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现在过去】牧也懒得跟他多说:【你坚持的住吗?】
容赤反击,【切,你瞧不起谁?】
牧也心底冷笑,【还能再喝点?】
容赤发来个省略号。
隔了一会见他没再说什么,才问:【地址呢?】
容赤发来了详细地址。
牧也把地址给了出租车司机。
刚到就看到站在酒店门口的容赤。
远远地看过去。
他应该是喝醉了。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飘,需要倚墙上才能站稳。
她下了车,正要过去。
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拽住。
回头,一眼对上牧可的视线。
“你不是嘴硬不肯来么?”牧可质问她,眼神厉得像鹰。
牧也心里‘咯噔’一下。
拿出手机看了眼牧可给她发的地址,这才注意到牧可跟容赤发来的是同一个地址。
“来的挺快嘛,牧医生。”说话人是牧可的男朋友,程天。
他从牧可身后出现,一同迎上来。
牧也冷淡的佛开被牧可抓住的手臂。
牧博文怎么还不来?
她正在思量怎么接到容赤才不会被牧可跟她男朋友发现。
视线再次扫过去。
却见刚刚倚在酒店门口闭目养神的容赤,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陌生女人。
女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因为对背着她,她没看清女人的模样。
但她手臂上一大片蝴蝶刺青却清晰的印入她脑海。
隔着远,她没听清楚两人交谈什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两人看上去就有不是普通关系之间的亲密感。
牧也抿抿唇。
被前后夹击,走也不是,上前也不好的。
程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是容赤后眉眼一挑,又看戏一般忽地笑了,“是不是觉得那男人眼熟?”
牧也没心情跟他瞎扯。
但她不想被他们发现她跟容赤是认识的,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他,“有一点。”
程天见她似有兴致,也立马来了精神,“我最近在打官司,他就是我的官司负责人,我在你们医院住院的时候你应该在我病房见过他。”
牧也:“是吗?”
程天搓着下巴盯着酒店外的容赤跟他对面的女人,突然饶有兴致的说:“你信不信……不出两分钟这两人就要抱一起来个激情热吻了。”
牧也觉得他这话可笑,于是就笑出了声。
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容赤绝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至少在她这边,他虽然嘴巴贱了一些,但男女之间该保持的分寸感他还是懂得。
听到她的嗤笑声,程天侧首看过来,“你笑什么。”
牧也作势回应,却见容赤大手突然伸出去扣住女人的后颈,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这打脸来的速度着实太快。
牧也张唇,反应了半天才闭上嘴巴。
虽然没有程天说的那么夸张,什么激情热吻,但两人确实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牧也觉得自己不大对。
心口仿佛被人用力的扯开了个大口子。
不痛,但呼吸有些困难。
程天还在为他的预言而感到自豪,“看,我分析的是不是很对?”
她调整了下呼吸,收回放在容赤那边的视线,转向程天,清浅一笑:“程先生看来是这方面的情感专家。”
程天觉得牧也在夸她,洋洋得意的笑:“有钱人嘛,女人多一点也正常。”他说着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不过……像我这样既有钱又专一的好男人不多了。
牧也心底冷笑,面上装作不动声色的问:“对方既是你的法律负责人,那你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才显得礼貌一些?”
程天轻咳了一声,掩饰道:“人家跟女朋友正打得火热呢。再说,他一个给我服务的律师,要说打招呼不也得他主动过来找我?”
牧也皮笑肉不笑,“我好像突然记起来了,”她一副真的很认真在想的模样,“那天我也在你病房里,我记得对方似乎并没有意向接你案子。”
“最后是谁接你的案子来着?他的助理是不是?”
就这样被她拆穿,程天脸一阵燥热。
他应该是想找回自己的面子,但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牧也冷眼看他。
赶上她今天心情不好,她就没打算给他留面子,一股脑的全捅出来:“我瞧你也不像是喝醉酒送不来牧可回家的样子。”
牧可这会儿不知去向。
观这儿种种细节,她多多少少有所察觉,于是冷静的阐述:“程先生,我不是牧可,也不可能成为第二个牧可。”
程天不傻,牧也的冷嘲热讽听入耳,脸色顿时沉下来,“所以呢?”
