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女为帝——喵圆喵【完结】
时间:2024-07-11 14:49:58

  那此次这可遇不可求的机遇摆在眼前之时,温哲翰这温家仅剩的独苗,恐怕凶多吉少。
  或许不止温哲翰,便是身上有一半温家皇室血脉的自己,恐怕都生死难料。
  孟舒澜沉眼看着信纸上短短的一行字,万千的思绪自心头过,繁杂一片。
  又十日,晏清初步整治好原羌国遗留事务,率大军返回西疆休整,以待随后进京述职。
  孟舒澜将安宁前来宣旨,说皇帝责令其无须上京述职,返疆后即刻前往北疆告职上任的事,说与晏清。
  晏清不解:“这岂非是落朝臣口实?”
  孟舒澜垂睫,道:“左右怎样都是那帮言官说的。既然是圣上的旨意,你照做就是。倒也省得回京,去听那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嚼舌根子。”
  朝堂之上,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言官们,此时正面红耳赤地同皇帝争议。
  “圣上,这远征大军大胜归朝,一则扬我国国威,二则也是方便论功行赏、交接军务。这是历来的规矩,怎可以随意更改?”
  皇帝不以为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直守着先祖们传下来那点儿死规矩,不结合时政有所调整,那就是照本宣科,要不得。”
  “圣上,这随意更改祖制,那可是对先祖的大不敬啊!”
  皇帝瞥一眼拿祖制说话的大臣,道:“朕以为,先祖心有丘壑,断不是会为这点儿小事计较的人。倒是爱卿,莫要以己度人啊!”
  说话的大臣,被皇帝暗戳戳说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气得脸色涨红,正要再开口反驳,却又听皇帝道,“先祖的规矩,不也是活着的时候立的?如此,等朕百年之后,朕的规矩,不也就是祖制?”
  皇帝一句话把群臣堵得没话说。
  能说啥呢?
  说皇帝能长生不老永生不死,还是承认皇帝早晚会死?
  说啥都得罪皇帝,还不如不说。
  拿祖制说事儿是说不过去了,便有大臣转换思路,又道:“先祖立制,皆是由诸位大臣商议而后定。圣上您这……”
第215章 一唱一和
  “朕何时不曾与诸位爱卿商议?”
  皇帝打断此人的话,道,“前几日朝堂上,肖大人与王大人各抒己见,朕以为皆有道理。三思之后,朕觉得承平县主终究是功大于过,小惩大诫一番就足够了。至于此次所设计的军务,军报中都已一一言明,倒也用不着特意回京走这个过场,耽误事。”
  “圣上此言差矣!”
  肖录反驳道,“这功是功,过是过,怎可混为一谈,将功抵过?这私自调兵攻国,可是足以斩首的重罪,怎能因为她晏清赢了几场小仗,就此过轻轻揭过?”
  刚还算和颜悦色的皇帝,再一见肖录又出来挑事,脸色立时便拉了下来,不悦地反问:“那肖爱卿以为,朕该如此处置晏清?砍了她脑袋论罪,再追封论赏不成?”
  “按律法,晏清罪该万死。”
  肖录顶着皇帝杀气腾腾的眼神说出这话,脑门儿上都出了一层汗,嘴边的话才又是一转,“但晏清此事毕竟功勋卓著,若处其死罪,恐惹天下人非议。只是其犯下如此重罪,纵有功绩,能免死罪,却也绝不能如此轻轻放下。”
  “微臣恳请圣上,除晏清荆漠北三地防御使之职,剥夺其县主身份及封地,徙于北地,无诏不可再入京城。”
  肖录大拜相请,又晓之以人情,“晏清本就逢丁忧,该罢职返乡守孝。如今秦老将军年岁已高,晏清随母徙于北地,也算一家团圆,让为国尽忠大半辈子的秦老将军,可尽享天伦之乐。”
  “臣等附议!”
  肖录此言一出,顿时又不少朝臣附和。
  皇帝冷沉着脸盯着肖录,无以反驳。
  这肖老贼学聪明了,知道揪着只晏清私自调兵一事说事,并不能真的将晏清如何。
  但若是扯上孝道之事,加之晏清此次的过错,想要下晏清的权,却并非难事。
  看来郭佑宁为了完全把控北疆的权力,给了这肖老贼不好的好处,才叫他这般卖命地想要下晏清的权。
  皇帝冷沉着眼沉默着,好似终于是被肖录难住了。
  肖录吊着的心也放下来些许。
  虽然没能逼得皇帝杀了晏清,但只要下了晏清的权,也算是完成了那位大人交代的事。
  正当肖录觉得此事妥了的时候,余光却又瞥见一个熟悉的人站了出来,心中顿感不妙。
  “此时边境纷乱不休,外敌屡屡犯境,国内可堪重用的守将,在大战中战损无数,能当用者不多,新提拔的将领又经验不足,正是青黄不接的用人之时。岂可以丁忧守孝一言,而罢大将于不用?”
