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藏起孕肚后,清冷世子千里追妻——白苏苏【完结+番外】
时间:2024-06-11 17:19:52

  旁的女人会因为他的身份地位,声誉钱权而靠近他,魅惑他,有不少人在军营里送过女人给他,那些女人懂风月,晓人心,知道用什么手段把一个男人牢牢地握在手心上,见多了也就腻了。
  开过荤的兄弟常常在他耳畔,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那档子共赴巫山雨云的事,叫他要尝一尝,做人的快乐。
  那时他只觉红颜祸水,直到那晚尝过之后……
  食髓知味。
  而又偏偏在第二日,看见与那晚身段,声音都与其有些相似的云喜,不知怎的,就把她留在身边。这一留,却令他费了一丝神,她爱财,却偏偏不喜欢讨好他,反而一找到机会就躲他躲得远远的,一开始以为这是她跟旁的女人一样,耍欲拒还迎的手段。
  后来慢慢地发现,他要求她跟在自己身边,无奈大过于自愿,一旦有挣脱逃离的机会,她恨不得化身一缕烟,飘也要飘出去。
  云喜的胸口像堵了棉花一样难受,想破口大骂,但一想到对方是主子,嘴里不情不愿地说一句,“世子爷又岂会让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就算不要,也会把它丢火坑,化成灰烬里不是。”
  谢如晦浅笑,暗赞这丫头什么时候懂点人心了。
  他背着手说:“你的命运,看你自己的表现。”
  云喜的干呕没适才那般反应大,她平复了一下心绪,道:“谢世子爷抬爱,暂时留奴婢一条贱命在燕王府。”
  谢如晦微微偏头,垂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好好表现,别惹人,也别给我惹事。”
第49章 盈满则亏
  两个多月未下雨,下午便下起了一场好大的秋雨。
  狂野的西风,横扫院里的秋叶,带着阴阴沉沉的汽氲,窸窸嗦嗦,拍打在微黄的蕉叶上,如碎玉落地,清脆明亮。
  好在打完马球,一众人等见天色不虞,黑云翻墨,决定打道回府,家奴婢女又是个懂看眼色,便催着府上马夫赶紧回去多叫几辆,匆匆接各位贵人回府。
  方才怎么来的,现在就怎么回去,皇长孙谢卿雪和世子爷谢如晦一辆,王妃娘娘一人一辆,贵妇两人一辆,贵女喜欢热闹,凑在一起几人一辆。而勋贵公子里也如贵妇待遇,两人一辆。
  原本婢女家奴只能在马车两侧跟着走,而谢卿雪则认为,他们最能为王府出力,万一淋雨病倒了,王府便没人做活,索性提议到空出两辆给他们。
  皇长孙发话,没人敢反驳,王妃和世子爷也都认同谢卿雪的提议。
  遂重新调整座位。
  轮到云喜一只脚踏上台阶时,谢如晦表情平淡,吩咐薛涛一事,薛涛当即喊道,“云喜姑娘,你过来这里,替皇长孙和世子爷沏茶。”
  云喜纤弱的身子抖了抖,在众目睽睽之下,微低着头小跑着过去。
  她撩开车帘子,看见谢卿雪端坐在正中央,闭目养神,而谢如晦则把食指抵在唇中央,示意她不要说话,用眼神告诉她坐到他的身侧。
  云喜微微点头,僵硬地坐过去,看见面前有茶几和烧茶的工具,才开始动手沏茶。
  谢如晦突然问:“会点茶吗?”
  云喜一头雾水,不是要沏茶吗,怎么成了点茶?