牧也:“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利用一个需要你的女人。”
程天玩味一笑,“不想我利用她?”
牧也,“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别装了。”程天一副我最了解的样子,“你心疼你妹妹,也不丢人。”
牧也不动声色的笑,“所以呢?”
程天又是一笑,“那上楼陪我坐一会儿啊?”
牧也看他,唇畔带着浅浅的嘲弄,“您看我像是那种傻缺么?”
程天眯眸,“看来你很清高,我这样的男人都入不了你的眼?”
“你这样的男人?”牧也闻声,顿时失笑,“你好像把自己定位挺高?”
程天的少爷脾气顿时被牧也给激出来,“你不也就是个穷酸医生吗?”
“对,所以穷酸医生不敢高攀您尊贵的少爷身份。”
牧也觉得,自己能停下来跟他说这么多已经是自己极限了。
该说的说完,她片刻不想留,转身往打车的路口走去。
身后程天还在叫嚣,“你敢走就想好后果!”
牧也片刻不停留,直接过了马路。
至于容赤那边,大概也已经不再需要她接送。
回去的路上她想了许多。
容赤跟陌生女子抱在一起的画面时不时的往她脑海里钻。
这些天纠结的那些点,好像也在发生刚刚那一幕后全部从她脑子里清除了一样。
她就像是飞蛾扑火的蛾子,被滴下来的雨水浇透。
瞬间清醒下来。
其实她心里是累的。
毕竟走了一大圈,她跟容赤又回到了原点。
可退回去想,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是明白的。
只是最近跟容赤再次相处下来,她安于现状,下意识回避。
她不在意容赤跟谁抱在一起。
甚至也不在意两年前鲁比给她看的,容赤深夜从另一个女人房间出来的那一幕。
因为她太了解容赤这人的脾性了。
一个喜欢逢场作戏的男人,大抵不会真心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
牧也回到家就已经接近八点了。
肚子有些饿了。
她给自己下了碗面条,捞面的时候收到容赤发来的微信,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开门。】
牧也关了火。
开门的时候没注意,也没想到容赤会贴在门面上。
一开门,他整个人就往她这边倒。
牧也差点被他压倒,幸好及时扶住了门框。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容赤站直。
牧也被压的有些撑不住了。
她皱皱眉头,“容赤,你站好!”
容赤仿佛没听见。
这一幕让她想到了刚才他跟陌生女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身上像是长倒立刺了一样,她下意识去推他。
容赤却抱得她更紧了,“为什么没去接我?”
牧也推不动他,也不愿意跟酒鬼计较。
就这么让他抱着没动。
见她不反抗了,他却突然一把推开了她。
那速度快的就像被电到了一样。
男人看她又看她。
随即俊脸压下来,更近的凑到她面前。
他好像在确认什么。
看清了之后,眉眼松弛下来,喊了她一声:“牧医生。”
牧也抿直唇线。
却听他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气息断断续续的扫过她耳骨,“怎么今天看谁都像你?”
第37章 我要脱衣服吗?
牧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一脸冷淡的提醒他,“你喝醉了。”
“有一点。”容赤重新靠到墙壁上,样子看上去不太好受。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这种情况下,牧也觉得他们更应该保持距离,“回去休息吧。”
听她这么说,容赤突然睁眼凝视她,半晌才问:“今天不按手了?”
牧也稍稍愣神。
差点忘了这茬。
她稍稍侧身让开了路。
不用她说,容赤自行躺沙发上。
牧也看着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可她刚煮了面条,肚子也确实饿了。
没等她开口,容赤又突然睁开眼:“什么味道?”
牧也:“啊?”
容赤:“你煮饭了?”
牧也有些无语。
这人鼻子怎么跟狗的一样……
她低声呢喃:“我晚上没吃饭,煮了点儿面条。”
“我也想吃。”容赤边说边坐起来。
牧也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容赤投来疑惑的目光,她才不情愿的去厨房把她煮的那碗面条端了过来。
容赤盯着面,“这么少?”
