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台藏娇(双重生)——风枕月【完结】
时间:2024-04-14 23:14:25

  他淡淡瞥她一眼,“孤会命宋池给你带上。”
  她特地温吞地跟在他身后,与他保持着几步距离。
  他也懒得催,只悠悠在前面走。
  马车就停在宫城侧门。
  她随着他上了车舆,坐在车窗帘边上,自帘外接过了宋池递来的簪盒。
  她抱着那簪盒,抿唇笑了笑,小心翼翼打开,见它仍安然无恙地躺在里面。
  坐在正位的季只觉得那笑有些碍眼,一时不爽,倾身将她一把拉了过来。
  簪盒落在车舆的地板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她的细腕被他攥在掌中,身子往前一扑,大袖忽地往后滑去,露出白皙的肩头。
  车内并不容她直立,又被他如此强硬地拉着,整个人半倚在座榻上,衣衫勾勒出了蜿蜒连绵的腰与臀。
  “殿下,你做什么?”
  她声音轻的仿若气声。
  为方便随从听主子吩咐,车舆从不隔音,她只得压低声线,不满地看着他。
  他的喉结上下一滚,眸色变得沉黯。
  “你唤我什么?”
  “殿下。”
  他的手收紧了些。
  “皇兄。”她微蹙了蹙眉,“你弄疼我了。”
  车内很暗,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闻见浓重的月麟熏香。
  他单手使力,捞她起来,捏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按坐在他的腿上。
  “啊!”
  她不禁惊呼出声。
  “殿下……车内可否有事?”
  车外,车夫小心翼翼地问。
  “莫走原定的路线了,往京城最远的道上绕一圈。”
  他沉声吩咐着,带着一贯的威严。
  旋即一转音调,颇有些暧昧地把温热的气息吐落在她耳边。
  “孤不介意你喊得人尽皆知。”
  透过衣衫,她感觉到男子的手有些烫人,不轻不重地摁在她的臀上。
  “你,你要做什么?”她轻颤着声问。
  他只用行动回答了她。
  他的手攥住她的大袖,一点一点往后拽去,轻纱单薄,顺着柔滑的肌肤滑至腰线,最后逶迤在了地上。
  她身上仅剩一件齐胸的襦裙,白玉般的肩膀在他眼下瑟瑟耸动着,目光再往下落,便是半遮半掩着的柔白。
  一阵妖风吹起了车帘,带来一束月光,掠过她肌肤时,令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的眸子分外清醒,却又分外暧昧。
  “你不能,你不能……不可以这样。”
  她的声音几乎带了哀求。
  “你说好了要放我走的。”
  黑夜里,他按着她的后脑,把她埋入自己怀里,抵着她的颈窝,嗅出一道不同于车内熏香的清甜,而后薄唇抵上上来,轻轻一吮。
  她浑身又是一颤,而后听见他发出一声愉悦轻笑。
  “阿盈啊,你说孤要是后悔了,该如何是好?”
第46章 晓梦蝴蝶(六)
  她与他比起来实属娇小, 被他牢牢按在怀里时,就连挣扎仿佛也只是在蚍蜉撼树。
  她又实在羞于弄出剧烈的响动。
  若再惹得外间车夫相问,她的颜面究竟是要, 还是不要?
  想着, 她便气红了眼睛, 紧抿着唇把头撇至一旁,不愿再看他。
  “生气了?”他笑着问。
  她依旧死死抿着唇,不肯说一句话。
  “这样吧, 你最后答应孤一件事,孤便放你离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她猛地抬眼, 气鼓鼓地盯着他。
  “阿盈果然知心, 那不妨说说看, 孤在想什么?”
