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晚来风起——行上
时间:2018-03-11 15:16:02

  这步摇苏幼蓁和苏幼瑶都很喜欢,偏偏德妃娘娘赏给了苏幼向,苏幼蓁几次拉下脸来向她索要,她都不给,不想,竟是送了花如雪。
  先苏幼蓁看到的时候,还以为两支只是相像罢了,所以才来问这么一问。她心中有些发酸,道:“我向她要了几次她都不给,原是送了如雪,终究我这个作姐姐的不如。”说到这儿,她顿下不再继续说,气冲冲地便走了。
  苏幼瑶向花如雪赔笑道:“如雪姐姐,你别见怪,我大姐今儿有些不舒服。”
  花如雪道:“我自然没事,只是幼向将这步摇送了我,不知幼蓁姐姐会不会生她的气,好妹妹,你千万替我劝一劝。”
  苏幼瑶答应一声,便走了,就往苏幼蓁离开的方向去,花如雪看着她二人身影,忍不住“噗嗤”一笑:“我总要一点一点讨回来的。”
  身后忽然走出一人,道:“小小年纪,怎说出这样的话。”
  花如雪回头去看,只见树后走出一男子,十七八的年纪,一身鸦色衣裳,丰神俊朗,剑眉星目,一手背在身后,微昂着头,亮如星辰的眼睛直直看着花如雪,一副老成的模样。
  花如雪从没有见过他,但能见后院来的,想必不是白家公子,就是亲戚。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能对上年纪的白家公子。
  那人又问道:“你是花家的三小姐花如雪?”
  花如雪料想他一早就在这树后,想必全部对话都听到了,一时也猜不出他身份,道:“我是花家三小姐,花如雪,敢问足下姓名?”
  那人道:“白元修。”
  白元修今年十五,长花如雪三岁,因不苟言笑,看起来老成些,故而被花如雪认为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花如雪也听说过白元修的名号,当不是有兴趣四处说小话的人:“既然白三少爷在此,如雪也不多打扰,先行一步。”
  白元修也不拦她,道:“怎么,又要去别处算计人了?”
  花如雪无意与他争吵,笑答:“是。”抬脚便走。
  不想她竟然如此干脆,白元修道:“若是我将方才所见所闻说出去,你当如何?”
  花如雪回眸,笑道:“白三少爷自便。”
  白元修忽然来了兴致,道:“想不想去泽芝湖?我瞧着,你似乎也不喜欢重瓣荷花。”
  曾几何时,花如雪如同现在的苏幼蓁苏幼瑶,最喜欢的就是娇艳多姿的重瓣莲花,华而丽。
  “好。”她扬手将金海棠垂珠步摇扔进荷花池。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搭讪,强行撩妹的小白哥登场,酱酱酱酱~
 