牧也:……
她闷闷地说:“这本来也是煮给我自己吃的。”。
容赤没说话,从厨房拿来两个空碗。
这意思是要跟她吃一碗了?
牧也想了一下,委婉说:“你先吃,我再去煮一碗。”
牧也说着转身,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住。
牧也没回头,听到对方问:“你不是饿了?”
她确实饿了。
但更想跟他保持距离。
所以她坚持去厨房重新煮了一碗。
等她出来的时候容赤的那一碗已经被他吃光。
牧也瞧他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就没喊他。
但她刚坐下,容赤就凑过来,拾起筷子捞她碗里的面。
牧也眼睁睁的看着他捞了一坨过去,她呐呐的问:“你还没吃饱吗?”
容赤不紧不慢,“吃饱了。”
牧也:“……”
那你还吃我的?
本以为他不会再捞了。
没成想筷子伸过来又捞了一次。
他一捞一大坨,吃的又快。
牧也觉得自己没吃几口面就要见底了。
所以他第三次伸筷子过来的时候她没让,直接用筷子挡住。
容赤勾了下唇。
反手将她的筷子给扣住。
两人一来二去,来了一场‘筷子之战’。
牧也‘战’不过他,有些生气了。
瞧她这样,容赤乐了,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不逗你了,吃吧,都是你的了。”
他的语气罩了层淡淡的宠溺味。
牧也入耳,身体僵了下。
这算什么?
突然觉得乏味。
她放下筷子,表情淡了下来。
容赤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怎么了?”
“我有些困了。”她看上去兴趣不太高,“早点做完按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容赤盯了她半晌,最终没说什么。
按摩的时候容赤跟昨天一样又睡了过去。
这次按摩完,牧也没怎么犹豫叫醒了他。
容赤不想起,“我躺沙发上睡,又不碍你事儿。”
牧也态度明确,直接说:“我们男女有别,你还是回楼上睡吧。”
容赤睁眸看她,眸底清明的仿佛醉意、困意都消失了一样。
他这么直直的看着她有五六秒钟,才扯了下唇,问:“昨天你怎么不赶我?”
他的声音像在质问。
牧也张了张唇,垂下眸,“昨天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们孤男寡女,确实应该保持距离。”
容赤没有说话。
轮廓看上去有些紧绷。
静了片刻,‘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句话不说的离开了。
牧也待在原地。
维持了一个动作好久。
直到小流浪过来蹭她。
她才调换了下坐姿,将小流浪抱了个满怀。
她跟小流浪对视,轻声低语:“又把你名字的事儿给忘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收到容赤的微信:【今天不用准备我的饭菜。】
虽是打字,但牧也却深切的感受到了容赤字里行间的冷漠感。
尤为突出。
牧也乐见其成。
到了下班点她再次收到容赤的消息:【晚上要忙到很晚,不按手了。】
牧也慢吞吞的回:【知道了。】
接下来这几天她跟容赤也都是这样的状态。
既是这样。
牧也觉得她也没有继续赖在这里的必要了。
周末,容赤去何院长家蹭饭的时候,收到了牧也发来的消息:【我想着你的手臂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而且我最近夜班排的比较多,为了不打扰彼此,我决定下周搬走。】
容赤眼睛盯着手机很久,直到何院长的声音传来:“你爸妈是不是快回来了?”
容赤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应该是吧。”
“我瞧你魂儿都没了,”何院长笑着打趣:“小两口吵架了?”
他们之间,哪里算得上吵架。
就算是吵架,也只是他单方面的吧。
容赤扯了下唇,没说话。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坐直身子,“老何,帮个忙呗。”
何院长看他:“什么?”
容赤撑起身子,渡到何院长跟前儿……
……
牧也到周一上班的时候也没等到容赤回复。
她打算这两天抽空找他谈一下。
但早晨刚去医院,主任就交给她一个任务。
主任的意思是说,医院要派她跟外科的另一位同事去外头参加一个医疗讲座。
牧也想了一下问:“我下午不是要坐诊?”
主任愣了一下,随即笑说:“没事,让小林跟你换一下,让他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