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nounours【完结】
时间:2024-03-24 23:08:07

  她有点纳闷,抻着脖子看看前面又看看四周,她应该,没走错路呀。
  然后天将拦路虎。
  不是,不是拦路虎,是拦路花!
  一把粉色的花递在何禾的面前。
  花小小的,像荷花,一朵接一朵,被包在又宽又大的绿叶中。
  “给你。”阿布握着花往何禾面前递。
  “啥?”何禾愣了。
  阿布说:“花。”
  还送花?
  何禾似笑非笑,她肯定是笑了,她的嘴巴张了一半,眼睛只盯着这把花。
  “送给你的。”阿布又说了一次:“你送我,我送你。”
  这也太礼尚往来了——
  何禾看着花无语地笑,她闻闻花才抬头问阿布:“这是什么花?”
  她把阿布问住了,阿布皱着眉头眨着眼想了想。
  “不知道。”阿布说,他掉头就往店里走:“我问问去。”
  姜荷花,别名:热带郁金香。
  在阿布跑进花店时,何禾已经用手机搜出来了。
  “荷花,这是。”阿布跑回来用手指指。
  “不是荷花。”何禾纠正阿布:“这是姜~荷花!”
  她想了一下,一字一句地清清楚楚地对阿布说:“阿布,荷花是荷花,姜荷花是姜荷花。名字不一样,少一个字也不是它了。”
  “名字可重要了!”何禾说。
  她太喜欢这把花的介绍了,不只是郁金香,还是开在热带的郁金香。
  阿布送她姜荷花。
  原来她在阿布眼里——像姜荷花一样吗。
  何禾低头嘿嘿笑。
  阿布揉揉鼻尖:“对。姜荷花。”
  何禾抬起头:“阿布,你困吗?”
  “不困。”
  突然不想回去了,不想被睡觉时间浪费这么好的氛围。
  “那,要不我们——”何禾抱着花看看四周:“再逛逛?”
  “行。”
  住的酒店附近有个小市场,何禾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已经提前搜过了。
  天呐天呐天呐,走到哪儿先想吃的,她还真挺馋的!!!
  骑着摩托车先回了酒店,为了先把肚子饿一下等下好多吃点,何禾和阿布就走着去。
  她走着,偷偷捏了捏肚子上的肉。
  云南不适合减肥,她这肚子,何禾心里掂量着,她好像胖了两三斤了!
  走了十分钟,何禾有点不想走了。
  主要还是因为阿布总是不说话,他只负责接话,但是,找话题,太难了!
  他们正站在一个小区的门口,这里的小吃店更多,有的店里店面小,坐不下人,就在小道上摆了桌子。
  何禾看了看手机。
  12点了。
  开吃。
  “吃这家吧。”何禾拽着阿布的手腕:“老板,怎么点菜呀!”
  这家小店店面小,小到老板把铺子里全部占满变成了厨房,老板在门口大油锅边炸着洋芋,老板娘在另一边炒着菜。
  点菜还是夫妻俩的儿子出来点菜的,小孩儿年纪不大,也就七八岁,马扎一手提一个往何禾和阿布的桌子这边来。
  何禾赶紧接过马扎,她拿着小孩儿裤子后兜塞得折叠的菜单笑眯眯地夸他:“你这么懂事呀!还帮爸爸妈妈干活。”
  “嗯。”
  那小孩儿还挺高冷,掉头就跑进了店里。
  一盘老奶洋芋,一盘泡椒牛肉。
  “好久没吃米饭了。再加个红烧肉盖饭。”何禾问阿布:“你吃什么饭?”
  “和你一样。”
  “两份红烧肉盖饭。”何禾把菜单的盖饭上写了个‘2’。
  她一放下菜单,那个小男孩就跑出来了。
  何禾的眼睛在小男孩拿走菜单时刚好瞥到了后页。
  “再加两碗玫瑰奶白酒酿!”她急忙追单。
  何禾点了酒,阿布就问她:“你行吗?”
  “我行啊。”何禾理直气壮。
  阿布委婉地说:“那个是酒。”
  “没有。”那个小男孩说:“甜嘞。”
  “没事,我行。”
  小男孩拿着菜单走了,何禾‘哼’了一声:“你也不看我是哪儿来的!”
  她底气十足,阿布就笑:“行。”
  酒酿是现成的,比菜和饭来的快,两大碗酒酿,一碗给了何禾,一碗给了阿布。
  何禾搅开了奶白色酒酿下藏的玫瑰花酱,她舀了一勺带着米的酒慢慢喝。
  阿布问:“好喝不?”
  “好喝。”
  “这里头有牛奶。”阿布问:“你不是不能喝牛奶嘛?”
