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晚来风起——行上
时间:2018-03-11 15:16:02

  不想珍珠就来了:“三小姐,夫人有事,请三小姐过去。”
  花如雪努力收住已经翻出去的白眼,笑道:“劳烦珍珠姐姐跑一趟,我这就过去。”
  过了花夫人那里去,才晓得花夫人是想请几位小姐也一起过来,这请柬,自然以花如雪的名义送过去,要好一些。
  花如雪接过请柬去看,正有白家的白梦丽,和肖家的肖沁涵,苏家也有一份,苏幼向,还有六部尚书家的几位小姐。
  花如雪笑道:“这些都是小事,雪儿即可遣人去送。”便出去了。
  小辈的生日宴会,倒是不拘男女有别,她心中细细思量,想着无论如何给苏幼向创造一些,与肖二公子独处的机会。
  到了花承物生辰这一日,整个花府都洋溢在欢快之中,花夫人对长子最为疼爱,宴会的排场也不小。
  花如雪的几位客人早已经到了,正在一处凉亭喝茶说话,姑娘们聚在一起,聊的也就衣裳首饰,这些花如雪是擅长的,气氛倒也很好。
  不大时,白淑荣带了人过来,请她们到外间去入席,众人便出去了。
  今日的苏幼向依旧一身青色衣裳,清新可人,倒也还能引人注目。
  众人入席,相互敬酒,歌女轻唱,舞女轻舞,三三两两聊天说话,倒也自在。
  花如雪眼瞟着对面的肖正煜,小声在苏幼向耳边道:“肖二公子一直在看你呢。”
  苏幼向耳朵有些红了,低着头,略有些羞涩:“如雪不许胡说。”
  花如雪笑道:“我既是胡说,你害羞什么?我可跟你说吧,前几日,他还托我大哥像我打听你呢。”
  这自然是花如雪编的假话。
  苏幼向脸却泛了微红,也拿眼去瞟肖正煜,正与他眼神相撞,立时别过头去,假意与花如雪继续说话。
  花如雪将这些尽收眼底,拉了苏幼向起来:“喝了这梨花酒,头有些晕乎乎的,陪我出去走走吧。”
  两人悄悄走了出去,不大时,肖正煜也跟了出去。
  花如雪听到背后追来的脚步声,也放慢了速度,端了笑,回头去看,却是白元修,她有些头疼:“真是撞了鬼了。”
  苏幼向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花如雪强维持住笑脸:“我说,见到白公子,真是喜不自胜。”
  两人向白元修行礼,白元修亦回礼:“花小姐好像并没有说那么多话吧。隐约好像说什么鬼?”
  余光正瞟见肖正煜,花如雪不想再和他纠缠,便向苏幼向道:“幼向上回不是说,要去瞧瞧我们家花园里的花吗,不如现在就去吧。”
  白元修却不打算如了她的意:“元修也想去瞧瞧,不知可否方便?”
  花如雪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只恨不得立时摇头说不方便,只是她晓得,若是她说不方便,白元修只怕更想去:“算了,还是以后再看吧。”
  苏幼向却是看出,白元修有意与花如雪搭话,笑道:“方才出来时,花大公子正提议,要传酒令呢,你真要回去?”
  花如雪正犹豫之时,肖正煜走了上来:“你们几个,躲在这里,做什么?”
  四人又相互行了礼,花如雪立即道:“幼向说,喝了梨花酒,头也些晕,我陪她出来走走,正巧遇见白公子和肖公子。”见肖正煜果然上前关心苏幼向,便退了回去和白元修说话。
  白元修看着一面色相的肖正煜,也明白花如雪心中所想,笑向她道:“三妹妹好计谋。”
  花如雪听出他话里的刻薄,也不介意:“我不过是助力,若他们不是情投意合,下再大的功夫又有何用?”
  原并不是肖正煜打听苏幼向,而是花如雪以苏幼向之名,向花承物打听过肖正煜。
  白元修道:“肖正煜可助苏幼向走出苏府困境,苏幼向这性情家世,若是抬回肖家做了妾,想必肖夫人也不介意。”
  花如雪抬眼望白元修:“这个理,你知我知,幼向自然也明白,她家里逼她逼得紧。”
  白元修却故作疑惑:“原来你竟是要为她谋个好郎君?”
  花如雪不屑道:“还没完呢,我不会叫她好过的。”
  前世种种,历历在目,她不会忘,也不能忘。
 
