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本来隐蔽,嫌疑人没想过的是,其中一个女孩儿十一岁,却早熟,九岁就有了月事,被猥亵侵犯两年,怀孕了,九个月,孩子都成形了,生在厕所里,清洁工被吓得半死,直接报警处理,影响过于恶劣,事情又闹得很大,警方展开调查,墙倒众人推,取证并不困难,案子很快收网,嫌疑人是院长远房亲戚,抓进去叛了二十年,院长洗不清从犯嫌疑,也关了几年,孤儿院被取缔,一段血淋淋的不堪岁月如是尘封。
姜苓月有些头疼,目光越过那束百合,朝晏西岑投去一抹苛责目光,随即,她让佩蒂特扶她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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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母亲撞见了,好丢脸……”
许西棠埋头抱怨,拉被子盖过脸。
被子下一大团,晏西岑不免失笑,毫不留情扯开被,她露出头,乱糟糟的发像鸟巢,脸蛋儿很红。
“我陪母亲说会儿话,你先睡。”
晏西岑扣着衬衫扣子,一低头,发现被她拽掉一颗,于是当着她面褪下衬衫,转身去衣帽间随手扯了一件白色的套上。
衣服已经穿上,某个人还捂着脸。
“晏叔叔,你今晚还回来吗?我想锁门。”
“你可以锁,我有钥匙。”
“……”
许西棠败下阵来,蜷缩成一团。
晏西岑退出房间,轻轻合上门,几步走到另一间,敲门。
姜苓月应了声,他推开门进去,佩蒂特在替她梳头。
他皱眉,不动声色望一眼窗台的钟表,现在是凌晨两点,梳头?
姜苓月让佩蒂特下楼煮安神茶。
晏西岑拉开一把靠阳台的椅子坐下,目光越过姜苓月的梳妆台,飘向衣帽间的中岛台。
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填得很满,比上次还要多。
考验升级了?
他心思一沉。
“阿岑,你过来,坐近点儿。”
晏西岑走过去,坐下,身体松弛,但脸色有些紧绷。
姜苓月坐他对面,伸手捧住他脸,一脸得意地笑,心花怒放:“好久没有这么看过我儿子的脸了,好帅哦,和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一样……”
晏西岑提醒她:“认识你那年他已四十多。”
姜苓月一哽:“我看过照片嘛!你爸四十多也很帅!”
姜苓月又撒开手,自顾自道:“对了,你的未婚妻,年纪比你小很多哦?好像刚毕业,她有没有想读研究生?那样的话,你的婚事就该搁置了。”
“没有法律规定读研期间不可以结婚。”
“也是,但是,妈的意思是,你们不太适合。她之前是你侄子的女朋友,你不觉得很别扭?你爸,你几个哥哥姐姐,不觉得别扭?你侄子,玩儿得很花,高中就搞大人家肚子,把你爸气的半死,你忘了?烂摊子还是你去收拾的。”
晏西岑的脸色越来越沉,他看向姜苓月,直言:“妈,你想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
“……”
姜苓月拢了拢蓬松的发,岁月不败美人,六十了,她还是美得从容。
“阿岑,你还怪我拆散你和南乔,对不对?所以,你要报复我?”
晏西岑叹口气:“我如果想报复你,应该带一个男人回来见你。”
“……?”
姜苓月又一哽:“什么?你打算这么报复我?多可怕的儿子!难道报纸上写的是真的?你不近女色万花丛中过,都是因为你喜欢男人?那小姑娘把你掰直了?她这么厉害?”
“……”
对于母亲的异想天开,晏西岑想解释,但门外,许西棠已经听到了,更可怕的是,她没有听得前边的,只听到了后边的,从那句“带一个男人回来见你”开始。
佩蒂特端着安神茶,不知该不该提醒一下这位许小姐偷听是很不好的事情。
她咳嗽一声。
许西棠扭过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谁知门开了,晏西岑一脸淡定站在那儿,伸手拽她过去,抱了个满怀,吸着她身上香气,咬牙切齿:“出来做什么。想半夜走?”