  柳溪元同皇帝施一礼,微侧首对肖录道,“丁忧辞官守孝本意是为缅怀悼念已逝之人,愿其九泉之下安心。镇西侯一生戎马,心系家国,若是九泉之下知晓晏将军因为给自己守孝,而置边关战事于不顾,只怕实难心安。”
  说着,柳溪元以眼角余光瞄一眼高位之上的帝王,又转回来,对皇帝道,“至于晏将军私自调兵,无令攻打羌国一事……微臣记得,圣上当初任命晏将军为荆漠北三地防御使时,曾赐晏将军御剑尚方,准将军先斩后奏。不知圣上,可还记得此事?”
  皇帝扬眉故作沉吟:“朕好像确实是准了晏将军持御剑先斩后奏一事。”
  此言一出,肖录的脸色顿时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瞪着柳溪元。
  他记得?
  这件事自己都一点儿风声没听说,可见又是皇帝私下里的决定,根本就没在朝堂上公开。
  皇帝下旨封晏清为荆漠北三地防御使的时候,这小子还没参加春闱科考进入朝堂。
  自己这个在朝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御史大夫都不知道的事儿,他能知道?
  他倒是听说皇帝之前找这小子进宫议事。
  今儿这事,怕不就是皇帝跟柳溪元这小子两人唱双簧,耍着这满朝文武玩儿呢!
  肖录气得吹胡子瞪眼,张嘴就要质问这等大事皇帝怎么不跟群臣商议。
  但柳溪元根本不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几乎是皇帝话音刚落,他便又接着说道:“战场之上,军情眨眼间就是千变万化,若事事都要先禀明朝廷,待群臣商议后在作战,恐贻误战机。”
  “古语有言,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在外征战的将军,本就该在大事上有所自主决策权。方才能不贻误战机,避免更大的损失,从而制敌获胜。”
  柳溪元意味深长地同肖录说着,好像肖录是个不通兵事的棒槌,所以特意同他解释一般。
  肖录心中又是一怄。
  想他在这朝堂上当了半辈子官儿,什么时候就轮到一个刚上朝堂的黄毛小儿来教训他?
  他想开口呵斥柳溪元别蹬鼻子上脸,但柳溪元这话说罢,就转脸去捧了皇帝一句,“圣上知晓边关作战情况难定,这才与晏将军御剑尚方,许其先斩后奏之权。实乃未雨绸缪,一代明君。”
  这下,肖录就算想骂人,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他也只有忍了。
  朝堂上众人窃窃私语。
  眼见肖录又被人堵得没话说,还在得罪皇帝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先前出来附和肖录的大臣,这会儿就又都成了哑巴,甚至趁着皇帝因为柳溪元怼了肖录又得了夸赞脸色稍霁时,偷偷挪回了自己的位置,当木头桩子。
  皇帝看着这群墙头草如此果断地抛弃肖录,心里讥讽的同时,却又不免凄凉庆幸。
  朝堂之上,利益纷争,人情最是凉薄,唯有见风使舵、审时度势,才能在这无硝烟的战场上存活。
  可却也正是因此,他也才能在其中搅浑水,不至于成为一个权力被完全架空的傀儡。
  “柳爱卿所言极是。”
  皇帝收回视线,赞赏地看着柳溪元,道,“如此说来,晏将军应是有功无……”
  “圣上,老臣以为,纵是承平县主手持御剑尚方,有先斩后奏之权,但其无令攻打羌国一事,仍旧不妥,是过非功。”
  皇帝话说还没说完,就被许相逢直接打断,当即很不满地看过来。
  这老狐狸又是唱哪出?
第216章 反复试探
  皇帝不满地看着半路杀出来搅局的许相逢。
  当初自己问他怎么处置晏清的时候,他跟自己打太极,模棱两可说废话。
  这会儿事情要揭过去了,他杀出来站晏清有罪,跟自己唱反调,惹自己不满却叫郭佑宁得利……
  他今天是吃错药了不成?
  向来无利不起早的老狐狸,今儿竟然主动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莫非……他同郭佑宁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成?
  皇帝如此一想,霎时警觉起来,眸色渐渐沉下去。
  那肖录在此时派人前往南疆的事,许相逢又知道多少呢?
  思及此,皇帝敛下眼,不高兴地将许相逢后面的话堵回去:“晏清的事,朕圣旨已下,就不要再议了。”
  跟着,皇帝却又好似不经意地想起,将话题带了过去,“端王此次前往南疆赈灾平叛,也已有半年之久。如今战事已经结束,南疆一应事宜也基本妥当,剩下的事,朕属意派钦差前往,与端王交接南疆事务,以及治理原羌国的领地。”
  皇帝说着又是一声叹,“朕年纪大了,身体也渐弱下去,政务上确是渐渐力不从心了,也是时候退位让贤,让年轻人来做些实事了。”
  群臣大惊。
  向来对立储之事避而不谈的皇帝,如今却主动谈起立储,还说什么退位让贤……
  难不成皇帝真就快不行了?