  他若有所思, 尾音故意拖得老长,颇有几分促狭的意味。
  “你――”
  她被他的话噎了回去, 知晓他故意为之, 就是想引她说出那样的风流话,好看她羞愤的模样取乐。
  她眸中轻愠, 低头便往他的肩头咬了上去。
  虽隔着衣料, 却也是下了极大的力气, 将自己这些时日的委屈悉数发泄了出来。
  她牙齿越发使力,到最后,连下颌都有些发酸, 而他只是把拥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 连一声闷哼都不曾有。
  直至她真的咬累了, 刚一松口,却觉得他落在自己耳旁的呼吸一重, 旋即便被他抬起下巴,垂首吻上了正微微张口喘息的唇瓣,搅弄一番风云之后,却陡然放开了她,将她丢至一旁。
  驭车的车夫只觉得车身猛地一晃。
  “殿下,你们无――”
  “驾车时少说话……”
  车夫话还没问出口,便被一旁的宋池捂了嘴。
  “穿上你的衣衫。”
  车内,他拧着眉心,声音轻哑。
  她靠坐在车舆窗边,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
  剥了她外衫的是他,强吻她的也是他,将她丢至一旁,又嫌她衣衫不整的,也是他。
  倒好像是她刻意勾引一般。
  她本想与他呛声,可转念一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既不再继续荒唐下去,自己委屈些,也没什么。
  过了今夜,便好了。
  从前她无路可选,今后她条条康庄。
  她不与他计较,弯身自地上捡起外衫,还不忘捂着胸口,以免春光乍露,将衣裳抖落齐整,抬臂穿了上去,最后还没忘把一头乌发自外衫里捞出来。
  他端坐在那处,凝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伸手捞衣服时宛若白玉的小臂,便想起她勾着自己脖颈时的风光。
  看着她穿衣时的端庄姿态,便想起她在他身.下时的摄魂夺魄。
  看着她乌发拂过细颈时,便能想起他抚着那柔软黑缎吻她的模样。
  纵然她出落的娇俏灵动,轻逸脱俗,可他偏偏见过她令人魂牵梦绕的风情万种,故而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早已颠覆了初时的模样。
  他其实已不想去看她,可眼睛却不听话,恨不得将她的一切都纳入眸中。
  比如她此刻衣衫齐整地端坐着,一派清丽婉约之态,可绯色双颊与掩在袖中搅着的手,仍是出卖了她的拘谨。
  她在怕他。
  怕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阿盈。”他唤了她一声。
  “嗯?”正在出神的少女下意识回应。
  “还记得孤方才要你答应孤一件事,孤满意了,就放你走吗?”
  她忽地垂下头来,试图当作听不见。
  “过来。”
  他向她递出一只手。
  她看了看窗外,答非所问道:“还要多久才到啊?”
  “你过来。”他抬高了些声音。
  她有些情急:“给旁人听见了!”
  “孤不介意再把你扯过来一次,你若是还不听话,孤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他仍固执地抬着手,“折返回宫也说不定。”
  “无耻。”
  她的小声诽语落入他耳中,旋即不情不愿地坐得离他近了些,却执意没有接过他的手。
  见她退让,他眼尾溢出一丝满足的笑,一把揽过她的腰,又按在了自己腿上。
  “这次,自己把外衫脱了。”
  “你――”她羞愤地盯着他。
  他偏了偏头,正欲朝外面吩咐什么,她忙道:“别……”
  他收回目光,却见她的纤指搭在了外衫上,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他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她垂着眼帘,一点一点剥去外衫,接着死死抱住了双肩,不愿去看他。
  “满意了吗?”
  “还不够。”
  “皇兄到底想要做什么?”
  轻软的嗓音里带出一丝哽咽。
  “想你主动点。”他平心静气道,“孤帮了你这样大的忙,阿盈是不是该……好好报答。”
  他将最后四字一字一句缓缓道出。
  这回,他没有抱着她,而是把手随意搭在了一旁的小桌上,颇有节律地轻叩着桌面。
  知晓她不会冒然忤逆自己后,更是添了几分漫不经心的闲适。
  好似在望着一只落入捕网的猎物。
  “还要孤一步步教你怎么做吗?”
  她的眼里渐渐漫上无措和委屈,颤抖着双手攥住他的衣襟,怯怯地看着他。
  “皇兄。”
  本是一声极轻的讨饶与示好,可这声软语却令他心念一动,更觉得自己方才的一时兴起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静静地回望她,眸中是不容商讨的笃定。
  她心一横,干脆闭上眼睛,抬首把饱满的唇瓣贴了上去。
  亲就亲,又不是没亲过。
  在两唇相触的那瞬,她发泄般地重重咬了一口,未来得及让他吃痛,却又勾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伤处,以作安抚。
  她忽地察觉到他的身体紧绷起来。
  真是妖精。
  男子的手忽地捏上了她的腰。
  夜风拂过,车窗的帘子随风飘摇着,时不时漏进来一两束残光,忽明忽暗间,照出两人纠缠在一处的身影。
  两人的呼吸错乱交缠,待她想抽身离开时,却发现又不自觉落入了他的禁锢。
  “阿盈,把眼睛闭上。”
  他的声线沉沉,直勾勾地凝着她,令她不禁颤栗。
  想要占据她的欲望一阵一阵冲击着他的理智,将要呼之欲出。
  她的襦裙不知何时掩在了男子的手外。
  他的掌心与腿上的柔软紧密相贴,忽地加重了力道。
  她险些惊叫出声来。
  这时,始终平稳行驶的马车忽地一停,她随之往后仰去,却被他一把扣回了怀中。
  “站住!我等奉命搜查!车内何人,速速来报!”