他很警觉,一双狭长的眼里刻满阴鸷,吩咐佩蒂特:“告诉门卫室,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随意出入。”
她心里一咯噔。
说真的,她确实有想过偷偷溜走,再找间酒店住着自在,姜苓月给她一种婆婆的威严,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怕婆婆挑剔,何况她嫁的,还是晏西岑这样光彩四射的儿子。
“不是……我……我上洗手间。”
“房间带卫浴,你想去哪儿上。”
“……”
她无言以对,悄悄望了一眼姜苓月,姜苓月只微笑看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纵然她感知到姜苓月不太喜欢她,也还是挑不出这位贵妇人的半点儿毛病,从始至终,她没有刁难过她,除去她凉薄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舒服以外。
“我回房了!晚安!”
“……”
晏西岑跟着进房间,砰一声关上门,上锁。
她听见上锁声,回头问他:“呃?你锁门做什么啊?”
“睡觉。你想我做什么。”
“……”
她指着那张大床:“晏叔叔,你的意思是,今晚你和我同睡一张床吗?”
晏西岑一步一步走向她,单手解开衬衫扣子,居高临下。
“这里有第二张床?”
“……”她吞咽口水,“你睡沙发!”
晏西岑勾下脑袋盯着她:“没听清。让我睡哪儿?”
她不敢对视,哽了哽,认怂:“我……我睡沙发……总可以了吧混蛋。”
下一秒,被他包着臀捞起来一扔。跟下饺子似的。
他一边亲着她耳朵,嘶哑道:“混蛋要你睡床。”
“我拒绝混蛋提出的要求!”
“拒绝无效。”
“我抗议!”
“抗议也无效。”
“那什么有效!”
“跟我睡。”
“……”
很好,混蛋的回答简单粗暴。
“晏总,是字面意思……吗?”她问。
晏西岑已褪下衬衫,精壮的身材展露无遗,裤头那儿人鱼线微露个曲线,有点儿诱人啊,居然还宽肩窄腰的,胸肌也……她扭过头,发誓自己没有非分之想。
她游思着,被一只大手扣了脚踝拖过去,脑袋直接撞进他怀里,一手掌控着她的后脑勺,她被带着伸长颈项昂起脑袋,被他堵住唇舌勾弄着吮吻。
接吻而已,弄出的动静却让她面红耳赤。
他抵着她额,目光灼灼:“也可以,不是字面意思。”
“什么?”
他又吻上,只不过这一次很克制,蜻蜓点水一样地亲,比起霸道野蛮的接吻方式,她还是更喜欢被他温柔地对待。
渐渐连理智都快崩塌,被他压制着推倒,握了脚踝,分开,推上去。
她望着天花板,无辜地润湿了眉眼,模糊的眼睛里全是他,腿勾上他腰,回吻他。
他咬着牙,眸色暗得风雨欲来,隔着最后一层可怜兮兮的面料擦着磨,被刺激的巨兽轮廓愈加分明,轻薄面料的裙子被推上去弄成一团,一层一层的纱越来越皱,那么重地磨着,好像真的在越轨做那种事,她熟透了,迷迷糊糊地如是想。
他怎么这种时刻,还是一张清冷如玉的脸孔啊,她已经快被热气烫死了。
“晏叔叔……”
她嗓音里带着哭腔,难耐地抱着他,发丝一前一后在枕上凌乱地颤,微微走神地涣散了目光,好像被一场热雨侵袭,紧紧沾在皮肤上的面料都被淋透。
窗外真的在下雨。她迷迷糊糊地想,这几天雨总是下,她的衣服好像都干不了了,外边的,里边的,总被浇得湿透,换了又来……迷迷糊糊之际,热潮再一次汹涌地淹没,河湾里一片水草浸满水液。
她失神地想,旁边是姜苓月的屋子,会不会听见啊,她在姜苓月那里的形象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第七十章
70.
雾气泡满浴室, 瓷砖上都是水珠。许西棠把脸埋在泡泡里,听见开门声,下意识泼了一捧水过去。
来人也不躲, 把一包卫生棉放在架子上, 又蹲下来试了试水温。
那双手修长的指节, 实在赏析悦目, 那么漂亮的一双手,却总做着跟它主人那张清心寡欲的面孔完全相悖的事情。
“晏叔叔,你怎么还不走……”
晏西岑拿一个筐,一件一件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去。
捡到蕾丝边的内裤, 手一顿,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本仙女一直都是穿性感内衣的好吗, 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在穿海绵宝宝哦……”
男人轻轻捏起, 像挤毛巾一样抓在手里,攥成一团,拧。
她咬牙瞪他:“你能不能别对着我拧……”
晏西岑淡笑, 沉下嗓:“西西,不拧, 水好多。”
“……”
合理怀疑这个男人意有所指!
