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三九年(穿越)——标准方程
时间:2017-11-10 16:26:57

  这个孕育了哲学和音乐的国度,以铁血严谨着称的帝国正在被战争摧残,缓缓倒下。
  空军元帅戈林信誓旦旦的保证过,没有一架敌国的战斗机回飞到柏林上空。
  在温娴面前的狼藉狠狠地打着脸。
☆、熟人和熟……狗
  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学生回家了,温娴住在之前的房子里不方便,就在考试地点的那个街区找了一间出租的阁楼,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顶了一头钢丝球般坚硬的卷发,态度特别冷漠,也不限制她晚上几点回来,从这点上说,倒是给了温娴极大的自由。
  在这里考建筑资格要先得到事务所的审核,温娴毕业后直接被聘入了万喜集团,本来要工作一两年后才能考取资格证书,然而温娴在翻履历的时候发现,早在自己穿越之前,工作经验就已经被刷满了。
  人生赢家的学霸世界她不懂……
  别人家的十八岁。
  温娴暂住的这栋公寓楼内有几家华裔家庭,还有几个是合租的留学生,他们只在晚上的时候会和温娴擦肩而过,打个招呼。他们还是大学生,比温娴勤奋多了,因为作息时间差异,她与这几个同胞基本没有太大的交集。
  她在此也住不久,三号考完试之后,温娴打算直接在柏林拿成绩再走,也就是多呆三四天的事儿。在这里还是有危险的,柏林遭空袭的强度远大于意大利,这几天很幸运,风平浪静的,只不过在街上看到了几辆坦克而已。温娴下午买了半袋泡菜和一堆盐水煮的土豆,现在面粉贵到离谱,能吃的上土豆萝卜就已经不错了。
  就这样简陋的食物也能把狗吸引过来,当温娴看见两条矫健的德牧向她奔来,腿都开始发软了。两只牧羊犬扑上来,围着她的腿边打转,并没有上来撕扯她,反而在地上欢快地打着滚,其中一只的前爪直接挂在了她腰带上,咕噜咕噜地发着声响,尾巴摇个不停。
  “巴克!”
  温娴听到身后的一个男人在呼唤,她头皮登时一阵发麻,紧接着那个男人继续用中文说道:“三儿!过来!”
  巴克?
  三儿?
  卧槽!?
  狗也能穿越?
  温娴看着脚底下两只撒欢的狗,不知道该不该上手撸两把,这两只和她后世家里成天丧了吧唧的德牧明显不一样。
  那个一时疏忽的男人火速冲过来,拎着项圈就把这两只给拉开了,他慌忙对温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吓到……鹤军?”
  温娴也很意外,这个男人是个纯正的中国人,他似乎和自己很熟悉,在街边就用中文唠起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父母呢?”
  她特别会制造冷场:“嗯……啊……对……我回来了。”
  那个男人估计跟她爸是一辈的,也不知道是朋友还是亲戚,温娴也不好叫人,只能等着对方开口:“在柏林常住吗?”
  “不,只是我自己回来考试而已。”
  “我还以为你们不用再躲出去了,这样的话你们就能把这两只狗领回去,快把我家吃穷了。”
  领回去?这是温家的狗?
  “你父母和阿甯临走的时候很着急,就把巴克和三儿寄养在我家了,当时你还在波兰呢。”
  所以说……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的两个温家里,同样都有叫巴克和三儿的狗……
  “你住在哪?”
  “租了一个房间,过不了几天还要回法国。”
  “在外面租房子干嘛,来我家住吧。去我家,你刘姨做点好吃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和同学住在一起。”温娴又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有时间我肯定过去蹭饭。”
  “有时间就过来。”男人拖走了赖在温娴腿边不动地方的两只大狗,说道:“你回去学习吧,把这个拿着。”
  男人说着就把兜里的钱掏了出来,扯开温娴的衣兜就往里塞:“你可要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啊,你爸你妈这么多年不容易。去买点肉,买点蔬菜水果,别总吃这些东西,也没什么营养。”
  “不不不我不能要……”
  “你拿着就拿着,咋那么磨叽……”男人的声音随着他的步伐越走越远,温娴跟上去还钱愣是被推回来了,她有些无奈,也有些温暖。
  资格证的下发没有她想的那么慢,正由于战争后阶段,很少有人参加这样的考试,因此比估计时间早了一天。温娴将小行李箱包好,里面是已经洗干净的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就算加上证件也没多少东西,提着不费多大劲。九月份的气温和阳光都很完美,稍作清理后的街道开始有轿车通行了,刚开始堵在街口的那辆四脚朝天的电车也运到别处,虽然市内交通上还是有些不便,但还不至于像历史书上那样一片焦土。
  温娴前面的商店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那些女人们挎着篮子,或者抱着泡菜坛,手里攥着各种颜色的配给卡,她们主动地让开了一条通道供人穿过去,温娴将行李往上提了提,才避免和人家的篮子撞上。
  她喜欢在走路的时候开脑洞,从这里赶去公交车站要二十八分钟的路程。在这个时间里就幻想穿越回去的事,正YY在兴头上,刺耳的警报声将她打回现实。温娴在前几秒还傻傻的怀疑了一下防空警报的真实性,演习或者误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身边那些人跑的不像是在应付演习……
  富有经验的柏林市民并不慌乱,秩序井然的就近寻找掩体,还有一辆车往柏林动物园的那条街开去,温娴对这里不熟悉,她只能跟着人群跑,目前只有警报声在呜呜鸣响,还没听到战机的声音。
  然而盟军的轰炸机很快就来了,温娴听到了一连串潺潺流水声,这比警报声更加折磨耳膜,温娴怕的不是它的声音,而是威力。
  磷弹。
  艹!