  群臣偷偷打量皇帝,见其虽两鬓斑白,面色憔悴,但精神头还不错,之前还能跟柳溪元一唱一和地将肖录堵得没话说,可见也并不是病入膏肓到得退位让贤的地步了。
  那就是试探了。
  群臣心里顿时有了结论。
  而皇帝接下来一句话,更是让他们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只见皇帝感叹完,视线在朝堂上走了一圈,最后落在许相逢身上,意味深长地问道:“朕有意召端王回朝理政,为朕分忧解难。丞相以为如何?”
  许相逢眼一垂,拱手道:“圣山身体康健,还有百岁繁华未享,切不可说此不吉利的话。”
  “至于端王殿下,老臣以为,端王殿下尚且年轻,尚需历练。此时南疆动乱平定,百废待兴,且原羌国领土、百姓等收编治理等事务,亦是该有能震慑下民的人去处置。”
  “老臣以为,端王殿下确是处理此事的绝佳人选。”
  许相逢的话,得到了朝中众多大臣的肯定。
  丞相就是不一样啊。
  皇帝这摆明了就是拿立储一事,来试探他们这些端王党,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这要搁他们,最多也就是说说场面话,心不甘情不愿地顺了皇帝的意,主动赞同将之前一直争论不休的立储之事延后。
  总不能真直愣愣地当皇帝是真有心立储,高高兴兴地当棒槌同意皇帝召端王回京,立端王为储君吧?
  现在当政的可还不是端王!
  这明显的易主之心,是生怕皇帝找不到理由削自己吗?
  所以最终结果,也就是憋屈地劝皇帝不急着立储。
  最多让皇帝把端王召回来,之后再徐徐图谋理政的事。
  但却不曾想,许丞相面对此局,却是另辟蹊径,以退为进,顺着皇帝的意把立储一事延后,也不说要召端王回来理政的事儿,反而是以原羌国收治一事,以端王年轻需要历练为借口,让端王插手收治羌国的事儿。
  回朝理政,皇帝要是不乐意,端王回来也是个闲差,没什么实际好处。
  可若是能插手羌国收治之事,既是为朝廷办了事,是功劳一件;又能趁机收拢民心,将原羌国的治理权掌握在手里,加上南疆势力和北疆镇北侯的支持,端王势力势必大涨啊!
  一举两得,妙极!
  群臣皆觉得此计甚妙,纷纷出言附和许相逢。
  便是王卫涛,也赞同让端王顺道处理原羌国的收治问题。
  诸位大臣都觉得,这事儿既顺皇帝的意,又不会对自己支持的派系有什么损失,这该是个皇帝和臣子都高兴的皆大欢喜的局面。
  却不想,皇帝听得这话,却是沉沉地看了许相逢许久,脸上半点高兴都无。
  群臣哪里知晓,皇帝拿立储一事说事儿,确有试探的心思,却也是头一回真的动了立储的心思。
  只是他所想试探的,与群臣所想不一样罢了。
  “翰儿自小长在康都,不曾离开过朕百里。如今远在万里外不说,更是一年半载都不曾见。朕心里,担心啊!”
  皇帝叹着,一双眸子却直直地盯着许相逢,“这山高路远的,若是出点什么事儿,朕鞭长莫及不提,就是消息都不一定能及时送回来。”
  许相逢敛着眉,眼睑遮盖下的眸子里藏着暗色,面对皇帝的反复试探,面色丝毫未变:“圣上一片慈父之心,忧心远行游子,是为人之常情。只是雏鹰若不历经坠崖之险,总是难以翱翔天际。”
  “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日后成家立业,大展宏图,所有的路都需要他们自己去走。为人父母的,终究是不能桩桩件件,将其一生都安排妥当的。”
  许相逢劝解着皇帝,又安抚道,“且端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老臣相信,便是其便是一时落入困境,也定然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
  在许相逢说话的时候,皇帝始终盯着他,不曾错过一丝的细节。
  然而,他并没能从许相逢脸上,得到什么异常的信息。
  老狐狸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副对凡事都不太上心的模样。
  难不成,当真是自己多心了?
  老狐狸只有皇后一个女儿,皇后也只有老三一个儿子。
  如果老三出事,就算他许相逢坐上这位置,也会因为后继无人,而为别人做了嫁衣。
  或许,此事当真是自己想多了。
  皇帝沉默着收回视线,敛下心思,配合地叹了一句:“如此倒也是好的。”
  说罢,皇帝好似忘了先前所说,要派钦差南下的事儿,转而又另起了话题,“朕听闻西戎和谈的使者明日就可到驿馆。诸位爱卿对于和谈一事,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皇帝将视线落在礼部尚书的身上,却正好错过许相逢在听闻西戎使者到京时,面上神色一瞬间的转换。
第217章 反常必妖
  被问及和谈一事,本来一直当边缘人,看着群臣吵吵嚷嚷,乐得清闲自在的礼部尚书钟锦晖,此时却是不得不站出来回话了。
  本来他们礼部就是个闲差,说是掌管文教礼仪和对外往来。
  但实际上,在内,科考之事主考官要么由皇帝钦点,要么丞相坐镇,他们受苦受累,还捞不着多少好。
  在外,对外往来上,各个关隘自有法度统管,他们礼部也就是负责接待来往外宾,其余的又自有人去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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