  谢如晦说:“皇长孙喜欢点茶。”
  云喜好半晌才道:“奴婢跟茶艺师学过。”
  幸好平日里有看金桂姑姑有教她茶艺,若不然她对着一堆工具,只会哑口无言。
  云喜打开装有茶叶的罐子,用勺子盛一勺茶末放到茶盏中,执起烧沸腾的白开水,茶壶嘴对着茶盏,缓缓流出雾气腾腾的沸水,再用茶筅击拂滚热的茶汤。
  待茶汤面上呈现不一样的颜色,又有雪浪时,才停止轻重缓急的击拂动作。
  云喜把一杯茶盏放到茶托上,继续做另外一盏,待做好时,用双手拿起,递给谢如晦。
  谢如晦接过茶盏,轻轻啖一口,特地拖长音调,“早知如此,我不该让你来做。”
  云喜抿了抿唇,想道:真的这么差吗?金桂姑姑曾经尝过,还说蛮好喝,难道是他的味觉出现了问题?
  思及此,坐在主位上的谢卿雪,缓缓睁开双眸。
  他看见云喜,微愣片刻,侧目看向谢如晦,温声道:“王弟,她的点茶做得如何,此番定论有待商榷,我先试一试。”
  谢卿雪的目光没有过多的停留在云喜身上,他一手端起茶盏,呷一口,细细品味,味道是有丝苦,再t呷一口,竟有一丝甜!
  调出了先苦后甜的特色。
  谢卿雪放茶盏在茶托上,缓缓开口道:“比起茶艺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我觉得味道先苦后甜,不同于以往的点茶,别有一番滋味。”
  云喜惊愕抬头,他居然在帮自己说好话!
  谢如晦道:“她也只会一些小伎俩,旁地没别的优势。”
  谢卿雪道:“可以多练,假以时日必有一番成就。”
  云喜心里尝了一丝甜味,骤然跪下,磕头谢恩,“奴婢谢皇长孙殿下的夸奖。”
  谢如晦却道:“若我不叫你过来,你也没这个机会,在王兄面前崭露头角。”
  言下之意,最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云喜一时听不出他的话里有话,愣愣地看他一眼,从他的眼眸中读出一二,又细咂一下,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忽而扯起唇角,硬着头皮,表现得十分感激,道:“奴婢又怎会忘记世子爷,世子爷的知遇之恩,奴婢没齿难忘。”
  谢如晦沉默片刻,面容端肃地道:“别只会耍嘴皮子,也要多拿出一点实际的东西,毕竟人夸的多了,会飘飘然不知自己在干甚么。”
  短短几个字,像一块又一块的巨大石块,只一瞬,便把云喜压得死死的。
  她就知道,谢如晦这厮,狗嘴就没有吐出象牙过。
  云喜的黑睫垂了垂,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在暗暗使劲,努努嘴道:“回世子爷,奴婢有世子爷看着,鞭策着、鼓励着,只会越来越努力。”
  她说这话时,坐在主位的男人视线轻轻在她的脸上划过,如燕子低飞,轻点湖面,漾起圈圈涟漪,唇畔一角扬起抑制不住的淡笑。
  ……
  ……
  回去之后,大家一起上盈轩阁的最高层之时,天空终是兜不住沉沉叠叠的青云,只一瞬,浇得所有建筑,绿植溶于雨水,交织成秋雨萧瑟一般的景色。
  远远望去,雨珠如泪,形成一幕蒙了袅袅烟雾的垂帘。原是雕梁画栋,巍巍壮观的盈轩阁,成了掩映在烟雨画卷之中的一抹赤红之色。
  整个宴会外设重幕,内置宝炬,彼时大家都在一起,在最宽敞的阁楼,吟诗作赋,观赏歌舞。
  这次的歌舞由谢莺莺为主角,上演的是学了很久的《兰陵王入阵曲》。
  大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翘首以盼。
  此时丝竹管弦骤然响起,轻重缓急,颇有韵律。舞台中央,身穿飘逸舞服的年轻女子从两侧缓缓而来。
  她们的舞姿随着乐曲,轻盈舞动,在一众舞者的紧跟节拍之下,谢莺莺如轻快的飞燕,踏歌而来。
  在箫声骤然转急之下,她的左足轻点小鼓,两手甩出水袖仙袂,敲击大鼓,来回交替之间,和着配乐,跳着细碎而又快速的舞步,似要在地上画出一幅笔走游龙,癫狂大胆的丹青。
  在最后的韵律之下,抽出飘逸的水袖,跪地弯腰,仰头结束。
  高筑的楼台之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为首的谢卿雪笑笑道:“四妹妹,王兄没见你几年,舞艺见长了不少,还学起了《兰陵王入阵曲》,这支舞蹈是官家最喜欢看的,倘若你多加练习,体会其深刻内涵,我便带你入宫,去给官家献艺。”
第50章 不服输的性格
  在大周朝,身为皇室宗亲的也未必能有机会进宫面圣。当今的官家在幼时,只是一位普通王爷的庶子,在进宫面圣时已有十二岁,比其他同辈的孩子足足晚了四年。
  更不用说还未有受封头衔的小姐们。
  谢莺莺听此一言,雪白的面颊上染起两团浅浅的红晕,她细声细语地说:“莺莺在此,谢王兄美意。”
  坐在王筝旁边的谢馥君,双眸顿时燃起战意。
  凭什么谢莺莺能进宫,她就不能。
  她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王筝,道:“筝姊姊,你会帮我的对吗?”