  这是一种被后世国际法明令禁止向平民投放的生化武器,受害者会被灼伤,从皮肤烧到肌肉烧到内脏烧到骨头。
  有几个推着小车正准备往地铁站里跑的市民一下子停住了,不过几秒后,他们仍然选择地铁站作为掩体。十几公里外,一串磷弹落下,爆炸点的上空霎时冲起了数十米的大火和漆黑的浓烟。光是看着这些,就足可以让温娴绝望了。她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四三年的时候,汉堡遭到磷弹袭击后的场面,如果准备了足够的炮弹,完全可以将一个城市烧成空城。
  就算如此,也要找一个掩体躲进去,一些大型建筑早已准备好了防空洞,等待市民进来避难。这样也不能保障安全,有很大机率会在磷弹的长时间轰炸中被闷死在防空洞里。
  城市的温度随着磷弹引发的大火骤然升高,西边几个街区外的沥青马路已经开始燃烧,粘重的热浪与汽油的味道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温娴这回真的怕了,她害怕到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里躲,去防空洞和在外面的结果基本是一样的,都是个死。
  即使盟军没有朝市中心的几个街区投放磷弹和□□,可火势已经蔓延过来,温娴的身边还有零星的几个行人,慌不择路的往店铺里逃。
  投生化武器也太过分了吧!
  在这场空袭里,美军只在城市外围的区域打击军事目标,没有丧病到往市中心扔□□,已经算是人道了,磷弹爆炸后一百五十公尺内的生物都会被灼伤,汉堡市的惨痛就在之前。
  温娴被热气蒸出了大量汗水,她自己都感觉不到口干舌燥,高温让她的双眼刺痛,泪流不止,她在一片模糊中选择走向离她最近的掩体:一家小旅馆。
  一枚□□在她身后二百米开外爆炸,气浪和震波把正在擦眼泪辨认方向的温娴往前推去,她站不稳脚跟,如同倒在水中的芦苇一样顺流栽了好几步,鞋跟的胶皮和表层融化的沥青马路轻微粘连,每次抬脚跑动都会发出“恰哒”的声音。
  在她即将把手伸向那烫人的门把手之前,温娴的行李箱忽然被别人给夺了,那个人面容模糊,她的双眼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辨认出了声音。
  “走!跟我上车!”
  埃尔温已经穿上了党卫军的军装,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大火与空气流的合力将那辆公交车卷到半空,掀到一旁,车辆底部爆炸出一团火焰,被困人员的尖叫哭喊声比防空警报更加凄厉。
  “上……上车?”温娴泪眼婆娑,双目通红,她指着那辆公交车对埃尔温喊道:“什么车比公交还沉吗?”
  温娴心想,千万告诉我你是开装甲车来的……
  埃尔温没有回答,他一只胳膊压着温娴的后背,避免吸入过多烟尘,地面蒸腾而起的热气让温娴觉得脸皮都要蒸熟了,走到这条街的尽头后,埃尔温将她推进了一辆防爆奔驰车。
  二人来不及叙旧,驾车的司机大胆而谨慎地在街区里冲撞,旁边临时的搭台轰然倒塌,一个急刹后又全速倒车,方向盘打死,冲另一条街过去了。
  温娴双手捂着眼睛,把头埋在膝盖上,双眼的灼痛没有缓解,也没有加剧,视力下降的厉害,她眼前的模糊基本上是近视一千来度还不戴眼镜的程度。
  这还算好点了,刚才在街上的时候眼前基本上只有大体的色块,跟特么瞎了一样。
  她即使看不到轰炸时的惨境,也能听到大火燃烧的噼啪和轰然声,十多分钟后轿车忽然停下,埃尔温和那个司机搀扶着两眼摸黑的温娴往那栋私人住宅里跑。
  “上台阶,有门槛。”埃尔温细心提醒着,温娴还能听到吊灯发出的稀里哗啦的声音。
  埃尔温带她跑入地下室,温娴听到温格纳夫人如释重负的说话声:“谢天谢地!你平安回来了!”