☆、镯子
 
  花大公子宴会后的半个月,茗荷觉得很奇怪,自己家这个,自从大病之后再不爱出门的小姐,忽然又开始很热衷各种聚会。
  并且,都会带上苏幼向。
  茗荷心想,花如雪或许是又相信苏幼向了,明里暗里劝过几次,花如雪皆是付之一笑,并不理会。
  她心里明白,针对苏幼向的所有事情,都不能让自己的三个丫头知道。
  她们确实不喜欢苏幼向,可是这与恨,是不一样的。
  她们不恨,就不会明白她为何要至苏幼向于死地。
  苏幼蓁一向最是见不得苏幼向人前得脸,花如雪也就变着法的,让苏幼向出风头。
  果然听苏幼向说苏夫人又对她多了诸多为难,若是普通的为难,于苏幼向而言,自是不够,毕竟她自小受着。
  花如雪为了帮苏幼蓁想出整治苏幼向的法子,也是下了不少力。比如工部侍郎胡不终的好色,通过只言片语,有意无意告诉给她。
  这一日,又不知是哪家的宴会,苏家三姐妹也在宴请名单中,这倒是不用花如雪再费力将苏幼向,从苏府接出来。
  当然苏幼向最近在京城名媛圈子中,也可以说是声名大噪,从来默默无闻的她,得了助力,上了台面,果然比她那两个姐妹讨人喜欢,诗书棋画,样样精通不说,还写得一手好字,性子也好相与。
  这一入席,匆匆与花如雪打过招呼,便被另外几位小姐叫走了。
  苏幼蓁醋味道:“如雪妹妹可要小心了,我那二妹妹最会捡高枝,指不定攀上哪家郡主的,就不认得你了呢。”
  花如雪也作担心状,故意沮丧着:“我也是这么觉得,幼向最近,对我可是疏远了许多。”
  苏幼蓁趁热打铁,坐到花如雪身边来,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昨日我看她手上,有一个极好的血玉镯子,你可知,是哪家的小姐送的?”
  这血玉镯子十分珍贵,在这京城,却也算不上罕见,好几家小姐手上都有,花如雪从前生辰,也得过一只。
  却是丞相手底下官员为了讨好送的。
  小姐之间,相互送礼,实在没有出手这么大方的。
  花如雪道:“不知道呢,莫不是幼向真的认识了哪位王爷家的郡主,否则何至于那么大方?”
  又叹一口气,很是伤心的模样:“幼向,恐怕真的要与我疏远了。”心中却在想这镯子的来处。
  苏幼蓁最是见不得苏幼向好,此刻心中恨不能将她那张脸给划出几道口子,好好解气。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那镯子的事情,苏幼蓁依旧愤懑不平,苏幼瑶一旁劝慰,才渐渐好了些。
  苏幼向转了一圈,终于回来了,在花如雪身边坐下,将方才听到的趣事讲给她听。
  花如雪却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搭话,略笑一笑。
  苏幼向停下话头:“如雪,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花如雪摇摇头,犹豫再三,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蓁姐姐好像知道你和肖二公子的事情了。”
  苏幼向一惊,她和肖正煜的事情是刻意遮掩的,没几个人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花如雪看她手腕,此时正戴着一个普通的玉镯子,并不是血玉:“蓁姐姐说,昨日见你戴了一个血玉镯子,又听闻你最近和肖二公子走得近,她猜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苏幼向眼圈就红了,自从她开始和花如雪四处赴宴,每次回家,苏幼蓁都要将她全身上下翻个遍,才放她进屋。
  昨日那血玉镯子就是这么被发现的,还是她好说歹说,又恳求,又威胁,才没有被强拿了去。
  苏幼向心里委屈,却也并不哭诉:“想来应该无事。”
  花如雪不料她竟是这般淡然,想来也是苏幼蓁手段过于小气,没吓着她:“我也是担心你罢了。还有,我听说,那肖二公子,纨绔不能教化,世家子弟的坏毛病,他全占了,你与他往来,可要小心些。”
  后面的话,自不用说明白,苏幼向道:“我有分寸的。”
  又闹了一阵,这一日的宴会,便散了。
  花如雪回到墨竹院,已是筋疲力尽,茗荷拿热毛巾给她搭在脸上,疏散倦意。
  花如雪问:“安排英蓉的事情,都做好的吧。”
  茗荷道:“都按小姐的意思,办好了,那日苏大小姐从最颜居回苏府,撞上胡侍郎的马车,听闻后来胡侍郎去了苏府,和苏大人相谈甚欢呢。”
  花如雪将毛巾揭开,递给茗荷:“英蓉那哥哥也是能干,只是认识苏府守门的,就能买通赶马之人。”
  换一身家常衣裳,往花夫人院子里去,白淑荣又在伺候,倒也殷勤,花如雪因为琉璃的事情,不太待见她:“大嫂又在啊,不知道,还以为娘亲这里的晚饭更有滋味呢。”
  白淑荣笑道:“三小姐哪里的话,就是娘亲不给晚饭,淑荣也是要来孝敬的。”
  花如雪向花夫人请安,白淑荣上前虚手扶她,露出一只血玉镯子。
  花如雪想到苏幼向那只,便问道:“大嫂这镯子,倒是好看的很呢。”
  白淑荣扯扯袖子:“也没什么,宫里太后赏的,两座侯府,各四只。”
  说是没什么,还特将镯子来历讲出来。
  花夫人冷声道:“到底是你白家有脸,你大娘还疼你。”
  午间苏幼蓁说起,花如雪就猜是肖正煜送的,不想还有这么个来历。
  花如雪道:“是昨日赏下的?先前没见大嫂戴呢。”
  白淑荣点头。
  太后所赐,又是两座侯府受赏,消息很快就会传遍,苏夫人苏幼蓁很快就会知道,自不用花如雪去说。
  想来苏幼向不知道镯子是太后赏不然不敢收下。
  这两人的发展,倒是比花如雪想的要快,她心里慢慢盘算着下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有点水,后面会加快节奏,尽快结局,争取日更。
 