  ······
  谎言圆不回来了。
  “没事——”何禾默默地说。
  她埋头接连喝了好几口,大米被酿了酒就不太饱满了,咬一口,干瘪瘪的,嚼着涩涩的。
  但是酒酿很好喝,加了牛奶和玫瑰酱,香香甜甜的。
  何禾开始不说话了。
  她一口接一口,菜上来前,一碗奶白酒她几乎快喝光光了。
  果然,她很能喝。
  山东人的天赋。
  何禾若无其事地对上阿布一直观察她的眼神。
  “这酒不醉人。”她轻飘飘地说。
  真的,她现在还十分理智呢。
  凉爽的风吹过她此时此刻烫得仿佛能煎鸡蛋的脸颊。
  “真没事。”何禾又说一次,她指着阿布:“但是你有点上头。”
  阿布浑身上下的黑皮,因为喝了酒酿,脖子变成了分界线。他的脖子,还有整个脑袋都像——嗯,烧红的碳。
  又黑又红。
  太好玩儿了!
  何禾咧着嘴傻笑,她的手扶着桌角强装淡定。
  “阿布。”何禾放下勺子,她挪着小板凳顾涌顾涌地往阿布面前挪。
  阿布猝不及防,他被何禾的双手‘啪’地一下捧住了脸。
  他还拿着勺子,脑袋被何禾揉来揉去。
  “阿布,你真好看。”何禾撅着嘴感叹:“你看你,这么高的鼻子,这么大的眼睛!”
  何禾的手揉向阿布的后脑勺:“你还有,还有这么——圆溜溜的脑袋!”
  她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继续傻笑:“像我一样,脑袋圆溜溜的!”
  “你也好看。”阿布说。
  何禾的手搭在阿布的膝盖上,她歪着脑袋问:“我好看吗?”
  阿布没有说话,他看着何禾。
  他们离得很近,何禾红彤彤的脸颊,她鼻尖上的痣。她笑弯的眼睛,还有她扶着阿布双膝上的手。
  这双手,阿布的脑门突突跳,它软绵绵的,它好像还在他脸颊上。
  阿布的喉结滑动几下:“好看。”
  “我好看吗?”何禾仿佛没听见似的又在问。
  “好看。”
  “真的吗?”
  “真嘞。”
  “真的吗?”
  “真嘞”
  “真的假的~”
  阿布的脑袋更红了:“真嘞是真嘞。”
  “嘿嘿。”何禾满意地放开阿布的膝盖,她拉起阿布的手攥了攥,她把阿布的手拽过也放在她的双膝上。
  阿布的掌心滚烫,何禾短牛仔裤之外的膝盖是裸露的、凉凉的、与她的掌心同样柔软的皮肤。
  阿布慌了,他像被扎了钉子一样迅速把手抽开。
  “老奶洋芋嘞~”
  老板娘端着菜过来了。
  何禾仰头,她用力拍着阿布的肩膀给老板娘说:“老板,这是我的好朋友!长的好看吧!”
  “好看好看,大帅哥喽!”老板娘从口袋掏出餐巾纸笑哈哈地说:“男朋友噶。”
  “不是啊——”何禾摇头:“是好朋友!”
  “喔唷,好朋友。”老板娘挥挥手:“趁热吃噶。”
  老板娘走了,何禾对着空气摇头。
  “不是,是男朋友。”
  不对,是好朋友。
  好朋友,男朋友。
  不是,不是,算了,脑瓜子晕乎乎的。
  作者有话说:
  加个bgm:dinosaur
  我第一次喝酒酿的时候,我是真晕了。拉着我姐妹满商场乱窜,丢人。呜呜呜。
  关键是我以为我没醉,但是我感觉我脑瓜子往外飞。
第43章 追象日记
  ◎2020.0715—“这里,不能摸。”◎
  甜甜的酒酿让人微醺。
  然后微醺就是——会让原本话就多的人话变得更多了。
  老奶洋芋就是加了辣椒炒得绵绵的土豆泥,两份红烧肉盖饭被一一端上桌子。
  何禾的手扶着自己的双膝上,她坐得板板正正,仰头望着不远处树上随风晃动的紫薇花。
  这里也有紫薇花——
  阿布送了她姜荷花。
  她想到这里,阿布看到何禾突然对着天空嘿嘿傻笑。
  “泡椒牛肉嘞~”
  老板一手端着菜另外一只手随着步子甩来甩去地走过来了。他把菜放在桌子上,慢悠悠回到屋檐下抓了个小板凳坐着抽烟。
  四方桌边,刚刚何禾挪到阿布身边后就再也没挪回去。
  她的小马扎在地上扎了根似的,阿布刚刚把凳子往旁边挪,她也跟着挪。
  她就非得紧紧挨着阿布和他一起在桌子的一边坐着。
  阿布不挪了,他把盘子一个个堆到他和何禾的面前。
  饭和菜全都香喷喷的,却没人动筷。
  阿布的脑袋凑到何禾的侧脸边,他的眼睛在何禾红扑扑的脸颊边掠过然后与她一起望着同一个方向。
  不知道何禾在看什么,阿布收回了视线,他笑了笑,把自己的酒酿碗挪去了别处。
  阿布坐直身子,他拿过筷子筒中的筷子夹了一大坨老奶洋芋放在何禾的盘子里。
  他已经吃了一大勺米饭了,何禾还没动筷。
  “禾禾,吃饭。”阿布伸手在何禾眼前晃晃。
  闯入视线的手掌,何禾这才慢慢转过头来,她又开始盯着阿布。
  阿布坐着小马扎,他个子高,腿也长,他老老实实地坐着,像蹲坐着的——嗯,大狗狗。
  像德牧。
  会挺着胸膛守卫着四方,很大只,但很乖!