  “是的,我看到了温小姐。”埃尔温对家里的女佣说道:“有凉水吗?有冰块吗?毛巾……”
  即使是用来避难的地下室,也有沙发和台灯,甚至有唱片机和红酒,温娴的耳朵有点耳鸣,但还是能用的。
  她听见了其他男女惊呼的声音。
  在温格纳夫人的安抚下,她安全的坐在了沙发上。温娴这才感觉到皮肤的刺痛,身上的衬衫和裙子裹得她喘不过气。忽然有个人轻轻的抓住了她的右手,包上了冰凉的毛巾。
  左手就没那么幸运了,温娴用余光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毛毛躁躁地握住了她的臂弯。
  “嗷――”
  “我来吧,我来。”温格纳夫人把埃尔温赶到了一边,亲自用凉水给温娴降温,又用一条湿润的棉布抱住了她的眼睛。
  “我从国会大楼赶回来,正好看到温小姐。”埃尔温脱下军装外衣,累的呼哧带喘:“我把她带回来了,外面……我的天……”
  “外面怎么了?”一个柔弱的女人问道。
  “全是大火,市中心和居民区还好,但是温度极高,车子没有爆胎真是我们幸运。”
☆、刷票热线
  轰炸只持续半个多小时,两眼抓瞎的温娴是被温格纳夫人扶上去的,她身上裸【】露的皮肤发红,轻微刺痛,脚腕上有几个白点,总体来说,也没怎么伤的严重。
  就是挺疼的。
  受损的视力直到黄昏才恢复如常,她被安置在一间客房里,这栋住宅四处飘散的音乐声已经响一个下午。温娴推开房门打算寻找夫人和埃尔温的踪影。客厅里似乎正在进行未完的宴会,温格纳夫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微微偏头就看到满血复活的温娴。她有些愕然地迎上来,说道:“你好了吗?十五分钟前医院打来电话,说可以派医生过来了。”
  “我感觉很好。”
  “还是去休息吧,感觉是会骗人的。”温格纳夫人看了一眼身边围过来的身着岩灰色军装的男人,故意找借口支开温娴:“你要找埃尔温吗?他在楼上。”
  “请问我能不能借用一下电话?”
  “当然,随便用。”
  温娴转身之前,那个端着酒杯的男人忽然叫住她,饶有兴趣的问她:“请等一下,这位小姐。”
  “瓦【】尔特。”夫人带着警告的口气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不过是想问问罢了。”男人凑近温娴,咧嘴笑道:“小姐是哪里人?日本人吗?”
  “她是德国人。”温格纳夫人帮她拉出一个安全距离,把话挑明:“她是埃尔温的家庭教师……”
  “现在不是了吧?那个小少尉还需要个保姆吗?”
  “请你在评判帝国军官的时候,说话放尊重一些。”
  “我哪里不尊重?听不出来我实在羡慕那个小子吗?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和他父亲平起平坐了。”
  男人的笑容淡去,温格纳夫人没有搭他的茬,反而推走了温娴:“请吧,去用楼上的电话。”
  “温格纳会允许一个异国女人,一个劣等民族的女人来教他的儿子吗?”
  温娴都已经转身准备上楼了,被这句话又给拽回来。男人说话的腔调吸引许多人的目光,客厅里说笑的声音减弱了不少。那些客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交谈,实际上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跟过来。
  “你说什么?”温娴觉得自己很平静,特别平静:“您这是在羞辱我,对吧?”
  这个叫瓦【】尔特的男人本以为温娴会拐弯抹角指桑骂槐的怼回来,但她没玩那一套,开口就是直中靶心的发问:“您是对异国有偏见?还是对民族有偏见?”
  温格纳夫人不得不站出来说话:“别把你的那一套拿到我家里。瓦【】尔特,离温小姐远一些,并且为你的过失道歉。”
  “可我没觉得我说错。”他将酒杯放在搁置花瓶的木台上,拿起军帽离开温格纳家里。夫人瞪着他的背影,见他发动轿车彻底远离之后,才回过头来对温娴说道:“他今晚喝了太多的酒。不要在意。”
  温娴礼貌性的点头,上楼找电话联系铁路部门去了。她要问问什么时候还有回法国的车票,好提前订一张,尽快回去当然最好,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暂无售票计划。
  “温小姐。”埃尔温突然出现:“刚才一直在找你,医生已经到了。”
  “好。真是谢谢了。”
  “不用感谢。你脸上怎么还这么红?凯蒂没有给你敷冰毛巾吗?”
  “她一直在照顾我。”温娴和埃尔温一同去了二楼的客厅,医生坐在椅子上等候着,在给她诊断的同时,温娴问了一句:“你怎么刚毕业没多久就是少尉了?你已经上过战场了吗?”
  “不,因为我即将前往波苏边境。”埃尔温傲然地挺直了脊背:“我会成为集中营的管理者。”
  “你才十九……”
  “我已经二十了。”他纠正道:“我二十岁,成为管理者,或者去前线有什么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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