心情还算不错,但这几天有三件事,他不太顺利。
  第一,是严宁给的援助律师电话,无论怎么打,都没有人接,昨天甚至是关机状态。
  第二,他来公安局蹲点三天了,也没见到严宁的身影。
  前两天他在门口乱晃,办事大厅的人狐疑问他有事吗,他赶紧心虚道歉跑开,直到刚才碰见刘立宏刘警官,他刚刚跨出大门,发现站在门口发呆的沈长秋。
  一通寒暄,沈长秋不好意思地说他是来找严宁的。
  刘立宏的眼珠子闪起光,“怎么,小伙子,对我们小严警官一见钟情了!?”
  沈长秋霎时瞪圆了眼,脸红挥手:“啊啊啊!不是不是的!”
  “那你来找她干嘛,话说,你俩没给留个电话?没加个微信?你就在这硬等?”刘立宏一眼看穿。
  “这个……没有。”沈长秋更不好意思了。
  他也因此懊恼了很久,那天晚上他抱着小蛋糕回到房间时,他才想起来,竟然电话微信,一个都没有留。
  他真的太蠢了……
  “哎呀,是这样的,小严她出市了,去了好几天了,”刘立宏将沈长秋拉至一边,“来来,我这有电话,但你千万不要说是我给的。”
  “为什么?”沈长秋纳闷。
  “这个……”刘立宏一言难尽,“别说是我说的就行了,她这个人吧……哎,可能今天就回来了,你加油。”
  沈长秋嗯嗯点头,手机上记下了严宁的电话号码,刘立宏拍了拍他的肩,道别几句各自离开。
  此刻,他手机屏幕是联系人界面,上面写着“严警官”三个字,没有通过手机号搜索到她的微信,沈长秋不敢随意给她打电话。
  盯了一会,沈长秋把“警官”删去,打上“宁”字。
  一见钟情吗?
  不至于不至于,沈长秋觉得自己只是想见她,想跟她做朋友,可他想到房间里的蛋糕盒子,低头憨憨地傻笑了出来。
  嗯!?他捂嘴慌乱抬头看向公交车,还好,没有人看他。
  他悄悄地咳嗽了一声,正模正样地从白色帆布包里拿出考研英语书,背起单词。
  一个多小时后,沈长秋提着云南米线回到出租屋,是一间三十平方的开间,装修还可以,但入住时一片狼藉,他整整花了一天打扫卫生。现在房间里到处是他的书、各类装裱的植物标本,舍不得扔的小玩意,甚至还有好看的纸袋。
  满满当当,井井有条。
  除此之外,他在宿舍只剩一小半的洗衣粉都带了过来。要节约啊,他如此想。
  然而他第三件不太顺利的事,也这件事有些关系。
  他没钱了,房租一个月1000,还是年付打过折的,本来1500,沈长秋一盘算,他确实要住一年,狠下心年付了。
  房东沈长秋甚至没见过,微信上沟通的,看头像应该是大不了几岁的男人,只说钥匙在地垫下,让他自己换锁。
  加上押金一万三,他付出去了。
  如此一来,他贫瘠的钱包再度空空,但他又要复习迎接12月份的考试。
  因此,他前两天除了去公安局之外,也面试了几份兼职,但都很忙,不太适合他。不过还有个前台值班的工作,说是很轻松,他决定明天去看看,如果事情不多的话,他可以边复习边值班。
  晚上9点,天色已经黑了,沈长秋从铺满书本的桌面抬起头,看了眼一旁空的蛋糕盒子,金色的蝴蝶结系的十分完美。他走至窗边抻起懒腰,小区后边的河,在路灯下波光粼粼。
  他随手穿上那件绿色薄毛衣,下楼散步。
  小区虽然老旧,但这个环境他很喜欢,河边微风袭袭,柳树垂下枝条。
  今日没什么不同,工作日,多是是带着小孩玩耍的老人,一切很是平静。
  沈长秋看着他们,又望向前方,刘警官说严宁今天回来,他打算明天看完工作后再去找她一次,如果能偶遇,那最好不过,但不行,他会给她打电话的。
  只是他要想想……说些什么……怎么解释……
  这时,河边路灯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高挑、冷静。
  “你怎么……”
  沈长秋念叨出声,心砰砰作响,一个小孩跑过撞到了他,他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嘴里随口说着“没关系”,笑意却随着心跳一下下爬上他惊讶的面颊。
  他做梦也没想到,能在楼下碰见严宁。
  她怎么在这?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嘴唇没什么颜色,也有局促地愣在原地,仿佛也没想到碰到了沈长秋。
  沈长秋抬起脚。
  “救命!救命啊!!”