  王筝温婉一笑,“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会帮五妹你。”
  谢馥君解释道:“四姊姊她跳的是《兰陵王入阵曲》,而我想跳女子穿一袭戎装的独舞《剑器》,我只需筝姊姊手拿鼓,做我的伴奏。”
  谢馥君和谢莺莺有着截然不同的性子,但最终目地都想要利用自身的优势获得青睐,而谢馥君自小爱舞刀弄剑,骑马射击,活脱脱地像一位女兵,她自小的夙愿,就想要和谢如晦一样,上阵杀敌,成为一名开疆扩土的猛将。
  所以一听到有机会入宫面圣,恨不得在众人面前表演一番,自己苦练的剑术。
  王筝温婉又温和地面容带着浅浅笑意,“五妹既然想我帮你,我又怎能拒之门外。”
  由于谢馥君的近侍连翘要修养多日,便没有在她的身边候着,其他人怎么看都不顺,唯独看见云喜候在一旁,幽怨地瞥了一眼,微微蹙眉地喊她过来。
  云喜顶住那肃杀的眼神慢吞吞地走过去,战战兢兢地弯下身子。
  谢馥君在她耳畔吩咐了几句,趁着众人有说有笑间,拉着王筝离开观座席。
  云喜看着两抹娇艳的色彩,跑起来时两袖衣裳仙诀飘飘,一前一后,煞是好看。
  若谢五小姐对自己的偏见少一些,该多好……
  不想这么多,旋即转身去谢如晦那,跪在他的后侧,轻轻告诉他五小姐一事。
  谢如晦听罢,微微拧眉,抬起了眼,发现五妹的位置早已不见人影。这个五妹总要跟四妹比试一番,还得非要比出一个高低胜负,他原想告诉云喜叫谢馥君别多此一举。
  可一想到这个妹妹自小就是男儿性格,别人做女红刺绣、玩扑蝶秋千,她却学起“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六艺当中学得最好的便是射击。而现在却要学人家跳《剑器》这种难上加难的舞蹈!
  女子能有这样的胆量,可嘉可佩。
  他对云喜说:“嗯,我会告诉皇长孙。”
  云喜当即走回自己该站的位置,金桂看见她,便小声问道:“你跟世子爷说了什么?”
  云喜轻轻说道:“五小姐说要表演剑舞。”
  金桂有些诧异地道:“这……能成吗?”