☆、困局
 
  苏府中,苏幼蓁正在苏夫人的怀里撒娇:“娘亲,二妹妹那只血玉镯子,真的很好看。”
  对于自己女儿的心思,苏夫人是明白的,她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叫苏幼向乖乖将镯子献上。
  可是,她也听说,前日太后赏了两座侯府几只血玉镯子,听说是外州官员进献的,太后老人家忽然想起侯府的小姐们,就叫人送了去。
  她现在有些拿不准,镯子不知是侯府哪位小姐转赠的,还是花如雪送的,若是苏幼向出去乱说话,镯子事小,苏府的面子事大。
  苏夫人道:“你也向你二妹妹好好学学,参加同样的宴会,人家就有本事拿一个血玉镯子回来,你呢?”
  这话虽是斥责苏幼蓁,却是在辱骂苏幼向,苏幼蓁道:“娘,女儿可学不来二妹妹那狐媚样。”
  若说是奉承巴结人,苏夫人还能明白些,毕竟京城那么多世家小姐,偏偏花如雪只爱和苏幼向玩,不能不说苏幼向是有本事有手段的。
  但是,何至于说是狐媚,苏夫人厉声道:“不许胡说,这样的话,也是你这样的世家小姐能说的?”
  苏幼蓁眉间有些窃喜:“我是听到如雪说的,二妹妹和肖家二公子,有些不清不楚呢。”
  原是那日花如雪和苏幼向的对话,竟然被苏幼蓁听了去,倒不是苏幼向不小心,只是花如雪刻意为之,苏幼蓁又一向有听墙角的习惯。
  苏夫人皱眉,声色更厉:“这话以后不许再说,她不要清白,你也不要?”
  这一家姐妹之间,若是其中一个有了恶名,其她人总是会受到影响的,苏幼蓁不懂事,苏夫人却明白,她可不能让苏幼向毁了自己女儿的名声。
  外间却传话来,说是苏大人回来了,还带着胡侍郎一起,请苏夫人出去招待一下。
  这胡侍郎的好色之名,京城人人皆知,苏夫人最是不希望苏大人和他来往,便推说不舒服,往苏幼向的院子去。
  苏幼向正在屋里做针线活,不料苏夫人会来,赶紧收了针线篮,起身迎接:“大娘。”
  苏夫人径直往她屋里去,并不看她一眼。苏幼向早就习惯。
  苏夫人坐在最上方的椅子上,因是夏天,这椅子没有放坐垫,坐着有些不舒服:“你这屋子,倒是简陋了些。”
  苏幼向明白这一向是苏夫人发难的前兆,小心翼翼地答道:“屋子很好,并不简陋,劳大娘挂心了。”
  底下人呈了茶上来,苏夫人揭盖闻了闻:“这茶也不好,怎么你平时就是这么过的,也不和我这大娘说说,若是传出去,只怕外面不知道的人,以为大娘苛待你呢。”
  苏幼向多少也明白了苏夫人今天来的用意,只怕是为了那血玉镯子,当时肖正煜给她,她就不该收下:“大娘哪里的话,这茶我喝着倒是极好的。大娘将整个苏府管理得井井有条,上下有方,莫说家里,就是外面,哪个不说大娘劳累。”
  她本也没指望苏夫人会因为她说了几句好听话,就放过她,只盼望着一会儿被责罚得稍轻些。
  果然,苏夫人道:“你这些年,是越发能说会道,倒是像极了你那死去的娘。”
  苏幼向紧握住双手,她一向是冷静的,保持着逆来顺受的模样,但是只要苏夫人一提起她娘亲,她就忍不住顶嘴:“都是大娘教导得好。”
  不过,今日苏夫人倒是没有叫身边的人掌她的嘴,起身就往她梳妆台去:“你这些首饰,也太简薄朴素了,如今你也大了,又常常跟着如雪去赴宴,可别丢了咱们苏府的脸才是。”
  说完便走了。
  这不是苏夫人平日的作风,苏幼向背后有阵阵凉风吹来,她总觉得,苏夫人不是这么简单就会放过她的。
  第二日,花如雪过苏府来,见苏幼向面色有些不好,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事情。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