  酒壮怂人胆,酒酿不是酒。就当它是酒。
  何禾忍不住伸手摸了阿布‘毛茸茸’的脑袋。
  第一下,阿布没反应过来,第二下,他紧紧抓住了何禾的手腕。
  阿布攥住何禾,让她的手离开了他的头顶。
  何禾的手腕在阿布的手里,她的笑尴尬地僵在脸上。
  他不乐意了吗?
  她茫然地看着阿布,阿布的手劲说不出是大还是什么,总之他攥得很紧。
  她突然从轻飘飘的棉花上瞬间在坚硬的地面站稳,何禾感到,阿布好像变了眼神。
  握住手腕是想要更近一步却只能暂时停在这里的试探与点到为止。
  是她不敢牵阿布的手时,是阿布只能这样带着她奔跑时。
  而阿布好像不是想要靠近她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阿布没说话,他此时对于她而言,像那天他们在傣王花园中,他挡在她面前时面对那个男人的感觉。
  是兽类那样充斥着防御性,伏低着前肢在一条线的边缘徘徊。
  但是它稍显温和一些,嘴唇包着獠牙。
  它似乎只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往前一步,只是在驱逐她赶快离开它的领地。
  “这里。”阿布松开何禾,“不能摸。”
  何禾眨着眼睛:“干嘛?摸了你的天菩萨?”
  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她也忘了自己在哪里看到的这句来着——
  何禾的脑袋飞速地转了一会儿。
  哦,好像是——过年时二哥摸了小表弟脑袋,小表弟捂着脑袋的嚷嚷。
  谁知道他是哪里学来的话——
  何禾笑了,阿布却没跟着她笑。
  他毫无反应,他看着她,眼睛满是错愕。
  “开玩笑开玩笑的。给你乱了发型是不是?”何禾还在笑,她反抓住阿布的手让他自己的手指理过头发,“没乱,帅得很帅得很!”
  阿布一直没说话,何禾抿着嘴无所适从,她看着阿布的手掌,就拿着它盖在了自己脑袋上。
  “礼尚往来。”何禾用阿布的手捋着她的头顶,“还给你一个头顶摸摸。”
  阿布把手收回来了。
  何禾有些后悔,以后她可不敢摸阿布的头顶了。
  然后她的小马扎挪去了桌子的另外一边,憋着一股劲儿回到酒店才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拉紧了窗帘,路远山在黑暗中睡得迷迷糊糊,她爬起来给何禾开了门又摸着黑晃悠悠地往床上爬。
  “男生都不喜欢被别人摸头吧,发型在,江山在。”白馥蕊在群里说,“我前男友,摸他脑袋一次得对着镜子看半天。”
  【好吧】何禾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回。
  她想了想,在回来的路上阿布倒也没再说别的。
  哦,因为他一句话都没说。
  要不是走路时遇到了横冲直撞的电动车后,她被阿布推去他的左手边走在道路里侧,她还以为阿布再也不理她了。
  白馥蕊那边乱糟糟的,她的语音也乱糟糟得得使劲听。
  白馥蕊问:“他什么族来着?”
  何禾:【傣族】
  苏安妮:【没谈过少数民族,你不是搜了傣族习俗了嘛?】
  何禾发了一个哭哭的表情。
  何禾:【那他现在现在也不是小和尚了呀!】
  说到这里,她心里突然感觉哪里奇怪。
  云南十八怪,和尚也能谈恋爱。傣家小男孩七八岁就送去庙里修行了,大家全是小和尚。确实不能摸小和尚的头顶来着。
  但是阿布七八岁就已经被王工收养了啊。
  何禾拧着眉头打字:【他绝对不是小和尚,他都不信佛哎——】
  王思年:【他会下蛊不?】
  ······
  群里安静了。
  何禾:【姐,你说的那是苗族】
  苏安妮:【禾,你昨天听力没打卡】
  ???
  啊啊啊!
  全勤没了!
  自己没全勤固然不要紧,但是全班在暑假也跟打了鸡血似的统统全勤这件事,是最可怕的!
  何禾点开班级群,果然,昨天打卡的表格,她的名字后画了x!!
  白馥蕊:“校长is watching u”
  何禾赶紧把昨天忘发出去的截图先发进班级小群。她把手机放回口袋仔细洗漱,然后她终于睡了个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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