  五小姐的剑术她见过,也就刚刚堪堪到及格线,若以剑助舞……
  不出岔子都要烧高香还神了。
  这时候,谢馥君着一身俏皮的浅青色戎装,伴随着震耳发聩,金属味强烈的鼓声,亮出一把比镜子还要明亮,透着淡淡寒光,长约二尺一寸的青剑。
  浅青色的身影在面若嫣然,笑靥如花的那一刻,玉足轻点地面,腾空而起,握着剑柄的手腕,轻轻转动,剑随之而动,忽而加快速度,青剑快如闪电。
  众人纷纷惊愕,谢馥君舞出了原舞蹈的创作者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有那一剑舞器震四方的矫健。
  配合着密集如雨的鼓点,以及阁楼外那淅淅沥沥的天然雨声,谢馥君好似化身为一只轻盈的燕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青弧,不止如此,还用地甩出左手的水袖,勾住楼中央的房梁,左臂用力,作壁画上的飞仙天女状,绕着楼阁,缓缓往上。
  正当她为这场剑舞沾沾自喜时,勾住房梁的水袖,忽然发出刺耳的撕裂之声,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快要断裂的水袖上。
  谢如晦脸色大变,喊道:“五妹,你快下来!”
  谢馥君惊慌失色,说道:“大哥,我的手被绞住,使不上力!”
  王妃娘娘看着她这般模样,紧张得掌心冒汗,其他的女眷更是面容煞白,毫无血色。
  谢卿雪的眉头紧了紧,保持镇定,开口道:“五妹你别怕,慢慢地放缓旋转的幅度,慢慢地下来。”
  谢馥君又是个不认输的主,她觉着用右手上的剑砍断了断裂位,再以最快的速度勾住另一侧,不但完美落下,还会留得好印象。
  谢如晦仿佛知道她的用意,狠狠道:“我知道你想勾住另一侧,可你要想清楚,这里是最高层,足足有十层楼的高度,你想摔下去,你尽管试一试!”
  谢卿雪提醒道:“王弟,五妹还是个孩子,别吓唬她。”
  谢如晦无视皇长孙的提醒,看着谢馥君继续道:“摔下去当场变得血肉模糊,化成一滩血水,连个全尸也保不住!”
  王循端起莲花瓣的茶盏,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晚宴变成一场闹剧。
  他那未过门的小妻子,气候火焰可不少啊,能把谢如晦气得干瞪眼。
  云喜瞧见他悠闲自在的模样,小跑过去,小声唤他,忙道:“王公子,王公子!你是她的未婚夫,你快想想办法罢,五小姐悬在上面很危险。”
  王循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她有皇长孙、燕王妃、燕王世子和一众勋贵公子贵女的担忧,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不如关心关心一下我,万一她真如世子爷所说那样,我没了未过门的妻子,该怎么办。”
  云喜挑起秀气的眉道:“你在瞎说甚么,我家五小姐好得很,去去去!”
  王循不逗她,直话直说:“她这么逞强t的性子,能听燕王世子一言,就不会悬在空中,下都下不来。”
  云喜又气又急,当真遇事时,她还是很担心燕王府里每一位主子的安危,谁也不想好端端的晚宴,会变成唢呐声起的白事。
  王循不甚在意谢家人的处境如何,他只在意云喜的处境如何。
  他沉吟了一会,说出一丝中肯的话,道:“小娘子,你就别瞎操心,单凭你的能力,你是救不了她的,别到时候伤了自己。”
第51章 高处坠楼
  云喜见他这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尊容,有些寒心。
  她穿过人群,悬着的那颗小心脏突然心虚不宁,但不妨碍她心里默默祈祷,今日之事会平平安安,皆大欢喜。
  而此时的谢馥君,心中早已酝酿许久,成败只在一瞬,不成功,便成仁!
  谢馥君咬咬牙,挥动右手的青剑,往断裂处砍去!
  只一瞬,飘飘坠落的她,在空中翻身,使出力劲儿,挥动左手边的水袖,勾住最外侧的房梁,像荡秋千一般飞到阁楼之外,吓得女眷们尖叫一声!
  谢馥君只需找到一个能发力的脚踏,她便能安全回到舞台中央。
  偏偏坏就坏在这,当她找到那块脚踏时,云喜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的眼帘中!
  两人四目相对,谢馥君算不准弧度,电光火石间,一脚踢到云喜的肩膀上。
  被踢的云喜轻轻离地,整个人撞在栏杆上,上半身已经探出楼外一半,柳若扶风的腰身承受着力气的冲击,天旋地转间,她眼眸的世间仿佛一切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变成了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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