  这一声,两个人对视的目光统一看向严宁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双手拍着大理石做的栏杆,恐慌叫喊,她蹒跚的脚步随着流水的方向踉跄走动。
  水里,有个挣扎的孩子,大概五六岁。
  沈长秋还想掏出手机,噗通一声,严宁的身影瞬间就不见了,他急忙趴到栏杆上,墨色的水面快速拉出一道水花,正在向胡乱扑腾的小孩赶去。
  她的衣服太深了,只有脸是白的。
  沈长秋的心跳这会变成了敲在脑袋上的鼓声,头轰轰作响,他有一瞬觉得自己不配,他太惭愧,但他真的负担不起一部手机的钱了,现实的压力在他面前过于沉重。
  他本想一并跳下去,水流速度太快,小孩被冲得太远。
  可问题关键是,这一段河的侧墙太高,水面又宽,他们起码要再游一百米才能获救。
  那里有个下河的窄楼梯。
  沈长秋得找个竹竿,他跟着水里的人同向奔跑,一边看着四周,过了十米,他在地上捡起一个环卫工人的扫把,边看边跑,想赶在严宁到达楼梯之前救她们。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叫嚷声不断,几个人跟着他一起跑。
  这时,严宁从小孩身后抓住反向抱在胸前,可小孩因为过于惊慌,呛水的同时拼命乱踢,侧开身抓着严宁的脖子往下压。
  几番挣扎,严宁也喝了几口水,面色痛苦,整个人快沉到水里,她拼命仰起头,可河水还是一遍遍浸过她的面颊。
  他们飘得越来越快。
  奔跑中的沈长秋慌了,溺水的人是没有理智的,抓到什么东西都想拼命往上爬,更何况是一个来救她的人。
  一口气换不上来,可能人就……
  这时,水面只露眼睛的严宁左右转头,她似乎在找什么。
  很快,她看到了奔跑中的沈长秋,这瞬间,两人的目光隔着遥远的距离,在时间和空间相对静止中相视。
  她看向他。
  世界似乎定格在这一瞬。
  下一瞬,她闭上眼,在水中再度努力托起那个乱动的小孩,人几近飘在水下。
  她这一眼,就这一眼,沈长秋觉得不对劲,跑动的汗瞬间让他浑身冰冷,头皮发麻。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潜意识,她的眼神,仿佛在告别,仿佛在说再见。
  沈长秋将扫把扔给一个人影,加快跑步的同时,脱掉身上的毛衣外衫,它太吸水,全然忘了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他跨过护栏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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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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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L市蹲了三天,严宁确实太累了,而且,那人最后也还没有抓到。
  现在水里呼不上气的她,只是觉得有些突然,说好的无牵无挂,但还是下意识想看一眼那个身影。
  等她透过水面努力睁眼,再次看去时,河岸上已经没有拿着扫把奔跑的沈长秋了。
  或许是水流太快,他没有追上,他那模样,看起来好傻。
  但也不错,她只是个路人,只是个好心的警察,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忘了她的存在。
  就是这个小孩有些可惜,她呛了几口水后,不再那么挣扎,严宁努力将低声哭喊的她托起,只在沉浮的瞬间勉强换气。
  但闷在水里的时间,似乎太长了,她感觉浑身冰冷。
  咳……
  没憋住,水进了肺,严宁不由自主的咳嗽,整个头也没进水下,可手臂还下意识举着。
  或许,就这样了。
  但下一刻,她的腰被什么箍住,头被抬出了水面,嘶鸣咳水的同时,她努力扭过头。
  墨色水面打起的水花中,是一个人的背影,略长的头发盖上他发力的后颈,半透明的白色t恤紧贴着皮肤,肩膀手臂不算粗壮,但也有明显的肌肉线条。
  “你还行吗!”他转过头大喊,湿漉的头发湿答答落在眼前,他用手快速抹开。
  脸上的水珠中有颗泪痣。
  是沈长秋。
  他似乎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文弱和秀气,他一只手臂紧紧箍住严宁的腋下,另外一只手拼命向岸边划去。
  还不时回头看严宁的状态。
  不远处长满草的岸边,有人正拿着沈长秋刚才拿的长扫把,几个人一个接一个拽着他的左手,右手努力将扫把柄伸向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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