  糟了,她这般模样……
  她心下大骇,忙欲回身去拿外衫,却见季并不放手,反倒把她往怀里又按了一按。
  “莫动。”
  他沉声道,似是说给她,却并未压低声线,任这二字飘至车外,宛若一句警醒。
  宋池自幼与他一同长大,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忙反应过来,对着拦他那人道:“大胆!太子殿下的车驾,岂是你能拦得的?”
  那人却似吃了熊心豹子胆,不退让也罢,反倒往前走了一步。
  “得宫中诏令,有宫人私逃出宫,满城车马……皆要检验一番。”他战战兢兢地望向车帘,“敢问殿下,车中可还有……旁人?”
  季并未作声,可他不出声,便已吓得那人不轻。
  “殿下……可否容小的一看究竟?”
  他本不想得罪太子殿下,可又眼馋那道诏令给的赏钱,刚好可以堵上他所欠赌债的窟窿,于是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季淡淡一笑,清冷的嗓音穿透车帘:“好啊。”
  持盈在他的怀中缩得更紧了些,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裳,不知他意欲何为。
  那人举着火把,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向帘子。
  宋池掰着车夫的脸看向别处,并不敢随之一同望进车内。
  车帘掀起的那瞬,他便瞧见一幅淫靡销魂之景。
  纤细窈窕的女子正跨坐在殿下的腿上,乌发微微遮住身后雪白的肩颈,而自她那袭薄而垂顺的衣裙之中,正勾勒出太子殿下修长的指骨。
  殿下的肩头,正蕴着一抹殷红的口脂。
  他混迹赌场花楼,自是看出女子衣饰皆价格不菲,又是这样狐媚的身段,勾得殿下当街与她这般,想来应是哪家的花娘。
  “可看够了?如此放浪形骸,可是宫中之人该有的作派?”
  季俯视着那人,见他双腿直打颤,目光却直勾勾地盯在他的阿盈身上,不肯挪动半分。
  “不,不是。”
  “既已查验过了,还不滚开?”
  他的声音蕴着盛怒,猛地冷了下来。
  “是,是是……”
  他这才想起收回手去,可难得见此绝色,在垂帘放下的那瞬,仍是不死心地垂涎了一眼。
  帘子合上,车内贵人淡淡出声:“诏令的赏钱是多少?”
  “百两银。”
  “孤看你尽忠职守,这样吧,回去告诉你的兄弟们,不必追查此诏,孤赏你白银千两。”
  那人顿时心花怒放:“这,这如何使得?”
  “你愿还是不愿?”他没心思与他周旋。
  “愿意,愿意。”他忙叩首。
  “宋池,赏他千两银,刺瞎毒哑,送他出京。若今夜有半分风声透露出去,孤便赏你们全家,一人一次来生。”
  他顿时大喜大悲,笑容凝在唇边,已然变成了哭喊。
  “殿下,殿下饶命啊……”
  她缩在他怀中,听着那人被宋池拖远,而后便是断断续续的凄声惨叫。
  她抬眸望着面前神色淡如水的翩翩公子,忽地觉得一阵恐惧,松了紧握着的他的衣襟,弯身去捡落在地上的外衫。
  “怕了?”
  被这突如其来之事搅扰,他也没了方才的兴致。
  “皇兄为何要这般行事?大可以寻个借口,将他赶跑便是。”
  她眉目微颦,只觉得手脚冰凉。
  “孤若不瞧他一眼,如何得知他是谁的人呢?”
  他垂眸瞧着她。
  “他身上是京畿守卫的服制,然,京畿守卫,非京城危矣不可入。”
  “皇兄之意是……假冒?”
  “他方才口中说,是得宫中诏令,搜查京城中的车马。这样的事务,该是城防营之责。”
  “他既是城防营之人,为何要假冒京畿守卫?”
  “许是……京畿守卫同城防营的服制,着实太像了些,令那有心之人难以分辨。”他微眯了眯眸子,“何况城防营怎会独自执行诏令。”
  “那他是……”
  “禁军。”
  “禁军不是只听皇命?”
  “有钱能使鬼推磨。总有那么几个心志不坚的。”
  他往后靠了靠,抵在了车舆上。
  “对于不忠之人,留他一命,已是孤宽仁了。阿盈说……是么?”
  她总觉得他的话中另有一层意思,可她心中纷乱,并不愿去琢磨。
  宫内的诏令,出逃的宫人,禁军……
  一切都像是冲着她来的。
  她都要走了,竟还这般不肯放过。
  待宋池折返,车驾复起,载着她往叶府去,停在府前时,她最后望了他一眼。
  他仍倚靠着车舆,微微阖着双目。
  “走吧。”他轻轻道,“孤就不送你了。”
  她咬了咬唇瓣。
  “多谢……皇兄。愿殿下与太子妃情意深长,岁岁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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