☆、美男计
 
  大热的天,花如雪实在很不能明白,如何就答应了白元修来泽芝湖划船。临荷消夏自然是极好的,泽芝湖在京中是最有名的荷塘,然来此消暑的人太多,花如雪生怕会被熟人认出,只能以白纱蒙着脸,躲躲藏藏。
  两人在桥上站一会儿,因见湖中有人划船,甚是有趣,也去找了几处租船的地方,询问之下,店家皆说没有,已经全部租出。
  花如雪瞬间没了兴致,起了回白府去的意思,白元修立即信誓旦旦说去找船,花如雪想,既已经来了,不游赏一番也是可惜,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他。
  不想白元修找回的竟然是一只连船舱也没有的采莲舟,舟上还坐着两个采莲女孩儿。他站在采莲舟上,朝着桥上的花如雪招手:“三妹妹,我找着船了,你快下来。”
  还好蒙着脸,不然,花如雪真的可能这辈子,都将在京城抬不起头来:“我在这桥上站着就很好,三哥哥,你自己去玩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那两个采莲女孩儿笑着吆喝道:“三姐姐,你就上了这舟吧,若是嫌我二人碍眼,我二人即刻下船便是。”
  周围人也七嘴八舌劝说道:“三姑娘,你就上去吧。”
  花如雪见众人的目光聚集,生怕被认出,无法,只能上船,那两个采莲女孩儿扶她坐好,一人手撑一蒿,往泽芝湖湖心去。这泽芝湖中天然有一洲,名泽芝洲,泽芝洲上修有一亭子,名为泽芝亭。
  两个女孩子撑着蒿,唱着采莲曲,荷花的清香通过身体每一个器官,钻进五脏六腑,这样赏荷,倒是比在白府有意思多了。
  白元修指着池中荷花:“这是出水黄鹂,那是玉蝶。”花如雪的兴致明显比方才在岸上高了许多,指着远处荷花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是豆蔻年华。”
  白元修道:“三妹妹若是高兴,咱们也不必去那亭子人挤人,就在这四周摘些荷花吧。”
  花如雪高兴拍手:“好啊好啊,多摘一些,一会儿也有个由头到苏府去。”又摘下面上的白纱放在湖面上:“三哥哥,你说,这湖底的鱼儿瞧见这白纱,会不会以为是吃食而游上来?”
  因被白元修撞见挑拨苏家姐妹的事情,此刻,她也是坦荡得很,丝毫不在意白元修会如何想。
  白元修笑道:“鱼儿上不上钩,三妹妹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言罢,从身侧的荷花上扯下几片花瓣,丢在湖面上,那两个采莲的女孩儿见他们这般,笑道:“湖中的鱼儿也不傻,三哥哥三姐姐想要抓鱼,还是放些鱼饵在湖面好些。”
  花如雪笑道:“是这个理,倒是我们愚笨了。”拿一块帕子就像诱鱼,自然是不可能,总要投些鱼儿爱吃的吃食,鱼儿才能上钩。
  这船上也没有鱼食,两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始摘花。花如雪想着苏幼向,既装出那如同绿茶一般清新无害的性子,应当是最喜欢出水芙蓉的,就多摘了些。白元修道:“你要送花的那姑娘,我也曾见过,还算是不错。”
  花如雪停下手,等他下文,他又道:“你二人是如何结下的大仇?”
  这大仇,自然不能说,即便是茗荷三个,也会当她疯了吧,自古从没听过人能重生。花如雪道:“她从前推过我,害我病了一场。”
  白元修道:“传闻三妹妹与那姑娘很是交好,怎么,这情谊竟是像水中月一般,说碎就碎。”
  花如雪道:“情谊是真,算计亦是真。不过我是个锱铢必较的小心眼女子罢了。”
  那采莲的女孩儿又笑起来:“三哥哥,三姐姐生气了,你可好好劝劝吧,不然下回三姐姐就跟着其他哥哥来划船,不邀你了。”
  花如雪不料这两个年纪比她还小些的女孩儿竟然说出这样奔放的话,羞得她瞬时红了脸,气急败坏要下船,两个采莲女孩儿不住道歉,也没留她住,只能将船划到就近的岸边,让她上岸。
  白元修追了上来,花如雪只作不见,一个劲往前走,接连撞着好几个人肩膀。
  因赏荷的人太多,白元修追不上她,只能喊道:“三妹妹,荷花还没拿。”
  花如雪这才想起,荷花还没拿,故意走慢了些,等着白元修,只见白元修一手抱着荷花,一手拿着她先前蒙脸的白纱:“还有这个,三妹妹也忘记了。”
  竟是这样恼羞成怒,帕子和花都忘记了拿,花如雪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转身就走,白元修跟在她身后,解释道:“那两个女孩儿因不知你是名门闺秀,又以为咱们是那样的关系,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你这般介意,倒是要叫她们难过一番,何苦呢,好歹她们还好心载了咱们。”
  花如雪细想,也觉自己方才过分了些,只是不好拉下脸来,便道:“就请白三少爷代我向她们致个歉。”说罢,直直向泽芝湖租轿子的地方走去。
  白元修本想送她回府,不想她竟然晓得租轿子,便作罢了,反方向而去,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拐进一条幽深的小巷子。
  白元修道:“我这美男计使得还不错吧?”黑暗中走出一人,那人身量与白元修相仿,却不似白元修这般故作深沉,威严之势浑然天成,声音略有些低:“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法子,阿修?”
  不可一世的白元修在这男子面前,也露出这个年纪少年应有的活泼,竟然还有些撒娇的意思:“我想的法子,自然都是好法子。”
  那男子轻笑:“只别把自己搭进去就好。”
 