她涨红脸,不愿搭理他, 脑袋埋入泡沫里,又装鸵鸟。
夜半大雨倾盆, 电闪雷鸣, 轰隆隆地响,许西棠翻来覆去, 半夜才睡下。
一睁眼,已经早晨七点, 身边没人……昨夜同床共枕,被狗男人作弄一番,虽没有真的越轨,可他那么出格。
过程中她忽然潮涌,晏西岑摸到一手血,一下都没犹豫就停下来抱她去了浴室。
他竟连她的生理期都记得,居然让人提前准备了卫生棉。
所以他才敢那么出格吗?因为知道她生理期,那么无论如何也是做不成的……所以放纵?
她被狗男人缜密的心思震撼到了。
赤脚下床走到窗边,她目光落在连绵雨幕中,抱着臂站了好一会儿,腿酸死了,困意又涌上来,她转身要回去,可刚转回去,差点儿吓一跳。
背后,晏西岑一声不吭站那儿,一动不动看着她,目光寒凉,竟有点儿陌生。
不等她说话,他已走向她,伸手揽她抱怀里,脑袋搁在她肩上,下颌慢慢磨。
“睡不着?”
“嗯……可能在飞机上睡太久,到了这边水土不服就睡不着了。晏叔叔,现在几点了?”
“七点。”
“那我们再躺会儿吧?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需要我跟你妈妈单独相处吗?我需不需要陪你妈妈出去逛街?陪她吃饭聊天?她喜欢安静的还是活泼的?”
“你问太多了。”
“……”
晏西岑把她拉回去,抱上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却不上来,他去衣帽间换衣服。
五分钟,他已西装革履,很正式的一套,钻石袖扣泛着光泽,身形落拓修长,好帅。
“今天有重要的工作吗?”她问。
“不会很忙,下午有空陪你。”
“……”
谁问他这个了!
她脸一红。
晏西岑去中岛台挑了块腕表,利索地戴上,随手扯了一沓领带,圆点的条纹的纯色的……一共十几条搭在被子上。
他打开吊顶大灯,很亮,她眯起眼,笑问:“做什么啊?”
“许小姐,替我选一条。”
“哦。”她唇角勾笑,“你喜欢哪种颜色?”
“你挑,怎么问我。”他半笑不笑看她,凑上来吻了吻她的唇角。
她乖巧地任他亲了会儿,然后推开他,专心挑领带,她很认真,一条一条的放到他身上比。
他穿淡蓝色的衬衫,好像深蓝色挺搭的,于是她挑一条深蓝色纯色领带,随手挂上他脖子,手指灵巧地穿来穿去、打结,一分钟不到,替他系好一个饱满的领结。
晏西岑摸着饱满的结,若有所思。
“不是只会温莎结么,这次是什么。”
她摸了摸脸,不好意思地笑:“呃,我无聊,跟着教程乱系的,你等等,我找找看是什么结。”
“……”
她翻手机找了半天才找出来,跟他介绍说:“TrinityKnot,三一结,据说来源不明,可能是像我一样无聊的人在家研究怎么系领带创造出来。”
这种结非常美,用三个部分交织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只能用质地轻薄的领带来系,否则会让领带结显得粗重。
不同质地的领带打出来的TrinityKnot效果会有所不同,她选的这条缎面质感很光滑,打这种结,视觉效果会十分华丽,非常适合晏总,他就应该如此华丽。
怕松掉,她于是跪在床边替他调整,却越系越紧,感觉想勒死他。
“西西,不用这么紧。”
“不行的,这种结一定要系得很紧,不然很容易松垮掉,今天风很大,你也不想在重要场合忽然成为焦点吧。”
晏西岑笑了笑:“重要场合哪儿来的风。”
“你总要在室外走两步吧?风一吹,你领带一扬,吹走了被人捡到怎么办?万一被女人捡到,她来跟你搭讪,帮你系领带……”
想到这种艳遇画面,她努力甩了甩头。
男人扣住她越系越紧的手,淡声开口:“担心我有艳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