☆、阴谋
 
  花如雪抱着荷花上了轿,才慢慢后悔,她本是跟着白元修从白府后门出来的,白家的人自然听从白元修的命令,可是她现在回去,难保那些下人不会不让她进去,到时,她该如何解释。
  只是,想到白元修那张欠打的脸,再叫她回泽芝湖去她也是不愿的,如此,只好硬着头皮去白府,若是不行,再另想办法进去。
  不大一会儿,轿子就到了白府后门,花如雪从荷包里拿碎银子给轿夫,便下了轿。
  出乎她预料,白府后门竟然无人把守,门也是虚掩着,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因害怕被人发现,着急进去,也未曾多想。
  进了门之后,正巧看着茗荷三个在一处隐蔽的假山后面躲躲藏藏,花如雪轻唤道:“茗荷,英蓉,芳萝。”
  三人回头,见是花如雪,立马迎上去:“小姐,你去了哪里?可吓死我们。要是小姐再不回来,只怕就被夫人发现了。”
  花如雪更是奇怪:“如何你们就晓得我要从后门回来?”
  茗荷道:“我们也觉得奇怪,是白四小姐身边的丫头紫鹿告诉的,本以为小姐是与白四小姐一道,出去玩了,不想,小姐是独自回来。”
  花如雪总算有些明白白元修为何突然邀他去泽芝湖,这席间世家小姐甚多,就算是机缘巧合,刚好碰见她,堂堂七尺男儿,如何要偷听女子讲话。
  再有,两人一道出去,非亲非友,若是闹出不好的传闻,该如何交待。
  况且又嘱咐了人留门,还叫白梦丽身边的丫头去知会茗荷,实在诡异,必定是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才会这样费劲心思:“梦丽还在花园里不曾?”
  茗荷道:“白二夫人提议散席到湖上一观时,白四小姐就已经不在了。”
  白家两兄妹联手想要得到的东西会是什么,花如雪想,要么,是她重生的事情被发现了,然而,这是不可能的,连茗荷她们都没有发现,白元修和白梦丽怎么会发现,要么,就是花丞相,花丞相权倾京城,想必得罪的人不少,这里头或许就有白元修,白元修想要通过她扳倒花丞相。
  可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莫说花如雪只是花家养女,只怕,连花承物和花承志都不晓得花丞相卖官的事情,至贪污嘛,京城里,又有几个官员手是干净的。
  花如雪这么想着,决心一定不要掺和进白元修所谋之事中,如有机会,还要阻止他,毕竟,有花丞相一天,就有花如雪,花府倒了,花如雪就什么也不是。但是既然花丞相和花夫人不是真心对她,她也乐得见有人对付他们。
  将荷花递给芳萝:“拿去马车上放着,小心些,若被人看见,就说是梦丽送的,她必定会给咱们兜着。”
  白梦丽也是尾随着花如雪白元修一道,去了泽芝湖的,那两个采莲的女孩儿就是她安排,不然,寻常的小孩子如何会说那些话,只是花如雪一门心思算计苏幼向,并没有在意这些罢了。
  花如雪重回湖边,正遇见白家两位夫人和花夫人,还有另外永定侯家的肖夫人在一起说着话,花如雪走过去,向各位夫人一一见礼,白夫人和肖夫人不过人情面子,夸了花如雪几句。
  白二夫人性子极其爽快,拉着花如雪就问长问短:“平日里读哪些书?最喜欢去哪里赏玩?喜不喜欢白府的荷花?”若是不知道的,只怕都会以为白淑荣就是她的亲身女儿。
  肖夫人笑道:“你要是想认三姑娘做干女儿就明说吧。”
  白二夫人道:“不过是瞧着三姑娘这般标致,多问几句罢了,何必打趣我。”
  花如雪心想,莫不是永安侯府上下都要一齐对付花丞相:“两位夫人说笑,若说标致人物,自然要属肖姐姐和白妹妹,如雪不敢妄居。”
  这肖姐姐说的是哪个姐姐,白妹妹说的是哪个妹妹,花如雪并没有明白讲出来,白家肖家妯娌之间的事情,她并不想参与。
  花夫人道:“天也热了,咱们到亭子里去吧。”
  众人也觉天热,上了亭子里去,又吃了一回席面,便散了,各自归家。
  花如雪和熟识的世家官家小姐一一道别正准备上车,珍珠过来了:“三小姐,夫人请三小姐过去同乘。”
  花如雪不明白花夫人此举是何意思,只怕她晓得了自己悄悄跑出白府的事情,但看珍珠这样,是不会说的了,她忽然起了拉拢琉璃,算计珍珠的心思:“珍珠姐姐等等,我嘱咐茗荷几句就
  来。”
  “那荷花好好护着,别弄坏了。”说罢,便往花夫人的马车那边去。
  花夫人早已经坐在马车上,花如雪上去,坐在了花夫人左侧:“娘,你叫雪儿来,是有事要交待?”
  花夫人道:“你可见过白家三公子,白元修?”
  一瞬间,花如雪只当她晓得那事了,有些心虚,但又见她并无怒气,便决定再听听下文:“并未见过。”
  花夫人道:“方才白二夫人问我,你可有婚配,大约是为着白家三公子,白元修问的,你如今年纪虽然还小,但是先把亲事定下来也不是不可,那白元修听闻也是个好孩子,极具其祖父永安侯之风。”
  花如雪自然明白花夫人并不想答应这门亲事,方才只怕就已经寻了由头回绝白二夫人了:“婚姻大事,但凭爹与娘亲做主就是,只是如雪还小。”
  花夫人道:“那你是不愿?”
  花如雪将头埋得低低的,故作害羞状,果然,花夫人道:“方才我已经回绝了白二夫人,你不过才十二岁,规矩也还没学,刺绣也不会,若嫁到婆家,岂不是要像你大嫂那样丢娘家的脸。”
  白淑荣连偌大一个白府也能管下来,如何能干,偏偏这样招花夫人嫌弃,花如雪又想到自己前世的婆婆,这世的德妃娘娘,自己也是万般不入她眼,不由得心生恐惧,想着这一世,无论如何,要嫁个不用服侍婆婆的人家。
  马车慢慢驶到白府,花如雪下了车,回到墨竹院,叫茗荷仔细找个花瓶来,放些清水,将花插好,便进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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